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期一家离去,傅慧便叫宋启海帮着抱了蒋国昌送的两块原石,往一览院找花旬借工具解石。
见此,宋泽忙回房拿了妹妹给他的那块跟了上去,老爷子一看,得,他也跟上吧,给蒋国昌、蒋兰兄妹留个说话的空间。
“果果,”宋泽觑了眼前面低声交谈的宋启海和老爷子,扯住傅慧的胳膊站定,“给你商量件事呗。”
“什么事?”
“咱爸刚才不是给了你一盒军功章吗,”宋泽道:“你看能不能分哥哥些?”
拍开他的手,傅慧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不行。”
宋泽一愣,不解道:“钱、玉石,哥哥没要你都自动给了,军功章咋就不行哩?”
“爸爸说的,军功章不能给你,”顿了下,傅慧继续道:“不过,你要真想要也行,一枚换一枚。”
“啥意思?”
“哥哥,你真笨!这么浅显的问题都不懂,”傅慧冲他翻了个白眼,“想要爸爸的军功章是吧,就拿你自己的军功章来换。”
宋泽:“……”
“爸爸不是说,你当兵有小三年了吗,不会是,”傅慧双手抱胸,鄙夷道:“一次功没立,一枚奖章没得吧?”
“谁说的!”
“哦,”傅慧挑眉,“那是立了几等功啊?得了几枚军功章?”
宋泽先还高涨的气焰,“噗”一下破了,头一垂,有气无力道:“团体三等功。”
“切!”傅慧手一甩,追在老爷子、宋启海身后进了一览院。
“臭丫头!”宋泽气得对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
听明来意,月浩自动接手了解石工作,他的精神力不低,解前都不用划线,“咔咔”几刀下去,里面的玉石就露了出来。
傅慧的两块原石,解了块两寸厚比一个成人巴掌大些的翡翠,和一块鸡蛋大的黄玉。
宋泽的那块解出了拳头大的一块冰种。
解完石,宋启海回听潮院拿了材料,去紫庭阁后勤处找周建军,给老爷子和傅慧办理牵户。宋泽被赵麒叫走,跟紫庭阁的一众同龄人玩去了。
傅慧跟看白虎的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捧着自己刚解出的翡翠、黄玉敲响了花旬的书房。
“进来。”花旬停下手中的笔,直接问道:“果果有事?”
傅慧点点头,将手里的翡翠、黄玉放在桌上,往他面前一推,“上次爸爸走得急,我只给他和哥哥用黄纸画了平安符,后来想用玉石给他们还有蒋舅舅、大哥各刻一块呢,手里又没了什么好玉。花叔叔,您这有吗?我想用这两块跟您换。”
花旬曲指敲了敲她的脑门,“跟花叔叔客气什么,等着!”
没有避开傅慧,花旬直接输入密码打开了书房的保险柜,取了三块用灵力温养好的暖玉出来。
“给!”
“谢谢花叔叔,”傅慧笑嘻嘻地接过,手一招把自己的雕刻工具从听潮院取来,爬上他身旁的椅子,便刷刷地刻了起来。
花旬看了她一眼,因工作而升起的烦燥,陡然便消了。
只是简单的平安防御符,全神贯注之下傅慧刻得很快,三个小时就刻好了四块,因为用的是灵玉,刻下的边角料,被她收进了荷包里,准备回去碾碎埋在人参的根部,给她当养料。
傅慧的玉石,花旬不要,她便拿起那块巴掌大的翡翠,照着蒋兰手腕的粗细取了个镯子,打磨后,内里密密麻麻地被她刻满了符纹,如此以来,戴上此镯既可保平安又可美颜。
剩下的余料,她取了个小号的镯子和一块玉佩,另外一些边角料被她磨成了大大小小的珠子。
然后手巧的月浩见了,便拿了粉红的绢布挽成小朵的花儿,选了小巧的珠子打上眼,用淡黄的蚕丝穿好缝在了花朵里。
粉红的花瓣黄色的花/蕊/吐/露着晶亮的珠子,一朵漂亮的头花便绽放在了月浩指间,看得傅慧佩服地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傅慧脸蛋圆圆,双眸清亮,很适合花苞头。
可着小珠子,月浩给做了两对头花,大珠子又被他用彩线给编成了手链。
从一览院出来,头花、手链都已戴在了傅慧头上腕上。
晚上大家是在德胜院一起用的饭,吃罢饭大人们又聊了会儿天,才散场。
睡前,傅慧将玉佩给了宋启海、宋泽和蒋国昌,把玉镯给了蒋兰,另外又掏了个荷包递给她,“妈妈,您不是也要陪陆夫人回桃源村吗?”
蒋兰接过荷包,猜测道:“是给师太陈微的吧?”
“嗯,”傅慧点了点荷包:“里面我放了五十块钱、二十斤粮票和十尺布票。”
“放心吧,”蒋兰摸摸闺女头上的花苞,“年前我和你爸回了趟村,除了看望几位族老,还给她带了些山里出产的粮食和熏肉熏鱼,另点心、糖果若干。”
“谢谢妈妈,”傅慧张臂抱着蒋兰的脖子亲腻地蹭了蹭,“您真好。”
“呵呵!”宋启海好气地揪了揪闺女头上的小花,“只有妈妈好吗?爸爸呢,不赞两句?”
“哈哈……”傅慧两手扒着脸,吐着舌头冲宋启海做鬼脸,“……落落……爸爸吃醋了,爸爸吃妈妈的醋了……落落……”
翌日一早,送走宋启海、蒋兰、宋泽和跟他们同行的陆氏夫妻,傅慧骑着白瑾带着傅栩、蒋国昌和方禹一起进了山。
傅栩、蒋国昌是拼命完成手头任务赶回来陪傅慧过年的,所以年后,他们有十几天的假期。
考虑到靠近京市的青霞山已无灵物,傅慧便准备多去几天,带他们走远些,于是在出发前,几人便做了大量的功课,带足了物资。
青霞山绵延数百里,横跨两个省,根据小晋的指点,傅慧带着他们以小晋化龙之处为圆心,瞅准一个方向一路深入,于第一日的中午,便遇到了他们要找的狼群。
“果果,是那头黑/毛头狼吗?”望着群狼中的头狼,傅栩一眼就相中了。
“是,它正是我们要找的第一个灵兽。”说罢,傅慧点了点腕上的小晋,“出来给众狼一点威压。”省得它们发起疯来,这边还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主人,您不准备猎上两头狼,带点皮毛回去吗?”
“不用了,月伯伯来时给我带了不少皮毛衣服,有些来不及穿就要小了。别外,我们既然要收头狼,就断不能猎杀他的族人。”
小晋从傅慧腕间爬出,顺着胳膊盘卧在了傅慧肩头,冲群狼施了点压。
“扑通!扑通!”众狼跪了一地,唯有那一身黑色毛/发的头狼,都汗浸毛/发四肢颤颤了,还在咬牙坚持着拒不跪下,倒是比花旬的白虎还要骄傲些。
“好了。”傅慧示意小晋收了威压,冲头狼招了招手,“过来。”
轻柔的巫语响在耳边,头狼连丁点反抗的心理都生不出来。
等他走近,傅慧抓过傅栩的手,巫力从他指腹划过,挤出一滴血弹在空中,与之同时,她冲头狼的眉心勾了勾手,一滴血从他双目间飞出,与傅栩的血于空中汇合交融。
傅慧双手挽花结印,血滴一分为二弹入一人一狼的眉心,光茫于一人一狼眉尖一闪,映出了平等契约的符纹,随后光茫消失符纹隐去。
傅栩畅笑着飞身跃上头狼,当场宣布:“果果的狼儿一身白取名白瑾,我的狼儿一身黑,就叫墨瑾吧。”
还不待蒋国昌羡慕地上前摸摸观赏一番墨瑾,傅栩已骑着他跑开了,林中飞弛了几圈,他才回来。
彼时,傅慧已驱散狼群,带着蒋国昌、方禹和一众动物,往东而行,寻了处一米多宽的溪流,“舅舅、方禹,我们在这休整吧。”
“行!”说着蒋国昌走到溪边看了看,清澈的溪水里不时有鱼儿游过,“我来叉鱼。”
拔出匕首,蒋国昌捡了根树枝,削去上面的枯叶细杈,把一头削尖,然后握着削好的树枝,长腿一迈横跨在了溪水上面,静息片刻瞅准目标倏地一下扎了下去,随着“哗啦”一声响,两斤左右的鱼儿已被他挑出水面,甩上了岸。
方禹从小狼身上跳下,走过去看了会,很有自知之明的领了捡柴的任务。
“果果,”飞龙扇着翅膀落在傅慧头顶的枝杈上,“我看到几窝鸟蛋,要吗?”
傅慧冲悟空一招手,对飞龙道:“你带悟空过去拿,记得每窝只许拿一半。”春天是繁殖的季节。
“好的。”
红狐望了望一众同伴,带着松鼠去寻了丛山药,用铲子挖了四根回来。
傅慧则跟蒋国昌打了声招呼,带着白瑾、小狼去捉了四只野鸡。
等她回来,早一步归来的傅栩,已架起火,翻出带来的锅子和大米,煮上了山药白米粥。
“给我,”傅栩接过傅慧手里的四只野鸡,走到溪水边掏了内脏,在附近采了菌子、木耳、紫苏、野姜,洗净填进鸡肚洒上带来的盐、辣椒和麻油,然后和泥裹在鸡身上,埋进土里,上面架起了火堆。
与之同时,蒋国昌也拿了杀洗干净的鱼,用树枝串起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悟空和飞龙掏的鸟蛋不少,傅栩瞧见溪边有地皮菜,就准备做个地皮菜炒鸡蛋。
端着带来的小盆,傅栩开始捡地皮菜,此地人烟罕至,又刚化过雪水,溪边的地上可谓到处都是,不一会儿他就捡了半盆。
把野姜切沫,辣椒切碎,鸟蛋打散在碗里待用。
从行礼里翻出块铁板,傅栩拿着去溪边洗净,然后移出一堆火,将铁板放在上面,擦上油,倒上蛋液摊成饼,再铲碎盛出备用。
铁板上重新滴上油,倒上野姜沫、辣椒翻炒,然后加入地皮菜,稍放一点盐,倒入鸟蛋拌均,超大份的地皮菜炒鸡蛋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