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莫风轻云淡的表情刺激到时家人,他们被偷,因为他们露富,活该喽!
“我到公司处理事情,不吃饭了。”外边艳阳高照,气派的建筑物,奢华的摆设,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一股热流萦绕在他的手心,两排眼睫毛相互交错,掩下眸中暖流。
宋莫走一步,楚尘紧跟随他,手来回在他手掌中穿梭。
“……爸,你看他什么态度,因为他才遭贼,他还有心情去上班。”等宋莫走远了,时磊指着飞驰的豪车愤怒道。
处理公事,不就是要处理他的五个心腹吗?时磊已经等不及要把宋莫弄死。
又是一番声讨宋莫。
“一个病秧子,谁知道能活多长时间。”时父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时家人眼睛里闪过不怀好意的目光,瞬间明白老头子的意思。
等警察来了,他们把大致情况和警察说了一遍。
“世上无鬼怪,”吴警官接触过很多有钱人,请佛、驱鬼,招惹到灾祸。往往这些人做过亏心事,才信这些东西。“跟我们到警察局。”
“干嘛?”时父掩饰紧张,打开气势瞪着吴警官。
“做犯罪嫌疑人侧写,发布通缉令。”吴警官合上笔记本。
其他警察取证完毕,对吴警官摇头,没有找到有用线索。“这个人应该是惯犯。”
他们丢失的东西加起来上亿,必须把东西追讨回来。
时家人跟着警察到警察局,急迫的想追回自己的损失。
*
“董事长、总经理他们怎么没来?”员工们看到冷气全开的经理从他们身边飘过,心里突突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板家一个人也没来!”
“宋经理发疯,没有一个人能拦着他,怎么办?”……
员工们惴惴不安工作,生怕宋经理发疯,趁着老东家不在,把他们踢滚蛋。
脚底下站着的是最高的楼层,俯视下面的小黑点,宋莫陷入迷茫。
“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好不好?”宋莫苦笑着,并没有人回答他。
“让人醉仙梦死的好东西,他们也该尝尝。”……
空气中没有暖温,宋莫不在乎,他裂开嘴角,眼中溢出愉悦的笑容。
他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下午,当时家的人到公司上班,员工们集体舒了一口气。
时父召集经理们开会,特意绕开宋莫。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顶头上司们的脸色十分难看,人精们不敢有任何动作。
“宋经理年纪轻,爱玩、爱闹,不懂统筹全局。”他提到宋莫,下属们神色比吃了苍蝇屎还难看,时父知宋莫在公司里十分不受欢迎,他就是要宋莫变成人见人厌恶的人,只能依附时家。“诶,宋莫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留下来的孩子,自是十分喜爱,他要来时氏上班,只能同意,没想到他做事全凭意气用事,”时父演绎了一个十分疼爱外孙的慈爱老爷爷,见下属们同情他的伟大,厌倦宋莫的张扬跋扈,“他小孩子还没有毕业,纯碎让到他时氏玩玩,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绕开他,三天新鲜劲过了,他自然就不会来公司。”
时父说的是抑扬顿挫,感人肺腑。
时家人被时父说的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谁让他是小妹留下来的唯一骨肉,不疼着他,疼谁呢!”
下属们敬佩领导们,称赞他们,贬低宋莫不懂事。同时他们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防着丧心病狂的宋莫。“董事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家在贵族中一直扮演者疼爱宋莫,在下属们面前狠刷了他们非常疼爱宋莫,达到想要的效果,时父宣布散会。
大家心情舒畅的离开会议室。
*
“上午,宋经理做了什么?”时父翻过一页文件。
“一直待在办公室里……”金秘书如实报告宋莫的行踪。
时父仔细查看一遍,没有问题他签好字,把文件递给金秘书。
他双手交叉,混浊的眼睛里闪现笑容。“继续盯着宋经理。”
“是,董事长。”金秘书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转身关上门,门隔绝他眼中深邃的笑容。
他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听办公室的动静。有人来了,他才假装从办公室里刚出来。
金秘书朝着来人点头,走向李经理,一副被训斥、有口难言的表情,把文件甩给李经理,“老李,还是坐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吗?明知道董事长心情十分不好,还怂恿我去挨骂!”
“嘿嘿!”李经理顾不上金秘书,翻看文件上的签名,这才搂着金秘书,“老哥,恩情兄弟记住了,下班别走,请你吃饭。”
金老哥是董事长的心腹,他都被董事长骂的狗血喷头,自己去不光被骂,项目铁定黄了。
“嗬!”金秘书鼻孔出去,不愿意理他。
“老哥,董事长怎么了?”李经理拉着不愿意跟他走的金秘书到茶水间小声问道,见金秘书想说又不想跟他说话。这个项目还要找其他部门的经理配合,李经理怕撞上时家老爷们的木仓口上,说了一通好话,最后包了金秘书一个月的午饭,还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
金秘书憋着难受,见李经理态度诚恳,朝他招了招手,李经理趴在他耳边,他才说道,“老东家昨晚请道士驱鬼,哪曾想是假道士,偷走了老东家贵重的珠宝首饰,据说光珠宝首饰价值上亿,更别说还有一些古玩字画。”
金秘书不耐烦的把他推到一边,往前走几步,不放心嘱咐道,“不许透露出去。”
“嗯嗯。”李经理狂擦汗,他要摊上这件事非得跳楼。更加感激金秘书慷他人之慨,他要去找董事长签字,非得被骂的狗血喷头,搞不好还会被降级。
金秘书走后,李经理狂亲一口文件……背后突然多出错乱的呼吸声,他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你你……”
“老李,别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一群经理抱着文件的手发抖,时家人不是好相与的,今天是大凶之日,能拖就拖,不能拖求金秘书找总经理和董事长签字。反正金秘书一回生二回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李经理悲催地伸出手,想要捞他们。别走啊,他对不起金秘书,真不是他说出去的。
公司里人人自危,老总们集体迟到,原来被偷了,上亿价值的珠宝首饰,外加古玩,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
宋莫到茶水间冲一杯咖啡,一股暖流从他眉心穿过去。
楚老师不会轻易温暖他,除非他特别伤心,或者做错了事。伤心时,暖流集中到手心,是他渴望已久大手牵着小手的情景。他做错时,暖流从眉心穿过,仿佛是轻点孩子眉心,教导孩子不要这么做。
楚尘靠在门上,眉头紧蹙地盯着袅袅烟雾的咖啡,孩子太小,喝这些对身体不好。
“宋经理,你要喝这个?”女职工被宋经理盯得腿软,冷面无情的宋经理不会要开除她吧。
“嗯。”被家长训斥后,即便他倔犟的不愿意认错,最终在家长坚持的眼神中妥协。
宋莫抿着唇,上眼睫毛搭在下眼睫毛上,倒掉咖啡,洗好杯子,又重新接一杯开水。
女职工放下一包花茶,拿起杯子赶紧跑,宋经理浑身散发着阴森的冷气,太吓人了。
宋莫把花茶放到杯子里,端起杯子冷傲地走回办公室。
他靠在椅子上,闻着清淡的花香。今天他格外悠闲,真是门庭冷落。
“金秘书,你抱得是什么?”
“宋经理要看历年案例。”金秘书冲着大家无奈苦笑。
金秘书走后,“咱们金秘书太好说话,他搬出自己是董事长秘书的身份,谁敢使唤他!”
“人善被人欺。”
“都在议论什么,还不去工作。”木经理板着脸道。
职工们一哄而散,赶紧忙着手头的工作。
“幸亏金秘书好说话,他不去帮忙让总经理和董事长签字,挨骂的就是老子。”木经理认为金秘书脾气太好了,金秘书必须保持优良的脾气。
金秘书关门前朝外边瞄了一眼,才走进去把档案袋放在桌子上,“董事长、总经理下令,所有的工作绕开你,让你安心拿着分红做纨绔小少爷,省的你胡来。”
宋莫抿了一口花茶,他料到会是这么回事,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害怕见到他。
金秘书紧接着说道,“我用计把时家丢失贵重珠宝的事说了出去,经理们害怕无辜被骂,估计这两天都不会找总经理、董事长签字。”
宋莫朝着金秘书勾勾手指,在他耳边嘱咐几句。
金秘书点头,他明白该怎么做。
金秘书离开后,宋莫捂着脸偷笑,拨打好电话,等着那边的人接听。
“喂……”宋昭大爷似的躺在家里,看到电视机上播放的有趣情节,乐的哈哈大笑。
“昨夜时家请道士捉鬼,鬼没有捉成,你猜怎么着,道士把他们家所有贵重的珠宝全偷走了。”宋莫捶桌子大笑。
宋昭伸脚关掉电视,刚刚他出现幻觉了吧,大哥给他打电话?时家倒霉了?
“时家人睡得和死猪一样,有人到他们房间偷东西,愣是没一个人醒,丢了上亿的珠宝。”宋莫听到电话那边又是蹦跃,又是狂躁的声音,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宋昭打了一个哆嗦,他还没有尽兴的笑呢,要不要这样冷酷无情。
他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黑着脸挂断电话。他摸着下巴沉思,貌似大哥一直在坑时家,诶,大哥和他分享有趣的事,应该是这个意思。
宋昭翘着二郎腿拨通好兄弟的电话,“喂,亮弟弟,二愣子被人坑了……呦,别拿猪和他们比,猪高贵着呢!”……
宋昭抱着电话,一圈子的富二代兄弟全招呼一声。“兄弟,十八周岁生日,阳历过了,不是有阴历吗?咱们不缺钱,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我给我家老头老太筹备结婚纪念日,广邀宾客!”……
宋昭喜欢这帮子兄弟,无论大小宴会,时家人不会缺席。他们的珠宝丢了,佩戴什么来参加宴会啊!
嘿嘿,他有兄弟家做珠宝生意,可以宰肥猪咯!
兄弟们知道宋昭和时家积怨已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这么好玩的事分享给大家。
*
金秘书敲门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走到时父身边,靠在他耳边低语,“有报社的人打电话来问,小偷到你家里偷东西,你们没有醒,是不是睡得和……”猪一样死,金秘书不敢说。
时父稍微好一点的心情,立刻被激怒到爆炸点,“谁透露的?”
警察说保密的,这么丢人的事,家里人更不可能说。
“周亮的小舅舅在警察局到支队长,听记者说从杨杰那里听到消息。”金秘书怯弱地说道。
杨杰妈是周亮的小姨。
时父爆捶办公桌,欺人太甚。
“嘀铃铃……”
时父压下火气接通电话。
“董事长,有好多记者在楼下要采访你!”前台小姑娘焦急道。
“叫保安把他们撵走……”
时父还没有说完,金秘书打断他的话,“董事长,企业形象。你把他们撵走,到时候他们乱写我们公司,会给我们公司造成不好的形象。”
“去叫总经理、副总到我办公室开会。”时父憋着怒火,“你去下面招待记者,并且安抚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走了。”
“是,董事长。”金秘书火急火燎去找总经理几人,通知好董事长交待的事,又到楼下招待记者们。
今天公司真热闹,宋莫裂开嘴无声笑了。既然夺取我的权利,我就把公司搅的鸡犬不宁,这家公司倒了就倒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时父他们商量的最终结果,给记者们塞红包,让他们手下留情。晚上时磊请记者到最高档的饭店吃饭,又给他们送了好些东西。
时家人精疲力尽的回到家里,摊在沙发上,“嘀铃铃……”
时家人精神一震,不会又没好事吧!
没有人动,时大嫂迫于无奈接通电话。
“喂,我儿子举办农历成人礼,喜帖正在送去的路上。”
“嘀铃铃……”
“我姐和姐夫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
“你们不来?”女士无所谓道,要不是看在宋庆平面子上,谁会想起来请时家人。
“去去……”时大嫂热情的和女士聊天,电话被啪唧一声挂断了。
“怎么办,这个月有二十场宴会?”时大嫂为难道。
参加宴会不能戴相同的首饰,否则显得你这个人特别低端。他们高端的首饰全被偷了,现在想买独一无二有品位的首饰不容易,除非出高价钱。
“要不然我们先几个特别重要的宴会?”时母开心有人打电话请他们参加宴会,可是打的不是时候。
“二十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去一家,就会和人结仇!”时父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头,思来想去,难道他们知道自家被小偷光临,特意打电话来羞辱他们,看他们的笑话!“必须去,珠宝要买,礼服也要重新定制,不能丢了时家人的面子。”
宋莫站在拐角听了一会儿,抬脚上楼,洗完澡扑在大熊身上和它们玩闹,“好不好玩,这仅仅是开始。”
时家人没把宋莫当成一回事,宋莫在上层社会没有朋友,宋莫从小到大一直作,上层社会谁会喜欢这种人,即使听到他们的谈话能容又能怎样!谁会听他说的话。
时家人在梦中又和赤眼相遇,在漆黑的夜幕下,赤红之瞳更显诡异。
宋莫满面红光下楼,“今天不去公司,到学校报道。”
时家人软弱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看到宋莫光彩照人的脸,眼中布满戒备。
宋莫身上一定有东西,否则怎么解释宋莫身子骨变的越发强壮,他们变的越来越憔悴,晚上睡眠不好,身体日渐消瘦。
宋莫简单吃了两口饭,开着豪车气上学。
时家人紧跟着去买珠宝首饰,订制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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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莫将车停在停车场,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刚入校园的小学弟和小学妹们,抱怨父母跟来,俏皮、快乐的和父母聊天,通通离他很遥远,他一辈子缺憾的事太多,无法弥补。
楚尘的手在他的小耳垂上来回穿梭,见小家伙下车,他的手一直和小家伙的手重叠。
宋莫唇角上扬,清丽的脸上绽放耀眼的光彩。
宋昭失神的看看这大哥,很难和印象中病弱、阴森、狂躁的大哥画上等号,其实大哥离开过的比他想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