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刚问出是不是打扰到秦隽忙事情了,秦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是“熊阳”,秦隽没接也没挂断,按下静音。
清歌问:“哥哥,你怎么不接?”
秦隽不紧不慢说:“可能是广告电话,他们给挂了。”
“哦。”
秦隽手机放进黑裤前兜里,侧眉垂首看清歌。
小姑娘今天穿的很简单清纯,浅蓝色九分牛仔裤,一件水果图案的短袖,看起来乖乖的,也很有“幼齿感”。
可能这就是那些心理上有问题的男人看到她后,产生那些病态想法的原因。
她长的也太好看了。
秦隽开学读大四,大学校园里的女生多,食堂操场也都常见,但真的都比不上清歌,清歌是会在一众网红脸里都出众的长相。
奶油,水嫩,乖软,冰淇淋,这些就是见到她时会在嘴边出现的词。
毫无攻击性,让人想要保护她,也想要接近她,逗她玩,看她害羞,就好像是当下最有趣的事。
“没在忙,也没有打扰到我。”秦隽温和的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清歌从离开叶灵灵家开始,神经就一直绷着,现在终于松懈下来,脑袋里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哥哥,你想赚钱吗?”
“什么?”
“哥哥,你长的这么帅,直播的话,应该也能赚好多钱。”
这是夸他的话,秦隽听着心里舒坦,胸腔震动着轻笑,“哥哥不行,哥哥会害羞。”
“……”
像是戏谑她总害羞的一句话,清歌渐渐脸红起来。
两个人散步着进小区,天边叠叠层层的余霞从黄颜色渐近橙黄到紫红,小区里升起夜色,天气好似变得暗红。
一路上,清歌对秦隽说了很多次谢谢,在楼下准备再说一次谢谢时,忽然从人工假山后跳出来三个人。
“隽哥,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一个雄壮的男生走在最前面,“原来是有情况啊。”
另一个男生吹了声口哨,“隽哥,艳福不浅啊。”
清歌虽然不喜欢被起哄,但确实也对起哄已经习惯,正等另一个人起哄完她再说话时,秦隽忽然倾身挡住她视线。
“清歌,”秦隽低头对她说,“你先上楼吧。还有,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我会通知门卫多注意。你也是,如果觉的不对劲了,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报警。”
秦隽字说的多,后面几个人已经走到近处来,笑着喊,“隽哥,你挡什么呢,不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
秦隽眉峰轻轻蹙了起来,回头警告的瞪他们几人。
秦隽这一瞪,瞪出了严肃的警告,几人都愣住,同时闭嘴。
秦隽继续看向清歌,在斜阳初落的浅浅夜色里,目光像温温的水,和煦又温柔,“也或者你要出门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如果在家,我会陪你出门,记住了吗?”
清歌怔怔的仰头看秦隽,满心里都是,这个哥哥太温柔了,对她太好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哥哥。
他们不过是邻居而已,他也才搬进来不到一个月,他帮过她的次数,她就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了。
“哥哥,”清歌轻声问,“你是不是也想要把我弄到你家户口本上呀?”
清歌的意思是,秦隽是不是在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他是不是也一直想要有个妹妹。
在秦隽耳中,自然就听出另一番意思,清歌在问,他是不是和那些男生一样是在追她。
他失笑道:“怎么会,别瞎想了,去上楼吧。”
清歌稍有点失望,他并没有想把她当妹妹照顾啊。
不过这失望也只是两秒的工夫,他已经对她很好了,她哪还好意思让他无缘无故的把她当亲妹妹照顾。
清歌歪出脑袋看他身后的人,“那他们……”
“我室友,爱开玩笑,”秦隽想拍拍她脑袋,没下的去手,就拍了拍她的背包,“别介意,也别多想,去上楼吧。”
清歌说:“我能感觉出来的。”
“什么?”
“他们没有恶意,”清歌解释说,“我直觉很准的。”
秦隽笑着点头。
清歌又道:“他们是对哥哥你有恶意。”
“……”
“哥哥,”清歌像个小战士一样挥起了拳头,“室友该揍也得走,你揍,我帮你加油。”
“……”
秦隽后面的几个人听到了清歌的话,突然爆笑出来,“隽哥,你从哪弄来的这宝贝啊。”
“天上掉下来的。”秦隽笑着拽清歌的肩膀,把她给送到了楼门洞口,“快回去吧,晚安。”
就关上了门。
清歌平时女生朋友多,男生朋友少,或者说刚开始男生朋友多,后来总是陆续的和她表白,就和男生做不了朋友了。
所以她其实还是很想认识秦隽的朋友们的,他们肯定不会再和她表白吧,清歌这么想着。
一直走到电梯门口,清歌拍脑袋想起来,一路上就只顾着和哥哥说谢谢,都没有说要请他吃饭什么的,就又跑出去,推开楼门——
清歌看到了一幕她从来没想到的画面。
温柔小哥哥的朋友,在给他点烟。
秦隽嘴里咬着烟,微微俯身,半只手圈起挡着风,腮帮子使劲向里吸了一口,烟头猩红的着了起来。
他姿态熟练慵懒的指间夹着烟,又抽了口烟,徐徐的低头向下吹出长长的烟。
夹烟姿势像个老烟枪。
然后踢了一脚他朋友,语气像个老炮儿,“难道她有病,我也跟着她一起有病?别逗了,我对她没兴趣。”
清歌有点懵,很懵,特别懵。
看起来雄壮的男生说:“隽哥,话不能这么说啊。黄薇她喜欢你的事,学校里可是人尽皆知呢,她今天正要和你表白呢,你一个电话接起来就跑,你就不怕她作上天?”
另外一个男生说:“她是有病,但你越这样,不就越让她更干有病的事吗?万一有人搞咱们工作上,咱们可分分钟完蛋。”
秦隽嘴里咬着烟,双手插兜,脚下踢着碎石笑的吊儿郎当的。
他就那么咬着烟,竟然也能说出字字清晰的话,“烦,老四,你能不能找个人把她弄退学了?”
“找个人弄退学了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秦隽笑的风轻云淡的,“来点阴的呗。”
清歌脚下很沉,不应该偷听他们说话,应该转身离开的,可又懵的提不起脚。
熊阳眼睛还瞟周围,这一瞟,就瞟见了单元楼门口的灯光下的小姑娘。
刚才她没站在灯光下,秦隽又挡着她,他们完全没看清这小姑娘的长相,现下这么一看,好看到熊阳登时爆出两个字,“我\\操。”
熊阳话一出口,其余几人全转了过去。
秦隽咬烟眯眼的姿势像胡同里的大佬,眉间哪里有什么温柔,尽是不正经的吊儿郎当的纨绔劲儿。
他轻嗤了声,不慌不忙的转身望过去。
结果出乎意料的看到去而复返的许清歌。
清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不仅目瞪口呆,更好像是,突然得知一只温柔的兔子,它能变身成鳄鱼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