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轰冻娇在进入鬼杀队后的第一次下山,说是进行放松,但具体去哪一无所知。
原本少女还想问一下周围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带的东西,可当他们知道是音柱带她出门时,纷纷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怎么说呢,有点同情,也有点兴奋。
“你会见识到新世界的。”他们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每个人都这么说,难道那位音柱会带她去进行什么特殊的训练吗?
少女可没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放松心情,在鬼越来越猖狂的现在,鬼杀队的人手明显已经不够,而身为柱之一的宇髄怎么可能带她出去游玩。
而且她跟这位脸上有些华丽妆容是音柱,完!全!不!熟!
然而,跟预想的稍微有些不一样。
“你喜欢吃什么?”戴着珠钻头巾的男人随意把刀背在身后,头高高昂起,“旅程的第一站当然是要华丽地吃一顿啊!”
轰冻娇挑了挑眉,这个口头禅,貌似有点熟悉?
好像她认识的某位大爷也喜欢说这个词。
“荞麦面。”冻娇诚实地说道,她已经好些天没吃过了,鬼杀队后勤偏爱白米饭,就算有面条也是普通的米粉,她的胃对她提出了抗议。
“走吧!”
一家高级饭店里,侍者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身材清瘦的女孩疯狂吞噬着面条,完全不顾瓦片荞麦那滚烫的温度,动作优雅而迅速,在又解决了一份之后,她擦擦嘴巴,举起了自己的小手:
“请再来一份。”
“富冈没给你饭吃吗?”跟饿死鬼一样,水柱很穷吗?他好像还没娶老婆吧,钱都去哪儿了?
“嗝。”轰冻娇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凸起的小肚子,“不,这只是特殊情况,我一般不吃这么多的。”
“能吃是福。”宇髄对此接受度很大,反正花的钱到时候向富冈要回来就好,“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发了!”
“好。”
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终于要开始了吗?
带着轰冻娇穿过大街小巷,宇髄天元不时回头观察背后的情况,确保没有人跟在身后,又绕了一会儿弯路,来到一家类似于旅舍的门口,男人推着少女走了进去。
“一间客房。”
柜台的妇人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拿出一串钥匙给他们。
【别被他占便宜。】炼狱的话在脑子里响起,轰冻娇一下警觉起来。
啥叫占便宜?这种情况算叫占便宜吗?
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轰冻娇开始考虑反抗偷袭的可能性有多少,对方是音柱,凭她现在的能力,恐怕单纯用个性获胜的几率要比用刀来的大。
把他弄残会有事吗?会被赶出鬼杀队吗?
走在前面的宇髄完全不知道少女心里在想什么,他走进房间,认真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对着轰冻娇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少女攥紧了拳头。
宇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从后面拿出了个包裹,丢给少女,自己闪退到房间里的屏风后面:“自己换好。”
轰冻娇:“?”
等会儿,你从哪儿掏出来的?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素雅的和服,做工精致,料子还散发着流动的波光,一看价钱就不便宜。
然而却是件男款。
少女乖巧地脱掉战斗服,穿上最里面的白色里衣,依靠自己的力量寄好腰带,这一套动作下来,足足花了十五分钟,余下的衣服已经散落了一地,混在了一起。
“宇髄先生。”
“怎么?换好了吗?”宇髄天元在外面解下自己的头饰,卸去脸上过于显眼的花纹,将头发披散下来,俊美的容貌掩藏在发丝底下,若隐若现。
“没有。”少女穿着里衣走出来,手上还拿着各种配饰,一脸无辜,“请问接下来的怎么搞?”
“……不会穿就不会穿你捏它干什么?!这料子很贵的!!!”
在男人帮助下把剩下的外衣套上,整理好腰带,将多余的褶皱抚平。女孩被压着坐下,男人拿出粉和眉笔在她脸上涂涂画画,表情极为认真。
脂粉的香腻蹿入鼻间,熏得她直想打喷嚏,被男人凌冽的眼神一瞪,轰冻娇乖乖闭紧嘴巴,眼睛一闭任由他为所欲为。
脸上折腾好,她又感觉头发被高高扎起,梳到了顶部,用簪子固定好,剪刀修剪发尾,使其平整,马尾自然垂落在肩膀之下。
“完成了。”宇髄放下剪刀,拍拍手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把镜子转过来,“你看看怎么样!”
轰冻娇睁开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小嘴张成了一个“O”形。
面容属于女性的柔和都被脂粉掩盖,用碳粉和米粉制造出菱角分明的轮廓,眉毛也被剔除了一部分,化出上挑的形状,无端增添了两分英气。
额前挑出了几缕刘海自然垂下,其余用了发胶整齐地梳在脑后,一丝不苟。
“他”脸上的伤疤为其增添了一丝神秘,宛如深院里处尊养优的贵公子,带着无尽的心事与惆怅。
一瞬间,少女以为自己看到了长发的轰焦冻。
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没有手机,她一定对着自己来一张自拍。虽然不喜欢拍照,但对于长发的焦冻,她还是很有兴趣来一发的。
感觉完成了什么神奇的角色扮演。
“今天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宇髄天元对自己的手艺很自豪,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保准你乐不思蜀!”
轰冻娇再一次愣住了,难道真是去玩的?
过了一会儿,宇髄也把自己给收拾干净,将那些显眼的装饰物摘下,换上一身轻便的和服,踏上木屐,竟是说不出的俊美洒脱。
“怎么,看呆了?”宇髄注意到少女的目光,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就算没了那些饰品,我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我觉得不花里胡俏的你才是最耀眼的,别本末倒置了!
夜晚的花街是寂寞的,繁华的。无数的男女在这短短的街道中相遇,度过一个暧昧的夜晚,以逃避白日那纷纷扰扰的世界。
轰冻娇侧身避开一个醉酒大汉的撞击,紧紧跟在宇髄天元身后,对于这个地方她是陌生的,弥漫在空中的浓厚脂粉气息让她有些不适。
“大人。”属于女人的柔软手臂从栅栏里伸出来,轰冻娇下意识朝旁边看去,梳着高耸发髻的女人以一种轻柔而不能拒绝的力道拉住她的衣袖,一双美目含情,令人忽视了她眼下渐生的皱纹,“今夜,可愿与妾身共度良宵。”
游女的触碰让她不知所措,憋红了一张小脸,明明是客人,反倒是叫人戏弄了个干净。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打掉了女人的玉指,宇髄用竹扇遮住半张脸,声音含笑:“抱歉,今夜我们已经有约。”
轰冻娇慌张地向女人鞠了一个躬,牢牢跟在宇髄身后离去,却不知女人在后面半张檀口,微微失神。
当真是一位,无暇的公子。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这么没见识,跟富冈那家伙待久了,可别把他的死相全学回来。”
“那个……”轰冻娇小声提醒道,“我是女的。”
而且她不是同,也并没有向同发展的倾向。
“我当然知道!”宇髄把弄着手中的折扇,“不过这种事,跟是男是女没有半分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接过“秃”递过来的满碗清酒,少女掩袖假装饮下,把辛辣的液体倒到边上,瞧着不远处男人搂着华服女人嬉笑的模样,心里暗暗敬佩。
就算她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花魁并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见到,至少要提前接触三次,每次都要花费不少的金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点积蓄还真砸不下去。
所以他不是有三个老婆吗?怎么还有那么多钱?!
“大人。”花魁身边的侍女,被称作“秃”的稚龄女童颤抖着身子,见轰冻娇神思不宁,以为自己哪里惹了她不快,鼓着一张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有哪里服侍得不好吗?”
“没,不是,这个……”轰冻娇完全不擅长应付这么小的孩子,这个年纪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学生,眼看对方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她愈发慌乱,情急之下竟直接拿袖子去擦她眼角的泪渍。
“你莫哭了,我给你赔罪。”
“噗嗤。”躺在男人怀里的艳丽女人轻笑,攀着他的肩膀,“原以为您带来的这位大人还不经事,却意外的会哄女孩子,也不知再大点会俘获多少女子的心。”
“现在还是个小毛孩。”宇髄嗤笑道,厅中歌舞升平,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贴着女人的耳朵,小声说道,“她们带消息来了吗?”
“倒是有几封书信,且都在妾身这儿放着呢。”
“有什么情况吗?”
“貌似发现了上弦的踪迹,然而还不能确定,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两人交换着情报,在外人看来,却只是鬓角厮磨,说着些调情之话。
“那个,宇……兄长大人,我有些不适,能否先行告退?”称呼到一半,才想起两人现在的身份设定,急忙改口。
“不行哦!”男人无情拒绝了她的请求,“你原本就不善与人交际,眼看就要成年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我听你胡扯!要找理由能不能别带上我!
我只是一个被荞麦面骗来的可怜又无辜的路人甲!
“我已经付了钱,今夜就好好快活吧,待会儿自有人来寻你。”搂着花魁的腰,男人朝着别的部屋走去,还十分好心地朝她摆摆手,“可别太过放肆哟!”
你让她拿什么放肆?轰冻娇冷着一张脸,难不成给小姐姐表演冰火杂耍问她约不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