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天还说我的任务特殊,今天你们便要跟我一起行动,”傅慧看着丁欣荣,蹙眉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丁欣荣笑道:“时间在流转,任务事件也在推进,随时撑握息消,调整任务是常态。”
“怎么,怕我们抢你的功劳啊?”
傅慧白了她一眼,招手叫住要走的月宇,“月大哥。”
月宇脚步一顿,走了过来。
古静淞先一步小跑着到了傅慧面前。
“果果,”古静淞笑道:“听说你请假,是为了进山?”
傅慧点点头,主动说道:“思思很好,修为又上了个台阶,你修炼也要抓紧了,不然要不了三月,她必会远超于你。”
古静淞:“考核过后,我便去花启,租用一下他们学校的修炼室,闭关。”
月宇:“果果,你找我,因为任务吗?”
“等我一下,”傅慧对宋音音三人道,继而朝月宇做了个请,带着他向小路上的巨石人像走去。
站在人像后面,傅慧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布袋,“这个给你。”
月宇打开,里面装有十瓶伪灵丹、一瓶生机丸、一瓶养生丸、三瓶止血粉、三瓶消淡粉、四瓶解毒丹,五瓶迷/药。
“生机丸、养生丸是按原方炼制的,”傅慧叮嘱道,“用时仔细点,别浪费了。”言外之意,只要不是至命伤就慢慢地养着吧,用不着这么好的药。
“好,谢了。”月宇拱了拱手,打开自己的储物袋,取了叠符咒给傅慧,“别的给不了你,我月族擅长画符,我虽然学艺不精,这叠练手之作却也能防下宵小。”
傅慧接过,符咒有二十张,五张二级的爆破符、五张三级的引火符、十张一级的引雷咒。
把符咒放进储物袋里,傅慧直言道:“此次任务,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们小心点。”
“好。”
两人走回原地,傅慧冲古静淞等人挥了挥手,带着宋音音三人一边朝外走,一边对丁欣荣道:“丁姐,你收集一下南海的资料。”
“月牙儿、音音,下午,你们提前将人集合在大门口。”
三人点头,傅慧抬腕看了看表,“我有事,先走一步,三点半大门口见。”
与三人挥手告别,傅慧大步走向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叩叩……”
傅子羡余光朝门口一瞥,“进来。”
“爷爷,”傅慧进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忙着呢?”
傅子羡放下笔,双手互扣于胸前,“想问什么?”
傅慧一笑,老爷子心里有底呢,“南海的任务,最开始不是说我一人去吗?”
傅子羡起身,给孙女倒了杯水,又从柜子里拿了封点心,“林司令先后往南海和湘西,派了两拨人过去,目前全部失联,生死不知。”
“军人?”
“第一拨派的是军人,南海十人,湘西十人,失联后,林司令可能察觉出什么,第二拨他出钱雇佣了归一宗的五名修士,三名去了南海,两名去了湘西。”
“什么时候的事?”傅慧从储物袋里拿了双筷子,夹起块梅花糕,送到嘴边。
“第一拨出发于七天前,第二拨是前天从京市出发,于昨天失联。”
傅慧眼睑低垂地吃着糕点,傅子羡继续道:“此事,本不该你们去,只是你也知道,林司令觊觎铁三军团已久,再加上出事的是他最为看好的孙子……”三个孩子一同长大,眼见方禹、果果已经能独当一面,而林援军却面临着陨落,他心中的嫉恨,傅子羡不是不懂,可却并不同情,别忘了他针对的可是自家的宝贝。
“你郑威哥在海边的民宿,给你们租了个小院,你们过去,就当度假,在那好好的玩上几天,等爷爷安排人处理了此事,你们再回来,另接任务参加考核。”
一块糕点吃完,止了腹中的饥饿,傅慧端起茶杯于手中转了转,“苗家待在医疗部的人怎么说?出事后,林司令没有致电苗家家主,探听虚实吗?”
“医疗部的苗家人都被看管了起来,”傅子羡道,“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致电苗家,他哪敢啊!”
“但凡露出一点口风,林援军便危矣。”
想到往昔的同学情意,傅慧抿了抿唇,“跟他一起进入苗家的东子、赵乐、李雯雯等人呢,可有消息传出?”
“没有。”傅子羡不乐观道:“他们进入苗家六年,从没回过一趟家,平均下来,一年只有两封信件寄给家人。”
傅子羡拉开抽屉,将三人写回家的信件拿出来,递给孙女,“我找人鉴别过笔迹,前期能确定是他们写的,后期的信件,我们不敢下死锤。”
苗家有修士,六年前吃了孙女给的造化丹,拥有伪灵根的他开始修炼,目前虽只有练气三层,却也让他深深体会了把做为修士,那种打破常规的能力。
所以三封信验不出真假,很正常,毕竟他们面对的就不是普通人。
傅慧翻开,越看眉间的折子皱得越深,经过练习,写出的字会越来越漂亮,随着时间的推移,中间也许会改练别的字体,但写字时的一些习惯却是很难改变。
她记得李雯雯喜欢花体字,最后一笔总会下意识地朝上勾起,仔细看像一个卷草纹。
赵乐别看有些小性,写出来的字却是大开大合,偏旁与部首之间能隔出三毫里,为此,她曾不止一次的被语文老师点名批评。
东子手劲大,字体总是力透纸背。
三封信上的字,全都变了模样,对此三人也在信中解释了,说是苗家教他们的老师,不喜他们以前的字体,让他们由正楷改练瘦金体。
傅慧点了点李雯雯的几封信,“从三年前,信便不是她写的了。”上面的卷草纹太过生硬。
“赵乐和东子的这两份,先时写字的特点没变,”傅慧摇了摇头,“我也辨不出来。”
放下信件,傅慧起身抱了抱傅子羡,“爷爷,不陪您吃饭了,我回家收拾下行李。”
傅子羡看得出来,孙女打心里就没有接受自己的安排,“果果,去南海的人,爷爷已经找好了,这事你别掺和。”
“战士,还是归一宗的人?”
“归一宗的人,他们不甘心自家弟子出事,所以主动接了此次查探的任务。”
傅慧朝傅子羡摊开手,“名单。”
傅子羡板着脸,不啃声。
“爷爷,苗家的事,军部不可能放着不管,归一宗的人能过来几个,一个还是两个,军部不还得派遣一个小分队陪同前往。”
傅慧抱着傅子羡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到了南海,我跟同学们分开,跟战士一起行动可好?”
“知道要去南海出任务,我立马请假进山,带了小晋回来,还用金莲银鱼配制了生机丸、养生丸。”怕他不信,傅慧还抬了抬手腕,让他看腕上盘着的小晋,打开储物袋掏出玉瓶,给他看里面的药丸。
傅子羡瞳孔轻转,面有几分松动,傅慧一见有戏,收了药,抱着他的腰晃道,“爷爷,您就答应我吧,您不知道同学们有多羡慕我,有您这么一位开明,恨不得宠我上天的好爷爷。咱不能临毕业了,您把自己的人设推翻了吧。”
“砰,”傅子羡抬手轻敲了她额头一记,“胡说什么。想去,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啊!”这话的信息量有些大,傅慧睁着水灵灵的杏核大眼,疑惑地看向傅子羡。
傅子羡怕自己心软,扯开她的胳膊,挥了挥手,“不是要回家收拾行李吗,还不走。”
“哦,”傅慧一步一回头地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探头道:“爷爷,归一宗来的是谁啊?”
傅子羡低着头,故作忙碌道:“有本事自己查。”
傅慧扒着眼冲他做了个鬼脸,蹦跳着穿过走廓下了楼,往医务室走去。
“来了,”蒋兰对闺女招了招手,递了包药给她“陪妈妈吃饭不?”
傅慧手里不缺药,只是这毕竟是蒋兰的一片心意,她还是接过来装进了储物袋,“您中午不回家吗?”
“市里招开基础医疗会议,通知我们一点半过去,时间太赶,妈妈今天就不回去了。”
“我要回家收拾几件衣服,”傅慧道,“时间也不富裕,就不陪吃饭了。”
蒋兰将傅慧颊边的发别在耳后,“出门在外,多有不便,照顾好自己。”
张开手,傅慧抱着她,在她肩上蹭了蹭,“妈妈您别担心,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注意安全。”
“嗯嗯,”18岁的傅慧只比蒋兰低了半头,仰起脸,傅慧在蒋兰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妈妈,爱您哦,拜拜。”
蒋兰摸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斥了一句,“这孩子!”
老爷子半月前去外地探望老战友,至今还没回来,傅慧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骑车到家。
“刺啦”一声,葱姜蒜的香味飘了出来。
“爸,您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果果!”
傅慧握着自行车的手一僵,满目惊艳,“方禹,你又变漂亮了。”
方禹:“……”
满心的期待欢喜,终是化作一声长叹,“果果,见到我,你就不觉得惊喜吗?”
“没有啊,过年时你还回来了呢,又不是几年没见,”傅慧一边停放自行车,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方禹噎了噎,气恼地拿着锅铲进了厨房,“我毕业了。”
“哦,”傅慧跟过去,厨房的案板上,方禹已做好了几个硬菜,五月初天还不是太热,怕人回来菜凉了,盘盘都用一个大碗扣着。
傅慧一一打开,有香辣虾、葱爆羊肉、糖醋排骨、香煎豆腐,好久没有吃方禹做的菜了,傅慧捏个虾就放在了自己嘴里。
“果果,”方禹轻叹,“你洗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