第50章

厨房里没有装电灯, 洗澡都是带着煤油灯, 煤油灯此时还挂在一边,烛光摇曳,暖黄的柔光照着两人,陈安安看到男人眸底里蹙着的火苗。

她明白他直接进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她今天才给他表态了自己的感情,晚上他就迫不想要进一步发展, 这速度也太惊人了,可见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那你等我洗完了你再进来。”陈安安缩在角落里,跟男人保持着很大一段距离,“你先出去。”

霍然站在原地, 脚下的步子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弹,反而他上前一步逼近角落里的女孩, “我给你打水。”

陈安安心“噗通”的直跳, 她现实里没有这样子跟男人面对面的相视过,他的靠近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不用了, 我很快就好了。”

柔黄的光似一层黄纱笼罩在她周身, 她整个人溶在淡淡的光晕里,像是为故意勾人而布置的景致, 霍然深提一口气,觉得两人关系一直停滞不前,是因为自己太过听从她的话了。

她说什么他就听,她说不要他就不去进攻, 这一点好像跟以前的自己完全不符,所以活该。

思及此,他伸着手直接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打横抱起朝浴桶方向走。

“反对无效。”他声音深沉,语气不容置喙。

陈安安吓了一跳,忙抱着他惊叫道:“霍然,这里是厨房!”

厨房是东厢房改造的,出了门就是大院,大院是共用的,厨房一点动静只在站在院中就能听得清楚。

霍然稳稳当当地抱着女孩,她身子瘦弱单薄,但紧抱着他感觉,让他觉得她在依赖自己,这种依赖感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让他觉得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她的丈夫。

“厨房怎么了?”霍然微垂着眼去偷看她,“咱们的洗澡房本来就是安置在这,他们都知道。”

“不行。”陈安安再气道,“你快放我下来。”

“怎么就不行了?”霍然听着她微气的声音笑问,“洗澡房还里还不能洗澡了吗?”

陈安安噎住,她知道男人的意思,但他说出来的话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所以让她没办法反驳,“我是说……我会自己来打水。”

她嘴里一直叫喊着,男人觉得太聒噪,就低头弯着嘴在她耳边笑道:“现在才九点多,你太吵了,一会得把他们吵醒了。”

他说完将她直接放了下来,将衣服挂在一边后打起一瓢水,视线不离她半分,“很快的。”

衣服被拿走,陈安安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接受不了他这么看着自己,只咬牙转身过去,“你太过分了!”

霍然眸光闪过得逞之然,他觉得这时候没有自来水还挺好的,要是以后他天天过来帮她的忙,那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他打了水后,然后抱住她,吻着她的脸,声音喑哑:“你是喜欢的对吗?”

陈安安没有拒绝男人的吻,她不记得两人是怎么出了厨房的,等躺回房间看着霍邵熟睡的脸,她发热的脑子才记得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有孩子在,陈安安感觉被偷窥一样,便抬着眼看着男人深邃的轮廓,结结巴巴地拒绝:“孩子在,今天算了吧?”

“不好。”霍然打断她,俯身在她耳边轻轻一笑,“他很乖的,睡觉都老老实实,咱们不要太吵他就不会醒。”

他的声音低沉,若是再仔细去听,就能听得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意。

这一刻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念了多久,想象了多久,他怎么能让一个睡着了的小孩就打断了?

孩子睡得很老实,呼吸均匀,可是陈安安感觉自己没办法接受,“不行,影响不好。”

霍然微顿,他低头想想好像确实不太好,便撑了身子起来,长臂一伸就将床头的电灯给关了,室内瞬间就陷入了黑暗。

“关灯了。”黑暗中,他问着她。

黑夜里,没有开着窗,伸着手不见五指的,陈安安好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那什么……”

她脑海里不停地转,“那个什么……你的伤好了没有,一会动得太厉害会不会把伤口给蹦坏了?”

霍然听着她几分颤动的声音,轻轻一哂,“早就好了,折腾到明天它都不会有事。”

“那……”

女孩的话还没说出来,男人就低头去吻她,将她还想要说出来的话全都堵住。

到了这时候,陈安安再拒绝就很矫情了,一场博弈,浅浅的风缓缓从窗帘下吹了进来,将她嘴里不小心溢出来的声音慢慢吹散。

房间已经关了灯,室内很暗,所幸黑暗很好地掩饰了所有情绪带来的面色反应,陈安安痛苦的,愉悦的神色霍然都看不到,到最后,她脑海里空白了许久。

男人到最后也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地问她现在身子还好不好。

陈安安躺了一会才回过神,她的脸很热,没心思应着他,也想极力的回避着他的问题,便转了话题道:“我好热,头发都湿了。”

霍然伸手去摸着她头发,她的头发湿濡紧贴着她的额头,有点凉,他笑得发颤,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一直呢喃着宝贝儿。

声音沙哑又带着宠溺。

陈安安热了一身汗,想睡也不舒服,于是叫男人开灯:“你拉一下灯,我要去洗澡。”

“太晚了。”霍然道,“水也太冷了,烧水还要时间,我拿点水壶的水给你擦点身。”

霍然放开她,穿着衣服就下了床,他转身去将室内的窗帘拉起,窗帘被拉起,有皎白的月光挥洒进来,落了一地的银霜。

随后,他拿着手电筒出去,没过一会就拿了盆水过来给女孩擦拭。

重新躺回床上时已经很晚了,陈安安困得快睁不开眼了,偏偏霍然似跟吃了兴奋药一般嘴里叨着话,“明天得给这小子准备床了,都三岁了,应该自己能睡了。”

要不然以后一直有个小孩在边上,他也有点放不开,“你说让他去隔壁跟哥哥姐姐挤一挤行不行?”

陈安安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偏偏身边的男人还要说话,她打着哈欠用手按住了男人的嘴:“以后再说行不行,我困。”

霍然闭嘴了,他其实对今晚自己有些不满,只碍着女孩她现在想要睡觉,最后再放弃了。

这一夜,陈安安睡得极稳,惺忪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顿了好一会她想到了什么,她猛然转头打量,另外半边的床已经留空,孩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微微动身,像被车撞到一样的感觉全都慢慢涌上了四肢,她愣住了,再适时地动了一下,感觉四肢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她慢慢转个身,从床头拿起手表,时间已过九点半了。

她叫了男人两声,没有回应,便忍着酸痛缓缓起身去换衣服。

站在镜子前,陈安安傻眼了,镜中的自己,颈项上殷红点点,全是吻的痕迹。

陈安安要气哭了,今天她答应了陈长富还要去医院看他的,这下子要怎么去,一会了出去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霍然这个禽兽!

她这里也没有什么粉底遮瑕膏啊。

“霍然!”陈安安哑着声音叫男人,可是男人却没有回应,她只得找了件立领的衣服穿上。

这时候盛夏,她恨不得穿背心,现在却要穿立领,实在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会肯定要有人问的。

她很生气地穿好了衣服,稍稍整理后就出去了。

堂屋里,只有谭秀莹跟霍邵诚。

霍邵诚看到她出来立刻起身跑过去,一脸沉色看着她,“妈妈,爸爸说你病了,你现在好了吗?”

陈安安啊了一声,大概是自己今天起晚了,所以霍然给她瞎编了一个理由,“快,快好了,别担心啊,我明天就好了,爸爸呢。”

霍邵诚就指着厨房,一双漆黑的眼微微弯起,薄唇咧开,“爸爸刚才杀了鸡,今天又有肉肉可以吃了。”

“怎么他又杀鸡?”陈安安昨晚一直压低着声音,这会儿说话喉咙有点哑。

谭秀莹听着她的声音就笑问,“你是感冒了吗?我那有之前医生开的中药,我觉得你应该能喝。”

“不用了。”陈安安谢绝了她的好意,现在也不是什么药都能随便吃,“我一会去医院看我哥,也顺便去看看拿点药就行。”

谭秀莹点点头,指着她的脖子,“你穿这件立领不觉得热吗?”

“我可能是风寒了。”陈安安随意的说话,“最好是不能见风。”

谭秀莹微微迷糊,风寒是这样的吗?脖子不能见风?难道不是头不能见风?

陈安安跟她再说了两句就转去厨房,还未进去就听到霍邵东的声音传出来:“爸爸,你偷偷告诉我,咱们家是发财了吗?为什么前两天才吃了鸡,今天又杀鸡?”

他的话落,霍邵玲立刻道:“爸爸,你是不是把咱们家那只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吧,干嘛不杀那只公的?”

“是买的母鸡。”霍然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把自家的粮给断了?“你妈生病了得吃老母鸡,公鸡不行。”

霍邵东小心翼翼地往炖着鸡的锅里瞧了瞧,“那你少放点盐啊,别像昨晚那样放两次,咸得我一晚上睡不着。”

霍然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教训他:“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挑三拣四的?”

他说完,余光便看到陈安安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立领中长袖衣服,小心翼翼地捂着脖子,便笑问:“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陈安安还没应声,那两小孩子就回头,看着她异口同声地问:“安安你好了没有?”

陈安安咳了一声,眸光微带着嗔怒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声音平静应着两小孩:“现在已经好了。”

“我们杀鸡给你补身子。”霍邵东脸上笑意吟吟,“爸爸做的,整整一只鸡呢,放了香菇,好香好香。”

陈安安睨了男人一眼,语笑嫣然:“然哥,看不出来你挺有钱啊?”

霍然看着她似笑非笑就解释:“我没钱,这只鸡是跟咱村里的大旺婶拿的,晚点你还得拿钱给我,我好去拿给人家。”

陈安安哦了一声,忙将两个小孩打发了出去,走两步到男人跟前,扯开自己的衣领,蹙着眉道:“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今天我还要去医院看我哥啊。”

霍然听着她嗔怪的声音,不觉得她是在生气,而是觉得她在撒娇,他瞥了女孩一眼,便挑着她下巴,用幽深的眼眸打量着她的颈项道:“我看看。”

他啧了几下,语气带笑:“这不能怪我,你皮肤太白了,一碰就红,我昨晚都没对你怎么样。”

陈安安瞪着男人,他脸上扬笑,那眉目间透着神采奕奕,一副身心都舒畅的样子,明明昨晚战况那么激烈,她差点就感觉晕了过去,还好意思说没对她怎么样?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她现在去跟他算账也没什么用,“今天天气这么热,我一会还得去医院看我哥啊。”

霍然走过去,弯下身子看着她,她清澈的眸子里,好似经过了一夜,原本时常看到的青涩眼里全变成了妩媚。

也是,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身为办事人的他,只一眼就能看同两者之间的不同来。

他微微弯着嘴角,“要不一会我再给你补几个?索性多补几个,到时候把它们串成一串,别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是刮痧弄的?”

听着他有些戏谑的声音,陈安安下意识抬着手要去打着他,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好像这也是个办法?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下次你再故意,信不信我去跟玲玲睡?”

霍然将她还抬在半空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亲了亲,声音带着哄意,“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失控了。”

他都素了多久了?霍然想不起来了,因为太久了所以根本记不住,所以昨晚的时候,他有点失控了,若不是顾忌到她的承受能力,最好大家一晚上都别睡了。

陈安安将手从他掌心里扯了回来,面色笑笑,“我要去养病了,你炖你的老母鸡。”

“等一下。”霍然叫住她,见她回头便抿了唇,声音有点儿犹豫:“那个什么……你身子还酸吗?”

陈安安闻言,一下就想到了两人昨晚的情况,她面颊发烫,咬了咬唇,“酸,所以以后你想都不要想了。”

她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霍然咋舌,自己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她怎么就突然变脸了?要不要就直接对他宣布死刑?

“一会吃老母鸡就好了啊。”他朝门口大喊,可惜没有人回应他。

霍然今天跟别人拿的这只母鸡还挺大的,快四斤了,鸡肉本来就是好东西,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调料就能让人觉得它是人间美味,所以炖的时候,只放了一些菌类。

再炒了个青菜,今天的午饭算是成了,但一想到昨天那三个小子说自己煮得不好吃的话,他又先偿了一点,觉得味道还不错才叫人进来吃饭。

陈安安进了厨房的时候,霍然看到她脖子多了几条红线,他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指着她脖子,“自己弄的?”

“是我帮她弄的!”霍邵玲立刻举手,“这个我会,我经常看到别人过来找大伯娘叫她刮痧。”

陈安安点头应着霍邵玲的话,她只是想弄几条红线出来遮一下吻痕而已,可不想真的刮痧。

霍然眉目含笑,语气带着欣赏,“不错,弄得跟真的一样,保证没人看得出来你昨晚干了什么。”

“难道不是你昨晚干什么了?”陈安安直接反驳。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霍邵东听得迷迷糊糊,“可以开饭了吗?”

陈安安默默地闭上了嘴。

吃过午饭后,陈安安提着汤去医院,到了医院,陈玉婷已经回去了,钱红梅就看着她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说完话,就看到霍然也跟着进了病房,忙将后面还有的话压了下去。

陈安安将饭菜放在桌上,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脖子,声音清冷:“你没看到我也生病了?想吃得快你晚上自己去饭店打饭啊?”

有求于别人还嫌这嫌那的,真特么都是王八玩意,要不是她念着陈长富小时候对原主的好,霍家的饭她们一口都别想吃。

钱红梅微抬眼看着她身后的霍然,男人一脸阴鸷,好像随时会扑过来的隼捕食鹰,她将目光收了回来,微微一嗯,“我……我随口说说的。”

陈安安也没理钱红梅突然转变的态度是为什么,倒好饭后她将碗筷递过去给陈长富,“哥哥,你自己吃?”

陈长富虽然已经二十一了,可他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四岁的小孩,有时候感觉吃饭还不够利索。

陈长富慢慢转头看了过去,声音细弱游丝,“谢谢安安,我不吃。”

“为什么?”陈安安微微蹙着眉,“今天我煮了你最爱的鸡汤,还有你喜欢的鸡腿。”

今天杀了鸡,霍然也知道陈长富对陈安安好,所以特别把一个鸡腿留了出来给他放着。

“我特别给你留的,很香的。”她说完夹了鸡腿递过去,“吃完我们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陈长富闻着香味,眸光有些呆滞,摇了摇头,“我不想吃,我好难过,他们都不要我,都骂我是傻子,骂我笨。”

说完他直接就呜唔地哭了起来。

陈长富知道自己没有朋友,也知道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更知道有人背地里骂他大傻子,可是他已经很努力了,还是不能像他们一样那么聪明,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钱红梅一听儿子这么哭了,心里就气得不行,她骂了起来:“都是刘佳佳那个贱人,一次二次的反悔,到最后都说了给两天时间就能给彩礼了,又摆了我们一道。”

她说完看着陈安安,心里就更气了,要是当初她愿意拿点钱来补够彩礼,哪里还有刘家退亲一事,她也不顾霍然在场,直接道:“还有你,要是那时候你把钱给我,你哥至于成这样吗?”

陈安安睨着她,“霍家给了一百五十块彩礼,就算办酒席花了五十块,那你不是还剩一百么?那一百让你给吃了?”

“除了彩礼还要买东西,买衣服给刘家。”钱红梅直接反驳她,“要不然你以为钱去了哪里?”

“那是你的事,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娶媳妇还用得到侄女操心了?”霍然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你们自己没本事还怪侄女不借钱了?哪里来那么大的脸指责安安?”

“还是你打算让陈长富认陈安安当妈?”他声音很大,语气毫不客气,病房间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钱红梅忙左右看了一眼,脸色一瞬间就刷红,“我,我不是这样意思,你不要乱说。”

霍然冷然看着她,“那你什么意思?”

陈安安看着两人当着陈长富的面说这些,又怕他听得懂,便忙扯了一下霍然的衣角,“不说子,这件事已经这样,没必要再说。”

事实便是如此,哪怕刘佳佳把孩子打了她也不可能让陈长富接受她,因为刘佳佳一点都不喜欢陈长富,甚至前期还有意隐瞒有孩子的事,就是欺人太甚了。

钱红梅被众人盯着看,也不敢再说,她生怕一会霍然什么都不管不顾,把什么都说了出来,那她就真的没面子了。

一个大男人这么直接哭了起来,确实有一点心酸,可是陈安安不想让他喜当爹,她重新坐了下来看着陈长富,“那些背后里骂别人的人都是最恶心的人,那些恶心的人我们也不想要他们。”

“好人才不会骂人,也不会背后说别人,我们只跟好人做朋友,知道吗?”

“可是我没朋友啊。”陈长富每天都很无聊,每天他只能呆在家里,没什么东西玩,也没什么朋友。

陈安安脑海里转了转,“那这样,你这次好好住院,等病好了,就过来找我玩?”

陈长富轻泣的声音立刻顿住,“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安安笑道,“我们这里有好多人,我也在家,以后我不忙的时候,我就叫你过来?”

她说完一顿,“不过我最近也生病了,等我好了再叫行不行?”

心智不足的人很容易哄,比小孩还要容易,陈安安这么一说,陈长富心情大好,很快就把东西都吃完了。

陈安安松了一口气,出了医院后,她问霍然:“我刚才私下决定让我哥来咱们家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霍然也不太了解陈长富,便问:“他会发狂突然打人吗?”

陈安安摇头,“不会,他很安静,喜欢别人跟他玩,很少发脾气的。”

她说完一顿,解释道:“他不会住很久的,等他想开了我就送他回去。”

“没事啊。”霍然语气漫不轻心,然后挨着女人的身,慢慢道:“如果你对我能有对你哥一半好那就好了。”

陈安安侧头看着他笑问:“那你觉得什么样才有我对我哥一半好?”

霍然微舔着唇,慢慢道:“天天像昨晚那样对待我就算是了吧。”

陈安安差点没被他气死,天天像昨晚那样?他是打桩机吗?不嫌累啊?

“这几天你想都不要想。”她身子到现在还不舒服,他还好意思说刚才那样的话?

哼!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陈安安来回了医院两天后陈长富就出院了,她还要陪霍然去县医院,所以没让陈长富先过来,而她来回医院的这两天,真的对霍然做到了‘以后你想都别想’的话。

霍然这两天,一根手指头都没能碰到她,他全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像这种夫妻生活,当然是一直持续一直好,突然有一天断了,真的让人觉得很窒息。

第二天要去县医院做检查,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夜没睡好,心里总算琢磨出了一点出路。

次日一早,霍然起身后就去找村支书开进城证明信,证明信到手,两人随便收拾一下就去等车,他们等车没一会就上了车。

从公社到县城两个半小时的车,早上八点多出发,到了十一点才到车站,从车站出发去医院还要半小时,此时医生都快下班了。

想着下午要等到两点医生才上班,陈安安拉着男人匆匆穿过大厅要去前台问一下怎么挂号,却不料侧面跑过来一个女孩,他们三人差点没撞上。

“你们两走路看着点好不好?”那女孩拍了拍胸口,不满的语气冲着两人道,“这里是医院,人很多的。”

霍然皱眉,明明是她突然改了道,却反要说他们的不是?城里人都这么野蛮?他上前想开口说话时,却被女人拉了一把。

陈安安心想一会医生就要下班,等下午上班就是两点以后了,他们晚上估计还得回去,所以现在能别浪费时间就不要浪费时间。

她扬着笑意对女孩道:“不好意思,医生马上下班,我们正赶时间,应该是没碰到你的。”

女孩气鼓鼓的脸,不爽的眼神打量着说话的人,原本平静的眸子慢慢染上了一抹疑惑,她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却又忘了。

“佩佩,你人呢……”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道女人声音,皱眉的女孩唉了一声,转身朝四周看了看,喊了一声:“妈,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