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单腿支着自行车,等傅慧跳上后座,他脚一蹬骑上车子穿行在了紫庭阁的林间小道上。
小道两旁的花木间有休息区,有健身场所,他们时不时地便会遇上几位或下棋或谈天或健身的老者,傅慧一一挥手打招呼,这个奶奶,那个爷爷的挨个喊了一遍。
“果果,”到了紫庭阁门口,两人正遇上坐车从外面归来的周建军,男人早已不是五年前初见时的干瘦模样,整个人似被吹了气的气球,大了一号不说,面皮也白了一个度,说话更是斯文含蓄了不少,退去兵痞,人家俨然成了名儒雅的成功人士,“你们去哪,要不要我让警卫员送送。”
傅慧扯了下方禹的衣服,衣禹大长腿一伸支在地上停了下来。
“我们去火站买票,不用送。”傅慧道:“周叔叔,悟空呢,在酒厂还是在山里?”
五年前,傅慧给了周建军五张药方,当时知青回城,除了极少数者考上大学,或是找到了工作,大量的闲散人员亟待安置。五张酒方,周建军把米酒给了南方的酒厂,高度白酒给了北方的酒厂,一时间全国的酒厂加大生产量,扩招知青进厂,该庆幸的是当年恰好迎来了粮食大丰收。
与之同时,他带着花酿、果酿的方子找到悟空,取得他的信任,一人一猴带着一队后勤人员,踏便青霞山各处,寻找自然发酵猴儿酒的地方。
等到大量的米酒和白酒出厂,他带着悟空早前酿制的花酿和两种酒,亲扑国外见了那外夫人,在给花酿谋一个高价的同时,成功的将米酒和白酒推销了出去。
大量的酒水被送出国门,换成了一台台机器运了回来。第二年他不满足于此,一边在靠山的城市,建起一座座□□药酒的酒厂,一边带着悟空踏遍全国大好河山,寻找最优质的水源,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花圃果林,最好的酿酒山洞、树洞,让猴儿酒的产量,得到了一个质飞跃。
带着猴儿酒,他再次随外交部踏出了国门。科研人员,有几个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长年不规律的实验室生活,早已催毁了他们的身体。而这时,周建军抛出了能彻底根治他们疾病,改善他们身体素质的猴儿酒,有谁不激动,有谁不渴望。
眼见时机成熟,周建军优先对花裔同胞伸出了手,邀请他们归国。紧接着便攻向了各国的科研人才。一度疯狂到只要你有大学文凭,一技之长,我国就要。
而在这期间,他们一度举步维坚,在悬崖上走钢索,暗杀,绑架、勒索更是层出不穷。
五张酒方,五粒种子,周建军养成了参天大树,他带着悟空为花国的经济建设,科研人才的招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亦让为酒水代言的悟空、小晋、白虎、白瑾、红狐、小狼收获了大最的信仰之力,修炼飞快。
悟空与他也由戒备的陌生人,经历了熟识、了解,成了相知相惜的一对好友,并于两年前签下了平等契约。
“悟空啊,他闭关了。”周建军推门下车,“果果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傅慧摆摆手,“有段时间没见他了,问问。”
“他啊……”周建军絮絮叨叨地,讲起了悟空的生活小事。
“周叔,”方禹眼见他说起来没完没了,“果果还没吃早饭呢。”
“啊!”周建军一愣,“等下,叔有贵宾楼的白金卡,你们拿着过去,让厨师专门……”
“不用。”傅慧瞪他,“贵宾楼的大厨能有姜伯、月伯伯的手艺好。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东三街吃油条、喝油茶。”说罢,跳上自行车后座,一推方禹,“走。”
“哎哎,这个点那边的小吃摊早就收了,你上哪吃?”
傅慧挥挥手,“火车站那边的肯定没收。”
“唉,”周建军急追几步,叫道:“还没问你们呢,买车票准备去哪啊?”
傅慧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回道:“旅行。”
“旅行!”周建军望了眼跑远的两人,喃喃道:“也不说去哪,是国内啊还是国外?”
“周处长,”给他开车的警卫,催促道:“你和老首长约的时间快到了。”
周建军抬腕看看表,忙匆匆上了车。
“方禹,”傅慧咬着油条,吐槽道:“油不新鲜,炸得有点老,还不焦不脆。”
“给我,”方禹抽出她手上的油条,几口吃完,抓着她的手腕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油茶呢?”
傅慧喝了口,“花生碎放少了。”
方禹轻叹,“果果,是你要出来吃的。”
他心下发愁,果果被姜伯、月伯伯、蒋婶养刁了喂口,明天出门,一路的饭食该怎么解决?
“记忆里,”傅慧苦了脸,“外面做的油茶、油条很好吃,方禹,肯定是你找的这家不对?”
“这家是火车站最有名的店,不但卫生,吃食味道也最好。”
“哦,”幻想破灭,傅慧怏怏地抓起勺子又喝了起来,只是动作越来越慢。
“算了,”方禹妥协道,“给我吧。”
傅慧闻言忙放下勺子,碗往他面前一推,嬉笑道:“方禹你真好。”
方禹默了默,起身去门口买了两个桃子,回来寻服务员要了个干净的碟子,拿匕首削去皮,切成块插上牙签给她,“吃罢。”
说完夹起油条,就着油茶吃了起来,直吃得肚子鼓起了一块,才把桌上点的食物吃完。
见他这样,傅慧道:“方禹,我们可以打包回去给飞龙、松鼠吃的。”
方禹僵了僵,他能说他没想到吗,“走吧,我们去车站大厅,林援军他们该过来了。”
车站大厅里,林援军一见方禹,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出来也不叫我。”
方禹回了他一拳,“果果没吃早餐,带她出来吃东西了。”
“我也没吃早餐,怎么没见你跑我们家问一声。”林援军气结,“我看你们就没拿我当朋友。”说好的好朋友,三人行呢,还不是每每都将自己抛下。
方禹懒得理他,掏出他和傅慧的护口本,拿出钱站在窗口前排起了队。
“方禹,”赵乐把自己的户口本和钱递过去,“帮我买下。”
“还有我,”林援军忙把自己的户口本,和钱一起塞了过去。
方禹把望口本和钱分开捋顺,朝东子、李雯雯摊手,“你们的。”
“嘻嘻……”李雯雯笑着递过去,“方禹,谢了。”
方禹比他小了三岁,东子不好意思把买票的事都压在他一人身上,“分我几个,我跟你一起排队买票。”
方禹二话没说,把他和傅慧之外的户口本、钱,全部给了东子。
“赵乐,”李雯雯摸了摸她身上的裙子,“什么时候买的?好美啊!”
“哈哈……”赵乐谦虚道:“哪有果果身上的衣服好看。”
“果果,”李雯雯一扭头,瞄到傅慧肩上的绣花背包,欣喜道:“你背包上绣的小鸡好可爱啊,快给我看看。”
傅慧取下给她,赵乐脸一僵,笑意凝在了嘴边。
“又是你大嫂给你做的,”赵乐心里火气腾腾,“你大嫂不去做裁缝亏了。”
“我大嫂是军人!一名优秀的军人!”傅慧皱眉,“还有,我们家不缺钱,我大嫂也不缺钱。”
赵乐惊呼:“果果,你看不起裁缝!”
售票大厅本就人多,她声音又不低,立即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傅慧的脸冷了下来,“我有说我看不起裁缝吗,我只说我大嫂是军人,我家又不缺钱。”
赵乐噎了噎,被傅慧这么一说,裁缝与军人就成了两码,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快看这带花环的野鸡,绣得太好了,”李雯雯赞道:“你们看这野鸡的双眼,灵动得像活过来似的,头上的花环也美,你看这朵,还带着清新的露珠呢。”
傅慧:“它不是野鸡,是我家的飞龙。”
“飞龙!”李雯雯摩挲着它的翅膀,“据说飞龙的肉汤很是鲜美。”
“肉汤很鲜美吗?”傅慧舔舔唇,“我没喝过。”
“嗤~”赵乐冷笑,“有人惯会吹牛,当自家是开动物园呢,前几天还说家里养了狼,今天又说养了飞龙。真有飞龙,还不得抓住杀了炖汤,又怎说没喝过飞龙汤,前后矛盾,撒谎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