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池水四周被红色的纱帐遮掩,浴房内凝樨香似是染了酒,闻着让人昏醉。
阿善也知道是时候了,所以她乖乖巧巧缩在池角一动不动,默许了容羡的行为。虽然气氛和感情到了,但阿善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容羡前几次暴戾发狠的模样,一想到这些,她就浑身绷紧微微发抖,不由自主的想去推容羡。
“放轻松。”容羡的嗓音在蒸腾热气下发哑发沉,平日浑身冷冰冰的男人终于恢复正常体温。
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裙了,阿善吞了下口水,微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我害怕。”
池水旁的红纱飘入水中,容羡被她看的心痒,低头亲上她湿漉漉的眼睛,他含住阿善的唇瓣温柔安抚:“不怕,夫君疼你。”
最后四个字成功让阿善腿软,呼吸堵住,池水上泛起层层涟漪。阿善在水中扑腾了两下又回到容羡怀中,大脑空白下她一时忘了自己害怕的事情,直到容羡大力抱住她亲,她才重拾记忆……
两人在浴房中折腾了足一个时辰,最后阿善是被容羡抱出来的。
开门时冷风扑面而来,阿善被容羡裹得严严实实护在怀中,没受到一丝风。她倚靠在容羡肩膀上小脸红扑扑的,搂着人的脖颈小声道歉:“对不起。”
两人终是没做到最后,阿善克服不了内心恐惧临阵脱逃,容羡被她逼得箭在弦上生生拉回,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一路抱着人回到清波园,容羡至始至终没说一句埋怨的话,他只是将人抱上.床榻躺在她的身侧,亲了亲她的发顶,“睡吧。”
简单两字一出,阿善听出容羡嗓音还沙哑的厉害,显然还在压抑状态。
他越这样温柔,阿善就越觉得自己愧疚不对。抽了抽鼻子,睡不着的阿善同容羡实话实话:“……你前几次对我太凶了。”
之前几次,容羡虽然最后都收了手,但阿善已经留下了阴影。她语气弱弱控诉着:“你会掐我,还咬我脖子,我怕自己会死在你手里。”
容羡呼吸一窒,沉沉搂紧怀中人一时无言。
他该怎么告诉她,当时他对她的掐咬其实是抱亲,不过那几次他是被阿善惹到了,情绪阴戾导致下手过重。本质上还是阿善太过美味和娇嫩,两人一强一弱,阿善会怕会担心是对的,因为容羡面对她是真有些收不住。
“是我不对。”容羡如今也只剩这句话了。
以前给自己挖的坑总要一样样还回来,他当初对着阿善横行霸道肆意妄为时,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阿善动了动身体去抱他的腰身,将脸埋入他怀中,阿善感觉容羡的身体还是滚烫的,闷闷回复他:“我不要原谅你。”
爱恨要分明,容羡对阿善的好阿善会记在心里,曾经的那些伤害她也不会忘记。感受到身前人的僵硬,她用头蹭了蹭他,顿了顿才开口:“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说着她抬起头来,对上容羡那张俊美的面容,她犹豫了下去亲他的薄唇。“这次,你可要好好表现。”
浴房中没有做完的事情重新做起,这次箭上弦后阿善再也没后悔的机会。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临,容羡开始很温柔,直到中途,收起利爪的男人才逐渐显露本性,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被他反复折腾着,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小脾气上来,推了他一把抽噎道:“走开,我不要你了。”
容羡动作一顿,然后……狂风暴雨彻底把阿善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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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上午折腾到下午,等到容羡舍得将人放过时,阿善缩在被窝中睡得不省人事,长长的睫毛湿漉漉落在眼睑。
房门推开,容羡穿戴整齐迈出,沐浴后又经过一场运动的男人过分性感,守在门外的妙灵只看了容羡一眼就匆匆低下头,心跳加快,她隐约闻到飘散在空中的凝樨熏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香要醇。
“不要进去吵她。”容羡嗓音低悦,随手将门阖严。
他原本还想抱阿善去沐浴的,不过阿善死活不准让他碰了。想起阿善刚才抽噎抱着他求饶的模样,容羡唇边勾起笑意,又嘱咐了妙灵几句才去书房做事。
下午的时候,容羡接到暗卫来报,有人将顾惜双扮成宫婢送入天牢。
周长余完全没把顾惜双放在眼里,“要不要属下下令,直接把人抓起来?”
成烨帝曾下令,不经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去见容辰,这可是除去顾惜双的好机会。
“不需要。”容羡倚靠在椅子上,懒散旋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他自有他的打算。
阳光正好,侧对着他而站的周长余,刚好能清晰看到容羡脖子上的红印和咬痕。它们被白色的衣领半掩,偶尔会随着容羡的动作全部露出,周长余看愣,这导致他没能听到自家主子吩咐的命令。
“什、什么?”周长余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询问。
容羡似笑非笑看着他,漆黑的瞳眸不显情绪,只是悠缓道:“我说,去盯紧顾惜双和容辰,尤其是顾惜双。”
依照容羡对容辰的了解,这个男人会把顾惜双当成自己最后的救命符。
正如容羡所料定的那般,容辰的确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顾惜双。大牢中的他一身细密鞭痕,紧握着顾惜双的手交代:“双儿,这次你不要再犯傻了。”
容辰交给顾惜双的是一枚玉佩,相当于容迦手中的兵符。明面上他虽然没有大容国的半分兵权,但他比容羡、容迦更受朝堂官员支持,亲信无数。
他交给顾惜双的玉佩,是他与朝中将领往来的信物。只要顾惜双将这枚玉佩顺利带出,看到它的将领自然明白容辰的意思。不仅如此,容辰还在湘口镇养了私兵,这枚玉佩可以顺利将他们调出,有了它就相当于有了兵权。
容辰明知顾惜双心向容羡,却还是执意将玉佩给了她,他痛心道:“这是为夫最后的机会,若是我失败了,就再也无法护你。”
“双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惜双犯浑的脑子瞬间清晰,她握紧手中的玉佩有些发抖,事实上当容辰将玉佩交给她的时候,她的确有片刻想拿着它去找容羡。
是啊,若是容辰死了,就再也无人护她了。
顾惜双眼眶湿润,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开始动摇。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时间容辰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轻轻去抚容辰的脸颊,她哽咽着道:“我明白。”
牢狱中的容辰再也不是曾经尊贵的二皇子殿下,他头发凌乱面颊上还有脏污。
看着铁栏外的女人,他抓住顾惜双的手认真承诺:“若是成了,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顾惜双眼泪忍不住落下,她听懂了容辰的意思,不停点着头,直到如今她才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一句:“我等你。”
她没有告诉容辰的是,她怀孕了。
就算是为了肚子中的孩子,她也不会弃容辰不顾。这次顾惜双不会再犯傻了,为了自己也为了肚中的孩子,她决定放弃容羡,帮容辰赌一把。
“……”
阿善睡到下午,才刚醒老管家就来找她,说是太医院的几名御医求见,想要同她研究下慈孝太后的病情。
阿善还以为慈孝太后又出了什么事,直到见到人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来向她‘取经学习’。
曾经看不起她的御医们,如今对她那叫一个恭敬顺从,其中几个甚至还是带着本子来,把阿善说的针灸和止咳药丸认真记了下来。后来,御医们随着阿善去了她的药庐,见到她药房奇奇怪怪的草药和一瓶瓶自己研制的药后,他们对她更加恭敬惊叹。有位六十多岁的老御医,当着众人的面还想拜阿善为师。
“使不得使不得。”阿善受宠若惊,连忙去扶老御医。
这群御医之所以能见到她,其实是经过容羡允许的,只不过容羡没想到自家善善这么厉害,只一次就把那群自恃清高的老古董拿下,眼看着天色渐晚,那群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容羡不耐烦了,亲自去了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