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太弱了

青阳剑派, 礼宾馆。

聂潇听到手下说季星又来了青阳剑派, 挑眉道:“哦?我怎么不知这季星变得这么仗义了, 上一回帮了四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这一回又帮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

手下道:“或许是巧合……”

聂潇收起笑容:“我最不信的, 便是巧合。”

手下嗫喏不敢答,聂潇又问:“那女孩如今在青阳剑派?”

手下点头:“被何正方安排住在了礼宾馆。”

聂潇笑道:“那真是巧了,我正好方便去见一见这位新朋友。”

礼宾馆尽头最小的一个房间内,棠红进了屋, 左看看右看看。

青阳剑派整个门派都崇尚简单质朴的风格,故而礼宾馆内也只是寻常摆设,并未有多花哨。

但在棠红这个第一次出无妄山的土包子眼中, 这一切已足够精巧:“哇,比客栈好看多了。”

松乐,也便是方才三名剑修中的那名女修, 淡淡对她道:“那是自然。”

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却并未表现出来, 只对棠红敷衍道:“现在我已经将你送到, 这些天内,你便待在这里,不要乱走。

你并未筑基,若是需要辟谷丹, 只管去礼宾馆最前面的那个屋子里领, 屋子里会有值守的师弟。”

棠红有些失望:“你们门派内就吃辟谷丹啊, 客栈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她掰着手指头数:“清蒸鲈鱼、糖醋排骨、红烧肉……你们都没有吗?”

松乐耐着性子道:“修仙之人, 需少沾这些凡俗之物。”

“哦……”棠红点点头。

心中却想,真没意思。

若是林师姐,肯定会与她一起吃。

松乐尽完了职责,不再与她多言,转身离开,不料一出门,见到一墨衫男子缓缓而至。

那男子见到她,脸上浮起一个笑来,温文尔雅,朝她浅浅颔首:“松乐道友。”

他望着松乐仔细看了一会儿,松乐显得有些局促,被他这样看着,总觉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她道:“聂潇道友为何一直看着我,可是我身上有何不妥?”

“确实不妥。”

松乐心中立刻紧张了几分,她强颜欢笑道:“哦?今日执行任务时急匆匆出了门,没能够整理仪容,让聂道友见笑了。”

“并非如此,”男子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几日不见,松乐道友容颜比我印象中又美貌几分,这该叫多少人觉得苍天不公。”

松乐的脸“蹭”得一下红了,垂头有些娇羞道:“聂道友……过誉了。”

难怪聂潇一来青阳剑派风评就如此好,师姐师妹们都喜欢凑到他身边……

她心思浮动,身后却突然冒出一句清脆的童声:“真虚伪。”

她一转头,那小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聂潇,满眼的不忿。

松乐十分羞恼,与聂潇赔笑道:“聂道友,这小孩不懂事……”

聂潇却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和气道:“无事,我本来也是听说,这礼宾馆住进了一名生客,过来打一打招呼。”

“小姑娘,”聂潇道,“若是你在此处有什么生活不便的地方,尽管来找……”

“我想吃红烧肉!”

他话未说完,棠红就十分不客气道:“还有糖醋排骨!”

松乐又是气又是好笑:这散修就是丢人,人家聂道友就是客气客气几句,她竟然还当了真?

不料聂潇却道:“好,你若是想吃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吃。”

“那走吧!”棠红也做出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我们现在就去!”

聂潇暗道:还是小孩子好哄,这么一点凡间的吃食就能够收买她。

正好能够在她心中防备时,探听一番她与季星的关系。

他却不知,棠红的心中对他也满是鄙夷:她刚才已经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叫聂潇。

从他与聂湛六成像的容颜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林师姐的未婚夫聂潇。

前两月,他来收矿被林师姐剃秃这件事,被赵师姐当做笑话讲给过她听。

她还听赵师姐说,这个人对林师姐很不好。

哼,对林师姐不好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二人看起来其乐融融地离开了礼宾馆,各自心中,却都另打着算盘。

于是,何正方从山下的青阳城赶回青阳剑派时,礼宾馆内已经空无一人。

他抓着值守的师弟问道:“方才住进来那个小女孩呢?叫小棠的那个?”

值守人道:“天照宗的聂潇似乎十分喜欢她,带着她下山吃东西去了。”

何正方叹口气:得,又要跑一趟。

他问:“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春风楼或是金玉轩罢……做凡间吃食的,总归就那几处地方。”

“多谢。”

何正方又匆匆离开,没注意到身侧一名女子,将这对话悉数听到了耳里。

带着小姑娘吃东西去了?

苗青舒心中醋海翻腾:她磨了他好多次想与他一起出去,他都不依,没想到竟是被一个新来的小姑娘给勾走了。

不行,她也得去看看,那个小姑娘是何模样。

……

金玉轩,聂潇要了一个雅间,与棠红相对而坐。

他大方道:“想吃什么,你点。”

棠红看向跑堂的小二:“你们这最贵的是什么?”

小二利落道:“我们这最贵的啊,便是那醋烧银焰鱼,这银焰鱼十分娇贵,入口滋补,灵气四溢,一盘鱼需一块上品灵石……”

棠红一摆手:“那来十盘!”

“这……”小二看向聂潇,明显这二人中,聂潇才是付钱的那个。

若是上了菜他不愿意付钱,他们这生意可就亏大了。

聂潇听到棠红这个点法,心中有些不悦。

虽然对他而言,这十块上品灵石不算什么,但被人当做冤大头一样宰,还是十分膈应的。

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小二点点头:“上菜吧。”

“聂师兄,”棠红此时已经与聂潇混得半熟了,佯做十分感激的模样,“你真好,我从未吃过这么贵的东西,我师姐都不给我买。”

算了。

聂潇见她模样,那点子气很快又散了:跟一个土包子气什么。

听她提到师姐,聂潇顺势问道:“你与你师姐来自什么门派?”

棠红道:“无门无派,我们就是一起从掩星谷走出来的,她教我一些法术,我便叫她师姐。”

这个说辞是林拙一早与她交代好的,掩星谷灵脉荒芜,少有修士会踏足那里,堪称是大荒的穷乡僻壤,用这个地方说谎,也不会被人揭穿。

掩星谷?

聂潇顿时想起了季星上次接触的那四兄弟,据说,他们的吃食是掩月谷的口味。

他望着棠红的眼神深思了几分:掩月谷与掩星谷中人的特性差不了多少,怕是这小丫头和她的师姐,也与那四兄弟有什么关系。

他故意喊来小二,又加了一道有小塔香的菜。

这个气味常人受不了,只有掩月谷之人喜欢。

这也正好用来测一测,这丫头有没有说谎。

等着小二上菜的期间,他与这女孩套话,却不料她十分狡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装傻充愣这一套十分玩得来,二人说了半天,除了知道她有个师姐进了秘境之外,他竟一点什么消息都没问出来。

小二很快端着菜上了桌,桌子上满满当当地摆了十条鱼。

棠红眼睛一亮,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然后丝毫不吝啬夸奖:“真好吃!”

她大快朵颐,很快就将半数的鱼扫了个精光。

“吃不下了……”棠红望着聂潇,“我可以把这些鱼都收起来,留给我师姐吃吗?”

居然还要带给师姐……

聂潇心中鄙夷,却含笑点点头:“当然可以。”

聂潇给她舀了一碗肉羹,肉羹里飘着小塔香的碎末:“还有这个,也尝尝,这可是金玉轩的招牌菜。”

棠红乖乖地尝了一口,然后立马吐了出来:“什么招牌菜,真难吃!”

露馅了。

聂潇心中暗笑,但没有提醒她。

“难吃我们便不吃了,”聂潇道,“走吧,带你去演武场消消食。”

身份被他试出来说了谎,现在正好试一试她的功法路数——他生平最喜在外人面前藏拙,却最是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藏头露尾。

就算她与季星没什么关系,将她的底探出来也是好的。

棠红睁大了眼睛:“演武场?”

聂潇道:“就是剑修们相互比试的地方,我带你去比划两招。”

这个举动正好投了棠红所好:“好啊好啊!”

她跃跃欲试地望向聂潇:“我和你打吗?”

“行啊。”

聂潇没将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一个金丹初期的人,理所当然地不会将一个只有练气四层的小女孩放在眼里。

听到他的回答,棠红真情实感地夸赞道:“聂师兄,你真好!”

居然给她提供了这么好一个机会,让她能给林师姐出气!

二人离开金玉轩不久,何正方终于也循着踪迹找了过来。

“走了?”

他听着小二的回答,暗道晦气。

今日是怎么一回事,他跑上跑下,都扑了个空。

他问小二:“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小二摇头:“上仙的事情,我们不敢打听。”

何正方心中暗自焦急:剑君那边还等着他把人带回去呢,他动作如此慢,还不得被剑君怪罪?

他正要回宗门,问一问师兄弟中可有谁能够与聂潇传音,却忽然见到那一直跟在他身后来到金玉轩的女修拿出了一块传音石:“潇哥哥,你如今在哪?”

对面很快回了话:“演武场。”

“好,”那女修道,“我去演武场找你。”

何正方不由得上前问道:“敢问你方才所联系之人,可是天照宗聂潇?”

“是啊,”苗青舒傲然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哦……”

何正方点了点头,从印象里翻出了这个人来。

听闻聂潇有一未婚妻追着他从天照宗跟来了青阳剑派,他并未见过,想必就是眼前这女修了。

他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不过为何这女修,一幅气势汹汹准备捉奸的模样?

那小棠他才见过,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啊!

……

青阳剑派,演武场。

作为大宗门的演武场,青阳剑派的这个演武场露天广阔,可以容下不少人。

而这么宽广的地盘,皆已经差不多被好斗的剑修给占满了。

聂潇带着棠红进去时,正好有一处角落有一空位,他朝着那空位走去,沿途正在休息的剑修纷纷与他打招呼:“聂潇,又来练武啊!”

聂潇温润回应道:“不是,不过是带着小姑娘来比划两下。”

剑修稀奇道:“哪来的小姑娘?”

聂潇带着些无奈道:“被暂时收留至礼宾馆的小姑娘,非要黏着我。”

“哦……”

这些生平与女人绝缘的剑修看着他身边不过半个人高的小豆丁,心中有些微酸:长得好就是占便宜,连这么小的女修都懂得往他身边扑。

在聂潇与众人打招呼时,棠红目不转睛地看着演武场内拳脚相向的剑修,飞速在脑中记录着他们的招式,眼花缭乱。

聂潇以为她被这阵势吓着了,打趣道:“怎么,害怕了吗?”

棠红摇摇头:“太弱了。”

呦。

有些剑修立马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棠红:这小姑娘只不过练气四层,口气还不小。

怎料她下一句话更是石破天惊:“你也与他们一样弱么?若是如此的话,我们便没有比试的必要了。”

“小妹妹,”立即就有脾气暴的剑修道,“饭可以乱出,话可不能乱说。”

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围着她,要是换了个人,面对这场景简直能够吓哭出来,但棠红丝毫不觑:“你们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五个。”

在演武场练习身手的大多都是一些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听到她这话十分不忿:“那我们便来比试比试啊!”

也有心肠好的提醒棠红:“小姑娘,我们现在不过是练一些拳脚功夫,练剑法的话,你看看那擂台之上。”

他给棠红遥遥一指:“我们要比起那个来,可就不止拳脚这么一点杀伤力了。”

棠红顺着他的手指往远处的擂台上看去,为了防止波及到周边人,擂台上设了阵法,半是朦胧地笼罩着里面对战的剑修。

那一处擂台上,两名剑修会战正酣,剑招连环,你来我往,震得连那防护阵法都偶尔晃上几晃。

棠红扫了一眼,也摇头:“太弱了。”

有人讥笑道:“你倒是说说,弱在何处?”

棠红撇嘴道:“粗眉的那一位,下盘不稳,空有一身蛮力;细眉的那一位,身形轻巧,挥剑的力道却不足。

十招之内,粗眉的那一位便会胜出。”

她话音一落,四周皆惊。

“她竟真的将两位师兄看透了……”

“怕不是猜的吧?我练气期时,连筑基修士的出招都看不清……”

聂潇也十分惊讶: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有这一手。

她说的,正是那两名剑修的要害。

只不过这二人之间打得十分胶着,谁会胜出,连他都看不出来,她竟这么笃定?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十招之内必出胜负的说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擂台,暗自数着二人的剑招。

一、二、三……九、十!

“叮——”

第十招后,那细眉修士已经脱力,被粗眉修士一击,手中的剑竟拿不稳,脱手飞了出去。

打斗停止,粗眉修士笑道:“师弟,承让了。”

细眉修士精疲力竭道:“终究还是不敌师兄,日后,我必定更加努力修炼。”

二人相扶走下擂台,却见擂台下的一大半人,目光都盯着他们,且这目光中还十分奇怪复杂。

“怎、怎么了?”二人一脸茫然,“发生了何事?”

棠红耸耸肩:“你看,我说对了吧。”

她望向聂潇:“既然现在擂台被让出来了,我们上去比试比试?”

聂潇道:“你要与我用兵器?”

棠红点头道:“对,用兵器!”

她目光灼灼,还暗含着一丝挑衅:她必要用剑,将这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以报他欺负林师姐之仇!

聂潇有些犹疑。

他不会剑,在天照宗习的是刀法。

但在青阳剑派的这些时日,他也与不少剑修对战过,十战九胜,输的那一场,仅仅是因为不熟悉剑修的路数罢了。

现在,他连对剑修的不熟悉这一个弱点都补上了,就算这小姑娘天赋异禀,眼力惊人,他也有自信,用上兵器的话,她绝对胜不了他。

但他怕在这众多剑修的围观下,用兵器与她打斗,显得有些欺负人,不符合他平时谦让的形象。

却不料他多想了,那一群方才见过棠红本事的剑修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答应她!”

“就是,让我们看看,她有多强!”

剑修本性还是极傲的,棠红之前口出不逊,指责他们太弱,让他们极大地不满,面对这样一个狂妄的人,他们自然也就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聂潇你不用怕欺负人,大不了你们两都不用灵力打一场!”

“对,打一场!”

“好吧……”

聂潇一幅被赶鸭子上架的模样,实则心中也想让棠红出糗。

他点点头,对棠红道:“我可以与你对战。

只不过……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切,棠红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还不知道到时候输的是谁呢。

……

何正方终于在演武场内见到了他要找的小棠。

只是看清楚小棠在哪时,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你们谁让她上擂台的!”

就算这小孩天资再高,年龄和修为也摆在那里。

在擂台上刀剑无眼,若是她受了伤,他怎么与剑君交代?

他急急问道:“与她打的是谁?”

有人回道:“与她打的是天照宗聂潇,何师兄放心,他们二人没有用灵力打,就是单纯地比试一下。”

单纯?

何正方心中呕血:他真是信了这群人的鬼话!

这些剑修,哪一个在擂台上不是人来疯?这聂潇看起来瘦瘦弱弱,在擂台上却也是个狠角色,真要是打得激动起来,他不信聂潇能够收住手。

他焦急地望向二人缠斗的身影,心惊胆战,他一旁的苗青舒却忽然放下心来。

原来潇哥哥身边的是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擂台上的对战,心中又添了一条:这小丫头出招这么凶,阿潇肯定不会喜欢她。

他可说过,他最喜欢温柔的女子了。

潇哥哥一定会赢的,苗青舒心想,等他赢了,是不是可以顺便把他约出去庆祝一下……

她心思飘远,却不知台上的聂潇,已经有支撑不住的迹象了。

他越打越是心惊:这个小棠,好厉害的剑法!

不论是速度、力度还是对他出招位置判定的精准度,她都十分无敌。

明显能够看出来,她的剑招十分的基础,根本没有什么深层的变化。

但她却将这基础,练到了极致。

以不变应万变,以一招对百招。

他在她面前,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现在竟然被她压着打!

他越打越慌,越打越急:若是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在青阳剑派颜面何存!

台下,何正方和一部分剑修也看出来了台上的形势。

“聂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有人不明就里地吼了一句,“聂潇,别顾忌,放开了打!”

“顾忌个屁!”有剑法更深的人道,“他分明是打不过!”

“师兄,我们都知道你输给过聂潇,这时候就不用趁机抹黑他吧……”

那人赤急白脸道:“正是因为我和聂潇打过,我才知道他已经打不过对手了。

我和他打时,他占上风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那人还是不信,“就这个小姑娘?”

“你别小看这个小姑娘,”他们的身后忽然冒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这小姑娘,可是天生剑骨。”

众人惊讶回头,看清楚身后人的脸之后,纷纷行礼:“存康真君!”

存康十分亲善地与众弟子道:“别紧张,我就是来演武场看一看。”

他不过想在继任大典之前,笼络一番人心,到时不管是赢是输,都好收场,谁料竟被他捡到了这样一个好苗子。

他以元婴修为,一看便知,这小姑娘带了掩盖修为的法器,实际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根骨更是奇佳的天生剑骨!

若是将这么一人手做弟子,他这一脉,又能够壮大一番!

纵使他这么说,有这么一尊大佛在,众弟子也变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安静,只有台上的刀剑相撞之声。

而这刀剑相撞的声音很快也停止,聂潇被那女孩狼狈地逼退,摔倒在地,用剑锋抵住他的喉间:“你输了。”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都被这场面震慑住。

一个刚刚聂潇一半高的女孩,用剑,制服了他!

“哈哈哈哈!”存康看着这场景,却十分心满意足地笑了出来。

他朗声道:“小姑娘,我愿收你为亲传弟子,你可答应?”

这时,众剑修的眼神更是嫉妒与羡慕交杂: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这是有多好的天赋,才会让真君不用考察品性便看中!

不等台上之人回答,演武场内便又走进一人:“她不能做你的弟子。”

棠红看见那人的身影,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这熟悉的气息,褐发金瞳……是那只大橘猫,采花贼!

有他在,就一定能找到林师姐!

作者有话说:

之前因为被举报心情不好断更过几次,现在第二次被举报的判定结果也下来了,没有抄袭。

希望不要再让我经历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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