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拜本家,初二拜岳家,初三拜亲戚,这是新年约定俗成的习俗,然而楼骁宅邸住着的几个人,跟哪个都不沾边儿,活生生把一个年过得阴阳怪气古里古怪。
楼骁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一大年初一就不在家,当时桓翕和徐思芮正在园子里看戏,戏班子是楼骁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反正桓翕也是头一次享受古代贵族妇女的奢靡生活。
台上唱戏的活生生成了下面两个女人聊天的背景音乐,就很和现代社畜下班回家躺沙发上玩手机非开着电视差不多一个心态。
桓翕假模假样说:“楼大人可真辛苦。”
徐思芮眉头半蹙作忧郁状:“表兄养着诺大一个府邸很不容易。”
桓翕:“辛苦死他了。”
徐思芮:“谁说不是呢。”
……
一出戏唱完了。
“略有些闷了,不如出门逛一逛?”桓翕提议。
徐思芮甩了下帕子,柔声唤道:“小果,可知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叫小果的丫鬟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心想今天不是大年初一么难道记错了?这时候谁会出去游玩?
然而现实是小果结结实实想了半秒钟,福了福身脆声说:“景园的腊梅这时节是最不错的,花儿开得又大又好。”
徐思芮便对着桓翕妩媚一笑,拿腔作调开口:“桓夫人,就去看梅花如何?”
桓翕:“行啊。”
大年初一,冰天雪地,天寒地冻,桓翕和徐思芮坐车马车出门,结伴去园子看腊梅。
马车拉着俩姑娘,嘎吱嘎吱。
两刻钟就到了地方。
景园里只剩一对儿看园子的中年夫妻,其他人人约摸是放回去过年了,游客更是一个没有。
冷冷清清的地方,两个表现得一个塞一个娇气的人,后面跟着一串五六个丫鬟,一下子把原本像瑶池仙境百花园似的景象拉回到庸俗的现实。
那对夫妻面对贵人似乎有些畏缩而手足无措,不晓得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会有人来赏花,那花真有这么好看么?他们这些下等人可是不懂。
桓翕见二人有些怕,便说:“用不着你们跟着,照旧在屋子里守着吧。”
说完便昂着头转身挺着胸往前走。
出门前刚换的新鲜裙子,好看着呢。
徐思芮似乎更娇,对身后的丫鬟说:“别跟这么近,远着些,或去门口等,我是来看花还是来看你们的?有什么意思!”
丫鬟们便不敢再跟了。
这些梅花也不知道属于什么品种的,看着个顶个开的好,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桓翕是个花盲,不知道梅花哪来这么多颜色,不是都白色的么,古诗里都写了,不然干啥总说寒梅傲骨,它不白它就傲不起来。
徐思芮倒是很想表现得像个花痴,桓翕没忍心告诉她你就没林妹妹那郁郁而高洁的气质,就算在这花园子里走一百遍都没用,不如早点换个路子看看。
“哎呀——”徐思芮娇弱叫了一声。
桓翕回头一看,哟呵,她也尖声道:“您往那沟里走做什么?”
徐思芮拧着眉:“我想折一枝梅。”
桓翕是彻底忍不住了,眼尾都挑了起来:“徐小姐当这是自个家后花园啊还折一枝梅,你这么能耐怎么不把树挖回去呢,说折就折这园子的主人同意了么,他没同意这是偷你知道么?”
徐思芮嘴巴微张可能是气到了,接着脚一滑身体歪了一下,噗通一声滑倒。
桓翕赶紧上前,担心她把脚扭了,让人找到借口回头别又化身作精,谁知这时这鬼的表小姐又尖叫一声:“我的裙子——!”
桓翕闭了闭眼。
然而变故就在此时!
眼睛没来得及全部睁开,却忽见一黑影闪电般从天儿降,半秒劈晕了徐思芮,下一瞬,自己后脖颈一阵剧痛,那倒霉的手也狠狠给了她一下。
晕过去前,桓翕怒骂草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