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救治

苗丫:“你妹妹是还活着。”

“哎哟,”蒋国昌抱着灯笼果,单手提着傅慧就将人给揽到了怀里,“我外甥女!哈哈……老子还有亲人,还有亲人!”

傅慧掩了掩被他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小脚踢了踢他,“你还没说,你拿灯笼果干嘛呢?”

说到正事,蒋国昌止了笑,“救人,救一个很伟大很伟大的老人,果果,可以吗?”

傅慧:“生辰八字?”

苗丫惊讶地挑了下眉,“你懂命理测算?”

“略懂,略懂,”傅慧口里谦虚地说着,嘴角却是翘了又翘。

老首长的生辰八字不是什么秘密,苗丫随口就说了出来。

傅慧都不需要掐指,数字在耳中飘过,便知道了他们要救的人,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昂头觑了眼窗外还在飘着雪花的昏暗天空,天道真的是给她玩了手障眼法。明明中午那会她已到了京市,并从老人住院的楼上下了飞机,它却硬是没让老人的气息,在她眼皮子底下露出分毫。

难道天道的损伤,真要一国的文人将领,他们身上的正气来补吗?不!前世的悲剧,今生,她绝不能让它再重演。

傅慧身上的气质太过凝重凌厉,一众人面面相觑,“不会是真算出了什么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不等众人反对,她又道:“我带着灯笼果,正是为他而来。”

众人一愣。

“还有我和我爹,”傅栩道:“我是果果的叔叔,我爹是果果的爷爷,她还小,我们有监护权。”理由够吧?

“监护权?那是什么鬼?”作为果果的亲舅舅,蒋国昌不乐意了,“还有,我记得果果刚才说,她爹她爷姓宋。”

傅栩:“认的干亲,不是亲啊?”甭管怎么说,反正他爹,今个他一定要带出监狱,跟果果也绝不能分开。

“你们别吵了,时间紧急,”苗丫分别对两人道:“蒋国昌,你不是要亲自护送我们去京市吗?那监狱里的人事,你可要安排好了。傅栩,你爹身上的罪名还没有洗清,不能离开吧?”

外面冷,蒋国昌放下傅慧,摸了摸她的小脸,“在屋里等舅舅一会儿,我去把事情安排好,咱就走。”说罢,他抱着灯笼果急速走了出去。

“没看我爹病了吗?申请保外就医,总可以吧。”

苗丫睨了傅栩一眼,走到傅子羡身旁,伸手就要掀开被子给他号脉。

傅栩太清楚百花酿的药效了,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报歉,我爹好不容易睡着,能别打扰他吗?”

“你确定不让我帮忙医治吗?”

“外伤我已经给他包扎过了,其他,我觉着对他来说,都没有睡觉来得重要。”

苗丫治疗过出狱的病人,明白他说的有理,“行吧,病例我来写,你填表格。”

见此,傅慧偷偷地晃出了门。

讲真,无论蒋国昌有什么部署,她都不放心。

到了外面,傅慧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拔地而起,临空悬在监狱的正上方,张嘴咬破自己的指尖,挤了一滴血弹在空中,傅慧手尖蘸着那滴血一笔而就画了个佛系防御符。

然后符纹一闪,瞬间变大,似一口倒扣的锅般,将整个监狱罩在了里面,随之一晃,金色光芒消失于无形。

所谓的佛系防御符,说白了就是,但凡有人从外面往里面,或者是里面的人对同伴,举起武器,那么均会遭到反噬。

最后出发的人有蒋国昌、苗丫、王小二,傅子羡、傅栩、傅慧。

雪已经很厚了,开车不现实,六人架了两个爬犁朝京市进发。

刚出平城天就黑了,爬犁前面分别点亮了盏,带有玻璃灯罩的汽油灯。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军区医院。

赵麒带着人早早等在了门口,两方汇合,傅栩将傅慧交给蒋国昌,带着赵麒给的一个小兵,背着他爹办住院去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苗丫对赵麒道:“赶紧说说。”

见赵麒看着苗丫一脸迟疑,蒋国昌介绍道:“她是苗家人。”

一听是苗家人,赵麒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摇道:“那你也会配药了?”

苗丫被他晃得头晕,手腕一翻捏着银针,飞速地在他手上的麻穴处扎了一下。

“啊~”赵麒惊叫着退到一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苗丫不置可否:“关老怎么样了?”

“被人废了左右手腕。”赵麒沉痛道。

“带我们去病房吧,”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苗丫道:“我要先看看老首长的情况。”

“请!”

病房里不能进太多人,蒋国昌把怀里的傅慧递给苗丫。

“果果怎么也进去了?”赵麒诧异道。

蒋国昌代为回答道:“她是灯笼果的主人。”

外面在说什么,傅慧已经没在听了,她全副的注意力都被病床上的老者吸引了。

不,准确来说,是被护着他的强大功德金光和升腾在病床上空的血雾吸引了。

杀伐与成就并存,照这样看,他身上的功德之光明显抵得过血雾,按理说,在活个十几、二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精神力从他身上扫过,傅慧不由一叹,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竟让他体内积了那么多毒素。

苗丫执起老者的手号了号脉,片刻她拧眉看向傅慧,“果果,你那颗人参能不能贡献出来?或者让赵家向你出钱买也行。”

听到钱,傅慧双眼猛然一亮,转而想到什么,她摇了摇头,“别说让你全部入药了,就是扯几缕根须都不行,人参怕痛。”

苗丫先是一愣,继而震惊道:“你能听到植物的声音?”

声音,不,她们都是用意识交流,“算是吧。”

“原来族谱上记载的竟是真的,世间真的有人能与植物交流。”

人参不能用,傅慧想了想,“不如我给你一滴血吧。”

“你的血!难道……你也是药人?”

药人,她确实全身是宝,“可能吧。”傅慧四顾了下,没寻到可以盛放的器皿,“给我找个玉瓶。”

苗丫翻了翻自己的包,“没有空的。”

傅慧探头看了看,选了个品质上佳的,倒出里面的药丸。

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苗丫张了张嘴没敢阻止。

傅慧觑了她一眼,将药丸随手往她身前一丢,趁她手忙脚乱地去接药丸时,伸手掐了个诀,清除了里面的药味。随后,指甲划过指腹挤了一滴血进玉瓶。

嗅着空气中的异香,苗丫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你,你的血……”她“咕噜”咽了口口水,艰难道:“竟是族谱里……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金色血液!”天选之子算个鬼,眼前这个才真是行走的唐僧肉。

“这血不能直接给老首长喝吗?”起死回生啊,她真想见识见识。

“不能,虚不受补。”傅慧转动着玉瓶,“你不是要人参的药性吗,我把血液里跟人参药性相似的部分,提取出来给你。”

“不不,不用,”怕傅慧真要动手,苗丫忙道:“我稀释一下用在药里会更好?”

“用血液配药?”

“对对,老首长的毒,需要不死草、人参、灯笼果,掺和着血液来配制。我本来是要用自己的血的,现在……您这个更好。”不自觉地她对傅慧便用了敬语。

傅慧的眉头蹙了起来,“别人的血也可以吗?”

“不是的,只有我、关老和天选之子的血可以,不过现在加了个您。”她和关老的血,之所以可以用来配药,是因为他们常年用药食药,血液里带了药性。

天选之子,说是的宋冬月吧。

傅慧想了下,便将此事放开了,“那人参怎么办?还是缺啊!”

“先前是怕我的血药效不够,才打了您那颗人参的主意,”苗丫不好意识地笑了笑,“赵家备的有低年份的人参。”

“那你配药去吧,”傅慧将装了血液的玉瓶给她,搬了个小凳坐在老人床前,“我在这里守着。”不守在这里,她怕中间在出什么变故。

“好,我这就去。”苗丫攥紧玉瓶,疾步出了病房,朝等在门口的蒋国昌伸手道:“灯笼果给我吧。”

蒋国昌将灯笼果小心地递过去,往她身后看了看,“果果怎么没出来?”

苗丫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透露出女娃娃的秘密,可要是不说,赵易的只怕不会让她,长时间留在病房。

“我孙女自幼福运超强,就让她在老首长身边守着吧。”平城监狱牵动了太多人的心,所以它一出事,消息灵通的立即就知道了。

老爷子退休久了,又加上宋长期今天请假在家,所以知道的比较晚。

知道赵家在找傅栩,这不,大晚上的老爷子硬是步行着跑了过来,就是想守在赵易身边,好在第一时间内,打听出孙女的消息。

却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

傅慧在里面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跳下凳子拉开门,似燕子般飞了出来,“哈哈……爷爷,爷爷……”

“哎哟,我的宝贝,爷爷可找到你了,想死我了!”老爷子一把抱起扑过来孙女,“瘦了!瘦了!”

紧随其后的宋长期,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这是我爹?”

赵麒摸了摸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下暗忖道:“宋爷爷竟然这么肉麻,还有,果果居然是宋家的孩子,前几年,没听说蒋兰婶怀孕生女呀!”

“嘻嘻……”傅慧揽着老爷子的脖子,蹭了蹭,“爷爷,我厉害不厉害?这么快就找到您了。”

“厉害厉害,我家福宝最厉害了。”

“宋老,您好,”蒋国昌挤到老爷子身边,自我介绍道:“我是果果的舅舅,蒋国昌。”

果果不就是福宝吗,就着走廓上的光,老爷子打量了番眼前的铁塔大汉,脑袋一阵嗡鸣,福宝在继找到亲生的爸爸之后,又找到了亲生的妈吗?

“等等,你让我缓缓,”老爷子抱着傅慧往一旁的长椅上一坐,抬头看了看蒋国昌,这么高,太有压迫感了,“坐下说。”

蒋国昌乖乖地在老爷子身边坐好。

“你妹妹结婚了吗?”若是结婚了,那就当普通的亲戚来往,没结婚,啧,要不让她跟傅栩那小子凑凑。

老爷子还在脑补,蒋国昌却是惊呆了,他傻愣愣看着傅慧确认道:“结,结了吧?”不结婚能有这么大的闺女?

“嗯,”傅慧点点头,附和道:“结了。”

不对,老爷子是果果的爷爷,自家儿子结没结婚他不知道?“老,老爷子,我妹妹是蒋兰,早就嫁给你儿子宋启海了。”老爷子没得老年痴呆吧?

“啥!”老爷子惊得瞪圆了眼,“你妹妹是蒋兰?”

“对,对呀,”蒋国昌觉着吧,自己的脑袋可能不够用,跟老爷子说话,咋就那么费劲哩,不由喃喃:“难道果果还有几个妈不成?”

“没有啊,”傅慧道:“我就一个妈。”

“咳,”老爷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得问道:“不是说死了吗,你咋又活了?”

“咳咳……”宋长期被老爷子这句话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爹,爹,”他扯了扯老爷子衣服,小声道:“咱能别这么小心眼吗,福宝多个舅舅,就等于多一个人疼,您至于吗,一见面就说这么扎心的话。”

傅慧扒着老爷子的胳膊,凑近宋长期看了看,“大伯!”

宋长期一愣,继而眉开眼笑地应道,“唉,福宝。”

“大伯,”傅慧朝他摊了摊小手,“初次见面,一张大团结不嫌少,十张不嫌多,您看着给点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