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似乎和上弦二有仇,在原一把他知道的信息说完后,蝴蝶忍深吸了一口气,却依旧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能表示歉意离开去准备时透无一郎后续所需要的药物了。
大概是需要一个人单独的待一段时间。
而原一不知道,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就一直被九柱里面一半以上的人关注着。不管是之前斩杀上弦五的事情,还是这次遇到上弦一二却全身而退,早就已经传遍了九柱。
虽然主公有提过尽量不要打扰这位初始呼吸的剑士的生活,但是遇到了仅次于鬼王的上弦一二——九柱没有几个人可以忍住不来找原一。尤其是从后来得到的情报中,确定鬼舞辻无惨的目标就是原一之时。
产屋敷耀哉坐在主位,早已经看不见了的双眼对着下方并没有来全的柱们。“看来大家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误,缘一阁下,的确就是从战国时期因一些特殊原因来到这个时代。”
甘露寺蜜璃脸上带着红晕,“几百年前的剑士……感觉好不可思议呀!”
宇髓天元在一边皱起眉头,“不过由蝴蝶转述过来的消息来看,那个初始呼吸的家伙不是说自己打不过上弦吗?为什么那个鬼舞辻无惨还派出所有上弦去追捕他。”
不死川实弥发出一声不屑的语气词,“明显是时间不对等啊。”
炼狱杏寿郎点头,“毕竟战国到现在早已经过去了四百年!上弦鬼变强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产屋敷耀哉等着所有的柱都说完自己的看法后,开口说道,“还有一个可能,是缘一阁下自己本身,也未到巅峰时期。”
对着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的剑士们,产屋敷耀哉温和地说道,“据说战国时代——也就是缘一阁下的时代,曾有一群使用初始呼吸的剑士们险些将鬼舞辻无惨击杀。”
“而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曾出现过与缘一阁下脸上如同鬼之印记的斑纹。”
不死川实弥不解,“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为何之前要隐瞒着我们?”
产屋敷耀哉回答,“因为这本就是传说,若非见到了缘一阁下,也无从考证。”
“再加上曾有剑士因斑纹未出现而郁郁寡欢,不得已才暂时隐瞒的。”
宇髓天元华丽的提议道,“那干脆把那家伙带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呗!”
产屋敷耀哉笑着摇了摇头,“忍已经试探过了,而缘一阁下却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忽的注意到房间里一瞬的安静,还有自家剑士们警惕起来拔刀出鞘的细微声音。
在一片沉默下,一个陌生而沉稳的声线在他的面前响起,“所以,缘一就在这里吗。”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迟疑,带着笃定,仿佛什么都知晓一样。
七位柱紧紧盯着眼前穿着和原一一般古朴——甚至连外表都一模一样,只是因为气质关系,很容易就区分出差别的带着日轮刀的青年。
他和原一出现的方式相同,只是没有任何声音,显得特别安静和突兀。
——这也是原一突然收到餸鸦带来让他回去一趟的消息的原因。
原一一头雾水地被蝴蝶忍带着回了趟蝶屋,把已经可以移动的时透无一郎安置好后,才被领着一起来到产屋敷的宅邸。
蝴蝶忍隐晦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其他柱们,以及站在屋檐下的主公大人,在心中轻轻松了口气,看起来大家都没出什么事。
在确定完这件事后,向来细心的蝴蝶忍,立刻就注意到了多出来的一个站在阴影处,被挡住了脸的身影。
她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就看到原本站在他身侧的原一,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了一步的动作。将视线放到原一的表情上,蝴蝶忍意外的发现,平时非常沉稳平静的原一,此刻却仿佛被什么动摇了一般。
原一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间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继国岩胜见此,微微皱起眉。比起剑士,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什么大家族的家主。“继国缘一,还不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原一忽地冷静了下来。他对着继国岩胜的方向点头,身上气势也自然而然的收敛了起来。“是,兄长大人。”
得到了回应的继国岩胜却没有舒展眉宇,他对着产屋敷耀哉说道,“在下与舍弟许久未见,便不打扰了。”
产屋敷耀哉也笑着表示理解,等继国两兄弟离开,才和刚来到的蝴蝶忍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另一边看着原一堪称乖巧地走在他的后面,继国岩胜的心情却是有些无奈。他停下脚步,对着低垂着视线就是不看他的弟弟说道,“发生了什么?”
他家弟弟有个习惯,一旦出了什么事,说一些并非自己真正想法,又或者情绪比较激动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把称呼改成敬语。随着事情的严重性,会从哥哥——兄长——到兄长大人的递增。
就像幼年母亲重病的那次,坐在手术室门口,原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诺诺地拉住他的衣角,轻轻地喊了一句“兄长大人……”一样。
当时原一还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自那时起,继国岩胜就意识到了这个细节代表着什么。
从刚刚原一走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不,应该说更早一点。
原一没说话。
继国岩胜也不着急,他知道所有的疑惑,在来到此处后就应该可以全部得到解释。再加上他了解原一的性格……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继国岩胜也不过是又喊了一遍弟弟的名字,“缘一?”
原一的手动了下,他抬起头,对上那双温柔沉稳的双眼,“……兄长大人,缘一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继国岩胜点头,“你说。”
原一紧紧盯着自己兄长的眼睛,“我的名字……是什么?”
继国岩胜忽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主动走到原一跟前,像是幼年一样,抬手拍了拍原一柔软的头发,回答,“缘一,继国缘一。”
在原一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时,继国岩胜轻轻笑了一下,“但是这只是你在族谱上,由父亲取的名字。”
“在你七岁前,母亲希望你保持最初,于是给你取了一个新名字,她一直喊你,原一。”
原一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看着原一终于不再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反应,在弟弟面前温柔至极的继国岩胜,心中恶狠狠地咒骂了一顿自己上头的学生会会长。
他当时就不应该答应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