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流泪的宋老大

没见着人,两口子也没多想,只当三人又出门,到处走走逛逛去了。

菜打包回来的多了,两人根本吃不完,不过现在天冷,放着也不坏,肉、鱼留出来放进厨柜里,只等晚上热热吃。

两口子就着盘土豆丝、煎豆腐,匆匆吃完饭,宋长期开车将杜若送回医院,转头又扎进了审讯室。

上午,光宋家搬了家,傅家和花旬的屋子都还没收拾呢。

吃完饭,傅栩借了宋启海的车,带着傅子羡回军区大院,收拾东西去了。

花旬常年带队在外出任务,很少留在京市,所以以前就凑和着,住在了老首长这边的耳房里。用罢饭,他亦是跟老首长报备了一声,回房匆匆拎了自己的东西,住进了离听潮院,千米远的一览院。

“果果,”方婷凑近在用饭后甜点的傅慧,“阿姨想去你的新家看看,可以吗?”宋家搬家,杜若没来,方婷便有些担心老爷子和宋启海两个大男人,对果果房间的布置,于一些细节上考虑不到位,遂她便想着走一趟,看看都缺了什么,回头好给小姑娘补上。

“那您能等一会儿吗?”傅慧扬扬手里的拔丝红薯,“我还有三块没吃完。”

“呵呵……”方婷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辫,“不急,你慢慢吃。”

方婷对傅慧的态度,宋启海从最初的诧异,到现在已是接受如常,想到家里尚缺个保姆,他便张口道:“方姐,我能托起件事不?”

“你说。”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留下我爹和果果一老一少没人照顾,我不放心,想托你帮着找位可靠的保姆,不知你手里有没有人选?”

“这……”一时之间,方婷还真没有什么好人选,“你看这样行不,先让宋叔和果果来家,陪首长和方禹一起吃饭,我呢,抓紧时间帮你寻着。”

“我看行,”不等宋启海开口,老首长便拍板道:“就这么说定!果果吃饭香,跟她一桌吃饭,我和小禹都能多吃半碗饭。”

老首长话落,众人不由都朝傅慧看了过去,却见她双眼微眯,一脸幸福地咬着拔丝红薯,那欢乐的模样,像极了偷吃的小苍鼠。

几块拔丝红薯吃完,傅慧站起来跟老首长告别,然后一手拉着老爷子,一手牵起方婷,身后跟着宋启海、赵易、赵麒、方禹,一起朝听潮院走去。

傅慧屋里,方婷仔细记下了缺少的东西,又陪她说了会儿话,便和赵易一起回去上班了。

送走方婷,赵麒作为哥哥,带着方禹、傅慧一起去了观海亭。

傅慧离开后,冰洞虽还敞着,却已好长时间,没有鱼儿跃上来了,随之抓鱼的警卫们也慢慢地离开了。

赵麒捡起地上一个土疙瘩,投向冰洞,“果果,午饭前你们就在哪抓的鱼吗?”

“嗯!”傅慧看着没有鱼儿的冰面,奇怪道:“刚才明明有好多的。”

随着她话落,一条条鱼儿跃出了水面,“啪啪”地落满了冰洞四周。

赵麒、方禹齐齐看向傅慧,慢慢地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傅慧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就那么一说。”

方禹看向他哥,“现在怎么办?”

“交给我吧。”花旬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吩咐道:“赵麒你带着方禹和果果,逛逛紫庭阁,教他们认认路。”

紫庭阁不小,三人逛了一下午,也才走了一半。

而回去的方婷,不到晚上,便让人给傅慧送来了新的床罩、被褥、和搽脸的雪花膏、小梳子、小镜子、头花、水晶发卡等。

……

晚上,宋长期接了杜若回军区大院,远远地看着自家乌漆麻黑的屋子,方觉出不对。

问了门口的警卫,警卫也只知道,早上宋启海开着车子,载着老爷子和傅慧出去了。

“不会回老家了吧?”杜若猜测道。

“不可能,”宋长期摇头道:“要回老家,昨天启海去军区找我该说了。”

杜若想了想,提议道:“老爷子每天不是都带着启海和傅慧,去医院看望老首长吗,要不,你找赵易问问。”

虽然有些丢人,可也只能这样了。宋长期长抹了把脸,往前走了一段,敲响了赵易家的门。

赵麒刚从紫庭阁吃了晚饭回来,听到敲门声,把解开的大衣扣子又扣上,转身开了门,“宋大叔,您找我爹吗,快请进。”

“不,找你也行 。”

“啊!”赵麒愣了下,“什么事,您说。”能找他解决的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我就想问问,”宋长期担心道:“今天你在医院,有没有看到我家老爷子?”

“啊!宋爷爷吗,见到了呀。不过不是在医院,”赵麒抓抓头发疑惑道,“您不知道吗,宋爷爷和启海叔带着果果,搬到紫庭阁的听潮院了。”

“搬,搬到紫庭阁!是长住吗”

赵麒莫明道:“是啊!”

“哦,哦,”宋长期失魂落魄地一边转身就走,一边回头道:“谢谢你啊小麒,你快回去休息吧。”

赵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宋大叔不会不知道吧?继而又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亲儿子当的!

方婷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到儿子进来,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谁啊?”

“长期叔,来问宋爷爷他们去哪了?啧,”赵麒琢磨道:“宋爷爷不会跟他吵架了吧?”要不然搬家这么大的事,咋会不跟他说一声呢?

“你啊,”方婷白了儿子一眼,“瞎操什么心?”

“我还不是担心果果,在他家受了什么委屈?”大人不和,遭罪的都是小孩子,这点在他爸妈身上,他是深有体会。

“有你宋爷爷、启海叔护着呢,他们家啊,没人敢让果果受气。”

“希望如此吧。”赵麒爬在沙发扶手上,探身捞起了方婷织的毛衣袖子,“妈,这么短啊?”他用手比划了下,“才一扎多长。”

“摸什么摸,没看这线是白色的吗。”方婷拍开儿子的手,斥道:“你当果果跟你一样大啊,她今年才六岁,手臂可不就这么长。”

“妈,果果的织完,”赵麒转过沙发,在方婷身边坐下,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下一个,是不是就该给我织了?”

“想得美,还有小禹呢。”

赵麒咬着苹果怪叫道:“不是吧,和有了两个小的,您眼里就没我了。”

“搞什么怪,你明天不就要消假回部队吗,还不快去睡。”

赵麒耸耸肩,“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

却说宋长期,从赵家门口离开,踉跄着打开车门,连家也没回,憋着一口气跑到了紫庭阁的大门口。

花旬下午搬完家,就给自己的一览院,和听潮院装了电话。

遂看了宋长期的证件,警卫处就将电话打到了家里,宋启海黑着脸爬起来,穿上衣服,出来将他接了进去。

一路上哥俩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宋启海明天就走,所以,也就没有别外布置屋子,他晚上睡在了老爷子脚头。

进了屋,宋启海也没管他哥,脱了衣服穿进被窝,就合了眼。

“爹——!”宋长期那个委屈啊,“您是不是不要我了?”说着一个大老爷们,站在老爷子床头竟抹起了眼泪。

把宋启海恶寒的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蛋疙瘩。

老爷子也被大儿子整得浑身一哆嗦,“娘的,不是你不要我们吗?”

“爹,”宋长期吸吸鼻子,好似没有听到老爷子话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哽咽道:“从小你就喜欢启海,长大也是,他受伤不能留在部队了,您就陪他回老家养伤,给他到处找药。等他好了,您便又陪他回来,给他铺路。呜……我呢,不管是五几年的三fan五fan,还是四qing,您管过我吗?”

“咱家一不是地主,二不是富农,”老爷子特无语地看着他大儿子,“你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就没事,我管你干嘛?”

宋长期:“……”

扎心了!

“我要的是您的关心,关心懂不懂!可是当年您有担心地问过一句吗?整天就光顾着出任务的启海了……呜……您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启海是您的心肝肉,我就是你捡来的土疙瘩……”

老爷子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大的正闹着要糖吃呢,不能下手,小的他就忍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宋启海,你给我起来,把他给我哄住了,快去。”

宋启海那个气啊!翻身坐起来吼道:“他是果果啊,还要人哄。”

“我不哭的,”傅慧被吵醒,披着她的小袄,趿着鞋就跑了过来,“大伯,您怎么了?”

宋长期身子一僵,扯着大衣袖子一抹脸上的泪,扑到床上按着宋启海就是一拳,“你丫的咋不关门!娘的,还让不让我在果果面前活了。”

“切!”宋启海翻身将他扑倒,“搞清楚,走在后面的是你,该关门的也是你。”

“哦,打起来了,”傅慧扭头问老爷子道:“爷爷,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该帮爸爸?”

“果果,”宋长期被弟弟压在床上揍,还不忘威胁道:“你不想要你的彩色电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