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昌、傅栩跟在悟空、红狐、飞龙身后追出,追了一段就失了白瑾、墨瑾的踪迹。
“怎么办?”蒋国昌停下脚步,“还追吗?”
“你陪他们追吧,我有些不放心果果、方禹。”两个孩子,虽有小狼守着,可万一昨天跟在墨瑾身旁的那群狼摸过来呢。傅栩转身道:“我先回去了。”
“算了,”听傅栩提到两个孩子,蒋国昌也歇了心思,“山林这么大,连点头绪都没有,我跟你一起回去。”
孙悟、红狐、飞龙又在原地寻了遍,两狼的踪迹没寻到,倒是瞧见了片野果,几窝野鸡蛋。
山洞里方禹看了半小时书,跟小狼说了声,倒了些米在锅里,端着去溪边淘洗干净又舀了半锅水,抱回来放在了火上。
大米熬煮间,方禹拿了毛巾搭在肩上,牙刷上挤上牙膏,端着口杯去溪边,就着冰凉的溪水,简单地洗漱完,采了枯萎的荷叶折叠成碗,捡了些菌子、木耳在碗里。
菌子、木耳在溪边洗净,方禹刚架起铁板,摘了野果、捡了野鸡蛋的悟空、红狐、飞龙追在蒋国昌、傅栩身后回来了。
“我来。”傅栩去溪边洗过手,接下了方禹的活,蒋国昌看了眼洞内不多的柴,拿起砍刀去了林中。
傅栩搅了搅粥,铁板上刷上油先炒了个菌子,又做了份木耳炒蛋,然后用削尖的树枝串起馒头,烤得外皮焦黄。
嗅着洞中越来越浓的食物香味,傅慧哪还躺得住,一骨碌爬了起来,“傅爸,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呵呵……”傅栩把烤好的馒头放在碗上,轻笑着擦了擦手,一边帮她穿棉衣,一边道:“有你最喜欢的烤馒头,和木耳炒鸡蛋。”
与之同时,方禹洗了悟空带回来的野果进来,“果果,悟空他们采了你最喜欢的覆盆子。”说着捏了一颗递到了傅慧唇边,“尝尝。”
傅慧一颗吃下,冰凉的酸甜味直冲脑门,立马清醒了几分,“几点了,白瑾、墨瑾还没回来吗?”
傅栩给她穿好棉衣鹿皮小靴,扶她站起,抬腕看了看表,“七点四十七。还没回来,我们追出去十几里就失了他们的踪迹。”
傅慧:“哦。”
傅栩让闺女在洞内一个当凳子的树桩上坐下,拿了梳子、头绳头花,将她的头发一分为二,扎成小辫用头绳缠了,然后盘成两个小揪揪在头顶两侧,绑上两个带着翡翠珠串的头花。
父女俩叫上扛着柴回来的蒋国昌,一起去溪边洗了脸,刷了牙,从溪边回来,傅慧拿出方婷给她准备的雪花膏,一人给挖了点擦脸。
吃完早饭,傅慧让小晋展开精神力,看看白瑾、墨瑾的情况。
彼时两只狼,刚站在石头山上,“主人,还没开战呢。”
行吧,地型选得那么空旷,看来是有得打了。
“傅爸、舅舅、方禹,我们上午怕是走不了,大家可以随意在周边走走。”
“果果,”傅栩牵起闺女一边走着消食,一边道:“昨天你和方禹不是说发现了个山谷吗,带爸爸去看看如何?”
说实话,昨天方禹描述的药圃,让他心动了。
上次果果制药所用的药材出自关维的私库,为此果果还给了关维一份冻伤膏方子。
一份药方的价值,果果不懂亦不在意,可他们却深知自家闺女吃了大亏,没见关维转头便用那方子,跟军部要了五个今年春上参军的名额。
五个名额他给了族里,没过几天他们族内就给他,运来了更多的药材和一份五年的自由书。
当然,五年的自由不只是五个参军名额的原因,更多的是冻伤膏让他们关家又一次扬名花国,且于去年压了苗家一头。
“有点远,”昨天她和方禹是有白瑾、小狼驮着,两狼的脚程自是飞快,而现在人数增加了,狼少了,前行自然不便。
“没事,”傅栩抚了抚闺女的头,“我抱你去,方禹还让小狼驮着,至于你舅,他身体素质虽不如我和你爸多矣,可他是军人,急行军一小时最少也能到走13公里,担误不了什么事。”
“好。”
留了悟空四只在山洞,四人一狼简单带了些吃用就朝山谷进发了。
迁就着蒋国昌的速度,他们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谷内一如昨日无甚变化,傅栩放下闺女掏出随身带着笔记本,对照着笔记本上,他上课画的人参看了看。随后他放下笔记本,从方禹手中接过小铲,就地挖了棵,“真是人参!”
望着眼前小百亩参地,说不震撼那是假,傅现在满脑子就一个词:“发了,发了……”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
“傅栩!”蒋国昌一掌拍在他肩上,警告道:“你可别犯糊涂,这事必须上报,你听到了没?”
“上报,上报,一定上报,”傅栩说着把身上的竹筐取下,倒出里面的吃用,“果果,来,告诉爸爸,哪个年头最大。”
傅慧踮起脚尖行走在参群里,“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傅爸你要挖走吗?”
“对!”看清闺女指的参株,傅栩军大衣一甩,捋起毛衣袖子,拿着铲子就小心地挖了起来,“先给你挖些回去用。”
“可是,我最近不想配药。”衣柜的抽屉里还有一堆药丸没送出去呢,傅慧退出参地,“爸爸把我的户口迁过来了,我要……”
“啥!”傅栩参也不挖了,怒道:“你是说宋启海那个王八蛋,把你的户口迁过来,我咋不知道?是不是又记在了他名下?”
“傅栩!”蒋国昌提醒道:“当着孩子的面,咱能不能别张口就吐脏话。”
傅栩一噎,继而对蒋国昌怒目而视:“那你说,他这么做对吗?我爸都平反了,果果的户口哪还能落在他们家。再说,迁户这么大的事,我们在一起吃了两顿饭,你听他吱声了没有……娘的,老狐狸。”
“傅爸,”傅慧小心地踩着空地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我现在跟爷爷一个户口,爸爸说要是等到他和妈妈,调过来再一起迁户,要到五月了,那样的话耽误我报名上学。”
“上学!”被闺女这么一打岔,傅栩暂忘了闺女落户在哪的问题,他疑惑道:“果果,你不是要到四月份才满七岁吗,现在上学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了,”傅慧双手一伸抱住他的胳膊,亲腻地依着他道:“我跟着妈妈、爷爷已读完了三年级的课本,傅爸你说我能不能直接上四年级啊?”
“四年级!”傅栩看了看闺女的身高,摇了摇头,“不行,你太矮,坐在四年级的第一排,怕也只能于课桌上露出半个脑袋,那么以来,你岂不要天天仰着头看黑板听老师讲课了。”
“我矮!”傅慧点点自己,气得嘴一嘟,甩开傅栩的胳膊,退出参地不理他了。
蒋国昌看着傻眼的傅栩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哎哟,果果那个小表情,乐死我了。”
傅栩觑了眼傅慧的表情,见她不像是真生气,更多是羞恼,遂冲蒋国昌翻个白眼,低头又小心地挖起了人参。
方禹安慰地抚了抚傅慧的头,转身见傅栩挖出来的人参,根须处都带了土,不由问道:“傅叔叔,你是准备带回去种吗?”
傅栩:“对!”果果暂没有配药的打算,那就带回去种上。
“可是药田还没有申请,选址……”
傅栩:“先种在紫庭阁。”紫庭阁的听潮院、一览院、德胜院和他们清音阁的前面,哪儿不能种。
方禹:“但是我们还要在山里待几天,现在挖了,不等我们回去种下就怕已经枯死了。”
“不怕,下午让悟空、红狐他们带回紫庭阁,”傅栩道:“交给老爷子或是月伯。”
说着话,傅栩亦是的手下不停,因为人参长得太密,他明明挖中间最大那棵呢,结果一铲子下去,周边的小参也被他刨了起来,故而不时他挖出的人参就铺平了筐底。
“蒋同志,把你背的竹筐递给我。”
“傅栩,不是吧,你挖这么多,”蒋国昌皱眉,“这是国家财产,上报后,医疗部派人来探查,见缺了这么多,当心告你啊。”
“嗤!”傅栩冷笑着将铺满人参的筐抱出参地,傲然道:“我们发现了这大一个药谷,不过是挖几棵人参来种,我看谁敢!看老子不整死他!再说,这里的药材,”傅栩意味深长道:“移植到哪,医疗部想插手,也得看我愿不愿意。”他不行,不是还有花旬和家里的老爷子的吗?
“行,你牛!”蒋国昌朝他竖竖大拇指,把自己筐里的东西拿出,递给他,“给。既然要挖了,你能不能捡大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