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齐锋被拘留后,乔乔频繁出入警局。
乔司南和乔母没来质问,林晚发短信作了简短解释,此后再无联系。
事情走到这一步,亲不亲生都该就此了断。奈何警方迟迟找不出关键证据,无法证明乔乔是否涉案。
网络舆论倒来倒去,乔乔的粉丝疯魔作妖,不但在线下店面中捣乱,还组织大批量购买线上货品,再退货,留下无数恶评,几乎影响到YUYU的正常营业。
林晚约乔司南和乔母见面,为的是私下了结,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约在这里见面……
抬头仰望豪华大宅,林晚心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踏入乔家了。
怪她亲情缘太浅,前世今生都注定分道扬镳。
“我做好断绝关系的觉悟了。”
林晚扯扯陆淮的袖子,小声嘀咕,“不过他们不会动手吧?乔司南看起来真的很能打,我觉得我们打不过。”
要是护妹狂魔重新上线,她们死无全尸。
陆淮却懒洋洋道:“张助理看起来也很能打。”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哦!
林晚立即转头去问:“张助理你会不会跆拳道空手道散打之类的?”
张助理面无表情微微掀开上唇……
林晚慢慢睁大眼睛,期待值提到最高的瞬间,得到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你猜。
好生气哦!!
期待落空的林总鼓成河豚脸:“你变了张助理,你以前很尊重我的。”
张助理不置可否并且转移话题:“陆先生看起来也很能打。”
陆淮:“谢谢夸奖。”
张助理:“不客气。”
林晚左看右看:“有没有人想夸夸我?”
两个同时陷入沉默。
因为林晚看起来真的很好打很碰瓷。
林晚:?
行吧。
左男友,右助理,身后还有个炮灰跟班,林总自认为出场派头很足,特别有恶毒女配的排场。她抱着混战的心理准备走进门,发现想象中的‘三堂会审’并不存在。
乔乔正靠在单人沙发上,手腕支住光洁的下巴,眼珠半落,瞧上去有几分心不在焉。不同于以往端正的坐姿,她斜斜靠着,双腿交叠,脚尖一圈圈晃悠,挂在上头的毛绒拖鞋将掉不掉,格外引人注目。
乔司南和乔母坐在正对面,前者垂头摸寸头,后者双眼泛红。
气氛有点微妙。
相互打个招呼,林晚找好地方坐下,眼角余光像是有自我意识,忍不住围绕乔乔打转。越看越觉得她像是被什么怪东西附身似的,突然有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妖气。
瞧着乔司南没有开口的预兆,林晚自发切入正题。
“有件事情得放在开头说。”
她朝呆站在门口的青年招招手。
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男生,面相嫩,扭扭捏捏地往沙发边靠。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他硬是走出万里长张的气势,表情又纠结又复杂,全程低着头,像是害怕眼神接触。
“这谁?”
乔司南上下瞅了两眼,发现不认识。
“乔乔的医生。”
“心理医生?”
乔司南神色微变,眯眼仔细打量,依旧对这只青涩小菜鸡毫无印象。他安排过心理医生,强制乔乔每周会面两次,但人家是老阿姨级别的权威人物,怕是儿子都比这只大。
乔母倒是快速反应不过,“是那张病历上的……”
“具体的听他说吧。”
林晚点头,发现乔乔仅仅是讥讽地动了动尖尖的唇角。
几双眼睛同时锁定小青年,他慌张失措地咽下几口口水,紧张的眼神飞快划过乔乔,又划过林晚。陆淮坐在林晚身旁,看似无所事事地抓着她的手把玩,此时忽然抬起眼皮。
“对对对对对不起。”
小青年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我我我我不是故意骗人的,我也不是故意被抓住的,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乔乔……反正我谁都对不起!”
被陆淮逮住的那几个日夜犹如噩梦,以至于瞧见陆淮的眼珠就肝疼胃疼心脏疼。在乔母惊诧的注视下,他连口气都不带喘地交代事实:“我叫吴培决今年二十二岁经过朋友介绍才认识乔乔的,我以为可以帮到她就帮她开了忧郁症病。后来我越想越怕就想出国躲躲然后不小心被抓住了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自愿的乔乔从头到尾没有逼过我也没有给钱!!”
贵妇乔母目瞪口呆,高冷林总嘴角抽动。
“他本来就这个性格吗?”林晚压低声音问。
陆淮无辜摊手,小青年好似以为这是什么威胁手势,顿时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我说的都是实话请你们相信我,要是我说话就永远找不到女朋友还阳痿!!”
说完再怯生生地看向陆淮:“我、我应该都说完了,我能走了吗?”
林晚:……
瞧把孩子给吓得……
陆淮挥挥手,有点正直又有点傻乎乎的小青年态度良好,临走前不忘九十度鞠躬致歉。还鼓起勇气和乔乔说对不起,可惜没得到任何回应,最终两步三回头地落寞离场。
剩下六个人相顾无言。
林晚正想开口的时候,乔母先看向全然陌生的养女,半是痛心半是失望地问:“忧郁症是假的,那张病历是故意让我看的,就为了生日宴会?”
心里已经相信了,再问七问八有什么意思?
眼皮之下的眼珠左右摆了两下,乔乔抬头带出个活泼开朗的笑容,“现在让我当场重新做心理检测,还是能得出这个结果。你说到底是真是假?”连口气都带着天真,活像是最初时候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此时却让人毛骨悚然。
“乔乔。”乔司南低沉的声线中暗含威慑。
“别蹬鼻子上脸了。”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林晚轻飘飘地扫了眼乔乔,“我承认你有点小聪明,不管忧郁症还是林齐锋的事,都没留下证据。”
乔乔挑起眉头,猝不及防她话锋一转,“但证据可以制造,该你坐的牢,想让你坐你就得坐。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不想下半辈子陪你的好闺蜜顾遥死在牢里——”
“给你三天。”
林晚也笑,笑盈盈地,吐出的字眼却尖锐而粗俗,“滚出国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语气可真是得意洋洋啊。
哪里来的底气?
不屑的表情和口边的讥讽没有时间表现,乔乔看见乔司南从口袋里抽出烟盒。至始至终他的表现都很随意,好像压根不在意这些弯弯绕绕,又好似早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场面。
他说:“本来准备过完生日送她出国的。”
林晚又说:“我的意思可不是出国那么简单。”
乔司南摁下打火机点燃了烟,语气像是商业谈判般冷静,“还有什么条件?”
“不要给她任何生活费,这种条件提了你们也不会遵守。”
林晚也像是商人了,“所以我的要求是,她要回国必须我先点头,否则下次看到她的时候……”
“就是追究刑事责任的时候?”
乔司南看了眼从头到尾不吭声的陆淮,自然知道林晚没这本事,但陆淮绝绝对对有办法。今天陆淮是来做后台的,由不得他拒绝。
“对。”
林晚不假思索地点头,“这次算我手下留情,最后给你和阿姨一个面子。”
她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实则悄悄攥紧陆淮的手指。
事实才没这么简单。
到底该怎么处理乔乔,这事她和陆淮商量了好久。
排除一切条件,不管小说剧情,陆淮的确能把乔乔送进大牢。前提是和乔司南闹翻,并且承担住引起陆老爷子注意的风险。
陆老爷子宝刀未老,至今仍在关注陆淮,这点从他每个月非要把陆淮叫回去骂一顿就能看出。陆淮在他眼里是不务正业的废棋、是残缺的刀,但因为这颗棋子曾经是他最好用最喜欢的,他便不死心,总想把棋子磨一磨烤一烤,重新摆上棋盘。
“最好不要动作太大。”
容礼再三告诫:“老爷子出手,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容礼好像是和陆淮一起长大的朋友,林晚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温文尔雅,旋即又觉得他微微笑的模样狡诈到不行。
反正当时陆淮没反驳,可想而知,陆老爷子的确惹不得。
好在乔司南不知道这么多内情,他答应了。
乔母独自考虑许久,只是问:“过年的时候……能让她回来吗?”
变相默认了。
“到时候看我心情。”
林晚做派强硬,丝毫不心软。
乔乔就这么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地讨论她的去留,仿佛她完全不存在,仿佛她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多可笑。
“没人问我的意见吗?”
她随手将瓷花瓶推落在地,而后慢条斯理地说:“我不去。”
——
林晚和陆淮离开后,乔司南找乔乔单独谈话。
自从身份真相曝光后,她们经常进行谈话,但两个立场两颗心依旧越走越远。
书房的灰色窗帘紧闭,渲染出压抑的阴暗气息。
“我不会出国的。”
乔乔大大方方坐下,一手握住茶壶柄手,一手压住茶杯盖,悠悠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乔司南。她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双眼自在而傲慢,“林晚在骗人,她根本拿我没办法。但凡有机会,她才不会放过我,就像……我死也不会放过她。”
乔司南没有接茶,而是突然说:“出国之前记得先改个名字。”
他用像是感叹的语气道:“改回你自己的姓。”
自己的姓?
林?
乔乔呵笑两声,“你要赶我走?”
“乔乔。”乔司南单手扣着下巴,做出深思的姿势,“你是不是觉得我更偏向林晚?”
“这不是事实?”
“从头到尾都这么觉得?”他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乔乔挑眉,假模假样的发出一个长长的语气词,老半天才像是精光一闪的说道:“我知道了,现在要开始感情打动环节了?难道你要说你一直更偏向我?然后现在改掉我的姓,让我出国,让我这辈子都看林晚的眼色,都是为了我好?”
她用着满是恶毒的反语,犹如巫女药缸里翻滚的绿色气泡。
乔乔变了。
好似一夜之间变得刻薄而傲慢,又仿佛蛰伏已久的野兽,仅仅是撕下面具而已。她把冲天的恶意和负面情绪全部释放出来,变成黑雾缭绕着的扭曲生物。
人这种生物……
果然比变色龙出色得多。
乔司南似笑非笑,“如果我说出国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信么?”
乔乔但笑不语,没有在笑的眼睛传达出一个意思:那我祝你也沦落到这个地步。
狼狈如狗人尽驱之,最终在异国他乡死无全尸。
她的眼神具有人为的恶,已经真真正正拉不回来了。
乔司南挪开目光。
“我帮过你那么多次。”他淡淡道:“我帮过你很多次,也许太多次了。”
乔司南的脸色到这时才有真心的变化,似乎是含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又像是放弃对一个无药可救的人坦然,或许还能勉强读出其中的点点疑惑。
只是这些成分既复杂,又浅淡,乔乔不想花费时间辨认。
“这个是妹妹,那个也是妹妹,我身为哥哥,这个也不能帮,那个也不能帮,那么我就呆在一旁看戏好了。林晚输掉的时候,我出来表现一下关心;乔乔输掉,我再出来安抚安抚她。”
她眼也不抬的笑:“帮我?帮我还是帮你自己心安理得地当旁观者?”
乔司南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没有心虚,更没有得意。
他只是弯下腰来,一只手掌贴在乔乔的头上,一脸平静的说道:“作为哥哥,我真的试着救你,但我想你是永远都学不会了。你已经二十五岁,早早谈过恋爱,快到可以结婚生孩子的年纪。这么多年来,你在长高、在变漂亮,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懂事过。
你从矮长到高,却靠着小聪明洋洋得意,从未真正动脑子思考过,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如果不够出色,你将会面对什么;你总是喜欢做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喜欢做人群里的中心,很容易嫉妒你所没有的东西,要抢,抢不过就要毁。你小时候经常弄坏我的玩具,我想你大概忘了。要不是有林晚这回事,我也几乎忘了。”
乔司南的声音不带讽意。
尽管字字看来都是挖苦,但又都是事实。因而他的声音平淡而没有波澜,或许还可能称得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温和,“这个家给了你条件,但你不去追寻人生应该有的目标,非要执着于小利小惠。就像我说过无数次,林晚是林晚你是你,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有人赶你走。你偏要玩小花招,还一次又一次沦为顾遥手中的枪。”
乔乔眼眸闪动,悄然咬住下唇。
“我想办法让顾遥的事情不要牵连到你,雇保镖看着你,找心理医生开解你。我是无数次无数次的找你谈话,劝说你开解你。也许你觉得我做得不够,那么我反过来问问你,你为我做过什么?你为妈做过什么?你又为乔家做过什么?”
“……”
“这样的你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大人,就算到五十年以后,依旧是那个幼稚、冲动又娇纵,只会威胁和耍小聪明的惹人厌的小孩。”
乔乔忽然觉得体内冷热交替,既冰冷刺骨,又闷热无比。
“乔乔。”
乔司南的手指动了动,细细抚摸着她的发丝,“你有没有发现,妈□□脸,我唱白脸,但我们一开始都更加偏向照顾你的感受?最初的时候我只和你说过,越用力去争的人,反而会失去越多。现在你再回头问问自己,为什么会把一副好牌打成这样?”
“……”
她仍然不语。
“因为你总是抓住一点小爱小恨不肯放手,得意自满自以为无所不能。在你看来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林晚?你是不是想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乔乔倏忽落下泪来,他替她回答:“你和比林晚,不是输在血缘上,不是输在身份地位上,更不可能输在另外什么你以为的地方。你输的是是适可而止,是自以为是,也是对待别人的态度上。你太不把别人当回事,太把别人当傻瓜当道具,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乔司南客观甚至带着冷酷的声音不停的钻进乔乔的耳朵里,仿佛自动包围成一个圈在无限循环。
她脸色越来越白。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不觉得自己差在哪里,但原来在别人眼里,这将近半个月所有的事都是换皮不换芯。
低估顾遥低估粉丝低估林晚低估乔司南,她太耍小聪明,低估了太多故事中的主角和配角,最终从故事开头人人羡艳的主角变成人人厌恶的配角。
只是这样而已。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直直的冲了出来,在脑子里疯狂蹿动,四处撞击破坏。
今天。
光是今天,也只有今天,乔乔一忍再忍,现在却无法在控制自己,没法压下不断涌出的眼泪。这一刻的痛苦像是把她人生中迟迟没有来到的所有都融合到一次,一次性疯狂袭来。
她颓败的垂下头去,眼泪一滴、两滴,源源不断的坠下。
她输了。
输了好多次,也输光了所有资本。
“卡里有五十万。”
乔司南将银行卡丢到她的膝盖上,“明天把姓改了,爱叫什么随便你,这五十万就是你的。否则我再也不会给你一分钱,当然也不会让你从妈那里拿走一分钱。我也不再欠你。再有下一次故意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想从我这里要什么东西。我不确定我会怎么对你。”
他直起身,不再理会嚎啕大哭的乔乔,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良久之后。
乔乔掩着面离开,背对监控摄像头缓缓拉出个笑容。
五十万人民币而已?
算了。
至少能活过过渡期。
——
车上。
副驾驶座上的林总今天也很开心。
“我真觉得我今天特特特特特帅。”
林总扭头凝视,用眼神暗示陆淮该给点反应了。
陆淮:“帅。”
“帅在哪里呢?”
送命题出现了。
“威胁乔乔的时候很帅。”陆淮手握方向盘,不带灵魂地夸奖道:“威胁乔司南的时候帅,说看心情的时候也帅,坐着帅站着帅躺着都帅。”
“哼虚伪。”
林晚侧身过来,伸手戳戳陆淮的脸颊,“你说乔司南真的会把乔乔送出国吗?”
“会。”陆淮懒洋洋地,语气倒挺笃定的。
林晚记得小说男主扎根北通的,即使现在不在北通,多半在进击北通的路上。把乔乔弄出国,也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要是乔乔就此错过小说男主角,安安静静的在国外生活就好了,那我就……嘶。”
陆淮循声看来。
“完了牙疼。”
她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捂住半边脸,“这几天好像要长智齿了,时不时疼一下。快减个速,我用下后视镜。”
车速平稳地减缓,干脆停住了。
林晚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瞧不清牙槽深处的情况。使出吃奶的劲儿够舌头,舌尖似乎遇到松软的肉,又像错觉。
算了。
她拍拍车窗,“司机回神,开车了!”
“长了么?”
陆淮平靠在车垫上看着她,“长牙不能舔,歪了更难拔。”
正在舔牙的林晚默默收回舌头。
“不会吧?”
她扭头还想再照照镜子,陆淮忽然俯身过来,手臂撑着车窗。
难道!!
这就是江湖神圣的车咚传说吗?!
小心脏蹦跶蹦跶的,林晚傻乎乎问了一句:“怎么了?”
想亲我啊?
话未说尽,属于陆淮的气息已经放肆地侵占进口腔了。
窗外天色真暗,路灯淡淡的,林晚竭尽所能地蜷缩进角落,陆淮又凑过来。
头发犹如海草般柔软、漆黑,眉眼隐隐约约的,但炙热的肌肤近在咫尺,纤长眼睫轻轻触碰,他有点像野生的豹子之类的动物,亲亲眼睛亲亲鼻子,再捧着后脑勺亲吻嘴角,弄得林晚既不好意思,又觉得好笑。
“你怎么和小狗似的。”
林晚顶着湿漉漉的眼睛,笑着把他推开。
陆淮重新踩下油门,漫不经心道:“是智齿。”
林晚不愿接受事实,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舔到了。”
“哦……”
过了好久,林晚幡然震惊。
舔到了?!!!!
林总发出正义的指责:“你又开始不庄重了!”
陆淮偏偏不庄重的理直气壮,并侧过头问:“还有更不庄重的,试试?”
车、车震?!!!!!
下意识联想到这个不健康的彩色可能性,林晚顿时抱住娇小可爱的自己,头摇成拨浪鼓。
傻子戏精。
陆淮老练地倒车,先陪亲爱的女朋友逛超市,然后左手拎起大包小袋,右手牵住蹦蹦跳跳的林小朋友。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有个女人冲上来抱住陆淮的大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林总请你不要封杀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晚:“……你抱错大腿了哦。”
那人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看,果断扑上前来抱住林总的金大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林总我真的错了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好不好??!!”
是小刻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