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兄弟抱着我妹当众秀恩爱。
啧啧。
乔司南单手抛着硬币,眼角余光瞧着那死死黏在一块儿的俩人,很有辣手摧花的冲动。
这兄弟是该清炒还是红烧?
麻辣狗头更好吃?
弄得跟真的似的,这让他很难办。
前来慰问的大牌女友发现乔司南心不在焉,循着目光看到相拥的小情侣,随即抬抬眉梢:“怎么?又碍到你这妹控的眼了?”
乔司南煞有介事地点头。
“瘸腿猪拱了家里漂漂亮亮的大圆白菜,愁。”
“七八年兄弟成瘸腿的猪?”
“兄弟和妹夫可不是一码事。”
陆淮这人和赌博似的,闲来无事玩两把,有益身心。过度沉迷不是好事,指不定什么输的倾家荡产。
不是没有小姑娘爱他到要死要活,以为他为梦想追逐漫画才变得如此颓废慵懒,想偷电瓶车养他,想把全身心送给他,还上跳下窜闹自杀。
陆淮无动于衷。
那时候容礼笑眯眯地说,多可爱一小姑娘,三天两头玩浪漫送温暖,有耐心有花样,长相身材也不错。
陆淮眼都不抬地玩着游戏机,嘴皮子一掀便是:自我感动没意思。
看看。
一个对人太老练的家伙,哪门子情爱能沾上他?
谁知道这次是玩玩还是走心?
乔司南将硬币丢入口袋,拉开车门护送陈小姐她坐进去,再绕了一圈坐入驾驶座发动引擎。
陈宁安坐着等乔司南帮她系安全带。
他俩相处模式订的死死的,她负责貌美如花,他负责顺着她。除了床上那点事太野,其余时候,人人惧怕的小乔总在她面前,只有剥虾剔线的份。
下葬仪式刚刚结束,中国人喜事丧事统统以酒桌作为结尾,乔司南身为大儿子,还得赶场安排事项。
陈小姐有点心疼但不说,趁着他俯身的时机重重地亲了一口侧脸,旋即问:“你和乔乔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乔司南今天心情的确不好,否则早摁住陈小姐往死里教训。他插|入钥匙发动引擎,一边道:“不承认脑残粉的事和她有关,也不想看心理医生。要是个男孩子抓到心理医生面前就完事,小女孩子心态偏了,我口水说干都没用。”
还落得满腹埋怨。
“提议过出国没有?”
“提过,没反应。”
陈宁安脱了高跟鞋转个方向,两条腿无视座位中的中空地带,很不客气地压在乔司南的大腿上。
她伸了个懒腰:“搁我我也不同意,出国眼不见心不烦是挺好,可谁知道走的这段时间,林晚会不会趁机而入?而且大家会说我被流放,到底是给亲生女儿腾位子 ——— 不过她们俩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这次的事成了□□。林晚怀疑乔乔故意对她下手,乔乔觉得林晚成心让她丢脸。发展下去,迟早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乔司南转动方向盘倒车,“现在林晚怎么撇清关系,乔乔都不信,我又不能给她更大压力。乔女士自己一团乱,年纪不小身体不好。家里个个说不得碰不得都是祖宗,送我八条手臂都无从下手。”
“谁让你那时候发短信告诉林晚?”
“经手的老护士换着法子敲诈,女儿更精,找准时机把事情闹大。人在手里还好说,但你男朋友我是个良民,杀人放火犯法的事不能做。一旦把她们母女放出去,老护士顶多判两年,她女儿会说什么?别人找上门威逼利诱,又怎么说?而且打探消息的人一波一波,拦人跟捕鱼似的。”
乔司南沉着脸,“本来是因为拦不住消息,提前告诉林晚,自家人这关慢慢过,给乔乔和我妈多一点时间接受现实。谁知道我爸动作更快,把人叫到跟前来上演父女情深。阿标想告诉我,被他扣住,等我来的时候已经闹起来了。”
他顿了顿才道:“太凑巧,我回头想想,都弄不清楚怎么走到这步的。”
各人心思喜怒利益,盘根错杂的一盘局,人人有出棋的理由。你一步我一步,最终谁的目的都没能达成,反而凑出困死的局面。
“那没法子了?”
陈宁安看不得乔司南的低落,立即动动脚丫子,夹住他的外套晃悠。
“安分点啊陈小姐,危险驾驶亲人两行泪。”
乔司南捏着女朋友的脚趾头回答:“没法子。”
他做事简单粗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拿女人没办法。偏偏接手这么个难以收场的烂摊子,强行稳住岌岌可危的局势,但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风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希望陆淮别瞎搅和。
这人净爱使坏。
———
对林晚而言,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阴冷的停车场中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无关人等的说话声、脚步声被不知名的力量抽走,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成年男人沉稳的的心跳声近在耳边,扑通扑通地跳完一百下,她仔细记着数字,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两分钟到了没?”她问。
“没有。”
竟然还没到。
林晚站了会儿,用手背碰碰发烫的面庞,默数完第二个一百又问:“现在到了没?”
“没。”
不对吧?
林晚带着疑惑探出脑袋,“两分钟是一百二十秒,你是不是数错了?”
“没的很。”
陆淮面不改色地撒谎,再次用外套将她紧紧裹起来,好似要抱到天荒地老那样。
两分钟又两分钟的,不知道多少个两分钟从指缝间滑走。操心老哥乔司南冷笑,经过两人时啪嗒按下喇叭键,隔窗丢给陆淮一个凶狠的眼神:你小子给我收敛点,还没完没了是不是?
陆淮:少管闲事。
妈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乔司南决定为自己更正代言词:除了女人和狗陆淮。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再不松手要你狗命。
陆淮挑眉。
无声厮杀颠倒几个来回,乔司南猛然放起摇滚乐来,狂暴怒吼在地下停车场中轰然回荡着。那辆保时捷918张狂地甩陆淮一脸车尾气,走了走了。
陆淮:……
原来兄妹俩的幼稚是一脉相承的。
陆淮终于松开手,看着林晚扒拉头发掩盖情绪,还抱怨他时间观念差,硬是把两分钟计时成十分钟。
不就是锅?
多背背就习惯。
毫无原则的陆淮乖乖挨训,特好学生特真诚,不但挨训还贴心地送上棉花糖,给小林总补补糖分补补体力。高中教师群体要看到这一幕,估计老泪纵横。
林晚眼前一亮,“这附近还有卖棉花糖的?”
“向小朋友买的。”
“……没强买强卖吧?”
陆淮撩起眼皮:我像那种人吗?
林晚:有点。
“一百买的。”
陆淮慢条斯理地解释:“她妈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又开车去弄了两个棉花糖问我买不买。”
“你买了吗?”
“买了。”
陆淮往旁边侧身,林晚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藏着个背带裤的双马尾小女孩。小脸圆乎乎的,戴个黑框眼镜,葡萄似的眼睛黑溜溜,两只小手各抓一个棉花糖。
陆淮勾勾手指,像排练好似的,小女孩伶俐地跑上前来递棉花糖,还奶声奶气道:“姐姐你真漂亮。”
“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漂亮的大老板,这两个棉花糖送给你!”
哎呦这小甜嘴。
“谢谢你。”
林晚心花怒放。
等到小女孩蹦蹦跳跳回到妈妈身边,穷人本质林总一秒变脸:“刚才怎么不说有小朋友看着?棉花糖一个都吃不完,买三个给谁吃啊?”
你吃。
再来十个你都吃得完。
拆大胃王金主的台阶怕是要挨揍,兄妹混合双打的那种。陆淮瞅瞅三个棉花糖,为自己找到理由。
“这三个都不一样。”
“哪不一样?”
“颜色不一样。”陆淮懒懒道:“白色的你不喜欢怎么办,黄色粉色多种选择,更符合林总的牌面。”
有点道理。
小孩子才做选择,林总表示三个她都能吃。但口上不饶人,继续进行苦口婆心的教育:“你有这份心很不错,很敬业。但钱要花在刀刃上知道吗?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五块钱的棉花糖你——”
“饿了。”
陆淮摸着肚子问:“你饿不饿?”
林晚也摸摸肚子:“非常饿。”
“中午吃什么?”
“还没想好。”
陆淮想起林总前几天疯狂念叨着外国菜。
“日料?”
“不行我没吃饱过。”
“韩料?”
“想吃辣白菜但是会长痘。”
“泰国菜?”
“不喜欢。”
世界各地特色菜肴一一报出,林晚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最终啃完一个棉花糖,大手一挥气势恢宏:“走,林总带你吃海底捞!”
“你开车!”
还塞他一嘴棉花糖:“小费收好!”
女人。
女人出尔反尔从不需要理由。
陆淮咬着个白色的棉花糖,打开车门兼任司机。
毕竟天大地大林总最大。
——
轻微脑震荡是个说轻不轻的病,
这几天林晚公事私事两头赶,每天入夜才匆匆到医院陪着陆淮,吃顿饭说上两句又爬上床睡觉。陆淮从不抱怨,因此在接到主治医生电话之前,林晚完全没留意到他的不对劲。
“护士反映陆先生好像胃口不好,医院配送的早午饭几乎没碰过。”
医生友善科普:“轻微脑震荡指的是受到外力打击后,大脑出现短暂功能障碍,属于脑外伤中比较轻的损害。恢复期可能出现头晕头疼、恶心反胃的状况,持续数周到数月逐渐消失,但也有病人长期头疼失眠的例子……”
和陆淮打个招呼,林晚放下筷子走出包厢,旋即抛出一连串问题:“这种情况常见么?算不算严重?需要打针吃药还是怎么样?需不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
“您别紧张。”
因林晚的特殊身份,医生耐心解释:“我们正在配药,确认病人按时服药,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天会有好转。如果症状始终存在,再进行细致的检查不迟。”
林晚忙不迭应好。
“还有……”
医生苦笑道:“我个人不建议陆先生现在办理出院手续。不是想从中牟利才这么说,而是因为很多病症都是从不起眼的小灾小疼开始。”
“好的好的我知道。”
林晚信誓旦旦:“等会儿我就把他送回去。”
挂断电话再想到陆淮,林总想自抽个巴掌。
她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
人家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但陆淮说过没力气没胃口不想吃东西,她愣是没当回事,只以为他在病房里闷得不开心,耍耍脾气撒个娇,仅仅想求点关注而已。
明明开口说饿,到了海底捞店又不吃不喝的也是陆淮。光是用筷子头拨弄着碗里的青菜,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她竟然没发现?
冷血无情!
还好意思自吹好金主!!!
再拐进包厢坐下时,林晚顿时觉得陆淮瘦了一大圈,浑身上下只剩一把可怜兮兮的骨头。而且还撑着骨头陪她守夜哄她开心……
林总的良心疼得快要碎掉了。
出院是陆淮主动要求的,她刚才不知险恶,随口答应下午回去办出院手续。如今自然是改口:“我想了想,要不你再住两天院?”
“不要。”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的否决。
林总想叹气:“你身体都好了?”
“没有不好过。”
逞强。
绝对的逞强。
为了不让金主操心,有心隐瞒病情什么的真是太懂事了。
突然有种我家小白脸终于长大了的心酸感,不忍拆穿他的谎言,林晚费尽脑细胞找出个理由:“我好像没空去龙景小区那边,出院的话你只能自己呆着。或者你先回剧组?”
“……”
“还出院吗?”
陆淮一筷子戳破包心贡丸:“不出。”
完美。
回途不想再让陆淮劳累,林晚亲自上阵以生涩的车技征服大马路。陆淮侧靠在副驾驶座上,冷冷懒懒地给予提示和指示,偶尔还给个鼓励,比当年动不动怒吼的教练好上一万倍。
新手安全抵达目的地。
林晚不少衣服和日用品在病房,本想换件外套再赶回公司加个小班,却在门口撞见本该在法国巴黎的季楠之。
还有乔乔。
阔别许久的季楠之依旧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质感良好的西装没有丝毫褶皱,笔挺的白衬衫扣到顶端,面相端严眉目清冷。
身旁的女生肤白腿长比例好,歪头微微笑着,与他交谈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中高冷男神x活泼少女的神仙爱情。
小说女主和男二他们……还是相遇了。
——
季楠之首先看到林晚,视线忽略身旁的陆淮,大略在自家老板身上转了一圈,旋即招呼道:“林总。”
乔乔说了句‘我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场。
“陆淮你先进去吧。”林晚推开房门,“我和季助理有公司的事要说。”
陆淮举起手:“我也要听。”
林晚推他:“刷牙洗脸去。”
陆淮轻轻地啧了一声,而后走进病房,剩余林晚与季楠之对视不语。
“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晚打破沉默。
“刚到。”
“来医院干什么?”
林晚看着他:“找我?”
季楠之垂下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却没说话。
林晚继续看着季楠之。仔细看着他面上每一寸机理,努力辨认这个季楠之还是不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季助理,为她工作的季助理。
为什么和乔乔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已经一见钟情难以自拔了?
准备什么时候联手对付我?
无数个问题想问,却堵在嗓子眼难以问出。
尽管对这天早有准备,告诫过自己不要过分依赖季助理,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心脏还是突然抽搐了一下。
“不是来找我的?”她又问。
这时陆淮从门缝中探出头来说自己洗完了,问他们公事谈完没有。毛茸茸的脑袋又被林晚摁回去,“洗头去。”
她的视线始终停在季楠之身上。
他还是沉默。
“那是来找乔乔的?你们……”
“这是我的私生活。”季楠之忽然开口,“林总您应该没有资格过问。”
季助理他总是这样。
好像不是故意的,但那种如同机器人没有感情的用词和语气,犹如一堵透明的墙似的架设在两人之间。
她想往前走。在最初的时候天真,想成为季助理的朋友,后来想成为让季助理省心的林总。
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离他好远。
明明他才是她在异世界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仿佛小鸡破壳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却默不作声地把她推开。公事上勉为其难地承担着重任,私下好像不想和她有丝毫瓜葛。
她还是那么糟糕吗?
不是的。
现在的她稍微见识了点大局面,不再像初来乍到那样的畏畏缩缩。
“那么作为员工,你应该留在巴黎处理分店和品牌推广。没有得到允许,连声招呼也没打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没有资格过问?”
看吧。
公私分明的话语她也能说的出来。
“您有。”
“但我人在国内,已经说明手头工作完成无误。您不放心可以检查,您不高兴可以开除,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没有义务回答。”
他这么说。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或许季楠之便是那冷冷的道。
气氛一点一点的绷紧,也曾是说笑过的工作伙伴,脆弱而敏感的关系在此时显露无疑。
他们对峙。
他们不欢而散。
——
“聊完了?”
靠在床边翻漫画的陆淮看过来。
林晚低低应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冲动的情绪化渐渐退却,方才生硬的对话在脑中重播,不禁又想着: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怎么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仿佛女朋友捉奸似的?
除却公事上的追问必要,季楠之为谁来医院的确是他的自由。他又是个那么注重隐私的人,被不算好的语气质问,发火是理所当然的吧?
“真是……”
林晚简直想撞墙,指尖又挑起外套。
“要出去?”陆淮将她所有动作表情收入眼底。
“嗯。”
“找季楠之?”
“嗯。”
林晚匆匆披上外套。
“不能去。”
“什么?”
林晚没听清楚,心急想出门,便道:“回来说,我先——”
在拉开门的刹那,陆淮就像动物一样机敏地跳下床,光着脚迅速冲到面前,单手砰的一声压住门扉,咬着字道:“我洗头了。”
是真的洗了。
湿漉漉的发梢还带着水珠,落在单薄的条纹病号服上,晕开小小的圈。他有意将脑袋凑到她面前给她看,像是收住獠牙,乖乖垂下头,等着有人温柔地摸摸他、夸夸他的野生动物。
没有想到他真的刷牙洗脸还洗头去了,林晚语气软了些:“你先把头发吹了。”
“你帮我吹。”
“头发没吹干我已经回来了。”
他自上而下紧紧盯着她,这回没那么听话:“或者我就这样睡觉。”
林晚揉了揉额头,“会感冒的。”
他面不改色进行补充:“还会发烧。”
“发烧超过41,脑组织损伤严重,引起脑细胞变性广泛出血和深度昏迷,数小时内死亡。”
“百度百科说的。”
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怎么不能自己吹一下头发?
林晚拿他没办法,向来顺着他,但这次她还赶着去找季楠之沟通,免得明早辞职信发邮箱,从此与得力助手山水不相逢。不免有点不耐烦。
陆淮一时兴趣要这样要那样不是一两次,林晚了解他孩子似的脾气。
他和季楠之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双方眼神一对,彼此排斥。如今季楠之出现的突然,也许让陆淮生出失业的不安,这才到她面前来争宠。
林晚不想对他发火,只能委婉解释道:“季楠之是我的助理,没别的关系。刚才突然看到他和乔乔说话,我草木皆兵了,说话语气不太好。现在得找他道歉,然后……”
但好话说尽他还是那句话:“不可以。”
林晚终于皱起眉。
“陆淮,你最近是不是太——”
太过分了。
话到半途被堵住,因为陆淮突然低头亲下来。
他像狗似的咬住她的下唇,旋即撬开牙关。
舌尖长驱而入,四下扫荡过牙龈舌根。他的亲吻嚣张的要命,仿佛所有存在的部分都必须乖乖任由他攻占,否则他要发脾气。
林晚下意识想要踹他一脚。
当她抬起眼时,立即又跌入他的眼中。
那里有种很深很浓烈的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紧紧地盯着她,犹如困倦的猎豹顿时清醒过来的眼神。她发现他变回侵略性十足的陌生男人,立即动弹不得。
漫长的深吻似乎持续整个世纪。
等到陆淮退开,林晚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始作俑者却凑得更近。把额头贴上来,又伸手捏住她的脸。当他那只长着厚茧的大拇指在眼角摩挲时,几乎有一种不可能存在的温情感。
“包养游戏我玩腻了。”
林晚听到他漫不经心地问:“有个恋爱林总要谈一下么?”
她胸腔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随之一顿。
下一秒又不要命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