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祸及了整个横滨的事故已经过去了足足四天。
在这四天里,关于事故后续的结果已经陆续出来了——那晚中原中也当场击败了罪魁祸首的异能本源“龙”,而中岛敦在后续战斗中与泉镜花、芥川龙之介二人携手,再次将永恒的宁静赐予了那个狂躁悲伤的亡魂。这一次,连涩泽龙彦生前留下的头骨都被白虎少年硬生生捏碎了。
至于在雾气弥漫的那几个小时里,虽然各路人马反应及时,以最快速度进行疏散和撤退民众——但依旧有上百人不慎死在了自己的异能化身手中,受伤群众更是被紧急送往周边城市的各大医院就医。公共财物损失、后续赔偿等问题也是官方需要头疼的事情。
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在异能横行的年代,社会的危险程度直线上升,每一场意外事故背后都多多少少有无辜者的牺牲。
毕竟每件事情都有好的一面以及坏的一面,既然这个世界选择了超能力普及化的走向,那么就必须要承担它带来的负面影响。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涉川曜同样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负面影响。
水龙头开着,清澈的水流“哗啦啦”地跌落洁白的洗手台内,她喘着气,弯腰扶着洗手台边缘休息——女孩子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那个人眼睛里满是血丝。
见鬼了……感觉好恶心,真难受……
这劳什子的富婆后遗症是不是效果太强了?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太宰治的声音:“曜酱,你没事吧?我刚刚回来拿东西,结果听牧叔说你身体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涉川曜愣了一下,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清水,回答道:“我没事。”
话虽如此,她的头发颜色还是一点点变得灰白,瞳孔也变成了暗金色的猎魔人竖瞳。
也只有维持在狩魔猎人的【绝对冷静】情绪下,她才能暂时排解那种几乎要吐出来的诡异感觉。
她再度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伸出左手手指,对自己施加了一个亚克席法印。
——自己催眠自己,自己说服自己。
“我身体超好的,我可以一晚上睡十个帅哥。”她低声呢喃道。
白色的三角形法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而自己的这句话也像是一句咒语一般钉在脑海中,久久不曾散去。
……效果竟然意外地还行。
当在门口等得有些焦虑,思考着要不要撬锁破门而入的太宰治忽然见到面前的门开了,刚刚洗了个脸的涉川曜神态正常无比地出现。
“太宰你没带什么东西?”
“……手机昨晚没充到电,车上又没有充电宝,所以想回来拿。”太宰随口回答,同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所有细微神情变化,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对了,你的眼睛……”
“昨晚失眠,没睡好。”涉川曜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眼睛里的血丝,毕竟此时她暂时又取消了狩魔人那种外表装扮。
“都叫你少喝点咖啡了。”太宰治笑眯眯地伸手抱住她亲了两口,熟练自然地就像是做过这种事无数次了。
“废话真多,”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怀抱,涉川曜心满意足地哼哼唧唧,一时间也没有那么焦躁了,“手机拿来,我帮你速充。”
“曜酱你真好!”
“难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回来的吗。”
“嘿嘿。”
电磁能力在现代社会就是爽。
只要控制放电量和强度,眨眼间就能给一部手机充满电——顺带一提,当初涉川曜练习这个技能时把自己的黑客手机至少炸了上百次,还好这台手机拥有“永久使用”的效果,一经损毁,几分钟就会自动回到她身边。
不然真是亏死。
充完电的太宰治再次询问了她是否感觉哪里不舒服后,得到了信誓旦旦的“没问题!”保证后,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上班。
然而涉川曜怀疑这狗男人只是想趁机名正言顺地翘班罢了。
她今天约了自家舅妈在八原那边吃饭,因此中午就不回来庄园这边吃饭了。
等使用“快速旅行”功能抵达八原,到了藤原家时也才不过早上十点多一些,此时的舅舅在上班,夏目表弟也在学校,舅妈又去买菜了……涉川曜索性瘫在舅舅家的榻榻米上玩手机,圆滚滚的猫咪老师趴在她身旁啃刚出炉的手工点心,气氛十分温馨和睦。
女孩子一边玩手机,一边思绪渐渐远去。
东京那边,游戏工作室的进展搞得如火如荼,加州清光仿佛找到人生意义那样热爱工作勤恳上班。迄今为止虽然工作室也遭受了几次商业对手的恶意打压,但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还是扛过来了。外加上她的账户里还躺着一大堆来自菲茨杰拉德先生赞助的“房屋维修金”,手里有钱根本不慌。
因此他们的下半年计划是开放欧洲的全部五个剧本,外加上派出新的考察队前往北美洲考察。
也许下个剧本的故事就是关于那片新大陆了。
前两天,博商拓武给她打电话,对方在电话中高兴地说今年国家考研结果已经放出来了,哥哥如愿以偿地考入东大。而且他的腿脚目前恢复都不错,日常行走已经不再需要拐杖支撑,可以如同一个正常人那样走路了。
涉川曜先是恭贺了对方兄长一通,然后关心了一下这个臭小子的学业问题。
“拓武啊,你明年就高考了吧?”
“额……是啊。”
“想好考哪里没有?给你哥哥当学弟?”
“我这成绩哪里考得上东京大学哦……”
虽然学习成绩平平,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但这个男孩子还是苦着脸回答自己会尽力的。
不过涉川曜并不认为成绩能够完全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对于博尚拓武而言,他对亲人数年如一日的耐心照顾与情商已经远超很多同龄人了。
“要加油啊拓武,大好人生等待着你和你哥哥呢。”她诚心诚意地鼓励道。
“嗯!涉川姐你也是!”
挂断电话的男孩子看着屏幕上“免提”按钮黯淡下去,又扭头看看站在一旁窗边装作看风景的哥哥,不禁感慨……哥哥这辈子的死傲娇毛病大概是治不好了。
…………
……
中午时分,女孩子在藤原家与舅妈吃了一顿新鲜丰盛的大餐。虽然在席间涉川曜还是感觉自己莫名的想吐,但她很好地掩盖住那一丝异样感,继续跟长辈谈笑风生,装傻卖萌。只有蹲坐在地板上吃虾的猫咪老师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吃完饭涉川曜准备告别舅妈回去休息,猫咪老师忽然窜上她的肩膀,涉川曜感觉有一头猪的重量压在自己脆弱无助的肩膀上。
她还是个宝宝,不应该承受这份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喂,笨蛋涉川。”三花猫的肥尾巴微微扫拂,白色的毛发蹭得涉川曜脖子痒痒的。
涉川曜的眼珠子一转,见闻色开启确认周围没有第三双耳朵后方才开口:“怎么了,斑大人。”
“你最近有去医院检查过吗?”
“什么?”涉川曜十分疑惑,“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啊,我超勇的。”
猫咪老师:……
它猝不及防地一尾巴甩在涉川曜脸上,后者“啊!”地一声被打得头晕眼花。
“笨蛋!”
猫咪跳下地面,炸着毛的对她喵喵大吼:“快去检查啦!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第一次用这招……反正你快点滚去医院!”
噫,去就去啊,干嘛辣么凶哦。
涉川曜委委屈屈地捂着被尾巴抽了一下的脑门走了。
然而猫咪老师不想跟这个笨蛋人类解释原因,因为它也不确定先前在饭席上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涉川曜仔细一想,顿时心有余悸,该不会是垃圾度娘成天推荐莆田系医院搞得害了她,而且看猫咪老师难得那么认真的态度,她是不是——得了绝症啊?!
女孩子这样思索着,火速赶回庄园的自家书房,抽出纸笔开始第三十七次的修改锁在保险柜里的遗书。
她先前每次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之前都会写好遗书存在可靠可信的地方,如今有了自家庄园,自然是放在保险柜里——虽然她深刻怀疑太宰治有时候会撬开保险柜看看里面的遗书内容,然后默不作声地原样封存回去,当晚就会把她折腾得半死。
这次的遗书修改也与前面那些版本没什么太大区别,反正财产早就分割好:该给清光的给清光,该给太宰的都给他,该留给小九和云神的庄园就留给它们,该捐回给社会的就捐款……如今涉川曜能做的就是更新一下自己的遗产数据。
没办法,游戏工作室虽然说不上日进斗金,但每隔一段时间就赚钱还是妥妥的。
好不容易写好最新版本的遗书,涉川曜觉得自己安心了,拿起手机发现林侨梅刚刚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由于静音模式所以一时间没有接听到。
涉川曜连忙拨打回去,那边很快接听了。
原来闺蜜带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时间又到了博多一年一度的祭典“山笠祭”,邀请他们一家来博多游玩。
自认为命不久矣的涉川曜犹豫了几秒,还是先口头答应了下来。
这个祭典的全名是:“博多祗园山笠祭”,距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每年的这时候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游客都会汇聚过来观看祭典,今年的马场善治如往年一样要去扛轿子,俗称“追山笠”。据说场面特别宏大,无数猛男们头扎布条、穿着短袖浴衣外套和兜裆布,露出肌肉结实的身体,声势浩大,齐声吆喝地扛着载有神像的轿子奔走于博多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话说咱们的老哥参加不参加‘追山笠’活动啊?”涉川曜问道。
手机那端的林侨梅想象了一下自家的柔弱美女兄长穿着那种猛男服装,还要往身上的二头肌啊、胸肌啊抹油……吓得她的大脑都出现了“error404”之类的错误警告。
“他不参加。”林侨梅老老实实地说,“他说自己最多就是帮忙拍拍照,然后回去敷面膜。我听马场先生说他如今每天晚上11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他一定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说实话,大家都觉得哥哥不太正常。”
涉川曜:“……好,不愧是林林。”
“好,不愧是林林。”闺蜜立刻选择复读了这句话。
于是两个人都笑起来了。
她们接下来东拉西扯地煲电话粥煲了快一个小时,直到涉川曜说她中午有点困想睡觉才算是结束了通话。
就在换了身睡衣准备躺下去、等下午再去医院做检查时,牧叔又带来了客人明天即将来访的新讯息。
“新田先生这次预计来横滨出差,据说是跟随他们的组长来与横滨港口黑手党下属的某个小组织谈生意,顺便把小雏那孩子带过来了。因此他提前打电话过来问能不能把小雏在我们家放几天,顺便跟豆子玩一玩……”
“可以!当然可以!我家那么大,玩累了直接睡都没问题!”
让牧叔先去收拾一两间客房出来后,涉川曜躺在床铺上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绝症大概是没法治了,因为连【无限罗盘】的异能面板都认为她此时“很健康”,连自愿燃烧灵能都治不好的那种……健康个鬼啊!罗盘哥你到底行不行?!
完了完了,没救了,等死吧。
然而迷迷糊糊中她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的袭来,沉沉睡去。
当清醒时外面已经是将近黄昏的时间点,毛绒绒的微卷黑发被她用手肘压着,来自另一个人的绵长呼吸声与稳定心跳近在咫尺。
完蛋了。以一个乱糟糟的睡姿趴在自家丈夫怀里睡午觉的涉川曜十分震惊地想。她竟然没有在睡梦中察觉到他人的靠近!
以前都不会这样哒!
——我果然是生病了!
话说回来,是不是该跟太宰讨论一下殉情的实际可能性了呢?
昏暗的房间中,唯有窗帘缝隙里透出些许的柔和光线。涉川曜凝视着那张帅气得只剩下脸可以看的面容,发觉他已经比起先前初见时变化太多了。
——就好像曾经在风浪中航行,找不到终点的船只如今总算能够在可靠的港湾里停泊那样安心与温和。
所以她……她还是不忍心啊。
涉川曜伸手摸了摸太宰治的面颊,凑头亲了亲对方没有完全睡醒的眉眼,低声道:“我好爱你。”
“唔……”睡眠其实并不深的太宰听见了那句话后倒是很疲懒地睁开眼,“虽然被曜酱你表白是很高兴啦,但是我还是想多睡一会儿嘛。”
“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涉川曜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黑发男人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解释话语,实际上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还是放心不下这几天状态不佳的妻子。
然而涉川曜在思考了几秒钟也意识到了对方的真正心思,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搂紧了这个男人的脖子,把自己埋在对方的怀抱里。
“你实在想睡的话我就陪你多睡一会儿吧。”
太宰治沉默了数秒,忽然坐起身,一惊一乍得很,“不睡了!”
“啊?”
“现在可是欣赏夕阳的大好时机!曜酱,不要睡了,起来嗨!”
有一说一,太宰治立刻从床上蹦起来。他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脚踩在温润凉快的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跑去拉开了落地窗帘,露出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如同鸭蛋一般红彤彤的落日夕阳。
涉川曜无奈地看着他忙来忙去扛椅子的背影,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太宰把椅子摆好方向后走回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摆出一副施舍般的神情:“要我抱你过去吗?”
“要。”涉川曜顺着对方的心意说道。
黑发男人眯了眯眼睛,双手叉腰得意得很:“求我呀。”
“求您了,抱抱我。”涉川曜顿了顿,“我懒得走路。”
“好吧好吧,既然曜酱你都这么恳求我了……”
于是他们两个就悠闲地坐在自家卧室的落地窗边,欣赏海景夕阳落日。
“说起来,曜酱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喔?世界上竟然还有难题能难倒你太宰治?”涉川曜故意瞪大眼睛装作吃惊的样子,“太可怕了!”
太宰:“……”
“嘿呀,我又不是神,我当然也会存在疑问嘛。”他用缠绕着绷带的手挠了挠蓬松的黑发,然后用一种像是开玩笑但又像是认真试探的口吻问道,“我发现从交往至今,曜酱你——从来都没有揍过我诶!为什么呢?”
涉川曜:???
涉川曜:“你是抖M?”
“诶?不是啦!我就是今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想问一下嘛!人家那么可爱,就算真的存在这种情况,我也肯定是S啦,才不会是M呢!”
可爱跟抖S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好吗,你见过哪个“可爱的抖S”啊?
涉川曜很想吐槽,但最后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忽视了这个槽点,“很简单啊,因为我是反对家暴主义者——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后,无论是男人打女人,还是女人打男人,这些都是我所反对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好好交谈解决,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警察叔叔和离婚手续么。”
这回轮到太宰治若有所思了。
“太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涉川曜疑惑地询问,“遇到什么家暴的案例了吗?”
“那倒没有。”太宰回答道,“我只是去……见了一下我们共同的老朋友——在监狱里的那位。”
“啊,是俄罗斯人啊,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哎呀,这可真是一言难尽呢。”
太宰治回忆起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位穿着囚服的柔弱俄罗斯人,然而与先前那股天生自带搞事和不择手段的气质相比,如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更像是一位在革命队伍中历练多年的老党员。
虽然言谈举止依旧是那么柔弱温和,但是思想上已经变得老练沉稳,更加不动声色,而且也不介意让外人了解他那颗红色的内心。
“啊……是太宰同志啊,难得你能在这个时候来探望我,非常感谢。”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怎么会,如今所有的磨砺都是黎明前的黑夜,点燃灯火的人从不会畏惧那火焰。更何况我相信这是导师赋予我的考验,请你回去转告那位,哪怕在监狱里,我也不会辜负她的期望的。”
“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不然呢?再跟你谈谈涩泽龙彦那失败透顶的计划?还是谈谈摧毁武装侦探社的各种方案?别开玩笑了太宰同志,我如今已经幡然悔悟了!”
“在庸庸碌碌的过去了二十多年后,我的人生没有一点意义……我没有给人民留下任何值得称道的礼物、传承亦或者信念,我的心中只有个人狭隘的偏见,甚至指望依靠牛鬼蛇神的造物来实现梦想。如今想想,我真是太愚不可及了。”
“明明真正的力量就埋藏在我们脚下,埋藏在那些饱受苦难的民众心中——而我却妄想着用‘书’来改变这一切!真是可笑!”
“我想要创造的那个新世界……只有来自人民的力量才是最踏实和牢不可破的呀,太宰同志。”
说实话,听完以上发言,太宰治的脸都木然了,已经无法用文字去形容他那时的内心心情。
——曜酱你到底放出了个什么怪物啊!
抱着这样的疑惑,才有了刚才在自家卧室里的答疑解惑环节。
涉川曜听完来自丈夫的转述后同样变得表情空白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笑道:“这么说来,你也想投身革命队伍?”
太宰治稍微设想了一下那个场面,自己与那群俄罗斯人称兄道弟,一口一个“达瓦里希”,高歌共产主义就是好,共同为了推翻腐朽的资本主义世界而抛头颅洒热血……算了算了,他庸人一个,只想着摸摸鱼帮帮人,下班后能够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打扰各位高贵而伟大的革命事业了。
“不了,我干不来这活。”
于是他的断然拒绝引来涉川曜一阵毫无良心的大笑。
两人又互相说了些有趣的笑话,直到涉川曜提出请他和自己一同去医院看病的请求。
太宰治眨巴着鸢色的眼睛,听完她的描述和不安心情,忽然问道:“事实上,曜酱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不是生病,不然你的异能也不会检查不出来。而且我记得……你好像这个月没有来经期吧?”
“诶?……诶!这样吗!最近忙得忘了!”
“嗯,是这样喔。”
当晚的医院检查,证实了这一点。
正如太宰所言,而今天中午的猫咪老师也没有感知出错。
“恭喜两位,已经有一个月了。”医生看完报告单是这样说的。
——还好不是绝症!
——原来是有小奶猫了!
涉川曜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完全放松了下来。倒是一旁的太宰治像是早就看出这个结果的淡定微笑,然而忍不住暗暗颤抖的手指却攥紧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么,对于涉川曜与她家这群小可爱的生活而言,新的人生故事篇章就要开始了。
那也许又是另外一个热闹沙雕又让人头疼不已的故事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