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平城监狱

晚上的火食很丰盛,花旬抓的羊是刚满一年的山羊,肉质十分鲜嫩,汤底又是由野鸡菌子加几片野猪肉熬制的,喝一口汤,烫一片肉,傅慧幸福得眯了眯眼。

老首长看着同她表情一致的小松鼠,“哈哈……”的乐开了怀,“果果,你真是个活宝!”

“啊?”傅慧不解地抬了头,一脸的茫然。

“吱吱……”松鼠第一次吃这么鲜美的肉,碗里没了,忙指着锅子冲傅慧叫了起来。

花旬夹了筷子烫好的羊肉给它放到碗里,又烫了筷暖房送来的小青菜给傅慧,“老首长赞你可爱呢。”

“哦,谢谢赵爷爷,”傅慧摸摸脸,“我也这么觉得。”

“哈哈……”

相较于傅慧的惬意日子,远在平城的傅子羡和傅栩、蒋国昌就不那么好过了。

老首长醒了,历史要拨乱反正,那么平城监狱便是他们首要解决和攻破的地方。

从傅子羡被调来的那天,一个个牢房,一名名犯人,便进入了重审的环节。

大量的资料汇集,人员调查,随着深入,害怕的不只是举报他们入狱的亲人、同事、邻居,还有在他们入狱后,对他们施以各种刑罚的狱警们。

经过上次傅慧的收拾,虽然大多数住进了医院,只是那天下雪,狱警们也不是全部都来上班了,有请假的,有调休的。

还有就是,你当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家伙就甘心了吗?

那天的血/腥场面,太过诡/异/莫测,早已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他们事后回想,无不觉得跟傅家父子,和他们带来的那个小女孩脱不了关系。

现在傅子羡来了,还是解救手底下的那些猪猡来的,亲仇旧恨烧的那个旺啊。

所以,傅子羡刚来几天,便很荣兴地被他们给合伙劫持了。

严格来说是劫持了一位女士,然后用那女士将傅子羡给换过去了。

这事吧,不管最开始劫持的是谁,对蒋国昌来说都很丢脸,他带队驻守平城,协助傅子羡工作,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潜入狱中劫了人质。

傅子羡出事在昨晚,傅栩凌晨四点赶到,双方僵持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事情都没谈拢,彼此都渐渐失了耐心。

“我潜过去,”傅栩手里的烟一丢,脱下身上的大衣就往外走。

“等等,”蒋国昌伸手一拦,抬腕看了看表,“离我跟王小二约定的最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再等等,说不定他带着人已在赶回的路上了。”

“嗤~”傅栩冷笑一声,抬手将他的胳膊挥开,“你认为他熊南生闯进来之前,不会将家里的妻儿安排好?等着你带人去找。”

“是,熊南生会将人藏好,但我更相信我的兵,我相信无论这人藏得多严,只要没出平城这个地界,王小二都能将人给我带回来。”

“蒋国昌,”傅栩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压抑地吼道:“先前出事离现在多少天了,今天的事,熊南生若早有预谋,他的家人又岂能不被他送得远远的,等着你今天掘地三尺的在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找,你找个鬼啊,人这会儿早不知被送去哪了。”

“不可能,”蒋国昌一摆手,相当自信道:“我们的人昨天监视他家,他妻子老娘儿子还在呢。”

“娘的,”傅栩气得一脚朝他踹了过去,“你们昨天怎么就没监视他本人?”

“呃,”蒋国昌摸着鼻子理亏道:“监视了,这不派去的人被他甩了吗?”然后,再发现人家已潜入监狱,将人劫持了。

“再说,我也没想到罗长更那家伙会叛变啊!”

这到是真的!罗长更本是老首长安插在平城监狱,用来守护这满监狱的文人将领的。先前他一个监狱长被熊南生处处压一头,他们只当这人走的是中庸路线……

“真不知他怎么想的?”蒋国昌惋惜地叹了声。

傅栩:“他的家人呢,找到了吗?”

“人去楼空,怎么,”蒋国昌道:“你怀疑是被熊南生劫持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先前他可是一点叛变的征兆都没有,”傅栩漆黑的眸子闪了闪,“除非,他演技、隐藏功夫均是一流,若真是那样,这个人就要深挖了。”罗长更跟随老首长的时间可不短!

“想知道是不是,很简单,等王小二回来,看他带回的家属里,有没有罗长更的妻儿,有的话,再看享受的是什么待遇。”是绑着的呢,还是被对方以礼相待……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别太担心你爹了,吃点东西吧。”傅子羡被劫持,蒋国昌虽然失了面子,却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傅子羡那是谁,老军人、经年的老特工,更曾是我军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刀,这么个人物,熊南生能要了他的命?

开玩笑呢!

依老人的身手,毅志力和决断力,顶多也就受点苦,丢命——那倒不至于,叫他说傅栩纯粹是关心则乱。

蒋国昌从桌上拿起个馒头,塞给傅栩,“快吃,等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傅栩捏着馒头,“你给花旬打电话,有让他派人保护果果了吗?”

“嗯,说了。他说他亲自照看,”蒋国昌端起桌上的粥,一口喝下半碗,抹了把嘴,“你说熊南升他们对果果了解多少?还是我们中有人泄了什么秘?”不然,为什么要提出用果果来换傅子羡的命呢?对方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吧。

“熊南升只是听命行事,”傅栩将馒头掰开夹了点咸菜,“我们要找出他后面的人。平城去京市的这一路,布置好了吧?”

“嗯。”蒋国昌抓了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等他们落到我手里,哼哼,让他们好好的瞅瞅,我蒋阎王是不是那么好惹的!”

傅栩抽了抽眼角,几口将馒头吃下,端起粥又一气喝完,“花旬那边怎么说?”

“让我们放手去做,并趁机清一清队伍里的渣渣。”

……

蒋国昌说的不错,熊南生,曾经的平城监狱二把手,将监狱长架空的人物,确实不能要了傅子羡的命。

不但不能要了他的命,就是给他几拳出出气都不能。

为什么?

因为傅慧当初走时,于监狱的上空画下了佛系防御符。

所谓佛系防御符,那是不管外面的人对里面,或者里面的人对同伴,只要举起武器,便会受到反噬。

拳打踢脚不行!设计打砸更不行!

所以,熊南生和缺了一条胳膊的刘哥悲催了。

“娘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刘哥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不甘心道:“就没办法整死他了吗?”太诡异了好不好,比他妈的鬼/打墙都折磨人。

见熊南生依墙坐着不吱声,刘哥气道:“熊队,老子真想给他一枪。”

熊南生“啪”的一声,把枪丢到了他手边,“打吧。”

刘哥:“……”

打,还真不能打,枪一开,外面听到声响,蒋国昌和那姓傅的小子闯进来,他们都得玩完。

进来前虽然已抱了必死的准备,可……但凡有一点活路,一丝希望谁又真甘心地就这么死去呢。

平复了情绪,刘哥从地上爬起来,“熊队,我们现在怎么办?都快四个小时了,你说他们得手了吗?”说好了得手后就来救他们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一点动静?

“希望吧!”他们跟对方交换的条件是,对方帮他们送走家人,他们潜进监狱帮对方引出京市的小女娃。

其实叫他说,对方真是想当然了,若那女娃真有那么大的价值,京市那边还不得,保护得一层又一层,哪会轻易让她离开紫庭阁。

“熊队,你说,”刘哥翻身坐起靠近他小声道:“上面要那女娃干嘛?”若先前和现在不合理的事,真是那女娃所为,那她岂不就是个噬血而又诡异的小魔头,这样的人物留在身边,真是不嫌命大。

“那不是我们该问的,”熊南生闭着眼,默默地算了下时间,命令道:“叫人!”

刘哥不甘地瘪了瘪嘴,走到监狱的铁门前,朝外喊道:“快点,还有五分钟,再见不到女孩过来,呵呵,傅老头的命我们就收割了。”

打头的守卫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传话了。

蒋国昌听了信,抬腕看了看表,站起来对傅栩道:“走吧,到大门口等下,王小二该回来了。”

两人带着人刚走到大门口,远远地便驶来了两辆吉普,一辆大卡。

“回来了。”蒋国昌松了口气。

傅栩身体重组改造后,看得比蒋国昌要远要清,他的目光在卡车上扫过,不由变色道:“立即叫医护人员,做好准备。”

蒋国昌心里一“咯噔”,他虽看得没有傅栩远,却嗅到了随风吹来的浓郁血/腥味,他急忙冲后面喝道,“快去,抬担架来。”

大门打开,两人侧身让开,车子直接开到了院内。

两人飞奔至车前,先看了下卡车上诸人的情况,又扑到了吉普车前,“王小二,王小二呢?”

“老……大……”为首的车门打开,王小二虚弱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王小二,”蒋国昌抢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我在,你怎么样?”问话间,目光已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

左肩、右胸、右腿,分别中了一枪。

“没事,”胸口没有被击中要害,他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发冷头有些晕,“人是在海边港口找到的,共有十八人,分别是罗长更、熊南生、刘子、陈沛的家属,他们随身带了大量的古董金条,准备偷渡先去港城,然后再转道M国。”

“陈沛!”蒋国昌和傅栩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谁?陈沛的家属是谁?”

陈沛手握红五军,又是京市军区后勤部部长,不可能跑路,而他唯一的儿子陈规还在宏安县呢。

那么被安排偷渡的是谁?季云?还是陈绍远?

陈沛的所做所为还没有败露,应该不会这么蠢地就先安排家属跑路吧?

王小二看了眼傅栩,颇是一言难尽道:“他小姨子,前妻的妹妹,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对方还给他生了两子一女,长子今年都17岁了。”

“靠!”蒋国昌骂了一声,忙住了嘴,不管什么狗血吧,陷在事件中的季云也是傅栩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