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爷怒气冲冲的红脸变的僵硬,脸上写满不喜,二哥最近几年老是和他作对,不会是见他家子孙有出息,心里不舒服?“二哥,我们还有事。”
“爹娘。”楚玦提着篮子,里面装了一些菌菇。昨天下了一场雨,林子里长了一些蘑菇,他和娘子去捡了一些,晒干过冬吃。
楚奶奶瞧着儿子、儿媳面色红润,只有他们三个被折腾腹泻,好心请他们吃饭,里面没有阴谋她不信。“阿玦气色好很多。”
“是啊,娘。”荀氏愉悦道,他们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人只要硬气了,好运接二连三,儿子说的没错。“最近变天,阿玦都没有吃药。”
“养了这么多年,身体总算好一些。”楚玦笑的有些傻气,最近觉的身体轻快好多。
“大哥,你、大嫂、二伯三人身体好了,我和爹娘身体憔悴。”楚玮似笑非笑、声音忧怨,这三人不会吸了他们的精气?
“小弟,虽说阿富考试重要,你们也不能节衣缩食,凑盘缠钱,让爹娘跟着你们受苦。”楚玦严肃呵斥楚玮,“我每月送去的粮食足够爹娘吃,你这样让为兄太失望。”楚玦看着楚家二老,下定决心,“爹娘,以后你们跟着儿子过,儿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小弟每月也给我们家相同粮食。”
“爹娘,你们受委屈,也不知道和我们说,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房间。”荀氏上前搀着婆婆,“我们上弟妹家,把你们的衣物拿回。”
楚奶奶甩开大儿媳,气的发抖,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我不走,我要和我大孙子在一起。”
楚玮傻眼了,这么多粮食白白送到大哥家,他死都不会愿意。他走到老家伙身边,“爹娘,你大孙子离不开你们。”的银子,儿子现在要钱,都不找他们夫妻,直接找老东西。
“你们还有小孙子,尘儿以后有出息,也会孝敬你们。”楚玦说道。
“你儿子那个样子,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还想养我们?”楚奶奶嫌弃说道,小孙子她从小看到大,一辈子没有出息。“我们不指望你儿子养我们,以后不要扒着我们阿富,娘感谢你们一家。”
“尘儿过两年就可以娶妻,到时候你就可以抱重孙子。”楚玦继续说道,抑制住受伤的心,努力笑着。
俩口子没有本事给儿子娶妻,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他们的银子都是大孙子的,谁也别想抢走。“阿玦,你的孝心,我和你娘心领了,当初说好了,不和你们一起住,怎么能出尔反尔,这不是打爹娘的脸吗?”楚爷爷为难道,“为了爹娘的脸面,这事你们以后别提了。”
楚玦还想说什么,没有张开嘴……
“我们如此憔悴,都是到娘家吃饭吃的伤了。”楚奶奶赶在大儿子前说道。
“既然爹娘在我家出的事,就更不能不管爹娘。”楚玦上前拉着父亲往家里走。
楚玮上前掰开大哥的手,“大哥,爹娘不想去你家,别勉强爹娘。”楚玮拉着两个老家伙往家里走,害怕大哥强拉爹娘。
楚玦受伤看着大家伙,“我儿没有出息,爹娘选择是对的。”
俩口子相互扶持、背影萧条。
楚二伯叹气,“尘儿虽然没有大出息,但是孩子心善、勤恳。尘儿以后立起来,日子不会过差,只会越过越好。”
“楚二叔,咱们老农民,会种地才是最重要的,不会饿死。”楚老二家能不能给二老养老还真不好说,这俩人把话都堵死了,现在看来,他们只有一条道,跟着楚老二。
“表弟,这是给谁的?”荀冬打开看,梳妆盒比妹妹以前的那个好看多了。荀冬会意,撞着表弟肩膀,“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
“你上次不是说把表妹的梳妆盒弄坏了吗?表妹一直和你赌气。”楚尘躺着河岸上,仰望蓝天。
荀冬仔细研究一遍,裂开嘴大笑,“表弟,这个是给妹妹的?”
“嗯,你是我兄弟,总不能让你和表妹之间有间隙。”楚尘兄弟情深说道。
荀冬每次都被表弟感动一塌糊涂,以后表弟有什么请求,他二话不说,绝对帮了。“我娘最近给我相看姑娘,你呢?”荀冬脸红,一直打听母亲给他看的是哪家姑娘。
“再过两年。”楚尘瞧着荀冬,少年恋情,情窦初开,“我有事要出去半月,下月中旬过后我去找你。”
“嗯。”荀冬一路好心情,盯着梳妆盒,小丫头片子就是麻烦。他把东西给妹妹,妹妹一直闷闷不乐,他看着心里也难受,不就是一个破盒子,这么在乎。“还给你一个,别生气了。”
蝉衣接过盒子,小心打开一看,脸上露出笑容,抱起盒子,算哥哥有心。“这是哪里来的?”
“不是偷的,管这么多干嘛。”荀冬和小丫头片子没话说,出院子找事做。
每个女孩子都会希望有一个梳妆盒,里面虽然没有值钱的首饰,盒子里装着女孩子们美好的梦想。蝉衣将自己仅有的两根发绳,几个桃木首饰放在盒子里。她抱着这个盒子不由自主笑了,哥哥这个大笨蛋不会做首饰盒,也没有钱买。首饰盒上光秃秃、唯一刻着一只蝉,她心中已经猜的是谁做的,闷着头傻笑。
楚尘回到村里,听到大伙儿议论,知道爹娘和小叔家发生的事,心里竖起大拇指,爹娘为他保驾护航。
楚富每日都要到村里转悠一圈,经历过一次,体力不行,想要应付全部考试,有些心力不足。
楚贵跟在大哥身后,娘怕大哥有什么意外,让他贴身保护大哥安全,要不然就没有钱给他说媳妇。
狭路相逢,三兄弟着这样碰面。
“二弟,我们再回去转转。”楚富见傻子,愉悦的心情顿时被碰上冷水。
“大哥,你变的富贵好多。”楚尘喊道,“爷奶都消瘦成那样,大哥能长成现在的样子不容易。”
“我这是上次伤到身体,虚胖。”楚富解释道,不孝的名声不能落下,否则对他以后仕途不利。
任凭大哥示意,楚贵就站在一旁不说话,大哥被讽刺,他高兴看到大哥吃瘪,坏心眼想要小弟狠狠羞辱大哥。爹娘都瞎,大哥每月回来哄骗钱。爹娘、爷奶手里露出一点钱,就够他娶媳妇。别以为他不知道,娘正在给他物色一个不要钱的姑娘,让他娶了。
这俩个弟弟心眼坏着呢,以后自己飞黄腾达一定不会带上俩个傻子。
“大哥,你说小弟和你一起县试如何?说不定小弟弄个头名当当。”楚尘趴在楚富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语。而后迅速撤离,含笑看着楚富。
楚富哼了一声,嗤笑连连,鄙夷看着傻子,“别做梦了,你只能在家里抛土,乡巴佬一个。”他都不敢说拿头名,傻子真傻。
楚尘哼着小曲走了,先给楚富打一针,免得到时候得了失心疯。
楚富告诉家人二弟和小弟联合起来侮辱他,神情十分哀伤,一副被伤透的样子。
楚贵被毒打一顿,他痛恨家里的每一个人,希望赶紧娶媳妇、分家。家中人担心他连累大哥,恨不得早点把他踢出去,一定会选择分家。
楚玮早早带着儿子到县里,打点好一切,让儿子能够正常发挥自己原本水平。全村大半人都见证他们再次坐上牛车到镇上,楚老二家这次出了血本,这次还带一个人跟着伺候。
楚富都走了两日,儿子还没有动静,荀氏有些着急,再不去,晚了如何是好?“尘儿,明日让你爹送你去。”家中有些钱财,让阿玦跟着儿子,她放心;孩子太小,没出过远门。
“再过两日走,去早了,无意,反而扰乱心神。”楚尘放下毛笔,拿起纸张,将纸吹干,“现在多看两本,心里更加踏实。”
荀氏不和儿子说,去找阿玦,听听男人的意见。
“儿子有想法,知道该怎么走,毋须急。”楚玦说道,受儿子影响,他没事的时候,也会提笔写几个字,当做闲情逸致。
在母亲催促下,楚尘背着小包袱,和老师拜别,偷偷离开村子。一路上没有耽搁,到了镇上,然后坐人家拉货的车到县里。
现在想要找到客栈住,恐怕客栈已经住满人了,楚尘直接到寺庙,借宿期间,每天都听和尚念经,跟着一起打坐。可能和以前当过和尚有关,每次看到寺庙格外亲切,灵魂归属。
小肥猪到寺庙中,不敢胡作非为,跟着和尚作息一致,念经打坐。
主持注意楚尘许久,并没有上前询问,最后楚尘下山的时候,送给楚尘一串佛珠。
楚尘有些茫然,回过神,主持已经不见了,手指转动佛珠,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二串佛珠。想不通,楚尘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进城之后,楚尘到一户人家借宿一晚,考试用的东西他已经提前准备好,就等着明日进考场。
楚尘排队入场的时候,还想着和楚富相遇,会是怎样情景,很遗憾他们没有分到一起。
考官对他监考以来最年轻的孩子有些兴趣,在楚尘答题期间,考官来回巡视,多瞥了一眼楚尘,看小子字迹,不由点头。
锣声敲起,考生们像是受到一场刑法,硬撑着身体走出考场。
考生快走完时,楚尘起身往外走,他的脚步有些虚,吃住都在小隔间,拥挤、烦闷。
很多考生并不会在这里等揭榜,很多考生并不富裕,银子勉强能撑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
楚尘前脚到家,楚玮父子紧接着也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