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出那种勾引,花梨坚决认为的药物的错。
当时第二天起来,气氛一度非常尴尬,波本和花梨两个人看着床上的血相对无言。
传说中翻云覆雨后的难受倒是没有,回想起昨夜最多的也是爽,花梨冒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的技术很不错’。
波本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甩回去一句‘我不是久保小姐雇来的男娼。’
被他大胆用词震撼的花梨抖着手指头看他,波本才缓和了脸色,上前亲亲花梨。
“别怕,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我回头再去找你。”
然后真的如他所说,警察不久后就赶来了,麻生英良被捕,波本不知所踪。
再见到他是在三个月后,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住处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你没事吧?”
在开门时,花梨忍不住问他。
男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事,透露出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的意思。
那天花梨第一次知道波本还会做饭,两个人一起吃了些东西上床,花梨挨挨蹭蹭的靠过去时,波本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贴近她的耳边。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种事。”
第二天醒来时,波本又不见人影。
此后两年间,一直是这样,不打声招呼的出现,不打声招呼的消失,有时候两个人会缠绵整晚,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是靠在一起。
花梨不敢问他们算什么关系,恋人还是情人,波本也从不提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有次去凑联谊的人数,聚会上的男生把花梨送回家时正碰上偶然到来的波本。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那种含混着危险与古典美的气质,让花梨薄薄的醉意都散去。
“你今天怎么来了?”
开心的扑在男人怀里后,花梨才想起开门的事。
“久保小姐。”会主动提出送她回家,男生的想法不言而喻,即使心里生出胆怯,还是忍不住叫花梨的名字,想要个说法。
“这位先生。”波本走到花梨身边,幽雅的声线低沉动听。“找我的女人有什么事?”
于是男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在波本的笑意中败退。
我的....女人吗,花梨小小的叹口气,又倒出一点水把樱花填成实心的。
念法律专业,出来基本上不是律师就是检察官,做警察的也有。
上学时的花梨也有过热血时期,想做一个认真为穷人打官司,伸张正义的好律师,甚至去为那些蒙受不白之冤被检察院起诉的犯人的律师,省的出现个什么六月飞雪。
但是真的走进生活,参与到实际的案子中,就能感受到太多的无奈。
法律讲究程序正义,尤其属于欧美法系的日本,受美国的影响更是如此。
花梨实习期间经手过一个案子,是很简单的民事案件。父母在意外中去世的小姑娘被叔叔婶婶侵夺家产,可小姑娘是被起诉的一方,起诉人是她的祖父母,死了的儿子没有活着的重要,想尽办法也要从她这里撕出些好处。
对面齐全的证据,社区所开具的证明,银行单据,祖父母的话,其他亲戚的证词,无不证实小姑娘现在所居住的房子当初应该属于叔叔婶婶。
她哭着守在法院门口,希望能见见负责本案的法官,花梨无言的站在她身边。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呢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偏偏那些更没道理的人,费心准备的证据倒会多些。当一位书记员从法院走出来,劝她们不要再等了,法官已经从侧门离开时,花梨感到心灰意懒。
她辞去了责任律师的身份,带小姑娘到传说中的古美门律师事务所,为了一个痛快自己出高价,看着古美门律师靠比小姑娘叔叔婶婶更恶劣的手段赢了官司。
经过那次事后,花梨就明白,其实自己是不适合当律师的,祖父母,爸爸看的都很明白,只有妈妈傻傻的,不管花梨想做什么都乐呵呵的支持。
如果不认识那个人,花梨从橘境子律师事务所离开后,可能真的会按照家人的建议去做警察或者检察官。但认识了波本后就是不行。
如果做了警察,维护社会的秩序就是责任,天然的不能对犯罪置之不理。如果做了检察官,说不准日后会经手他的案子,有一天发现自己要起诉他。
现在继续做着水平很次的律师,到时候他被起诉,也省的可怜到没人愿意接他的辩护,只能被分配律师了。
自己是不是也要提前接几个跟公安相关的高难度案子练练手?省的到时候面对区区普通刑事案件就气虚。
想到境子刚才说过的工作电话,花梨精神一震,给境子发去短讯。
[你真的想参与到这次案子中来吗?]
境子的回复不像以往的爽利,让花梨感到一丝奇怪。
[只是跟在境子你后面学学经验,我离一个人能跟公安对上还早着呢。]
这次的回复拖延的时间比较长,不过总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感觉像命中注定似的,你居然偏偏这次提出要来,那就来吧。]
这时候的花梨,没去注意境子‘命中注定’这种奇怪的用词。
“公安的案子每次都这么厉害吗?”敬畏的看完案卷,等境子跟妃英理妃律师说完话,花梨把境子拉到一边。“居然是这段时间新闻都快播报疯了的会场爆炸案,国际都震动,被起诉的还是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
境子只让花梨等着她消息,咸鱼混经验心态的花梨也就没太关注,没想到今天通知她过来后,境子直接给她放了炮大的。
境子无奈的敲敲花梨的脑袋。
“公安的性质你知道吗?负责的都是跟国家安全有关的高危事件,这种程度是当然的。”
花梨想起某个人,随手就杀还操控企业家,应该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的水平了,于是郑重的点点头,坐回沙发努力钻研案例。
毛利小五郎身为一直跟警方又密切合作的侦探,案情也受到警视厅刑事课的关注,看了会资料,妃律师的办公室又来了位意想不到的熟人。
花梨和白鸟家的公子彼此都很惊讶的打了个招呼,他才开始说正事。
大家是一堆之乎者也,总体思想就是因为公安方面的要求,检察官只能被踩在脚底下被任意摆布,选择起诉毛利小五郎,花梨越听压力越大。
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引起柯南的注意,小男孩靠近问她。
“久保律师,你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几个人还在谈论正事,面对一个孩子,花梨也能多说几句。
“姐姐没事,柯南听了不害怕吗?你的毛利叔叔要被公安起诉了。”
柯南沉下脸,认真的摇头。
“因为叔叔没做这种事,所以我不怕。”
花梨拍拍柯南的头,咂咂嘴,你不怕我怕。
当晚回家,家里有个意外的人。
波本带着耳机躺在沙发上,看花梨开门进来才起身。
上一次见面已经隔了很久,花梨把新买的东西扔在地上,急急忙忙的坐在他身边。
波本纵容的任她缠磨人,良久才说话。
“花梨,别再参与你现在跟的案子。”
从来没有听过他对自己的工作发表什么意见,花梨惊讶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是说境子律师现在经手的,毛利小五郎的案子吗?我只是在旁边学习怎么面对公安的案子怎么辩护,没有实际参与的。”
波本的衬衫领口被她纠缠了开了一点,露出秀雅漂亮的锁骨。
“你为什么要学习怎么辩护公安的案子,想成为这方面的律师吗?”
比起他略带困惑,不明白花梨怎么突然这么有事业心的语气,花梨反问的不解成分比他多了千倍。
“你难道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被抓到吗?这么小看我们日本的警察?”
难得的能看见波本无言以对的样子,花梨一下来劲了。
“我今天才知道,公安警察原来比我想象里还厉害,你要是被抓应该就是他们抓你,我会努力学习,到时争取让你少判几年,你应该只是黑社会下基层干活的人,你的上司错才比较多。”
波本像是被花梨的深谋远虑彻底震撼,继续不发一言。
花梨腻在他怀里,慢慢在他胸口画圈。
“你别怕,因为你太可怜了,我会大发慈悲的等你出狱的,不会去找其他人。”
波本把想说的话都收回肚子里,微不可查的轻笑。
“那就谢谢我们的花梨大小姐了。”
之后,检察院方面果然很快确定了对毛利小五郎的起诉,庭前准备程序的时间也是出乎意料的快。
怀着围观心态的花梨,在这种迫不及待的速度下也感受到压力。
“公安,总感觉强势的有些过分。”
庭前准备程序过后,花梨忍不住对境子说。
境子的眼镜片闪过飒飒的冷光。
“这就是公安的做法和霸道之处,只要是他们想达成的结果,根本不会考虑其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能随心所欲怎么做都好。”
“境子?”她的话透出一股偏执和恨意,花梨惊讶的推推境子的胳膊。“你在说什么呀?这不都是为了国家安全吗?这么评价公安是不是也有失公允。”
境子咬咬唇,嘴角出现一丝苍凉的笑意,颓然的坐到街边的长椅上。
“花梨还记得二三一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提起自杀的羽场二三一,花梨的心也变得沉重。
“因为你年纪小,我不想让你也承受这些,所以事后没有告诉你。”境子摘下眼镜捂住眼睛,指缝间流出泪水。“二三一不是自杀,是在看守所被公安提审后才死的,他是被公安逼死的。”
花梨蒙了,思维混乱的为境子递上纸巾。
“为什么公安要做这种事?逼死二三一,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看守所每天都会关这么多罪犯,公安没有理由针对其中一个,请冷静下来,境子律师。”
因为花梨下意识的反驳,境子失控的攥紧花梨的手腕,怀着希望被律师事务所时期同伴理解的愿望,和彻底选择背叛的爽快,境子说出了早就想随便给谁说都好的话。
“我是公安警察的‘协助者’。”
花梨摸不着头脑的眼神,让境子不得不深入解释。
“公安警察为了更好的掌握社会方方面面的情况,在大多数事件中掌握主动,会在各行各业中安插协助者,我就是他们在律师中的协助者。”
为了方便掌控国家,拥有协助者,这种事情远超花梨这种一般市民的想象。
“我是听过线人之类的。”
既然境子亮明了公安关系者的身份,花梨就无法继续怀疑下去她所说的是否是真相。
“我们不能起诉公安吗?他们做出这种......”
话说到一半,花梨就发觉自己发言的可笑,仅仅几天对公安类案件的接触,就让她看到遮天蔽日的势力,埋藏在这个国家深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怎么可能能凭一个律师的起诉扳倒呢。
她只能坐在境子旁边,默默陪伴着哭泣的好友,同时难以抑制住恐惧的想。
那个男人,波本会不会也遇到这种事情呢?根本等不到自己为他辩护,在看守所里接受询问后就死去。
不安的阴云笼罩着花梨,知道境子现在还没有摆脱协助者的身份后,她愧疚的夹杂着自己的私心,开始和境子形影不离。
境子很感激花梨的陪伴和鼓励,甚至能接受花梨晚上跟她住在一起。
像是终于有了能倾诉痛苦的人,她把一年来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花梨。
二三一死后关掉自己的事务所,按照公安指示接的希望她打赢的官司全部故意输掉,怀着恨意和报复的愿望渡过的一年。
为了探听公安的消息留在她身边的花梨,也越发频繁的梦到波本在看守所自杀的死讯,圆润的脸蛋迅速消瘦下来。
好在付出是有结果的,一天晚上,负责管理境子的公安打来了电话。
身着墨绿色西服,方下巴的公安男性,一看到花梨就皱起眉。
“橘镜子律师,我没听过你要带其他人过来。”
境子牵着花梨的手,不愿意看公安的脸一般,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
“你不是说有事吗?这是跟当初二三一,还有这次毛利小五郎事件参与者,我用性命担保她的可信度。”
说到这里,境子才抬起头,用疏远的口吻说。
“如果风见警官不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
可能是出于对二三一事件的愧疚,最后风见还是默许了花梨的存在,三人一起赶向警视厅。
跑上警视厅的顶层时,她们两个都见到了做梦都想到的人。
花梨扶着楼梯旁的栏杆,才勉强没有倒下。她看着境子质问手机屏幕里的羽场二三一,流着泪被那个男人宣告不必在做协助者,最后崩溃的对公安们咆哮。
在境子走到楼梯处,拉住她的手想带她一起离开时,那个男人的视线才和花梨对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梨推开境子的手,在大家吃惊的眼神里走向波本——或者说公安。
她简直也想像境子一般崩溃的怒吼,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难以入眠的不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骗我是不是很好玩,一直连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不说,我以为你很危险也不问。”
“让我不要参与案子也是因为这个吧。”一旦有了破绽,花梨的思路就逐渐清晰。“怕我过多的参与进来,发现什么你的马脚。”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哭泣。
“我什么都不问,不敢问,每天为你担心,结果你是公安。”
身为这个强权集团的一员,到底要惧怕什么,不对自己展露身份呢,无非就是不想告诉自己而已,聪明一世的久保花梨大小姐,被人戏耍了个彻彻底底。
“花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花梨的眼泪,降谷零上前拉住她,如梦初醒的质问着顶层的人,最后目光落在风见身上。“风见,是你带她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花梨冷冷的看着他第一时间居高临下的对其他人追责。
“所以,你在公安里也是高层,才能对管理境子的公安这种语气对吧。”
风见已经完全陷入混乱,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梨回答。
“因为橘境子说,她也是羽场二三一和此次毛利小五郎事件的参与人,我才把她带过来的,真的不知道她和降谷先生您有什么关系。”
降谷,他原来姓降谷,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来往了两年的男人的名字,让花梨越发体会到自己的可笑。
她深吸一口气,挣开降谷抓着自己的手。
稳准狠的一巴掌甩到这个男人脸上。
“降谷先生,我们结束了。”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天台,也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花梨后退着回到境子身边,降谷想追上去,耳机里却传来意外的消息。
“.....什么?!样本仓要?”
之前在妃律师处曾经见过的柯南闻言慌张的抬头,他手边的手机传出花梨听不清的模糊女声。
花梨冷眼看着他们飞速的开始交换信息,转身拉着境子就想离开,没想到被安室一下拦腰抱起,放在肩膀上。
“你干什么,你这个欺骗别人感情的败类,坏蛋,干你的事情去,别来烦我。”
降谷按住花梨的腿,咬牙切齿的说。
“花梨大小姐,想跟我分手,波本的脾气可没那么好,我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说,现在你也别想走。”
用眼神指示风见拦住橘境子,降谷直接扛着花梨跟柯南一起向楼梯下方跑去。
“安室先生?”柯南彻底在风中凌乱。“难道要一路带着久保律师,很危险的。”
花梨听到柯南对他的称呼尖叫。
“你到底有几个名字,柯南还叫你安室,安室先生你给我听好,老子把你甩了,甩了!”
“不准说脏话。”降谷‘啪’的一下打在花梨屁股上,又回答柯南。“没事,要是死了就让她陪我一起死。”
柯南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活是一对活鸳鸯,死是一对死鸳鸯,我身边现在可没小兰,不想奉陪你们。
玩笑归玩笑,柯南正色回答。
“那就拜托安室先生,做一次我的协助人。”
被直接扔到后座系上安全带,花梨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已经坐到前座开车。
几次想开口怒骂波本/降谷/安室,都被漂移的失重感塞回去,甚至还有侧身壁上飞车,花梨的腿都软了,晕头涨脑的想起自己年少不知怕做过山车的经历。
没想到还有更猛的,她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头发和汽车一起飞舞在空中。
男人居然直接顺着拖车的车架让车飞起来,直接降落行驶在列车车厢上方。
对向行驶让这段车顶旅途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花梨的心和车一起随着‘哐当’一声落在车轨道后,才颤颤巍巍的说出上车后第一句话。
“你是真的要我死啊。”
然而前座的两个男人根本没时间理会她的感慨,柯南再次探查过样本仓的动向和降谷交流后,对面迎面而来的列车让花梨瞪大双眼。
这次绝对会死,不管怎么样都要死了。
还没来得及升起对死亡的感想,降谷在这时选择给跑车加速。
身体有种侧身腾飞的感觉,花梨只觉得魂魄都要在这里降落中飞出体外。
她虚脱的声音和前面的柯南异口同声。
“还以为要死在这里了,再怎么说也太强了吧。”
不同于柯南马上和降谷积极说起其他话题,花梨已经彻底放空自己,对自己的命运失去了希望。
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好,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仿佛经历了好几次死亡和重生,花梨突然变得能看开世间万物。
把花梨从佛陀参悟一般超脱状态叫醒的,是柯南的一句话。
“本来之前很想问的,安室先生有没有女朋友,结果在今天看到了你跟久保律师的争执。”
车子因为启动的引擎微微震动,花梨弹起来,从后视镜瞪视着降谷。
“我跟这个家伙没关系,一次告白都没有,不知道名字,这不就是陌生人的程度吗?”
降谷听到这句话,也从后视镜里回瞪花梨,这种孩子气的反应反而让花梨有些气虚。
只见降谷突然又卸去跟花梨的剑拔弩张,手部做好发车的准备,温柔的微笑起来。
花梨的心砰砰跳着,直到听着男人的嘴里冒出了这句话。
“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什么玩意?你再给我说一遍?
车子随着花梨愤怒的尖叫一起发动了。
听着尖叫,降谷像恶作剧成功一般的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不行,高度不够。”
在两人不顾场合的调情中,柯南紧张的盯着屏幕。
“正合我意。”
花梨在后座紧紧扒着座位不敢松手,听到这声‘正合我意’心生不妙。
果然,rx7粗鲁拐弯撞翻了不知什么东西,前盖开始冒火。
着火的跑车驶向钢筋的阶梯,撞破混凝土的墙壁飞了出去。
刚解开安全带的花梨震撼的看到,身高刚越过她小腿的柯南凭空变出一个足球,用脚拼命踢了出去。
足球飞出所带起的气流沾染上引擎爆炸的火焰,以炸弹的气势跟高空中坠落的样本仓相撞。
死前看到这样的盛景,也算不枉此生。
花梨恍惚着被降谷拉进怀里,一看到这个人,她内心的安详全都没有了,刚想开骂,在离地数百米高空,汽车爆炸的火焰里,降谷用从未有过的,明快欢喜的眼神看着她。
“我叫降谷零,花梨。”
死前总算知道了他的全名,花梨鼻头一酸,又听到他接着说。
“我爱你,别离开我。”
我也爱你,冲你非让我跟你一起死这件事,等跟你一起见了阎王再告诉你。
花梨缩卷在降谷怀里,看到他又把柯南揽过来,闭上了眼睛。
过近几乎引起她耳鸣的几声枪响,而后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花梨感到身体下面垫着一张不算柔软的垫子,降落在零地上。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听着身下的降谷发出一声闷哼,满脸问号的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
他们两个说完话,柯南离开,花梨还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降谷。
降谷蹲下来,试探性的问。
“花梨大小姐?”
花梨吸吸鼻涕,抽噎着说。
“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降谷沉默了一下,刚才火气上头直接带着她开车,的确太欺负人了,有些歉意的说。
“抱歉。”
他帮花梨擦掉脸上的泪。
“不分手了,好不好。”
花梨提起这个话题,手上顿时来了力气,一巴掌呼到他背上。
用力盯了这个死男人一会儿才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