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糕点

百药堂后院

“是药三分毒,你这身子的损害已经不可逆了,喝这些汤药不如好好用些食膳温补身子。”林大夫看着秦书羽整日灌这苦药满是心疼。

“没关系的,我用的都是性温的药草,没什么伤害的。”秦书羽擦掉嘴角的药汁继续道:“我就是希望日后能为她诞下个女儿,她对我这么好,我不想……让她无后。”

林士怀作为大夫见惯生死,根本不把这必须生女儿来延续香火的想法看在眼里,但她劝过多少次了,这孩子根本不听她的。

“说起来你落下病根还不是因为云小姐,不能再怀孩子了又怎样,你不欠她,而且我觉得云小姐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林士怀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宠爱夫郎会那么明目张胆,处处细致周到,连享有恩爱美誉的皇太女和她夫郎都没有做到过这般。

云千雪说了只会娶他一人,他信她,虽然二人现在还没正式成亲,但他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妻主了,他也实在做不到劝她再娶几房侍夫,光是想想云千雪和别的男子亲密,他就已经心痛难忍了。他的身体因为生产宝儿没有好的环境和营养,还要操劳奔波于生计,导致身体损坏,再也无法生养,他痛恨自己没法改变现状的无能为力。

但他又没有告诉云千雪的勇气,她如果知道自己连生为男子的用处都没有了,一定会厌弃他吧。

“林姨,您别劝我了,反正也就喝喝汤药而已,没有什么的,万一哪天身子就好了呢。”

二人在后院的煮药房内说话,没注意到隐在窗户外的人,那人从回廊轻声离开,从后院掀开布帘回到药铺大堂内。

“哟,你这是吃了啥了,去了这么久?”药铺伙计看到这人终于回来了,打趣地说道。

“谁知道呢,可能昨晚喝了坏掉的粥。”那人回道:“不过你们药铺的恭房也太小了,难免有其他病人要用,最好建个大一点的!”

“让你用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的。”抓药的伙计白了他一眼,“这是三天的量,按你的药方抓好了,共一两银子。”

那人接过药包,付了银钱便离开了。

……

云涵还是有些做官的料的,她科举应试通过,再加上太女太傅举荐,现在已然坐上了大理寺少卿,一个正四品的官位。

醉梦阁二楼雅间内

“你说你是不是走后门了?四品官职算是比较高的位置了!”顾玲玲眯着眼睛狐疑道。

“你都问了多少次了”云涵说着便给了顾玲玲头上一记爆栗,“原大理寺少卿陷入贪墨案中,而我之前替知府办过几件事,加上庄太傅举荐,所以碰巧这职位就砸到我脑袋上了。而且我是代大理寺少卿,就是暂时坐在这个位置上而已,到最后还不一定能做个什么官呢!”

“嘻嘻”顾鑫看到表姐被打笑了出来,“涵姐姐已经很厉害了!”

“你这家伙,胳膊肘往外拐啊!”顾玲玲揉着脑袋对顾鑫凶道,顾鑫笑着喝了杯茶装作没听到。

“聊天干嘛非要来这里?”顾灵成为云千雪后,只有上次在醉梦阁门口待过,那时候遇到了秦书羽,也没有进来过,这还是第一次进到里面来。

“哎哟,为了照顾你小夫郎的情绪,每次有你在的时候我们要么去府中的书房院内,要么就去东福酒楼。在这听听曲儿,看妙人起舞,再和娇俏的倌儿喝喝,酒岂不快哉!”顾玲玲和云涵顾鑫还是时常会来这里的,但有半年多没和云千雪一块过来了。

每次云千雪都会拒绝来醉梦阁的提议,这次要不是她们强烈要求,又会被拒绝。想到这顾玲玲又带着不满的情绪,“你看看,因为你我们都每个月都要少来多少次。”

“正好给你们省钱了嘛!你们抓紧寻个娇夫吧,这样你们可以带着夫郎出来,我也可以带着书羽了,每次就你们几个姐儿们,我都不好带书羽出来。”

“你觉得我们需要省钱吗?而且我还不想成亲呢,那些个公子少爷都是冲这我顾府的钱的。”顾玲玲假意气道,然后又看向云涵:“你怎么不说话了,以前花天酒地谁都比不过你。不过说起来你最近怎么也有点不愿意来了?而且你现在也不反驳千雪了,你不对劲啊!”

看着顾玲玲眯着的眼睛云涵有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她下意识地扫了眼顾玲玲的旁边又看回顾玲玲,“我表妹照顾夫郎感受怎么了,这可是好女子!我干嘛非要反驳她。”

顾鑫手中悄悄绞着衣角,扬着俊俏的脸说教起顾玲玲,“玲姐姐,你确实需要娶一个夫郎来管管你!你看看你,多不成熟!”

“嘿,你还教训起我了。”顾玲玲靠近顾鑫不怀好意地问道:“看你很懂嘛,难道你有喜欢的公子了?”

“瞎说什么,我哪有喜欢的人。”顾鑫被说红了脸。

……

除了云千雪另外三人喊了小倌,又听了会儿曲玩闹了一番才让他们退下。

“四皇子来年要成亲了,是嫁给李将军之女。”想当初云涵和顾玲玲作为单身贵女也参加过君后举办的赏菊宴,不过那宴会君后也不会一直在旁边,二人中途溜了出来去看云千雪举办的秀展了。没想到四皇子南倾辞最后定了李将军之女李问凡。

“李问凡有将帅之才,以后定是要继承她娘亲的衣钵的。四皇子是君后所出,与皇太女有相同的血缘关系,李将军握有兵权,与李家结亲,君后也是在为皇太女日后登基埋下保障。”顾玲玲看了眼云涵稍稍正色。

云千雪搭话虽少,但也听得明白其中的门道,无非就是皇室为了巩固皇权做的联姻罢了。云涵势必要进入官场的,了解这些无可厚非。而顾家作为皇商,皇室和官场的一些风向也是需要知悉。云千雪不会刻意打听太多,但云府也算东洲城内的贵族,她也会去做些了解,所以她们几个在一块除了谈天说地也会说说时政等事。

戌时落竹轩内

八仙桌上放着云千雪带回来的两份糕点,一份是醉梦阁新出的桂云糕,一份是从东福酒楼买回来的雪芋酥酪。桌旁云千雪把身旁秦书羽的双手包在自己手中。

“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捂了这么久才稍微回暖一点。”她的语气带点责怪。

“没事的,我一直是这样的。”秦书羽不打算告诉她,是生完宝儿后他才有手脚冰凉这个症状的。

云千雪唤了子秋一声,子秋会意立马把暖炉递了过去,她把暖炉放入秦书羽怀中,左手还是放在秦书羽的双手上,右手拿起一块桂云糕边送到秦书羽嘴边边和他说话,“今日云涵和顾玲玲的邀约没有推掉,和她们去了趟醉梦阁,这是醉梦阁新出的糕点,你尝尝。”

秦书羽小嘴微张咬住那块糕点,温暖湿滑的舌头碰到云千雪的指尖,秦书羽怔了下,云千雪也懵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刚才被秦书羽舔到的带着糕点碎渣的食指放到了自己嘴里,二人脸颊发烫,脸色暴涨通红。

“好,好像有点太甜了。”云千雪对着秦书羽吐气如兰,语气温柔如水。

她的语调不高,但带着诱人的磁性不断地冲击他的耳膜和心脏。暖流划过,他的眼中情意缱绻,脸颊的温度不断升高。

秦书羽心跳扑通不止,他低声回应,“还行,挺好吃的。”

云千雪又陪他用了些糕点,翻看了下秦书羽制的草药集,他已经制到第二册了。这世上的草药何其之多,每种的功效特性都不一样,看来要制完的话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