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头疼走出母妃的寝宫,表妹跟在母妃身边瞎起哄,母妃闹着找楚父皇收回赐婚懿旨,还好被他拦住了。
他知晓母妃担心什么,无非三皇弟三个月后要娶阮氏嫡女,阮家肯定不会帮他夺太子之位。岳父亲手断送手中的人脉,不能成为他的助力。
种种迹象表明他不占优势,皇兄皇弟在朝堂上针对他的次数减少,有意无意降低对他的防备心。
总得来说二皇子非常满意当前的状态,他做什么事再也不用束手束脚。
他不喜欢太过强硬精明的女人,也不喜欢心胸狭隘的女人,进退有度,脸上总是挂着软糯笑容的楚娇娇,符合他对正妻的所有设想。二皇子不由期待明日到来,他被皇子府后院的女儿搅和的头昏脑胀,该找一个女人替他管理后院的女人了。
翌日二皇子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阮家也是如此,眼瞧着二皇子的迎亲队伍要到了,阮老夫人捏着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和外孙女相处两个月,她真的喜欢憨娇的姑娘。
楚尘和阮酒儿迫不及待把闺女嫁出去,生怕二皇子反悔。闺女不会吃醋,目光看的远,只要能生下嫡长子,闺女一定会认真管理二皇子的后院。
既然闺女眼光不拘泥内院,眼界宽广,嫁谁都一样,还不如嫁地位高的,日子过的爽快刺激。
阮丞相和阮老夫人对这对没心没肺、恨不得放鞭炮欢庆女儿嫁人的夫妻无语。
迎亲的队伍停在丞相府外,阮家人可不敢阻拦皇子,二皇子不费吹灰之力进府接新娘子。
本该哥哥成亲后,妹妹才能出嫁。怪只怪阮酒儿在皇宫把兄妹俩出生时间弄错了,皇上已经赐婚,并选好了娶亲时间,阮娇娇也就没有提这件事。
笨笨背着新娘子到花轿上,妹妹眼睛被喜盖遮住,笨笨只好用脚尖有规律轻点地面,见妹妹不动声色点头,他才退到一旁。
婚礼排场算不上盛世,总归楚尘救过大臣族人的性命,也该给一些面子,又冲着二皇子的地位,来的大臣倒是不少。
皇家婚娶仪式麻烦,幸好楚娇娇不缺耐心,体力好,要不然头上顶着几斤重的黄金非压垮她。
终于礼成,楚娇娇被喜娘送进喜房,皇族的宗妇带着几名德高望重的命妇到喜房陪楚娇娇说话。
“岐王妃,若是饿了,可以吃些饭福饼垫垫肚子。”大皇子妃律王妃和善说道。
新妇嫁人当日不能吃饭,一来喜服繁琐,出恭不便,怕弄脏喜服。二来怕洞房时出现尴尬的事。当时成亲时,母亲偷偷塞给她包裹在手帕中的两块福饼。律王妃观察阮家没有给岐王妃准备,于是她向岐王妃示好,拉拢二皇子为大皇子办事。不是她小看二皇子,从二皇子娶民女时,二皇子注定和龙椅无缘。
天刚刚亮,娘亲偷偷喂她一碗饺子。成亲耗费体力,楚娇娇早就饿了,虽然她又累又渴,但她知道喝水会出现尴尬的事,退而求其次吃些福饼垫肚子也不错。“谢谢。”
律王妃亲自拿两块福饼放在楚娇娇手中,王婧娴假装不小心撞在楚娇娇身上,两个福饼滚落在地上。
王婧娴一副惊慌失措握着喜盖,“怎么办,本该表哥揭盖头,被我一不小心扯掉了。”盖头不是新郎揭的,新娘一辈子不幸福哟。她恨,恨眼前软糯的女人抢了她正妻的位置。楚娇娇的父亲是上不了台面的市井小民,做表哥的暖床丫鬟都不配,更不配做表哥的正妻。
楚娇娇手指缠绕在一起,歪着头蠢萌地盯着王婧娴,软糯娇羞道,“爹爹说揭盖头的人是我夫君,让我切勿认错人。”她轻皱眉头打量着眼前女子,突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哦~真的有男生女相,女装癖的男人。在皇宫第一次见面你,你处处刁难我,莫非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你心悦我。”
众人被楚娇娇的话雷倒了,抽动着嘴角看着王婧娴。
楚娇娇不顾石化中的众人怯弱的抱着离她最近的律王妃,“呀,你来抢亲的。我劝你别执迷不悟,我和二皇子已经拜堂成亲,生是二皇子的人,死是二皇子的鬼,你忘了我吧!”
“你……”王婧娴颤抖着身体指着她,气炸了,母亲教她的宅斗技术根本用不上。遇上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该怎么办!“本姑娘是女的。”她脑子一片混乱,已经没有思考能力托胸证明她是女人。
“塞两个大白馒头真辛苦,”楚娇娇豁出去了,拯救迷足少年,“爹爹说女装癖不是病,他是被天神关照过的孩子,让他们体会与常人不一样的人生,你别怕,我们不会嘲笑你。”
“噗……”王婧娴捶着胸口好想喷血,本姑娘不喜欢你,喜欢表哥,别用恶心人的眼睛看着本姑娘。
楚娇娇化身成为唐僧苦口婆心劝王婧娴正视自己。哼,敢掀姑奶奶的盖头,看姑奶奶怎么整死你,她的顿时化身成为恶魔,冲王婧娴张开血盆大口。
爹爹果然没有骗她,宅斗技术可容易对付了,只要掌握爹爹教给她的十二字真绝,保管挑衅的女人看见她,立刻像见了鬼一样逃遁。
王家丫鬟看大事不妙,喜房发生的事传出去,哪个男人会娶一个可能是男人的女人,她们赶紧找夫人救场。
王夫人从丫鬟口中了解到喜房中发生的事,暗恨女儿不长脑子,在皇室族妇面前耍花招,纯粹找死。上不了台面的岐王妃敢坏女儿的名声,这事不能就怎么算了。
二皇子府中的奶嬷嬷见王家丫鬟匆匆离去,她心知坏事,叫丫鬟去寻二皇子。这事本就是王家小姐做的不对,接替二皇子的义务揭盖头,有心触二皇子霉头,她不喜岐王妃出生底,更不喜王三小姐不把二皇子当成一回事。
丫鬟刚刚出去寻二皇子,王夫人走进喜房。族妇们正在整理三观,眼神不知觉瞄向王婧娴。虽然知道王婧娴是女子,还是忍不住顺着楚娇娇的话往下想,下面的剧情十分带感,硬生生在王婧娴眼中看出由爱生恨。
“爹爹,你说我们楚家是贱民,你三次蹲大牢,阴差阳错救了被流放大臣家的族人……”楚娇娇顿时觉得大事不好,老婆子带着杀气来,只能使出杀手锏。
“你爹就是破皮无赖混混,走了狗屎运才间接救了族人,休要拿这件事威胁我们。”王婧娴士气大增昏了头脑指着楚娇娇。
岐王妃嘤嘤缩在律王妃身后哭泣,王夫人气势凌人俯视岐王妃。
二皇子和几位硬凑热闹的皇子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王夫人仗势欺人,再加上岐王妃怯懦的话语,任谁都会往王夫人嫌弃岐王妃的出生。
楚娇娇反应极快拿着手帕遮住脸,盈盈秋水泪目望着身着喜袍的冷然男人。爹爹说不洞房不能暴露霸王气魄,她还是装软糯白莲花。
“……!!!”此刻命妇身体颤抖,才明白发生什么事。这事说到底怨王家咄咄逼人,岐王妃出生乡野,没有见过世面,会这样反应也很正常。“二皇子,我们告退。”王家是二皇子的外家,她们不要掺合这件事。
“二皇子,是她……”这里还有其他男人,王夫人实在说不出口女儿被野妇说成是男人。
“表哥,她是个浑人。”王婧娴拽着衣袖,愤满道。
王夫人仔细梳理事情始末,才惊觉乡村野妇好手段,他们全都钻进乡村野妇的陷阱。她拉着女儿不让女儿说话,她要到皇宫见愉妃,愉妃的好儿媳竟然对付王家,害王家名誉扫地。“二皇子,古时有闹新娘的说法,听说闹得越狠,新婚夫妇婚后生活越美满。”
二皇子面色冷峻,他大婚,王家竟不给他面子做出这事,万不能抬王婧娴进后院,否则他的后宅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王家不知道收敛,到处拉帮结派,早惹父皇生厌,父皇才会把楚娇娇许配给他,提醒王家该收敛了。没想到王家不以此为戒,行为做事更加张狂,二皇子对王家越来越不满。
还没有到和王家撕破脸皮的时间,二皇子面上还要装作王夫人说的对。可楚娇娇不会轻易放过王婧娴,敢扯掉姑奶奶的喜盖,让姑奶奶与夫君不和睦,后半辈子孤苦伶仃,整不死你们,姑奶奶矿山霸王岂不是白当了。
“王夫人说得对,表哥……”王夫人瞪她一眼,楚娇娇受惊的调转话音,“表妹大婚,我也要去闹闹,让表妹夫妻白头到老。唔~”她停顿沉思一会,“兄长周游康朝,到一个落后部落。那里奉行成亲洞房夜闹得越欢快越好,听闻新婚夜,陌生男子要和……”
楚娇娇瞪大眼睛盯着夫君,为何要捂嘴巴,她还没有说完话呢!
王夫人脸胀成猪肝色,落后村子里低俗的风俗习惯,她和闺中密友谈论过,她自然知道楚娇娇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仗着嫁给二皇子敢瞧不起王家,谁给她的胆子。
“娘,她……”王婧娴七窍生烟,她羞愧的想立刻自尽。
“那个,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前院喝酒,别耽搁二哥洞房花烛。”四皇子努力憋着笑,二哥媳妇娶的好,就是一个二愣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天天带岐王妃参加宴会,定会把满朝文武全都得罪,二哥娶了没有经过世家大族百年文化熏陶的傻妞,对他们够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