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送走宋启海,傅栩立即卖惨、诱/拐道:“昨天我跟你傅爷爷,折腾了很晚很晚,才把家里的东西都搬来。唉,傅叔叔好累啊,可家里的东西,还都没收拾整理呢。所以,叔叔能不能请我们果果,去帮帮忙啊?”
傅慧去牵老爷子的手一顿,她本来是想回去,看看花叔叔送来的玉饰里有没有玉佩,有的话就找出来刻成平安符,送给大家。
一见女儿迟疑,傅栩忙露出一副被抛弃的难过模样,语气哀怨道:“果果不愿吗?”
“没啦!”傅慧摇头,“那爷爷您先回去吧,我去帮傅叔叔收拾收拾屋子。”
“呵!”老爷子冷冷地瞪了傅栩一眼,这借口找的。
眷眷亲情,天性伦常,老爷子年纪大了,看得开,虽然见不得傅栩耍手段,却并不阻止,“去吧,记得别累着。”
花旬刚接触符咒,正处于沉迷之时,遂跟几人挥挥手,回他的一览院画符去了。
老首长帮方禹请了英语老师,他到了上课的时间,跟几人说了一声,也走了。
目送着大家一个个远去的背影,傅栩哈哈一笑,抓住傅慧两肩的衣服,往上一举越过头顶,将她丢在了背上,然后一边背着傅慧往前冲,一边大笑道:“哦,咱们要过二人世界去喽!”
“哇哈哈哈……”傅慧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背上大笑,“过二人世界喽!哈哈……”
傅家住的清音阁,跟老首长住的德胜院离得不远,还没有走远的方禹,无言地回头看了疯魔的父女一眼。
清音阁是座两层的小楼,独立于花草果林之间,若是换个季节,一定极美,可惜现在是冬天,四周景色尽显萧瑟了。
“果果会不会,不喜欢这里?”
“不会啊!”看着被积雪覆盖的大片花草地,傅慧脑中想的全是,能不能拔掉让她遍种人参灯笼果啊?这么以来,两个跟随自己的小伙伴,子子孙孙便也随自己在这儿安家落户了。
也不知是不是傅慧的欲/念太强,积雪下模糊地发出了一丝,也不知是求饶、哀呼,还是欢喜的意识。
“傅叔叔,您放我下来,”傅慧指了指,种有花草的地方“我想去里面看看。”
“看什么?”傅栩放下傅慧,跟着她踏进了,被冰雪覆盖的花草地。
顺着声音,傅慧脱下手套,扒开积雪。
“我来,”傅栩忙抓住傅慧的小手,帮她拍去上面的雪,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又给她揉了揉,“戴上手套,站到一边,看叔叔帮你挖。”
傅栩用手挖开一层雪,露出了下面植株,剑长的灰脆叶片,“果果认识它吗?”
紫庭阁的花草,都是以前的历代帝王,培育收集的名品,傅栩打量了番,也没看出是个啥玩意儿。
“是兰草。”
“兰草!”傅栩摇头,“不可能。兰草不适合在外面过冬,早就被后勤处给挪进暖棚去了。
“是兰草,”傅慧肯定道:“杂/交的。”
杂、杂/交的,傅栩噎了噎,这见鬼的词,咋会从他可爱漂亮的闺女嘴里蹦出来呢。
“傅叔叔,它生命力挺顽强的,我们还管它吗?”
“那就不管了,”外面冷,傅栩急着带傅慧进屋,“我们走吧。”
“·%—……”
就在他们要离去时,兰草又发出了一串听不懂的涩语,傅慧回头瞅了两眼,见它又不吱声,便将小手往傅栩大手里一放,由他牵着走进了清音阁。
傅栩说得凄惨,其实基本上在昨夜,屋子就被他和傅子羡,整理得差不多了。
“果果,”傅栩牵着傅慧上了二楼,然后打开了一扇门,“这是我和你傅爷爷,给你准备的房间,看看喜欢不?”
这应该是二楼最好的房间了,一水的欧式家具,高奢的席梦思床,精致的小台灯,铺着的长毛地毯,妆台、衣柜,卫生间、阳台,真可谓设施齐全,布置美焕。
“给我住的吗?”这跟她以往住的房间,都太不一样了。
“对,”傅栩推推她的肩,“进去看看。”
傅慧踢掉鞋,欢呼着扑上床弹了弹,“哇哈哈,傅叔叔,我跟您说哟,这是我见过最软最弹的床了。”
说罢,傅慧爬起来,踩着被子蹦了起来,“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傅栩双手抱臂依在门框上,觉得昨夜付出的所有辛苦都值了。
玩过闹过,傅慧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傅叔叔,不是要我帮忙收拾屋子吗?”
“对,来,”傅栩牵着她的手,带她到了隔壁,“这是你傅爷爷的房间,衣物什么的,还没来得及放入衣柜,我们来帮他叠放吧。”
傅子羡的房间整理完,傅栩带着傅慧又参观了下他的房间,并在房间的地毯上,教她用弹壳粘制飞机、枪/支模型。
中午大家一起在老首长那吃的饭,饭后,花旬将许诺的小蛋糕,端给傅慧。
这次的蛋糕上面放了苹果粒,傅慧吃着还不错,余光扫过花旬指尖沾着的一点朱砂,不由关切地问道:“花叔叔,您上午练习的怎么样?”
花旬用果酱、蜂蜜调了杯果汁,放到傅慧手边的小几上,“还没找到感觉,我下午再试试。”
“果果,”花旬迟疑道:“你还记得,军区医院的关医生吗?”
“记得,”傅慧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这几天跟爷爷、爸爸一起逛街,把给他治手的事忘了,他等急了吧?”
花旬诚实地点点头,“他不知道你的手法,怕错过最佳治疗期。”
“哦,”傅慧把最后一口蛋糕吃掉,接过傅栩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那您让他来吧。”
“好,”花旬起身,“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
傅栩护犊子道:“果果等下,还要睡会儿午觉。”
“无碍,”花旬看着傅慧笑道:“来早了,让他等着就是。”
傅慧稀罕清音阁的床,午间便睡在了清音阁。
等她两点醒来,关维已等在了楼下,陪同的还有苗丫和花旬。
“苗丫姐,”傅慧走近,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总觉得不对,不由得绕着她转着打量了圈,“你不是苗丫姐。”
傅栩一惊,“刷”地一下拔出匕首,挡在了傅慧面前。
“别!”花旬从沙发上站起,压下傅栩的手腕,“她是我花组的成员。”
所谓花组,便是花旬领导的,由隐世家族的子弟,组成的一支特殊队伍。
“苗丫犯了错,在外的身份暂由她来伪装。”怕傅栩父女不信,花旬直言道,“老首长亲自下的命令。”
既然是老首长的命令,那苗丫必然是犯了他的忌讳,傅栩利落地收了匕首,坐在了傅慧身边。
从始至终表现得最为平静的两个人,便是傅慧和被她拆穿的假苗丫了,“你叫什么名字?”傅慧挺好奇的。
“花锦。”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是苗丫姐吗?我在你身上嗅到了晦涩的气息,和一股糜/烂的味道。”傅慧困惑道:“可你身具功德啊,怎么会是这种气息呢,莫非你善用毒?”
花旬是修行之人,经历比傅慧复杂得多,闻言立即变了脸色,陡然喝道:“大家快捂住口鼻。”然后,他屏息走到花锦面前,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花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锦摇了摇头,“队长,我感到很好啊,浑身上下并无异样,会不会……弄错了?”
“不可能,”傅栩全力护女道:“别看我家果果小,却从不信口开河,她说你有问题,你肯定就有问题。”末了,他还不忘嘀咕道:“我们果果说一就是一,所以这女人肯定在说慌,花旬,你确定她不是什么间谍吗?”
“队长,你看他!”花锦气得对傅栩怒目而视。
关维凑近花锦观察道,“我怎么看着她脸上的皮肤有点青呢,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吧,苗丫,哦不,花锦,你在来之前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会不会是,我脸上的易容膏出了问题?”花锦摸了摸脸,四处张望道,“唉,姓傅的,你们家的镜子呢,我看看。”
“那,”傅栩指指洗手间,“里面的墙上,就贴有镜子。”
花锦飞奔而去,不过片刻,里面便传出她的一声凄厉惨叫,“啊~我的唇……我的脸……”
花旬、关维忙朝洗手间跑去,傅慧迈着小短腿刚跟了两步,便被傅栩扯着后衣领给抱了起来,“果果,叔叔把你送出去,你现在立即、马上跑回听潮院,听到了没有。”他猜测,花锦多半是感染上了,传染性病毒,这玩意一出,整个紫庭阁都将陷入恐慌之中,而他这清音阁很快就要被封锁。
傅栩抱着傅慧刚跑到门口,就听里面关维惊声叫道:“是尸/毒,多样性尸/毒!”
傅栩心下一紧,放下傅慧将人推下台阶,“果果,你快走!快走!”
傅慧踉跄着站稳脚,却见大门已被傅栩从里面关闭,她焦急地抓抓脸,展开精神力朝里面的洗手间看去,立体透视之下,花锦体内已被密密麻麻的毒素侵占,身上的血肉正在被腐蚀、僵化,而从她身上滋滋外溢的毒素,正朝站在她身前的花旬、关维身上飘去……
“怎么办?怎么办?”傅慧在门口急得转着圈,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毒啊,手里也没有什么药可以用。
“符!”傅慧眼睛一亮:“去病符!”
她双手挽花,一个招唤术使出,便将听潮院书桌上的黄纸朱砂取了来,捏了团雪化成水滴在砚台里,傅慧点上朱砂磨开,打开一张黄纸,笔尖蘸着朱砂一挥而就。
随着淡淡的金光一闪,符成。
傅慧捏着符纸,顺着门缝朝里一甩,去病符便轻飘着飞了进去,一路到了洗手间,然后“啪”的一声,贴在了花锦身上。
“啊——!”
花锦倒在地上,打滚地惨叫。
正邪相遇,单看哪一方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