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算账有什么难的?

“坏蛋谁能相信你说的话?”这一声娇嗔可比蚊子声还小了。

方时君把她放入了水中自己也跨了进去。浴桶足够大,坐了两个人还嫌宽敞。

温热的水瞬间淹没了胸口,蒸腾的水雾,宽大的浴桶,似乎铸成了一方独特的小天地里面只有两个人永远也插不进第三人。

“不相信不要紧我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

方时君凑了过去,从她的小嘴慢慢的亲啄着火热的唇舌不住的侵袭着她各项感官渐渐的他离开了她的花瓣般的唇,亲裹了几下她粉嫩的娇颜向她的小巧可爱的耳朵而去含允添吸,灼热的呼吸烧的她浑身发热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只有紧紧的揽着他坚实的后背闭上娇颤的星眸随他而去。

耳后玩吸逗弄了一番,他渐渐向下攻城略地啃向了她的脖颈、锁骨,他这回温柔至极让她一丝疼痛也无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和迷茫想要,却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手也不老实,在水下做着各种花样,很快,范香儿的兜衣和亵裤就被扔了出来。

二人紧紧相贴,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

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吧,心里念着,手上抱着。

忽然,范香儿重重的嘤咛了一声,死死的揽住了他的脖子,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不仅人有魔力,眼神儿有魔力,他的手也有魔力,只几下功夫就在她身体里翻搅出了巨浪。

方时君呵呵笑道,也是在强忍的边缘了,“别害怕,别咬着嘴唇,会咬坏的,不然你咬我的肩膀吧。”

不用看他都知道她此时的动作。

肩上的人不吱声,突然随着他手上一个大力一点的动作,她才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比刚才大声的娇呼,绵长的止不住的喘息。

方时君松开了她,把她的小脸搬了过来,欣赏这她满面如桃花盛开般的颜色,眼里流转的是陈酿般的迷醉芬芳,每一口呼吸都是甜蜜至极,他的小桃花美不胜收!

他趴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你还有个地方没夸到吗?就是这里。”

范香儿还在享受着舒服又陌生的余韵,任他摆布。

方时君牵着她一只嫩白的小手探向了水下,覆着她的手握住了自己。

这几天他们晚上也常常耳鬓厮磨,但都是他主动的。因为怜惜她,照顾她的情绪,他甚至只脱过二人的上衣,从不敢索求更多。

范香儿忽的触碰到陌生的东西,吓的要收回去,某人怎么能同意呢?握着她软绵的小手主动掌握节奏。

方时君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柳嬷嬷那药还得吃多久?”

范香儿当然知道那热东西是什么?羞的脸上快要滴出了血,就自以为非常凶狠,实则娇软无力的回道,“还要一百天呢。”

谁信她这鬼话?方时君自己算了一下,保险起见,还是等几天吧。

磨人的丫头,还得让他吃这份苦头,他此时正如冰火两重天,既享受着、兴奋着又不免有些后悔。

他怎么就受不了她的激呢?明明是打算暂时相安无事的。

谁让这家伙说他是老头子的?现在这三个字仿佛成了他的死穴,一戳一个准!

他恨不得真有什么仙法,能够抹平他和小桃花之间的年龄差距,至少也要和什么刘家小哥哥李家小哥哥之流一样年纪啊!

想到这里,他手上不免加重了力道。

小小一方天地里,范香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外不远处,金玉和金蝉两个全程红着脸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终于听到大爷在里面传唤的声音。

金玉拿着姑娘的换洗衣物进去了,只见满地都是水,大爷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

金玉不敢抬头,匆匆把衣服交到大爷手上就出去了,出去了才觉得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脸上的热度才好受了一些。

闹够了,范香儿也乏了,反正已经什么都看光了,就乖乖的任他伺候穿衣服抱了回去。

随便抱吧,反正在这逸园里她也没什么脸面了,估计下人们心里都在想呢,香儿姑娘原来是个没长脚的,见天得人家抱着走,不想活了。

方时君倒是神采奕奕的,就是今晚不敢再惹她了。

范家主屋。

范老娘把从方府回来的路上取回的膏药贴在了范老爹的腰上,想来想去还是把早上的事儿和一家之主说了。

范老爹一惊,顾不得腰疼,转身难以置信的问她:“啥?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回来和我商量商量呢?”

“和你商量什么?商量了也只会拖我后腿。两个孩子性格都像你,软的扶不起来。幸好小香儿还有几分像我,脑子不像老二那么笨。也不知道咱那大儿铁根现在在哪里,在不在这世上都说不定了。”

“哎还说那干啥?都这么些年了。”范老爹一叹,想起那失散多年的大儿子也是剜心的痛。

范老娘更是,这些年为了他眼泪都快流干了。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这当娘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子孙缘才这么薄。

老大从小被人拐跑了,老二不成器,娶妻几年了也没个孩子,老三未婚先怀孕给人家当通房。

今早她乍一知道这个真相真如晴天霹雳,幸好那方大爷真有心,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不然以她这脾气,真不一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范老爹见她呆呆的坐着,劝了一声,“孩子她娘,早些睡吧,都怪我没本事,这些年苦了你了。”

范老娘没吱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渐渐传来了范老爹均匀的呼吸声,范老娘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起身下地,摸出了腰间一直挂着的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藏贵重东西的柜子,黑灯瞎火的,她借着月光伸手朝里摸摸,不出意外的摸到了那张纸,反复摸了确认几遍,才重新锁了柜子,安心的回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来,范香儿都不敢和自己的丫鬟们对视,更别说柳嬷嬷那个爱促狭的,她见都不见。

自己早早的就起来了,带上小如去春晖园请安去了,就是为了躲柳嬷嬷,不想被她笑。

到的时候老夫人才刚刚起床,一见她竟然这么早就过来了,当时脸就拉下来了。

“不是都说过了吗?天冷了,让你晚些过来,不舒坦的时候让丫鬟过来说一声就行,夜里都下霜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范香儿怎么敢说实话呢?上前帮老夫人递热手巾,抢了春梅的活。

“香儿昨晚睡觉梦见老夫人了,这不是想您了么,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您。”

老夫人要是能信她这胡话就怪了。不过虽然知道是假话,听了心里也开心,有这么个逗趣的解解闷子也挺好。

“春梅去厨房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再加两个好的吧。”老夫人吩咐道。

“诶!”春梅看她们娘俩相处的挺好,心里也开心,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老夫人接着对范香儿说道:“那边柜子上盒子里面是三夫人送过来的手串,说是从西边运回来的,你去挑挑,喜欢哪个就拿回去玩儿吧。”

说完不再管范香儿,自顾拿起了一本账册看了起来。

二夫人掌管着具体家事,但老夫人仍是这个家的掌舵人。

范香儿在那个盒子里扒拉了半天,自己留了一条香木的小珠手串。

饭还没好,呆着又无聊,她就慢慢的凑到了老夫人身边,伸着脖子往她手中的账册上看。

她现在算是摸准了老夫人的脉,半点儿也不怕她了。

老夫人见她靠着自己,伸头瞧着账册,就好像能看懂似的,不免好笑。

“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能看懂这玩意儿吗?”

范香儿不悦的撅了撅嘴,“老夫人净小看人!我现在每天都要写很多功课,一般的字我都认识呢。这不就是大厨房采买的记录本子吗?”

“哦?没想到你还真行,看来学的没糊弄。”老夫人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乡下丫头还真有这份毅力。

别说女孩,就是多少大户人家的男孩从小都坐不住那冷板凳呢,范香儿这个半路才开始学的丫头竟然真给她学的有模有样,老夫人不禁有些对她另眼相看了。

“你来看看这一页,看看都能看的懂不?”老夫人把账册往她面前一推,这只是府里开销的其中一本罢了,给她看看无妨。

范香儿头一次接受老夫人的检验,像模像样的把账册拿在手上,一行一字的看。

老夫人心里好笑,便随便问了问她,“看出什么没有啊?”

范香儿心里嘀咕,老夫人这是在考自己呢,可不能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然不显得自己刚才是在吹牛吗?

别说,她看着看着还真看出点问题来!

“老夫人,我要不是跟了大爷,我都想替您去干买菜的活了。”

老夫人来了兴致,“这话是怎么说的?”

“给您干活有油水可捞呗!您看这花椒,二十两银子都够买几麻袋了,它这才买了十斤,二两银子一斤呢乖乖!还有这个鲶鱼,以前我和我娘去市场的时候买过,三斤重的才不过五十文,这账上买了十条就花了十五两,一条一两半银子呢!”

老夫人有些诧异,不是为了她发现的这点问题,而是她居然还能算数。

范香儿说完了,忐忑的等着表扬呢,谁知并没有。

“我问你,花一百文买一百只鸡,公鸡一只卖五文,母鸡一只三文,小鸡三只卖一文,这个买鸡的人到底怎么买的鸡?”

“这不可能的,鸡蛋还差不多,鸡怎么可能那么便宜?”范香儿想也不想就答道。

老夫人一皱眉,“你就假定是这样的,算算。”这题的答案老夫人知道,再大的数她也算不过来了,她就是想看看范香儿到底会不会算数,如果能把这个题算出来,说明她脑子还挺灵。

范香儿脑子快速运转着,心里运算了好几遍才说出了答案,“八只公的,十一只母的,外加八十一的小鸡娃!我说的对不对?”

老夫人一听哈哈大笑,“还真让你给算对了,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