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傅慧精神力扫过整栋小楼,“一楼9人,二10楼,你先救出来,三楼的5人你别动。”
只所以不让方禹动,是因为那5人身上的病毒传染性太强,露在外面的手脸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那脓血轻易沾染不得。
“好,我这就去。”方禹一拍灵兽袋,召了小狼出来,翻身跃上他的后背,对傅慧叮道:“小心点,不用留手,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傅慧摆摆手,目送小狼载着方禹,纵身一跃从苗锐等人头上飞过,落在实验室门前的台阶上,几下窜进大门,跑进走廓,撞开了一间间锁死的房门。
手中雪鸾剑当胸一横,傅慧冲苗锐等人冷然一笑,“来吧,谁能打败我,黄金龙便归谁。”
苗锐等人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只是他们要龙,也要傅慧的血,黑衣忍者要龙,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苗锐与黑衣忍者互视一眼,当下便达成了协议,龙的力量强大,光靠他们任何一方,拿下都是痴心妄想,利益之下,风险平摊。
两人同时一挥手,他们身后的一众护卫和忍者齐齐朝傅慧围了上来。
“捉活的。”苗蓟提醒道。
“呵!”傅慧轻哼了声,一张小脸冷凝如冰,“相反,我只想听骨铃响在耳边,熊熊大火,燃烬这方天地的一切罪恶。”
脚尖一点地面,傅慧飞身跃起,与之同时,手中的雪鸾剑带着雷霆万钧开天劈地之势,横扫而一下,剑气之强,待扑来的一众护卫、忍者觉出不对时已经晚了,他们举起的武器,在傅慧强大的巫力面前,犹如以卵击石。
便是站在后面的苗锐、苗蓟和黑衣护卫,亦是惊得连连闪避,饶是如此,他们也被飞来的剑气划开了衣服、割伤了腹部、胳膊。
“扑通扑通……”护卫和忍着的尸体落了一地。
护卫的尸体化作血水,滚出了一个个骨铃,“叮铃铃”的声音响彻地洞。
剩余的几名护卫和两位忍者,吓得不约而同地往两旁退去,再难有一战之力。
“你!”苗锐气红了眼,“好好,倒是我小瞧了你,小小年纪竟是这么狠毒,拦腰而斩!”
傅慧一甩手中的飞剑,剑上沾染的血液尽数朝他扬去。
苗锐都惊呆了,从没见过这样耍无赖的女娃。
眼见纷扬的血液兜头撒来,苗蓟忙一揽他哥的腰,将人带离了原地。
黑衣忍者也忙朝一边跳开,原地独留了尊上享受了番鲜血的洗礼。
苗锐气急,对尊上命令道:“去,杀了她!”
不知是命令的关系,还是受鲜血的吸引,尊上木然的眼神落在傅慧身上,似活过来般,筑基后期修士的威压朝她倾泄而出。
傅慧若不是活了两世,精神力强大,此刻非趴下不可,更别说提剑朝他崭下了。
你来我往,一人一尸缠斗在了一起,火势燃起,傅慧还有几十人要救,时间耽误不得,动作间大开大合,只求速战速决。
一个鹰击长空使出,掀得尊上倒飞着砸在了苗锐面前,直砸出个深坑。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傅慧手腕一翻,收了雪鸾,双手飞速挽花,一掌拍在地上,喝了声:“天葬!”
深坑里,尊上压在身下的碎石似活物般凝聚成股,将他捆了个结实,随之扑籁籁的石块掀起,将他埋葬,深坑填平。
“好好,”苗锐推开弟弟的搀扶,对傅慧鼓了鼓掌,“枉我以为,我苗家掌握了花国各大世家大族诸多秘密,到头来,隐藏最深的竟在紫庭阁听潮院,一个小小女娃身上。”
“当年,我苗家扑卦,算出老首长仍是必死之局,随后此局被破,我们多方查找,并无发现任何异样(当年苗丫传出的消息,被花旬截留偷换)。不,”似想到什么,苗锐凝眉,“也不是没有发现,退伍多年的宋承运从老家那个小山村回来了。”
“呵,”苗锐低头一笑,“我们还当他与老首长是兄弟情深,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随后又传来消息,老首长醒后,将他连同在老家收养的小尼姑养在了紫庭阁。这么多信息,而我们竟然只是以为,老首长阎王殿前走过一遭,懂得了感恩的同时,对亲情、友情也越发的弥足珍惜了。”
一错再错,才让眼前的小丫头,在他们眼底下隐藏多年,成长到如斯地步。
“不是你们大意,而是我花叔叔足智多谋,从我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刻起,他便于我爸宋启海,我爷爷傅子羡,将我成长路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算到了,并做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傅慧拖着剑,踏着地上的淋漓鲜血和忍者的残尸 ,一边朝苗锐走来,一边继续道:“从老首长病愈,到这方世界的灵气复舒、灵兽的现世、生机丸、养生丸、花酿、果酿等的研发,他们都给世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而这解释,显然你们也接受了。”
“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容易接受呢?我进洞看到此洞的规模,你们的实验结果,也曾不止一次好奇着答案,直到我再次看到你,才知,因为你们的自负。”
“你苗家于医学界高高在上几百年,骄傲自大的性子早就深刻入骨。”见苗锐一脸不认同,傅慧唇边扯出了抹笑意,“我想,老首病愈后,苗丫姐就想法设法,将我拥有金色血液的事传回来了吧。”苗家在花国经营了几百年,花旬深知,光一味地严防死守并不可取,所以,他顺水推舟,做了布局。
苗锐点头,“我们派了五十人潜入紫庭阁,三月后,拿到了你的血样。那血,只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实验数据显示,含有微弱的自愈疗效。”
“苗丫姐因传信不实,造成五十弟子死伤过半,于族中引起了民愤,再加上盗血之事被花旬捏住了把柄,我苗家不得不退一步,废去苗丫姐少族长的位置,同意她继续被花旬强押在疾病研究院工作。”
说道这,苗锐也反应过来了,他目光热切地盯着傅慧,“当年那血不是你的?”
“血液拿回,不是你做的实验吗?”傅慧挑眉。
“是我。”就因如此,他才时而自得,时而深自责。
自得于,自己也爬到了一步封顶的地步。
自责的是,自己将苗丫姐拉下了神坛,“我一直不愿相信,总觉得花旬一定早知道我们的人要去盗取你的血样,提前做了假。”
“想知道我的血液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啊?”傅慧轻笑,右手的剑放在左手上,她抬起自己的右掌,好玩似地看了看。
苗锐跟着垂眸,目光落在她胖乎乎的小肉手上,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流出血来。
下一刻,就见那手掌猛然一翻,对着他的胸口快、狠、准地击了过来。
距离太近,苗锐避无可避,只得运转功法,全力抵挡。
“砰!”
两人同时被强大的气劲,掀飞出去,双双砸在石壁上,嵌进去一个深深的“大”字形。
“咳咳……”傅慧轻喘着从石壁上将自己拔下来,拄着雪鸾剑,蹒跚着朝苗锐走去,“金丹初期。”
“共生共存双子兄弟,”傅慧将目光转向苗蓟,“你也是了。”
“金、金丹、”黑衣忍者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够用,这么一会儿就听了诸多信息,还一个远比一个劲爆。
他狐疑地看了眼苗家兄弟,又将目光落在拖着腿,倒拉着条胳膊还在顽强地拄着剑,缓慢往这走来的娇嫩小女娃,深觉这两大一小,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娘的,他是来历练的,不是来送死的。黄色血液、黄金龙是可遇不可求,珍贵无比,可那也得有命享啊。
心下这么般想着,黑衣忍者脚下就打起了退堂鼓。
“少主,”旁边还活着的两名忍者,凑到他身边,其中一矮个小声嘀咕道:“他们方才暴露了那么多信息,任何一方胜了,都会杀了我们灭口吧?”
想了想他又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万一小女娃胜了,我们落在她手里,岂不要跟六年前,受雇于云家的山甫前辈那般,被按一个入侵的罪名,带累得整个国家跟着赔礼又道歉的,成了国家与家族的罪人,死后亦不得安生。”
忆起山甫一族因当年之事,从繁华走向没落的历程,黑衣男子打了个寒噤。
“小田,快,”他急道:“通知其他人,于北洞口集合,我们快撤。”
“少主,”另一个觉得同伴言辞间,太过夸大了,“区区一个女娃,苗家还能对付不了?还有,我们跟苗家是合作关系,他们还要求我们带他们出国呢,哪敢对我们出手。趁此机会,我们何不来个狮子大张口,多要些好处。说不定……”
“啪!”黑衣男子一耳光扇了过去,“说不定就连眼前的黄金龙也能分一分,对不对?”
“少、少主!”男子捂着脸,不解地看向黑衣男子。
“呵,想得倒是美,苗家真赢了,为了让父亲、让我们忍宗跟他们紧紧绑在一起,你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黑衣男子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是杀我们灭口,然后嫁祸给花国政府。”
“如此以来,父亲为了给我报仇,还不得带着我们整个忍宗为他苗家所用。笨蛋!蠢货!”
“小田,通知下去,我们走。”趁着苗家兄弟跟傅慧对峙,无暇他顾,黑衣男子带着两名手下,悄默声地往北边的洞口摸去,走前还不忘恋恋不舍地望了眼,正处于进阶关键段的黄金幼龙。
小晋的情况,苗家兄弟亦看在了眼里,“锐,傅慧交给我,你去把那黄金幼龙拿下,定下主仆契约。”真要等它进阶完成,就晚了。
苗锐冲他弟点点头,“小心点,那丫头藏得很深,而且她还是名巫姬。”
“巫姬!”苗蓟一惊,“她觉醒了巫族血脉 。”雪族最初是巫族的五服旁支,不过随着时光流转,年代更替,他们族人身上的巫族血脉早就淡得近乎于无了,没想到在这一代,竟出现了位巫姬。
苗蓟:“这事,不知雪族那些躲藏在阴沟的残孽,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早早就聚在她身边,护她助她,一起为雪族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