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两人转身的同时,拔出腰里的枪,扣动板机朝傅慧的方向射了过去。
傅慧身形一晃,到了两人身后,飘在空中拍了拍两人的肩,“往哪开枪呢,我在这儿。”
两人头皮一麻,冷汗顺着脊背便冒了出来,见鬼了!
倒底是身经百战,一步步爬上来的军/人,冷静下来,两人双双往前一扑,翻身躺在雪上对着傅慧又是一枪。
“啊,有枪很了不起吗,”傅慧往上一飘闪过飞来的子/弹,掀开身上裹着的小毯子,单手一挥,一排十把枪齐刷刷地飘在了身前,枪/口无不瞄准了两人的要害,“看我的,”她抬了抬雪白的下巴,“多吧。”
“你是人是鬼?”两人中的矮子喝道。
“你们见过这么美哒哒的鬼吗?”傅慧说着在空中转了个圈,随后一步步朝两人走了过去,她的脚下似铺就了一级级台阶,直延到两人身前。
“鬼子的忍者?”另一个大高个惊呼道,“你是忍者,还是隐世家族的人?”除了这两者,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这般神鬼莫测的身手和能力,男人咽了咽吐沫,“赵易许给你了什么,我们出双倍,只要你今天放过我们。”
“我才不是什么鬼子的忍者呢,”傅慧下山来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老爷子大刀杀鬼子,故事里的老爷子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小鬼子是又何等的懦弱无能,被老爷子像切菜瓜一样,一杀一个准。
所以,当什么也不能当老爷子刀下的鬼子,至于什么隐世家族,没听过。
“说起许了什么吗,”傅慧抓了抓飘在脸上的发丝,“赵易叔叔没有给我什么许诺啊,不过,他儿子倒是给了一个,说是日后他所有工资都给我。”
“呵,”竟是个要钱的,高个心里不耻,面上却是笑道:“赵麒的工资一个月才有多少啊,叔叔一次性给你四千,你放过我们,然后再给你四千,你帮我反杀了赵氏父子如何?”只要赵易赵麒一死,老家伙就算醒来,还不得心痛死。呵呵,到时不用他们动手,赵家便完了。他心里想着,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抹奇怪的笑。
“啪啪!”傅慧飘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脸,“想什么呢,我说前面的条件我答应了,给钱吧。”
“后面不接吗?是我给的不够,那六千、七千,”美梦刚做了一半,高个哪会就此醒来,他近乎疯狂道:“只要你帮我杀了赵家父子,七千M金也成。”
啧啧,她不就迟疑了下吗,他的价码便一再飙升,“七千啊~”
“七千不够吗?那一万、一万一……两万……”
“你,”矮子霍然一惊,对同伴喝道:“你疯了!那是大伟他们出国的钱。”是他们给家人留的退路。
“只要赵老头没了,他们还出什么国。”国外的生活,哪有国内的潇洒自在。
“你……”矮子颓然一叹,竟无力反驳。
“钱呢?”傅慧说着,搜了搜两人的衣服,除了匕首、钢笔、打火机、香烟,就只有几张毛票,“就这些玩艺,胡弄谁呢!”
傅慧二话不说,抓了把枪对准高个的右手腕便扣动了板机。
“啊~”高个捂着手惨叫出声,倒不是不能忍受这份痛,而是作为一名军/人,他深深地明白右手对自己的重要性。
矮个更是一惊,“你怎么打人呢!”眼前的小鬼单看明明是个软萌的小女娃,没想到出手竟是如此狠辣。不会是……练了缩骨功的老怪物吧?
矮个话落,傅慧手里的枪瞄准他,“砰”给他的右手腕也来了一枪。
“啊~”矮个左手捡起右手掉下的枪,对准傅慧扣动了板机。
傅慧身子往后飘飞的同时,扯着高个挡了子/弹。
“唔,”高个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
“放心吧,死不了,”傅慧拍了拍他的后背,将卡在他肋骨里的子/弹拍飞出来,同时抓着矮个一挡。然后,指着对方右胸的血洞,对高个邀功道:“看,帮你报仇了,价钱能不能再加加。”
这是魔鬼!两人互视一眼,再不敢作妖。
“说吧,钱在哪?”傅慧松开两人,转了转手里的枪,“不说也可以,大不了,我将你们两家的人都抓起来,挨个地拷问。”
“在,在红旗胡同七十一号院,厨房大缸下面埋着。”
“红旗胡同,”傅慧摸了摸下巴,觉得有点耳熟,火车上那位给她剪刘海的奶奶好像就住在哪。
收了两人手里的枪,匕首、打火机什么的,傅慧又四下环顾了圈,将两人先前掉落在地上的望远镜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傅慧学着两人先前的模样,对准右眼举着四下看了看,“啊,千里眼。哦,比千里眼差了点,不错!”
望远镜扫到下面移动的小黑点,傅慧不免多看了眼,“咦,方禹。”
“方禹!”傅慧跳上外面的栏杆,冲下面喊道:“方禹,你怎么也来了?”
“福宝!”方禹闻声,一仰头,差点没吓死,军部的大楼可有六层,二十多米高呢,她这么迎风站着,犹如一只在风中停留的小小蝴蝶,是那么的渺小而又脆弱,“福宝,你快退回去!退回去,别站在那里!”
方禹声嘶力竭地喊过,疯狂地朝楼内冲了过去。
傅慧拢了拢拂在脸上的头发,朝下一看,“人呢?”精神力一扫,哦,沿着楼梯一层层上来了。
跳下栏杆,傅慧扯着地上两人的大衣后领,拖着朝楼梯口走去。
“我不是告诉你钱的位置了吗?”高个叫道:“你怎么还这么对我们?讲点道义好不好,我们现在是你的顾客,顾客懂不懂……”
“还没拿到钱,你们怎么能是我的顾客,”傅慧懒懒道:“再说,我也没答应你们杀/人的交易啊!”
“什,什么意思?”高个脑袋一懵,慌乱地叫道:“什么叫没答应?”
“对啊,我们的钱在哪都告诉你了,”矮个附和道,“你不能出耳反尔,做杀手要诚信,要不然以后不好接单……”
“什么杀手?什么接单?”傅慧自觉快被他们绕晕了,“从头到尾,我都没说,我要帮你们杀/人吧。”
两人一怔,同时回忆了起来,好像没有,她只要钱了,谈话的过程全围着钱转了,“可是你有说,放过我们啊!”
“是放过了啊,不放过的,都被我一枪/击/毙了,你们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两个老油条,竟被个丫头耍了,高个受不住打击,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慧下了一层,然后来个大转弯,“啪”矮个的腿砸在了拐角的墙上,一声脆响骨折了,也不知是痛的,还是也受不了打击,矮个的头一歪跟着晕了过去。
“福宝,”听着楼上拖拽的声音,方禹呼呼地喘着气,“是你吗?”
“方禹!”傅慧将手里的人一松,噔噔往下跑了一层,对着方禹全然一扑。
方禹踉跄着抵在了身后的墙上,将身上的人抱住。
“啊哈哈哈,”傅慧兴奋地大笑道:“方禹,我有好多好多好多钱了!”
所以,刚才听到的拖拽声,拖的全是钱吗?“恭喜!”
“嘻嘻,那个大高个说,他要给我两万,两万啊,好多好多呢。”
“大高个说给……”方禹抓重点道:“你还没拿到钱?”
“没呢,要到红旗胡同七十一号院,厨房大缸下面拿。”傅慧想了想,“红旗胡同我不知道在哪,等我见了爷爷问问。”
方禹轻叹了声,将她身上的毯子帮着裹紧了些,“那你楼上拖的是什么?”
“坏蛋!”
方禹:“……”
傅慧脚上没穿鞋,方禹将毯子往下拽了拽,捂了捂她冰凉的脚。傅慧吓得一缩,“你要娶我吗?”
“啥?”
“我族姐曾经说过,女孩子不能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脚,除非他想娶你。”傅慧疑惑道:“你不娶我,摸我的脚干嘛?”
方禹一懵,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封建小奇葩,“知道不能让男人看到你的脚,你干嘛还不穿鞋地跑出来?”
“对哦,”傅慧抓了抓脸,“我一着急,就忘了穿鞋了。”
方禹气结:“还有,现在都什么社会了,那些封建思想早就废除了。不对,你哪来的族姐?是你师父陈微吧,她……出家久了,”方禹不好说人坏话,“思想多少有些清奇,总之,她的话你不要听。”
转而似想到什么,方禹的脸板的更紧了,他咬着牙阴测测道:“晚饭时,大娘帮你脱袜换鞋,我就在一旁坐着,怎么没见你有这奇葩思想。”
傅慧一窘,能说她来这世界六年,本只想做个咸鱼,早将前世的观念思想丢了,刚才也只是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吗?
方禹也说不来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总之,一想到若不是他过来,而是换了个人……他就止不住的怒火中烧。
抱着胖胖的傅慧,方禹咬着牙爬上去,然后看了看地上的两人,矮个的,中午他在爷爷的病房外见过,记得大伯叫他孙叔,赵麒私下小声称他孙大拿,说是个爱管事揽权的。
扯开孙大拿的大衣下摆,方禹将傅慧放在上面,探身摸了摸地上两人的颈侧,问傅慧:“搜身了吗?”
“搜了,两人加起来也没有搜出十块钱。”
方禹的手顿了下,解开两人的衣服又搜了一遍,最后掰开两人的嘴,牙缝里挨着摸了摸,各在两人的后牙槽里拔出个胶囊。
两人可能常年烟酒不断,嘴一打开,异味便散了出来,傅慧扇了扇,不可思议地道:“方禹,你的爱好,太奇怪了。”竟然喜欢在人嘴里拔东西?
方禹的眉头拧了拧,不甘示弱道:“你才奇怪呢,这么小就想着嫁人了。”
“没啊,”傅慧具不承认道:“我那是随口一说,你记这么牢干嘛?”
方禹抿着唇轻笑了下,抓着高个的大衣下摆擦了擦手和胶囊,掏出手绢把胶囊包起来放到衣兜里,然后身子一转,坐着脱了自己的棉鞋,揽过傅慧,帮她擦了擦脚,将棉鞋给她套上。
“你把鞋给我了,你穿什么啊?”傅慧坐在他腿上,晃了晃脚,鞋大脚小,轻轻一晃便将鞋甩了出去。
“别玩了,你那么从窗上一跳而下,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方禹探手捡回鞋,重新帮她穿上。
然后,他将傅慧扶站起来,褪下孙大拿脚上的鞋穿上,“走吧,你走前面。”说着,他拽住地上两人的大衣,全力一拉,两人轻轻地动了下,再拉,再轻轻地动了下。
傅慧看得“咯咯”直笑,“给我吧!”
方禹脸绷了绷,将大高个给了傅慧,强撑着面子道:“一人一个,你拽着先走。”孙大拿也有一百四十多斤,方禹清楚自己拖着不会太轻松,遂不愿让她在后面,以免看到自己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