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摸摸它们吗?”林援军蠢蠢欲动。
白瑾、墨瑾搭着的双耳猛然一竖,坐立的姿势都僵直了几分,拒绝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方禹摇了摇头,代为拒绝道:“别,他们不喜欢人碰。”
材料拿回来了,要做啊。傅慧留了方禹、林援军先处理竹条,自己骑着车子去叫人。
老爷子、月浩、傅栩、蒋国昌都在清音阁前面的花圃,种人参呢。
前天,傅栩把那片生长着药材的山谷,报了上去。为此,还带着医疗小组的人进山走了一趟,大的人家不让挖,他嘻笑着挖了筐参苗回来。
“爷爷、月伯伯、傅爸、舅舅,”傅慧立在花圃边,冲花圃里的几人挥手,“我放学回来了,你们种好了吗?”
“快了,”傅栩道:“果果的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在学校就写完了,傅慧沿着花圃四周的地垄,走到放参苗的地方,数了数,还有十几株。
踢踢踏踏,从这头走到那头,傅慧观察着花圃里先后种下的人参长势,有那长得差的,要死不活的就给点巫力补补,长得好的,她便摸摸叶子赞上一句。
风吹过,一片欣欣向荣。
“嘤嘤……”
细细碎碎地嘤/咛声,顺着风传进耳里,傅慧行走的脚步不免一顿,这声音有些耳熟。
寻声走近,傅慧看到嘤/叫的植物乐道,“是你啊!”
是年前她跟傅爸第一次来清音阁,见到了那株不起眼的兰草。
傅慧蹲下,伸手让指尖落在它的新叶上,刚有点模糊意识的兰草立即将心中的害怕传递了过来,“怕傅爸他们把你铲除啊,”傅慧轻笑,“放心吧,等下我跟他们说一声,日后就把你当成一株参苗来对待,浇水施肥一样不少,咋样?”
收到它传来的谢意,傅慧笑着站了起来。
与之同时,老爷子那边也将参苗种完了,“爷爷,跟您们说件事,”傅慧指了指脚边的兰草,“它意识初生,是株灵植,您们下次见了别把它当杂草拔了。”
众人一个个过来,记下位置。
月浩辨认了下,“我看着,怎么像最普通的春兰呢?”
傅慧乐,“它就是普通的春兰。”
说说笑笑大家出了花圃,回了听潮院,正房的廓下,林援军、方禹正拿着刀剔除竹条上的毛刺呢。
见大人回来了,林援军放下刀,紧张地站了起来,打招呼,“爷爷、叔叔们好!”
方禹站起来给双方介绍,傅慧停好车,给大家打水洗手。
老爷子、蒋国昌都认识林司令和他儿子,听林援军姓林,再看他的长相,估摸了下年龄:“林司令的孙子?”
林援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是!”同上四年级,相较于傅慧和方禹的年龄,他真的没脸报爷爷的名号。
“哈哈……继续,”看出少年的拘谨,老爷子笑道,“你们继续,渴了客厅有暖壶、有麦乳精、白糖,想喝什么自己冲;饿了,茶几下面的小柜里有糕点,自己拿,别客气,就当在自个家。”
林援军腼腆地笑笑,没当真,坐在小板凳上,又跟着方禹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其实他想回家,只是人家大人刚回来他就急着走,好像有些不礼貌,就憋着没好意思张口。
这一待,回过神来廓下已亮起了灯,“啊,我该走了!”
傅栩拉住他,“刚才蒋同志已打电话给你爷爷,说了你留饭的事。”
“来,”傅栩拍拍他的肩,“帮我把这些扎好的框架搬进杂物房,咱开饭。”
傅栩带着林援军搬框架,蒋国昌收拾竹条、铁丝,底座,方禹和傅慧把裁好的红油纸卷起放好。
晚饭是月浩做的,老爷子帮着烧的锅。
昨天杀了头羊,今天吃的是羊肉锅子,用野鸡吊的汤底,配菜有白菜、波菜、花圃里挖出的荠菜、蒲公英、笋子、土豆、红薯片、藕片、香菇、木耳、银耳、肉丸子、猪肉片等等。
饭菜摆上桌,花旬带着白虎、花豹和月浩的小肉鹰也来了。
月浩从厨房端出四盆半熟的骨肉,放在廓下,白瑾、墨瑾、白虎、花豹各占了一盆,飞龙、小鹰、松鼠则喝肉粥。
嗅着空气中浓郁的肉香,林援军吸溜了口口水,撞了撞傅慧,“你们家的动物真幸福,吃得比人都好。”不过这花销,也特大了些。说实话,他们家就养不起,也不知宋家倒底是什么来头,突然就搬了进来。
“这些,”傅慧指指餐厅的锅子,和白瑾他们的吃食,“都是用他们从山上赶回来的猎物,做的。”
“山,山上赶回来的!”林援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么厉害?”
“对,很厉害!”傅慧点头。
“哎,”林援军炙热的目光,从白瑾、墨瑾等身上一一滑过,羡慕道:“要是我家有一只就好了。”
“没了!”到目前为止,除了白瑾、墨瑾他们,傅慧还没遇到过别的灵物呢。
“那他们生崽后,能给我一只吗?虎、狼、豺都行。”
闻言花豹叼着骨头,往白虎盆里送的动作一顿,放回了自己盆里,“小白,我差点忘了件事,我还要传宗接代呢,跟你结婚,中间能离不?”
“或者我们能不能光亲/亲,不结婚,等我找到了要共渡一生的伴侣,咱俩再分手,毕竟我花豹一族虽然有些滥/情,可对自家媳妇那是最讲忠诚了,婚后从不滥/交、乱/搞……”
院内一静再静,傅慧感受着花旬身上不断外冒的冷气,同情地朝花豹瞥了一眼。
果然下一刻,花旬动了,白虎也动了。
什么叫混合双打,眼前这幕便是,直虐得花豹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蒋国昌要上前阻止,被傅慧拦了,“舅舅,您不能一直帮他擦/屁/股,他要入世,嘴贱的毛病是得改改了。
这次得罪的是花叔叔和白虎,下次呢,他万一,一个脑子发热,看上了小晋尖尖的角,金黄的身子,嘴贱得上来撩呢。小晋可不像花叔叔、白虎这般,顾忌着舅舅的面子,留他一条豹命。
望着院里腾空飞起的白虎,和男人随手丢出的冰刀,林援军三观俱碎,一顿羊肉锅子吃得恍恍惚惚,都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什么?
傅慧一口饮尽碗里的汤,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花叔叔,需要我给他把刚才的记忆清零吗?”
花旬放下手里的果酿,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不用。昨天海市传来消息,它下面的青山县农场,借用猫头鹰于这几日连续破了数起,性质十分恶劣的诬陷案。“
“白瑾、墨瑾、白虎、花豹等入住紫庭阁,我们从未特意隐瞒,紫庭阁住着的各位,你们当人家真就不知,就算先前不知,经过青山县猫头鹰一事,他们也该察出些白瑾等的不同了。”
放下帕子,花旬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亲自送他回去,顺便跟林司令聊两句。”
……
“花队!”林司令见到花旬愣了下,“您怎么有空,过我这来?”
花旬侧身让出他身后浑浑噩噩的林援军,“林司令,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着孙子的模样,林司令一惊,“可是这小子闯了什么祸?”
谁知他话一落,林援军“扑通”一声跪在了花旬面前,“大侠,您收我为徒吧,只要您点一下头,我立马拎着包袱跟您走!”
花旬眉眼连动一下都没有,绕开地上的林援军直朝林司令的书房而去。
林司令懵逼了一瞬,忙跑着追上花旬,抢先一步打开书房的门,“请!”
听花旬简明扼要的说明来意,林司令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
“这事早有先兆,”花旬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你不置于这么吃惊吧?”
“咳咳……”林司令狠狠抹了把脸,“我这不是在考虑,怎么给援军讨一只灵兽吗?”
“嗤,别说现在没有多余的,就是有,军中、紫庭阁哪个不比他有资格?”花旬往椅背上懒懒一靠,“他既然跟方禹、果果是同学,还是先借着这层关系,慢慢融进他们俩的圈子才好。”
“花队,我问一句,您别介意?”
“你说。”
“灵气复苏了,你们呢,你们隐士家族不想着入世,收徒吗?”
轻敲扶手,花旬陷入了沉思,林司令问的问题,又何尝不是他和月浩,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的问题,“也许要几年,也许……会很快,这得看各家是求稳呢,还是急于发展了。”
“那您月氏呢?”林司令急切道:“就不急于发展吗?”
“我们不急!”这话一出,近段日子的不确定,心里升起的躁意全消了。
是啊,灵气刚刚复苏,他急什么?
为什么不先趁着这个阶段,努力修炼提高自己。
林司令一噎,继而急且道:“不是越早修炼越好吗,你们现在不收徒,那援军这一辈的青年岂不就要错过了,修炼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有一个前提,前提是他们得有灵根。”花旬轻笑,“灵根若是那么好得,我隐士家族还能龟缩到深山老林,百年不出。”
婴儿不是在聚灵之地出生,有灵根者百万之中,难寻一人。
“您的意思是……”
“紫庭阁,甚至军中,我没曾见过一个有灵根者。”当然果果例外,她是巫姬,出生时身负大气运,所以才会一出生便是隐性的全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