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奶打人,可不管会不会把招娣打坏了。
因为当时她手边只有烧火棍,因此招娣回家之后,迎接她的就是有她手臂粗的烧火棍。
李阿奶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一棍下去,招娣当时就是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了地面上。
同时,她还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痛,包括五脏六腑,也隐隐作痛。
“该死的丧门星,倒霉鬼,短命鬼,你居然敢在外面骗人丢老娘的脸,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算了。”
听完奶奶的话,招娣顿时意识到,是她刚才和钱宝珠说的话暴露了。
该死的,怎么这么倒霉,偏巧就被奶奶听到了。
眼看着李阿奶又拎起烧火棍,要往自己身上打,招娣连忙忍着痛滚向了旁边,躲过这一击。
“你还敢躲?”李阿奶指着招娣气急败坏。
招娣连忙喊冤,“奶奶,不是,我当初是准备把桃酥带回家给你的,可是被姐姐看到了,桃酥就全被她吃了。”
招娣非常了解她奶,知道她奶根本不是因为她骗人生气,而是没得到好处而已。
而果然,听到盼弟做的事,李阿奶立即又骂,“一个两个都是小贱货,千人骑万人骑的骚/货,敢给老娘玩心眼,今天老娘不打死你们两个,我就不是人。”
说完,李阿奶就气势汹汹的往灶房里去,盼弟现在就在里面烧火,李阿奶明显是要去抓她。
钱宝珠在院墙上趴着,也看到了李阿奶打招娣的样子,是真的狠,明显想把人打死那种。
而她看李阿奶不仅没消气,反而更生气,有点害怕李阿奶会不管不顾,把招娣两姐妹打死。
平日里李阿奶小打小闹家里的孙女,钱宝珠一直视而不见,因为这是如今的常态,就是钱宝珠奶奶,偶尔还会揍她几个哥哥,别人家就不用说了,根本没理由管。
可这次,不行,钱宝珠真怕李阿奶打死人,那样她一定会良心不安,后悔万分的。
只是,她的小身板,就是对上李阿奶也没用,于是,钱宝珠干脆从楼梯上爬下来,跑着去地里找她大伯救招娣姐妹。
公社里要说谁能管住李阿奶的,基本只有几个当领导了。
宏扬公社的主任和支书钱宝珠都不熟,自然只能去找她当大队长的大伯了。
钱宝珠跑出了门,李阿奶也跑到灶房里了。
不过此时,盼弟刚才已经听到了招娣冤枉她的话,虽然她很想申冤,可她知道,她奶是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的。
因此,盼弟不得不打算先逃了,等招娣吸引奶奶的怒火,让奶奶消气之后她才回来。
只是吧!盼弟的动作实在太慢了,她就是打开了窗,爬上去已经要翻出去了,也被追来的李阿奶一把揪了下来。
李阿奶动作太快,盼弟直接被抓的后背撞到了灶台上,让她痛的“哎呦”叫了一声。
李阿奶柳眉倒竖,满目狰狞的看着盼弟,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哎呦个屁,烂狗娘养的贱丫头,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奶,奶,“盼弟吓得哭了起来,也不顾脸上恶心的唾沫,大声解释,“奶,不是像招娣说的那样,我分明是逮到她偷吃,不是我抢了。”
李阿奶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就是招娣私藏,被盼弟知道后截胡了。
这两个贱丫头片子做的事,都不可原谅,李阿奶怒不可遏,直接用烧火棍打在了盼弟屁股上。
“啊!”盼弟痛的大叫,眼泪花子都出来了。
“两个吃里扒外的贱货,老娘每年花无数的粮食把你们养大,结果却把你们养的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完全不顾家里人。”
“既然如此,老娘我还费尽心思养你们干啥?不如早点打死算了。”
李阿奶越想越气,下手也越发狠辣,一次比一次重,差不多二十多次,就把盼弟打的奄奄一息了。
还是李阿奶察觉到盼弟声音越来越小,觉得不对,停下来才发现,盼弟的脸已经有些发青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盼弟的屁股已经明显湿润了,那是被打烂屁股流出的血,只是因为穿着黑裤子不太看得出来罢了。
不过,李阿奶还是唬了一跳,不敢再打了,就怕把盼弟打死了。
特别是,盼弟如今在老二两口子心里地位比较高,要是真打死了,李阿奶有点怕老二家和她离心。
不过,即使盼弟被打成这样,李阿奶也不管她,看都没看盼弟一眼,就准备出去把招娣再揍一顿。
只是,招娣可不傻,早在她奶打盼弟的时候,她就跑出去躲着了,根本不会让她奶抓到。
没看到招娣,李阿奶破口大骂,无非就是骂招娣是个短命鬼要死了,贱人贱货之类的。非常难听。
钱建军远远听着,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农村女人都差不多,论骂人,她们多数都能连续骂上个三天三夜不带歇的,钱建军早就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听李阿奶的骂人的话,好像招娣跑了,这就好,起码他不用再应付难缠的李阿奶了。
既然没人出事,钱建军也不跑了,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走着,准备去老宅喝口水歇一下。
刚才宝珠跑去说李阿奶要打死人了,钱建军急着连钱宝珠都没顾上,拔腿就跑。
谁知居然是虚惊一场,但因为大量运动,钱建军觉得嗓子都有点冒烟了,必须要喝点水。
而李阿奶看到突然出现的钱建军,霎那间就呆住了。
毕竟,钱建军可是经常对她三令五申,打骂子孙不要紧,只要犯错了随便打随便骂,但绝对不能过火。
钱奶奶可一直铭记着,钱建军可是对她放了话的,要是她敢重打家里的孙女,就要以虐打儿童的罪名□□她。
要是敢打死人,那就更不用说了,直接送去坐牢不解释。
也正是因为有钱建军在,这些年李阿奶就是再恨招娣,也没真的下死手,不然,招娣就是命再硬,也早在李阿奶手里死十回八回了。
只是,今天李阿奶实在太生气了,才一时下了重手,打了盼弟。
想到盼弟如今还爬不起来,李阿奶可不就心虚嘛!
当然这心虚是怕被钱建军发现了整治自己,可不是心虚打了盼弟。
冷心冷肺的李阿奶可从来没把自家的丫头片子当人看,在她看来,家里的丫头也就和家里的猪差不多。
虽然丫头片子小时候比猪能干,长大了还能卖的比猪贵,可算下来还是没养猪划算。
因为猪可是一年就能卖一次,可丫头片子,却最起码要十五年,这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在李阿奶眼里,她自己的孙女,还真比不上家里的猪金贵。
只是吧!这人啊!有事越不想什么来,这事就越要来。
这不,虽然察觉到李阿奶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钱建军还是没有多想。
只是,他才到老宅大门口的大枣树下,突然就听到了李家有人“哼哼”。
钱建军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没看出什么,李阿奶却惊慌失措,不打自招,自己用身体挡住钱建军的视线,企图蒙混过关。
钱建军:“你挡什么?”
李阿奶摇头,左顾右盼,“没有,我哪里挡了?”
钱建军故意向左边移了一步,结果李阿奶下意识也跟着移了一步,还是把钱建军挡住了。
这下,钱建军真觉得有问题了,他背着手,直接往李家走,“嘿!今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怕被我看见的?”
李阿奶连忙跑到大门口上站着,还用手挡着,故作凶狠问,“我说大队长,我都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跑来干嘛?咋地,你是大队长,就可以随便进我们这些老百姓家吗?信不信我去镇上告你?”
李阿奶喋喋不休,钱建军根本不管他说什么。
而刚到大门口,因为钱建军比李阿奶高,他一下就把李家的情况看遍了。
钱建军就是随便扫了一眼,没发现问题,他不信邪,又仔细看了一遍,终于看到了灶房里好似露出了一双脚。
“大队长,你快走行不行?我要换衣服了?”为了逼走钱建军,李阿奶连大白天换衣服的招都使出来了。
钱建军却突然一把推开李阿奶,直奔灶房,非常有目的性。
“哎呦!坏了,”李阿奶在后面急的团团转,但她一个老人,哪里跑得过钱建军。
而钱建军进去,看到盼弟躺在地上,眼睛闭得紧紧是,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妈,该不会是死了吧?
虽然心里有点害怕,钱建军还是慢慢的伸手,想看看盼弟还有没有呼吸?
李阿奶跑过来,在后面讪讪的笑着说:“队长,你干啥?我家盼弟就是睡着了,我马上抱她去睡觉,你别管。”
实则李阿奶心里,也有些害怕,害怕盼弟死了。
钱建军能信李阿奶才怪了,结合着钱宝珠刚才说的话,钱建军敢肯定,招娣绝对是被她打成这样的。
好在,钱建军伸手到盼弟鼻子的位置,隐约还有热呼吸。
没死就好,钱建军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公社里有孩子被打死,那他这个大队长也不用当了。
钱建军此时也怀疑盼弟是不是睡着了,他就伸手摇盼弟,还喊:“盼弟,醒醒,快醒醒。”
只是,盼弟任凭钱建军怎么喊,都没醒的迹象,钱建军隔着衣服都感觉盼弟身上的温度有点高,再摸她额头,明显很烫人。
坏了,盼弟这孩子明显是晕了,还发烧了,意识到这点,钱建军直接弯腰,抱起盼弟就走。
李阿奶又阻止钱建军了,“大队长,你要干啥?我家盼弟可是个孩子,你要抱她去做什么?”
钱建军一头黑线,心里暗骂李阿奶,玛德臭老娘们,会不会说话呢?
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李阿奶的话,岂不是要把他当成变态。
钱建军可不会任由李阿奶败坏自己的名声,气急败坏的骂,“你他娘的眼瞎啊!盼弟都晕了你还说她睡着了,你到底是不是她奶?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看黑寡妇都没你毒。”
痛痛快快的骂完了,钱建军也不耽搁了,抱着盼弟就跑了。
而李阿奶,还是第一次被人骂道这么厉害,当时她就懵了,等回过神来,她简直要疯了。
在灶房里跳脚骂,“你个龟孙才毒,你是毒蜘蛛毒蝎子五步蛇,你是世上最毒的畜生。”
尽管,李阿奶确实心毒,可她却根本不承认,因此钱建军骂她,她才会像是被碰了痛脚一样。
而骂完了,李阿奶也没跟着钱建军的方向走,她一猜就知道钱建军是抱着盼弟去看了,去卫生所看病可是要扣工分的,她才不去,到时钱建军要是敢扣她家工分,她绝对会和钱建军没完。
去卫生所的路上,钱建军一直都是用跑的,终于到了之后,在大门口他就声嘶力竭大喊:“爹,快来救人。”
钱爷爷闻言急急忙忙出来,看见钱建军抱着盼弟也没问为什么,之后,他就直接让钱建军把盼弟抱到病床上,他才开始把脉。
只是,即使再昏迷中,突然被放到床上,碰到了屁股,盼弟也痛的“呲”的叫了一声。
钱爷爷看了,若有所悟,但还是先帮盼弟把脉。
一分钟之后,钱爷爷突然出声,叫钱建军“去把药架上的黑色药瓶拿过来。”
招娣明显是因为受伤了没及时救治,发炎导致发烧,像她这种情况,不能扎针,熬药也等不及,最好用西药,见效快。
不过,宏扬公社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多少西药,平日里拿到最多的就是红药水紫药水,消炎药和退烧药,那是基本不会有的。
幸好的是,钱爷爷早就考虑好了这种情况,所以平日里得空的时候他会做些药丸放着,就是用来应急。
硬是掰着盼弟的嘴,把药罐进去,钱爷爷才把盼弟翻过来,准备脱盼弟的裤子。
只是,盼弟一翻身,钱爷爷就意识到不对了,因为盼弟的裤子上全是血腥味。
钱爷爷又摸了摸盼弟的裤子,硬邦邦的,明显是血已经干了的样子。
“造孽啊!”钱爷爷摇头说了这么一句,才慢慢的把盼弟的裤子脱了。
但盼弟的屁股情况可不好,她的屁股已经被打烂了,血肉和裤子都粘在了一起,钱爷爷要是就这么脱了盼弟的裤子,估计能把她的肉都撕下来一层。
钱爷爷可不能让盼弟伤上加伤了,只能用剪刀把盼弟的裤子剪烂,小心翼翼的撕开。
看到盼弟的情况,钱建军这个大男人都不忍心了,也不知道李阿奶为什么这么下狠手?
钱建军疑惑,李阿奶不是女人吗?咋她完全没有女人的软心肠,对自家孙女都这么毒。
而等看着自家爹为盼弟的屁股撒上了药粉,钱建军才问,“爹,这孩子怎么样?”
钱爷爷没好气的说:“都快把人打死了,你说怎么样?”
“这么严重,”钱建军蹙眉。
钱爷爷担忧的说:“那是,而且如今天气热,盼弟还容易感染,今天我虽然给她用了药,可后面她要是继续发烧,屁股不结疤的发脓话,她就危险了。”
也就是说,钱爷爷现在虽然给盼弟用了药,但其实根本没治好,还要看后面的情况。
“该死的,”钱建军无声挥舞了一下拳头,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当时宝珠去叫他的时候,钱建军还觉得钱宝珠有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真庆幸宝珠来喊自己,不然要是他去晚一点,盼弟估计真会被打死。
钱爷爷此时也提议,“老大,这事最好不要姑息,不然,以后公社里的老婆子们有样学样,那公社里的女孩子日子能好过吗?”
钱爷爷因为自家一堆儿子,便特别喜欢女儿,当初钱建雪在家时,就是他的掌中宝。
钱宝珠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成了钱爷爷的心肝。
也因此,钱爷爷最讨厌的,就是重男轻女,故意磋磨女孩的人。
想到村里女孩子们的身体情况,钱爷爷又提醒钱建军,“老大,你看看要是有机会,最好在开会的时候提一下,让社员们多对女孩们好一些。”
钱建军无奈摊手:“爹,这事我真做不了主。”
重男轻女,这已经是几千年的封建思想了,短短二十多年男女平等的宣传,根本不能有效的改变人们的想法。
也许再过个几十年,人们的想法会改变许多,但觉不是现在。
钱爷爷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说:“你适当提醒一下就成,要知道孩子要是从小被亏待的太厉害,以后生孩子可容易出问题。”
“爹,居然有这种说法?”钱建军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钱爷爷给了钱建军一个白眼,很是不满钱建军不信自己。
然后钱爷爷就爆了粗口,“你以为老子会和你开玩笑吗?蠢货。”
钱建军:(⊙o⊙)我选择死亡
感脚被喷的有点惨,钱建军抹了一把脸,忙不迭的点头,“爹,我知道了,那盼弟你先看着,我去找她爸妈来,顺便去和主任支书他们商量看看,该怎么惩罚李阿奶。”
“成,你去吧!”钱爷爷对着钱建军挥挥手,巴不得他立马走。
至于他自己,又进去为盼弟把了一次脉,才根据盼弟的病情抓药熬药。
————————
另一边,钱宝珠千辛万苦通知了她大伯,然而,他大伯却已经太过急切,居然把她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钱宝珠的小短腿,根本跑不过她大伯,于是,钱宝珠干脆就不追了,自己慢吞吞的走。
反正,有她大伯在,招娣们应该是不会出问题了,自己就不用着急了。
不过,钱宝珠没想到,冤家路窄,她刚走到吴家路的时候,居然遇上了仓皇失措的招娣。
招娣也没想到,自己会碰上钱宝珠。
想到自己今天,都是因为钱宝珠挨的打,招娣的眸子突然猩红了,然后她恶胆丛中生,突然跑到钱宝珠身边,一把把钱宝珠推的摔倒在地。
钱宝珠:此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o⊙)
突然遭受了无妄之灾,懵了一秒,钱宝珠翻骨碌就爬起来,然后也使劲推了一下招娣,把她也想自己一样推摔倒了。
看见招娣和自己一样懵逼的脸,钱宝珠心里总算高兴了。
哼!她就是这么小气,就是三岁的娃打她,她也要加倍奉还。
这不不止,钱宝珠又骂招娣,“招娣你是sjb吗?无缘无故推我干啥?”
招娣同样是懵逼了一秒,等钱宝珠问过之后,她才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钱宝珠:“你居然敢推我?”
“哼!”钱宝珠插着腰,“你都敢推我,我为啥不敢推你?”
她看着像是哪种挨打不还手的人吗?招娣也太小看她了。
可是,招娣却接收不了这个结果,她在家里,被奶奶爸妈,被全部的亲人打也就是算了。
那是因为自己弱,打不过他们。
可钱宝珠算什么东西,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蠢货罢了,居然敢推她。
长久的不平等,让招娣对钱宝珠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原本招娣还以为,凭钱宝珠的傻样,自己随便把她搓揉捏扁都没问题。
可如今她却发现钱宝珠根本不是那么听话,不是那么好欺负,招娣的心态一下就崩了。
凭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人人都可以欺负她?
招娣突然疯了似的,从地面上狰狞着一张脸,疯狂的爬着冲向钱宝珠,想打她。
钱宝珠有点被招娣的脸吓到了,不由后退一步。
然后……钱宝珠就突然看到,招娣狰狞的脸,一下就换成了痛苦,五官都痛的扭曲了,同时她还听见了“咔嚓”的一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招娣抱着她的右手痛的打滚。
钱宝珠看着招娣的右手从手腕到手掌,都软软无力的向下垂直,也不知道是崴了还是断了?
不过?钱宝珠挠头疑惑,招娣刚才不就是爬起来的时候使劲用手按了一下地面吗?这么容易就受了伤,她也太倒霉了吧!
但是,心里莫名有些爽快怎么回事?
钱宝珠在心里嘿嘿嘿的偷笑,而招娣,痛劲过了之后,害怕自己的手出了大问题,也没心思理钱宝珠了,“呜呜呜”苦着跑了。
钱宝珠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敌人,真是太爽了。
钱宝珠高兴了,不过她刚才来的时候跑的太快,现在肌肉有点酸。
于是,钱宝珠做看看右看看,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休息。
当然,钱宝珠会选这块石头,更是因为石头旁边,就有一片野地瓜。
野地瓜也是一种野果,又叫地瓜泡,最大的也只有人的拇指大,成熟之后颜色粉红粉红的,洗干净之后就可以直接吃,非常甜。
钱宝珠对这种野地瓜情有独钟,最近正好是野地瓜成熟的季节,因此只要看见野地瓜藤,钱宝珠总要去扒拉两下,看看有没有成熟的野地瓜。
随便休息两分钟,钱宝珠就迫不及待跑去摘野地瓜了。
她从最边上开始,伸出手把地瓜叶扒开,看见红的,捏着软软的,就摘。
采摘的过程中,钱宝珠还比较小心,只摘公地瓜。
或许有人会奇怪,难不成这种野地瓜还有母的吗?
如果是这个问题,钱宝珠可以很肯定的说,“是的。”
野地瓜虽然是一种野果子,但它确实分了公母的,公地瓜是能食用的,汁甜肉软,至于母地瓜,则根本不能吃,里面全是虫。
公母地瓜想要区分,方法也比较简单,公地瓜颜色要稍微带一点点粉,母地瓜则偏棕色。
如果两者分开,那区别还不太容易看出来,但要是放在一起,就很明显了。
而且,就是摘到母地瓜,其实也不用怕,因为地瓜头部的位置不好吃,所以钱宝珠他们吃的时候,都要把头掐掉。
而没了头,野地瓜里面有没有虫,就很明显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哎呦!这里好多!”今天运气真好,这片野地瓜居然是没人采过的,里面成熟的特别多,钱宝珠简直要乐开花了。
后面,手拿不完,钱宝珠干脆把野地瓜用肚子部位的衣服兜着,虽然这样衣服会很脏。
但钱宝珠表示:嗯!管她的,好吃的才是最重要的。( ̄ж ̄) 一本满足!!
钱宝珠从头扒到尾,后面衣服都兜不住了,贪心的她将野地瓜用南瓜叶子包着,然后又继续去找。
等终于找完了,钱宝珠出了一头汗。
而且,可能因为蹲太久了,钱宝珠居然还有一点头晕。
晕乎乎的她脚步凌乱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踩到了一个台阶边缘处,还把边缘的石头都踩掉了。
石头往下掉,砸出了一声大响,把钱宝珠吓了一跳,也吓清醒了。
钱宝珠拍拍自己的头,心想,看来以后还是要量力而行了。
虽然台阶旁边也不过一米高,摔不到哪里,但还是痛的。
此时,钱宝珠感觉头也不算晕了,她就准备回家了。
咦!等等!钱宝珠刚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掉落的石头下面,好像有一个——陶罐。
尽管陶罐上全是泥土的颜色,但就凭露出的半边身子,钱宝珠也能肯定了。
不过,无缘无故,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陶罐埋着。
钱宝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好奇心,也不怕陶罐里是什么坏东西,下意识弯腰就把陶罐旁边的石头搬开。
之后,钱宝珠又把陶罐上面的泥土全部清理掉,就可以看见这个陶罐顶部,是用盖子盖好,外面再用黄泥土,封了一层。
这,好像是埋的酒。
钱宝珠想到,这里可是吴家大宅,可能这就是以前人家埋的。
几十年的酒,那滋味一定不错,爷爷一定会喜欢的。
如此想着,钱宝珠更有干劲了,利用树枝刨土,很快就把陶罐抠了出来。
只是,看到陶罐全貌之后,钱宝珠有点失望,因为整个陶罐也就比她的头大了一倍,估计就能装五斤酒。
而且,钱宝珠还用力摇了摇,发现陶罐里完全没有液体的响声,而是叮叮当当的响,有点像……大洋声。
咦!该不会这个是藏宝罐吧!
钱宝珠眼前一亮,但想着这毕竟还是在外面,不太方便。
于是,她又去把自己找的野地瓜艰难拿上,就急匆匆回了家。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奶奶居然还没回来,钱宝珠把野地瓜放水盆里泡着,就去了她爸妈的屋子,准备把陶罐打开。
而真看到陶罐里的真容之后,钱宝珠突然捂住眼,感觉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咳咳!有点夸张哈!乀(ˉεˉ乀)
不过,也不怪钱宝珠这么夸张,这陶罐外表看着普普通通,平平无奇,谁知道它居然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钱宝珠这里说的金玉,可是真的金玉。
光金条,就起码有五六根。
钱宝珠将金条一根根拿出来,最后发现,总共有六根金条,底部全部有吴家的标记,肯定是吴家的。
这些金条也就和钱宝珠的手掌差不多长,钱宝珠估计大概有一百克。
钱宝珠默默想想现在的金价,貌似她听她爸说过一回,好像是八块五一克,六百克金子,起码能卖五千一百块。
算出了这个价格,钱宝珠不由的“嘶”了一声,这也太多了,感觉这钱有点烫手啊!
关键的是,这还不止,陶罐里除了金条,还有一个白玉做的,应该是羊脂白玉的,刻着山水的鼻烟壶。
羊脂白玉钱宝珠知道,在二十一世纪,随便一小块也能卖到天价,虽然现在因为政策原因没人敢买,也不太值钱,但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收藏品。
除此之外,陶罐里还有一串红手串,钱宝珠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看着挺漂亮的。
陶罐最低层,还有一对手镯,应该是玉的,表面光滑,半透明的,里面有一半是纯粹的绿色,一看就是好东西。
至于钱宝珠听到的大洋声,钱宝珠拿出来看见是大洋,却在大洋的一面上看见了“光绪元宝”四个字。
光绪元宝钱宝珠数了数,总共三十六个,钱宝珠也不知道这种值不值钱,但看罐子里的其它东西,她就觉得,光绪元宝的价格应该也不会低。
可以说,这个陶罐里的东西,是真的很值钱了,钱宝珠到后面都有些麻木了。
只是,看过之后,陶罐里的金玉该怎么处理,这成了一个难题。
这些东西,在现在,其实是一个□□烦,谁家要是被人发现有这些,那绝对是要倒霉的节奏。
要是拿去卖了吧!也危险,毕竟这些东西见不得光,要处理只能去黑市。
钱宝珠觉得黑市一定会很危险,家里不管是谁,她也不敢让他们去。
至于交给爷爷奶奶,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只是,交上去之后,再想拿回来,就不容易了,这些毕竟是捡来的财,又不是自己家的,钱宝珠就想着等以后政策好了些,拿去卖了做善事。
只是,依着奶奶他们对钱财的看重,肯定是不愿意的。
钱宝珠仔细考虑过后,干脆就不准备上交了。
她打算把陶罐封好,还是埋进土里,等以后她大了,再拿出来。
到时候,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即使不用爸妈们帮忙,她也能处理好这些东西。
而他们要是一直不知道,那么钱宝珠就是全部用来做善事,也不会心疼了。
至于钱宝珠为什么这么舍得,也很简单,不是她视金钱为粪土,而是她有了未来的记忆,还有诡异的好运,会做预知梦。
有了这么多东西,未来她要是还发不了财,那么就是捡到了再多东西,早晚也守不住。
再说,钱宝珠一直觉得,她如今能有这么好的日子,一定是她上辈子做多了好事。
她下辈子还想过如今这种日子,所以做好事一定不能少。
决定了之后,趁着奶奶没回来,钱宝珠跑到了她家后院,去堆柴的墙角,挖了一个深坑,把陶罐埋上了。
在这个过程中,钱宝珠一直胆战心惊,就怕奶奶突然回来逮到她。
幸好的是,直到钱宝珠把地面恢复成原样,她奶奶也没回来。
这真是老天保佑,觉得老天爷都站在自己这边,钱宝珠就更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了。
————————————
钱建军大步流星的出去没多久,钱爷爷又看到了哭哭啼啼的招娣。
招娣见到钱爷爷,就像看到了救星,哭兮兮的说:“钱爷爷,我手好痛。”
“过来我看看。”钱爷爷虽然诧异,还是把招娣叫过来,给她摸了摸手。
仔细的摸几下之后,钱爷爷就明白了,然后他突然手上一使劲,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过之后,招娣才觉得痛,啊啊大叫。
钱爷爷看招娣的样子,好笑的说:“行了,没事了,你这就是脱臼了,我已经帮你弄好了。”
招娣闭上了嘴,试了试,确实不痛了。
然后,招娣就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她居然什么都没说,直接拔腿,就跑了。
钱爷爷诧异极了,追问,“招娣你跑什么?”
他还没交待完呢!招娣以后必须小心,不能再脱臼了,不然时间长了,容易造成经常性脱臼的。
只是,招娣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社员们来找钱爷爷看病,都是要扣工分的。
家里平日里她们有再大的病,都是苦苦熬着,如今她要不是手痛的太厉害,也不会来卫生所。
只是,招娣实在没有工分,又不敢说让钱爷爷扣她爸妈的,于是,她只能出此下策,跑了赖账了。
不得不说,招娣平日里虽然最恨的是她奶奶,可在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中,她居然也慢慢朝她奶奶靠拢了。
而招娣不知道的是,像帮招娣恢复手这种小事,只是动动手,不用药材的话,钱爷爷根本不会要工分。
所以招娣真是多虑了。
而因为招娣跑的太快,钱爷爷没说完的话也懒得说了。
反正,招娣这次应该是意外而已,不会那么容易再崴着的,说不说也没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