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 姝姝也没办法回答,她不了解人性, 她觉得并不是亲情比不上权利, 而是有些人的人心如此。比如宋凝君,她与宋凝君无冤无仇, 宋家更加没有得罪宋凝君, 对还宋凝君有养育之恩,偏生两辈子, 宋凝君都心肠歹毒的想要弄垮宋家,想要弄死她。
无关权利, 只是她本性如此而已。
姝姝继续看着符华公主给她的回信, 上面说让姝姝也不必太担忧, 焦慎国无事,父王之前也中了毒,不过有她给的人参丸, 父王救了回来,心中符华一直感谢姝姝, 还说以后有空,她会来大虞找姝姝玩。
信的后面,姝姝看得出来, 符华经历过这些,心境变得成熟,不过本性依旧,天真烂漫, 这样就挺好的。
看完后,姝姝把信丢在铜炉里烧掉了,毕竟是焦慎国公主的来信,而她又是蜀王的妃子,两边的身份都挺敏感的,这种信件不易保留下来。
烧掉信后,姝姝走到外面,把庭院里头的花花草草浇了些水。
天气渐寒,京城里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姝姝的日子就还是老样子。
就是大殿下好像比较忙,昨儿夜里还说过两日会出门一趟,大概要十天半月左右的。
到了晚上歇息时,傅潋之知晓明日要出门半月,要的就格外的贪,任凭姝姝小声求饶,他都只是封住她的唇。
姝姝整个人犹如波浪中的小舟,只能紧紧的攀附着唯一的救命稻草,紧紧的攀着傅潋之的肩膀,最后快要到岸时,傅潋之却停了下来,他微微抬起身子,坚硬结实的手臂撑在姝姝身子两侧,他的眼尾有些泛红,低头看姝姝绯红的脸颊,姝姝实在太难受了,抬起身子抱着傅潋之,亲吻他的唇,撒娇道:“夫君。”
她的声音都带了丝丝颤音,身子难受的厉害。
傅潋之含住姝姝的舌尖,却还是不动,半哑着声音问姝姝,“夫君明日出远门,姝姝可会想着夫君?”
姝姝难受极了,胡乱点头,青丝覆着雪白的身子,“会的,姝姝会想念夫君的。”
傅潋之却还是不懂,声音越发晦暗,“姝姝可爱着夫君?”
“我爱夫君。”姝姝小声啜泣起来,下一刻却忽而小小的叫了声,她身子颤的越发厉害,是殿下极重的疼爱。
这一夜,两人抵死缠绵,到了最后,姝姝身子酸软的不成,一丝丝的力气都没了,不知何时就沉沉睡下,醒来时天光大亮,时辰已经不早,姝姝摇动床榻边的金铃铛,丫鬟们才端着铜盆鱼贯而入,伺候姝姝起床。
姝姝问珍珠,“殿下何时离开的?”
珍珠忙道:“卯时不到殿下就出门了。”
姝姝有些脸红,那不是她刚刚歇下的时候吗?两人闹腾一晚上,殿下都没歇,直接出门了。
姝姝不好意思多问,等到穿戴好,出去看了眼时辰,都快晌午了,用过午膳时,姝姝直接过去了德善堂。
………………
远在千里外的阗国,阗国主城是永郡城,逢北王自知晓大虞边城平高城鼠疫已得到救治,他让人去查治好鼠疫的人,自己也回了永郡城,城内高大的宫殿内,奢华幽静,逢北王刚好歇下,身边妃子仿佛无骨般的缠着他,外面却有暗卫通禀道:“王,平高城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听闻是关于鼠疫的事情,逢北王从奢华垂着层层纱幔的床榻上起身,那容貌艳丽的妃子却缠着逢北王娇嗔道:“王,夜露已重,王也该歇息了,不管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解决也是不迟的。”
这妃子是逢北王这几月比较得宠的,几乎都是召她来伺寝,难免有些自大,也以为这般撒娇,逢北王会温声哄她。
哪里想到,逢北王立刻翻了脸,从床榻上下来,冷声道:“滚出去!”
妃子白了脸色,急忙光裸着身子下榻跪在逢北王面前,楚楚可怜的仰头,娇弱漂亮的侧脸对着逢北王,她知晓王喜欢她娇软的模样,这招也是屡试不爽,偏生这次逢北王看都不看她一眼,“滚出去!”
妃子这才不甘心的裹住衣衫,悲愤欲绝的离开。
暗卫进到大殿,见到穿着缎袍,裸着胸膛的逢北王,立即道:“王,已经查出治好平高城鼠疫的是谁了。”
“是谁?”逢北王神情变幻莫测。
暗卫道:“是个女子,还是蜀王的王妃。”
“谁?”逢北王似有不信,“你是说大虞的那个蜀王不仅成了亲,他的妻子医术还十分了得,能够治疗被加了蛊虫的鼠疫?”
“王,的确如此,属下从平高城一路追踪到大虞的京城,查到的消息的确如此,虽说那场鼠疫参与的太医跟军医还有郎中不少,但只有蜀王妃发现病人身上的不同,然后花费了整夜时间,配出了治疗鼠疫的药方,平高城的那场鼠疫只有一开始死了百来人,自打蜀王妃到了后,再无一人病逝,可以说治疗这场鼠疫,几乎都是蜀王妃的功劳。”
这是何等的医术,何况他还打听到,蜀王妃才十八的年纪,医术就这般出神入化了。
逢北王沉默着,半晌才问,“那蜀王妃年纪多大?”
“听闻只有十八。”
十八的年纪,逢北王露出个狠厉的神情,“去派人杀了蜀王妃。”
他与蜀王本就对立,同蜀王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却从未在他手中讨到丁点的好处,几乎是被蜀王压着成长起来的。
何况蜀王现在还有了这样的帮手,他自然不会去管蜀王对蜀王妃有没感情,他只是不想蜀王有这样一个帮手,何况还坏了他的大事,本就该死。
暗卫立即道:“属下立刻派人去。”
这暗卫倒是有些遗憾,他去京城调查鼠疫时,知晓那位王妃经常去药堂里出诊,他还去见过一面,端丽冠绝,他几乎再未见过比蜀王妃还要好看的女子,只是一眼就让人难以忘却。
可惜,这样的美人就要死了。
…………
蜀王离京后,姝姝日子照旧,早起练掌法剑法的,殿下不在,她都是过去周子鹟师父那边的小院子里,正好让师父指导下,这一套掌法和一套剑法她已经练了一两年,还问过师父,要么要学点其他的。
周子鹟就道:“姝姝能把这一套掌法跟剑法练好,就能受益终生,无需再去学别的花里胡哨的功夫。”
姝姝也就静下心好好练,不去想其他的。
练完掌法剑法,姝姝就陪师父一块用早膳,然后回霁月堂看医书练字,用过午膳后就去德善堂,她的医术越发的娴熟,伏神医能教的都差不多了,他还私下跟姝姝感叹,“师父都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师父那满书房的医书你也看得差不多,往后如果遇上别的老郎中,你也可以多多请教,学无止境的。”
姝姝就很乖巧道:“徒儿省得,之前边城治疗鼠疫时,军医院使王大人就把他毕生写下的手札都赠与了徒儿,徒儿最近还一直都在研读王大人这些手札。”
伏神医点头,“王彦林的名号我也听过,为人端正,一生都在苦研医术,他留给你的自然是好东西,以后有什么也要记得孝敬他老人家。”
姝姝笑道:“徒儿知道的,前些日子还让人送了几瓶桃花酒过去边城给他老人家的。”
当初离开边城,王彦林给了她整整一箱子的医书,都是他平生所遇见的疑难杂症,还有些孤本医书,这么大的人情,姝姝当然会好好记得。
已经入了冬,天色黑的格外快,刚过申时,天儿已经有些暗下来。
姝姝乘坐自己马车,走到昌水胡同时,姝姝心里突然跳了下,她挑开帘子看了眼,并未发现异常。
姝姝以为是自己多心,毕竟京城里头治安不错,这一趟经常有巡城士兵巡逻的。
到了王府,果然无任何事情发生,不过姝姝心里始终觉得有些怪异,这也算是她独特的感官,有时候有事情发生,她似乎都能预感到一些,所以次日姝姝出门时还特意带了匕首防身,加上每次去德善堂都有府卫跟着,姝姝就没太在意。
转眼过了五六日,距离蜀王殿下离京已有半个月。
再有两日,蜀王差不多也该回京了,其实自打殿下离京,姝姝就有些菜饭不思的,两人自打成亲后,殿下很少有这样出远门时,晚上没他在身边,姝姝睡的都不太习惯。
她有些想念殿下了。
这日刚从德善堂离开,外面已经下起小雨,入了冬,天气本就寒冷,再一落雨越发的凉。
幸好丫鬟们还带着斗篷,姝姝系好斗篷上了马车,珍珠跟杏儿也一块跟上,后面有四名府卫骑马跟着,自打那次姝姝觉得有些异常,每日出门她就多带两名府卫了。
马车慢慢的朝前驶去,珍珠跟杏儿还在说话,“再有半月估计就该落雪了,到时候天儿更冷,王妃娘娘,您也该添置些冬衣了,明日上午奴婢让绣娘去王府一趟,您挑些料子,做几身冬衣和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