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懂的“咱们赶紧回去吧我要多吃点饭对付这帮家伙真废体力。”
小意想起那张送出去的纸条,好奇的问道,“姑娘,她们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爷呢?”
“这么小的事告诉他做什么?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什么都不行每天都要他不错眼珠的看着才能活着。”在范香儿看来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小了她自己就能处理的游刃有余。
“姑娘说的也是那二夫人会来道歉吗?”
“肯定会来的,别的道理我也说不出来。但你想她昨天才给我送礼今天她女儿就来骂我,骂我不说还骂了大爷不来道歉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那她送的礼不就白送了吗?”
小意歪头想了想,总觉的二夫人要是来道歉的话肯定不会是为了那点礼但是香儿姑娘的想法确实也挑不出错。
二夫人拿了纸条,听小如一说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她刚笑眯眯给人家示好这边就有人急着打她的脸。
她成什么了?两面三刀口腹蜜剑这些词全成了形容她的了。
方思盈这个下贱的小蹄子,还有她那个下贱的姨娘教出这种没有教养的玩意儿!
二位小姐跟在小如后面很快就进来了正好赶上二夫人放下纸条她二话不说恶狠狠的扇了方思盈一个大巴掌,直接扇肿了半边脸。
“要不是怕惊动了老夫人,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范香儿下午睡了一会儿刚醒,就听见金玉说二夫人带着两位小姐过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呀,范香儿赶紧起身让金玉帮她收拾头脸。
她刚一出了内室,就见方时君从正门进来了,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这么巧?
二夫人心里一惊,赶紧带着两个孩子行礼。
“大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早么?我不觉得早,这个时候回来正好可以听见我的侄女是怎么议论我的。”方时君脸色冰冷。
方思盈吓的腿直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伯,都是侄女乱说的,侄女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不要责怪母亲,都是侄女的错,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范香儿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怎么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去了?她并没有让人去告诉他呀。
这让二夫人三夫人以后怎么看她?屁大点事儿就有人出来给撑腰!
反正不管她怎样想,二夫人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范通房不能正面为难她,她这种人无知到天不怕地不怕,正面为难她只会自己吃亏。
没想到大哥还挺看重她,且忍一忍吧,等到表妹进府就好说了。
方时君对方思盈的求饶一语不发。
二夫人看这样子便假作慈母心,陈恳的说道:“大哥,是弟妹管教不周,我向你保证景园的孩子和下人们再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方时君终于开了口,“你要是连自己的孩子都管教不好,这个大宅你也管不好,趁早把钥匙还给老夫人。”
“大哥!”二夫人急了。
范香儿见方时君的态度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这事因她而起,她不能背起搅的家宅不宁这个锅,传到老夫人那里又是她的错了。
“咳咳,大爷这回就算了吧,小孩子口无遮拦的说错话了而已。你今天有没有给我带糖糕啊?”
她冲方时君明显的挤弄眼睛,那意思很明显,大爷,拜托了差不多得了。
方时君泄气了,“我何时答应过你每天给你带糖糕?”
范香儿错愕了一下,难道不是路过就给带的吗?她很快就想起他的确没那样说过。
于是笑的人畜无害,“我还以为每天都有的。”
“平安那里有糖炒栗子,放在金玉那里了,呆会儿吃吧。”
“糖炒栗子!我最爱吃那个了”范香儿真的超惊喜。
二夫人觉得空气都不够用了,这间屋子有让人窒息的感觉,不过幸好他不再提钥匙的事儿了,“大哥,那我就先带两个孩子回去了,我定会严加管教。”
方时君神色淡淡,赏都不赏二夫人一眼,“晚上要少吃,吃多了会肚子胀”
二夫人一行灰溜溜的出去了。
范香儿这才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二夫人那脸色比调色盘还要难看,能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自己背上这个仇也值了。
刚才她注意到了两个小姐看她那恨恨的眼神儿,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
切!小姑娘,谁怕谁呀?
方时君看她笑的开心,自己也忍俊不禁了,他一定是吃错药了,才配合她瞎胡闹了一回。
“不怕她们报复你?”
“不怕,我自有办法!”
“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就好,你只要不太出格老夫人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去找金玉要栗子吃吧!”
“真的有糖炒栗子?”
“嗯。”他昨天才发誓再也不给她带零嘴儿吃了,今天回来路上听小贩叫的欢,愣是没忍住。
买就买了,如果怕她强喂自己,那就提防些好了。
范香儿没急着去拿栗子,而是好奇的问他,“大爷你怎么知道今天在学堂发生的事儿?”
“这是个秘密,你不必知道,去吃栗子吧。”方时君端起了茶杯,这就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了。
好吧,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就不问了,于是范香儿就什么也不想欢快的吃栗子去了。
第二天,范香儿全当忘了昨天的事儿,高高兴兴的去上学了,上课前遇到几位小姐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范香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忽然觉得脚下触感不对,瞄了一眼先生还没进院子,卯足了劲大喊了一声“有死老鼠啊!”
她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见了老鼠一样吓的赶紧躲开,而是边咿咿啊啊的喊着边弯下身子,用白嫩嫩的两根手指头捻起了老鼠的尾巴,使劲在空中摇晃了两圈。
找准方位假装不经意的一丢,成了!
“啊!”方二爷家的两朵姐妹花吓的嗷嗷直叫唤。
范香儿呢,丢完了就像没事人一样坐下来等先生了,徒留方思瑶姐妹两个气到肺管子炸裂。
老先生讲了一个多时辰,给大家一会儿休息时间,范香儿是孕妇,尿比以往频了一些,就让两个丫鬟陪她入厕去了。
等再上课的时候,老先生让她背诵上一堂的内容,她记得不全,想翻书找找,结果意外的发现正在学的那两页被人给撕了!
真是防不胜防!
老先生觉得有异,亲自下来查看,一看范香儿撕毁圣贤书,这还了得?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老夫不管你去哪儿再找一本,罚你亲自把这两页抄写十遍!明天课前交给我!”
老先生戒尺指着门,意思很明显,你给我滚出去!
“出去就出去。”范香儿一拎小书袋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几人。
还没到散学的时间,她不想回逸园去,这么大的方府,她能自由呆着的地方太少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去花房看一看我的小薄荷,一个时辰之后过来找我吧。”
她的态度坚决,小如和小意只好答应了。
来到花房,再次见到老奶娘让她感到格外亲切,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能让人暂时忘了那些狗屁窝火的事情。
“老奶奶,您拔草呐?我帮您吧。”
“可不用,别再把衣服鞋子弄脏了,不好洗。”老奶娘把她推出了正拔草的地方,给她端出了一盘子桂花糕,“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范香儿又感动又纳闷儿,她怎么到哪都有吃的?难道她像是很爱吃的样子吗?
“不了,老奶奶,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想去和我的小薄荷玩一会儿。”
老奶娘没有问她原因,笑呵呵的说道,“也好,那你就去吧,我早晨给你看了一眼,已经出苗了。”
“谢谢老奶奶。”
范香儿蹲在那块地旁边,看着黑土上新冒出来的小绿尖尖,脸上不再是面对人时那样的欢喜可人。
她耷拉着脸,这几天心里积压的糟糕情绪一下子全涌了上了,她初来方府,本想着只要她待人客客气气的就一切都没问题。
可事实证明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薄荷地里有几颗杂草,她找到小花锄,把杂草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咬着牙使劲儿挥动着。
嘴里不住的低声念叨着“臭家伙!臭丫头!臭先生!通通刨掉你们!”
“噗嗤”
被植物覆盖的满满当当的花架子后面突然传出了笑声!这可把范香儿吓坏了。
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笑声?
不管他是谁,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已经被人听去了?
天!她范香儿从进了方府就开始走背运了。
深夜里,永福宫内,帝后二人例行一番公事之后,皇后娘娘疲累的靠在皇上怀里,以一种不经意的口吻提到了安阳郡主。
“皇上,安阳眼看着就十八岁了,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品性最是知晓不过。以她的身份什么样的人配不起?哎,谁知偏偏就看上了那个方侍郎,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眯着眼说道,“这事儿你就别跟着费心了,不用管她怎么想,有那合适的赶紧让安乐给她定下来,省的她整天想那没影的事儿。”
皇后听了这里作为女人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了,安阳好歹是皇亲国戚,凭什么这么上赶着人家连理都不理?她虽然没多特别疼爱安阳,但是女儿三公主求到了她这里,她怎么也要吹点耳边风。
“臣妾至今也想不明白,这方侍郎既然不是断袖,为何不正正经经的娶一房妻室呢?就算不娶安阳,赶快定个别家小姐,也能让安阳这样惦记他的姑娘们趁早死心不是?”
“呵呵,我劝你啊现在就死心,等方时君那死心眼儿想通了,安阳都成了黄花菜了。皇后不懂一条道理吗?死人总是比活人的地位高。”
“哎虽是如此,可也不能一辈子”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想通罢了,和自己和老天较劲呢。”皇上不想在床上谈论其他男人了,趁着还有兴致,大手又在皇后身上活动起来,皇后却想着一口气把话说完再随着他。
“皇上您听说没有,这方侍郎带着他那通房去玲珑阁买了几万两银子的首饰,他两年的俸禄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皇上心一冷,坐起身来把裤子一套,外套一披就要下地。
皇后急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惹怒了皇上,“皇上恕罪,夜深了还是在这里安寝吧!”
皇上停止了动作,严肃的看着她,“以后不要再说这话,方时君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善经营的人,若是不在官场里,也必是个富甲一方的人物。即便他真是个那样的人,他对社稷的用处也要远远大过那点儿银子,你可明白?”
“明白了,臣妾明白,臣妾再也不敢妄言了。”皇后此时心里后悔万分,实在不该为安阳这丫头坏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三公主虽然是她的掌上明珠,但更重要的是她还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