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必分手是她的命运。
这像是笼罩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就降下一道惊雷啊。
系统感觉到她的思绪,愤懑地出声了:“我说宿主,你知道会分手就不准备谈恋爱了,那还知道人会死呢,干嘛还活着?”
这可真是犀利的反问了。
徐星默语塞了会,用意念强辩了:“这两者是不同的。”
“怎么不同了?我看你就是怂。”
系统看不下去她近来的消极怠工,开始诱哄:“而且,你不用怕啊,你有我,可以用钱换运气值。”
徐星默对此嗤之以鼻:“我发现自从你解锁了这个功能后,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
系统:“……”
他们交流不下去了。
午餐也结束了。
简单告别后,他同她一起出了店,问及她的安排:“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徐星默想了下,孤家寡人,也没什么事,便说了回家。
盛西洲同意了。
诚然,他不想送她回家,想和她在一起,逛街或者看电影,做些情侣间的事,但他不敢。徐星默目前有轻微妥协的趋势,他不敢操之过急。
来日方长。
他这样告诉自己。
一路沉默到了别墅。
就连进去坐坐都不提及,只一双眼睛往别墅里瞅。
含着点小期待。
徐星默看清他的意图,莫名的说不出拒绝的话。盛西洲,他曾经是那样一个高傲强势的人啊。
她下了车,想了会,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
盛西洲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点了头,像是怕她反悔,快速推门下车了。
“好啊。”
“那天来去匆匆,都没来得及看看你的别墅。”
“装修的很不错啊。”
……
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徐星默偶尔接一句,不冷不近,到了客厅,请他坐下了,怕相对无言尬聊,随手打开了电视。
是一则内衣广告。
女明星衣着清凉,身材很好,胸型尤其好看。
她下意识地去看盛西洲,见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面色发烫,心脏砰砰跳。
应该不是在对比吧?
她忙换了台,恰好,苏姨端来了茶水果点,忙拿了酥梨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我这也没什么好玩的。你有想看的剧吗?”
“都可以。你喜欢的最好。”
他依着她的口味。
徐星默口味很怪,最近刷了个美剧,尺度很大,三观很雷,很刺激,看的不可自拔,可惜,不能跟他分享了。
没到那个亲密程度。
她随意换台,广告、动画片、音乐电台,换了好几个,才到了一个综艺节目。
没再换了。
里面的男人是易柏川。
他最近曝光度很高,各类访谈、综艺节目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很多知名媒体人评价他:“易柏川的转变是致命的。昔日影帝走下神坛,沦为流量时代里的小丑。”
但这不妨碍他更加火爆的名气。
粉丝们为他痴狂,大街小巷都播放着他的广告。
徐星默有点忧心,但什么都做不了。她看着荧幕上跟美丽女主持人谈笑的男人,游戏任务是跟一个年轻女星对视十秒钟,没想到,那女星没撑到十秒,就狂放地亲了上去。好在他躲闪及时,一吻落在唇角。
满场尖叫。
女星优雅一笑,大大方方的淡定磊落:“我很喜欢易老师。我为他进的演艺圈。”
每个人都将迎来新的人生。
主持人问及易柏川的感触:“易影帝要接受吗?”
在场的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氛围很紧张。
荧屏突然黑了。
徐星默关了电视,啃着手里的梨,往后一躺:“无趣。”
盛西洲压下心中的妒忌,低声问:“想游泳吗?我看你别墅有游泳池。”
“我还没来得及让人清理。”
“我找人吧。”
他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说:“专业人士专业点。”
徐星默没有意见,对于盛西洲一点点渗入生活,决定保持顺其自然的心态。
“谢谢。”
她嚼着酥梨,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四处看,然后,看到了窗前的古筝,换了话题:“你有学过什么乐器吗?”
盛西洲正跟袁威交代清洗游泳池的事,听了她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古筝,也就回答了:“古筝。”
徐星默惊讶了:“你学了这个?”
“嗯。”
“怎么学这个?”
在她看来,学古筝更适合女孩子一些。
“喜欢。”
跟她一样啊。
她也喜欢古筝,还学了一曲《笑傲江湖》。
可惜,她近来不太走运,也没心情去学了。
“你学的怎样?”
“还行。”
他已经挂断了电话,朝着古筝走去:“想听的话,我弹给你听。”
徐星默没拒绝。
他开始弹古筝,是一曲《梁祝》。
轻柔、舒缓而伤感的曲调。
诉说着一段跨越千年的传奇爱情。
也诉说着他的心事。
徐星默闭上眼睛,静静听着,鼻间茶香氤氲、耳边琴声悠悠,曲声渐到末尾时,她睁开眼睛,看他坐在窗前,外套脱了,穿着白衬衫,头顶大片的阳光,侧颜专注,神色温柔,气质内敛,是一种不可思议、不可抗拒的美。
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刹那的心动。
随着结束的曲声而消散。
“很好听。有名家的风范。”
她不吝啬夸赞,随口一问:“学了多久?”
盛西洲手指搭在琴弦上,声音很低:“十天了。”
徐星默:“……”
算算时间,是她刚开始学古筝的时候。
他是为她学的。
或真或假,在这一刻,让她有些感动。
啧,越来越容易感动了呢。
徐星默想起刚穿来书里的那些天,喜好金钱、没心没肺,自我为中心,强势而无畏,而现在,都变了。她在一次次恋爱中,渐渐走了心。这走心,让她与这个世界的牵绊越来越深。
“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学这么好。”
“用心了,总是学的快些。”
“……”
她没话接了。
唯有沉默。
顺手拿起果盘里的葡萄。
正吃着,盛西洲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了,说了几句,挂断了,大步往外走:“我有点事。得先走。”
徐星默没挽留,站起来,拿起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哦,你忙,我送你出去。”
她把外套给他,送他上了车,挥手告别。
再回别墅时,苏姨迎出来:“少爷走了?我还说让他在这里吃晚饭呢。”
“好像有点急事,说先走了。”
“哦。那么大公司,肯定很忙的。”
她们又回了客厅。
三点多的时候,袁威派了两个青年男人来给她清洗游泳池。
一直忙碌到夜晚。
徐星默准备给些辛苦费,但对方没有收,说是袁助理给过了。她没办法,道了谢,送人出去。回来时,撞上苏姨请她吃饭:“他们都是拿钱办事的人,小姐跟他们不同,不要那么客气。哪有主人送下人出去的道理?”
言语间,已然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徐星默知道苏姨有严重的尊卑等级观念,也因了盛家的存在,对她高看一眼,但她的出身决定了她没有高人一等的意识,因此,一笑而过,也不说什么。
苏姨看了,叹了口气:“小姐啊,你现在不当回事,也没什么,等进了盛家,可不能这样了。”
徐星默:“……”
进盛家?
八字没一撇的事呐。
她笑而不语,转身进了餐厅。
餐桌上
三菜一汤。
她一个人吃,还是有点浪费的。
除了浪费,还有点孤单。
曾想让苏姨陪同用餐,但她固守着身份,从来不肯上桌。
真想跟她说,21世纪了解下?
一人用餐。
孤零零、凄惨惨。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从客厅传来。
徐星默听到了,放下筷子,过去接电话。
来电是陌生号码。
她怀着困惑,接通了,里面传来郎朗的磁性声音。
很有辨识度。
是楼行渊。
“徐星默?”
他喊她的名字,问她:“你在干嘛?”
徐星默拿着手机回餐厅,坐下来后,一边吃,一边说:“这个点了,不吃饭,还能干什么?”
“还能助人为乐。”
“嗯?什么意思?”
“我还没吃。蒋纬不在。你能给我送点晚餐来吗?”
不能。
不想出门。
也不想在晚上跟人格分裂患者共处。
徐星默最近安全意识很高,天一黑,就不打算出门了,所以,委婉拒绝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点个外卖。”
她其实也不相信蒋纬会不给他送晚餐,那小子充满了细心体贴的劲儿,一看就很会照顾人。
事实上,她想对了。
蒋纬早准备了晚餐。
他作为助理,以上司为天,他不吃,也不能、不敢忘记给上司送吃的。
因此,楼行渊骗人计划失败了。
不过,此骗不成,另有他计。
楼行渊玩起柔情牌:“我为你差点丧了命,徐小姐,不至于一顿晚餐都吃不上吧?”
这是卖惨?
不对劲。
徐星默能看出他是心性高傲之人,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携恩以报。
到底怎么回事?
她开门见山:“楼先生,你有话直说。”
到底是救过她的命,能帮肯定帮。
楼行渊见不好把人骗过来,也就实话实说了:“徐小姐,你跟盛西洲在交往?”
“没有。”
“他很喜欢你。”
“似乎是这样。”
“那你是个红颜祸水了。”
他声音一冷,似乎很生气,言语都带了脏字:“盛西洲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在我昏迷间,四处爆我料、给我下绊子、抢我几个大项目,还特么大肆购买我公司的股份,徐星默,我这是救了一匹狼的女人吗?”
徐星默:“……”
她忽然想到了被挖坑的钱衍。
盛西洲在故伎重施吗?
因为她跟楼行渊一同受了伤,或者,他认为他们关系匪浅,所以暗中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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