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拿到钱后,心满意足了,买了一个宅子,设计一番,他也是一个有家的人。
楚家人想找楚尘谈论一番,一直寻不到机会,正巧国子监的学子要和鹿鸣书院学子交流一下学识,楚贤,楚尘名义上的弟弟也在国子监中,楚老太爷派楚贤游说楚尘。
“师弟,你确信师兄报名,真的不是闹笑话?”阿淄小腿发软,真挚的小眼睛眨啊眨,“师兄们是驴不是马,不必拉出来遛遛。”
“师弟,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回去专研学问!”
楚尘撩起眼皮,“今日觉得山崖之上悬挂一物甚好,师弟想知道坠崖之后是生是死,是否会失忆,那些画本上描写的爱情是否会实现,能否成就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一阵风吹动楚尘衣角,真是可惜了,找机会再试验,楚尘摇头惋惜。
“听见没有,小爷要参加比拼大赛,为学院争光。”
负责登记的人一脸诧异看着锦衣少年,他们不会专门来捣乱的!“比赛的内容不是吃喝嫖赌!”
‘砰!’桌子上的砚台摔在地上,少年夺过毛笔在名录上写好自己的名字,才满意。“记得把优秀的人才分配到后面比赛,小爷们如此优秀,就垫底,优秀的人总是压轴出场。”不出场是最好的,省的丢脸。
少年不管大家怎么想,跑回楚尘身边,“师弟,报好名了,我们回去继续读书!”下次打死也不带师弟出来遛弯,都怪他们嘴贱,惹出这些事。
乌枋听到自己徒儿报名参赛的事,比赛那日还是躲在府中喝酒,他丢不起这个脸。小弟子太会折腾了,放这几个人出来乱咬一通,丢面子的还是他。
……
今年比赛在鹿鸣书院举办,国子监的学子在公告栏上看到凌兆几人,“鹿鸣书院欺人太甚,拿这几个纨绔子弟应战我们国子监才子,太不把我们当回事。”
“狗仗人势,今日我们国子监一定把他们大的屁股尿流,实在是可恶至极!”
鹿鸣书院有苦难言,学子踊跃报名他们能说什么,只有把这几人最先淘汰,消耗他们的实力也是好的。
“儿啊,你没发烧!脑子没坏!”凌国公夫人拽着小儿子,小儿子的脑袋不是被驴踢了,才去报名!这不是纯粹找虐,就是傻了,自己什么水平,心里真的没有底吗?
凌兆现在就想打个地洞躲起来,这是弄的尽人皆知,以后他们还怎么在京城里混。“娘,你太看不起儿子了,儿子对你很失望。”凌兆一副我很生气,你别理我的样子,赶紧遁走。
几人心有余悸看着彼此,就知道被自己家人慰问过了。几人看着师弟与老师十分悠闲的喝酒,好像把师弟掐死怎么办。
比赛开始,一开始就是凌兆几人和国子监几位才子之间比赛。
“阿兆,别闹了,现在认输,旁人不会说什么!”国子监中与凌家世交的人说道。
凌兆几人觉得可行,现在认输,就当走错地方了,应该不会太过尴尬!
几人转身的时候,看到师弟微笑的看着他们,丢了面子是小事,丢了性命可是大事,左右权衡,他们选择,“身不由己,开战!”
国子监的人也不再劝说,心不在焉应战,全当热身好了。“比诗画还是……”
“策论!”锦衣少年心灰意冷说道,师弟分析过了,当今学子多讲究情调,少了务实,他们对诗画一窍不通,只好跟着师弟学策论。
“民,国之本,当以策论为先,为民办事,方可兴国矣!”子傲说道。
国子监几人眉间松动,几位纨绔什么时候关心民生了,会说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那我们这场比赛就考策论!”
锦衣少年心里暗喜,策论乱扯,总不会输的太惨。
“徒儿,你放他们上去,就不怕一发不可收拾!”乌枋担心这些徒儿一开口,就被哄下来。
“师父,你应该要相信你的弟子。”楚尘说道。
“为师就是太相信文旭他们,才会如此惶恐,毕竟师父也是要脸的。”乌枋觉得自己一定倒了八辈子霉,收了这个祸害。
“脸皮多丢丢,就会厚入城墙,到时候师父会习以为常。”楚尘轻声说道。
乌枋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捂着心,他总算知道那几个徒弟干不过小徒儿。人只要没有下限,真是天下无敌。
子傲几人看到题目,心中暗喜,论文官和武官谁才是国之大道,前几日他们还和小师弟讨论过呢!
国子监给出的答案是相辅相成,国之兴。
“啧啧,你们文人就是看不起武官,现在说的真他妈冠冕堂皇。”文旭呛道。
“记得前几日,为了粮草之事,文官把武官贬的一文不值,现在说相辅相成,可笑不……哈哈!”阿淄大笑道。
“兄弟,咱们现在也是文人,这样把我们也骂进去了!”凌兆拉着阿淄说道。
“哦!”阿淄挠着头发,“才想起来。”
国子监脸黑如锅底,他们被这群浑人嘲笑了。“武官守卫边境,文官治理国家,何错?”
“那为何文官叫武官为莽夫?”凌兆疑惑道。
“武官还叫文官为贼人!”子傲说道。
说完几人不由有一阵哄笑。
文官和武官常常斗个你死我活,但是对外还是一团和气。还真没有人在明面上坦然说文武官不和的话,这几个浑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国子监的学子有些顾忌,两方官员都不想得罪,毕竟他们以后也是要登庙堂,不能把人得罪了,辩论起来就有很多局限。“你们是诡辩!”
“好了,我们不胡闹了。”锦衣少年回头看着楚尘,“师弟,记得把乌枋老师吊在竹稍,画其画像,师兄们一定会帮你卖个高价!”
乌枋一口酒喷出,“你们这些孽徒。”徒儿要造反了。
“师父,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就请节哀!”锦衣少年不再嬉笑,端着一本正经看着国子监学子。“一个国家要有一套管理系统,武官就如一座房子,为百姓遮风挡雨,房子要定期维修,军饷和粮草是必备的,房子坚固了,才不怕狂风暴雨袭击;文官就如家规,有了一套规矩,家才回和睦。有了房子,有了严谨家规,才能构成一个家,这个家才能兴旺。国家,同理……”
“哈哈哈~说得好!”鹿鸣书院院长大笑三声,鼓掌,本来以为这几人是来捣乱的,没想到思想如此深刻。
“这真是我儿子吗?”何夫人掐了一下自己,先前说那些混账话还是自己儿子,现在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玄幻。
国子监学子一脸吃屎的表情,鹿鸣书院学子一脸雷劈的表情,众人十分兴奋,果然还是逆袭看着带感。
“都是为师教导有方!”乌枋一脸得意的说道。
“师父,得了!小师弟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教导我们,你啊,就抱着酒坛醉生梦死。”师父真是太不要脸了,就知道窃取小师弟的劳动成果。
“此轮哪队输赢?”
国子监优秀学子被鹿鸣书院一群渣渣秒杀,国子监众人真的就无脸在京城里混了。“不分伯仲,平局!”脸面稍微好看些,国子监老师还算满意。
“第一局,平局!”裁判宣布。
锦衣少年齐扔帽子,跑向楚尘那边,乌枋张开怀抱,以为跑到他身边寻求安慰:徒儿,为师在这里,你们往哪跑的。
“师弟,师兄好激动!”锦衣少年抬起楚尘,抛向空中,“小爷没有输!”
“要是接不住,我就把你们当球踢。”楚尘淡定悬在空中说道。
锦衣少年身子一抖,赶紧接住师弟,帮师弟整理好衣冠,“师弟,莫生气,师兄们找老师玩耍一番,师父老胳膊老腿,摔倒地上应该无碍!”
乌枋一脸怒意看着徒儿,你们要是敢过来,为师和你们没完。
锦衣少年扛起乌枋,“师弟,走,把师父吊到竹稍,为师父画优美姿态,卖钱,娶媳妇。”
“你们敢!”惨烈的杀猪声响彻空中。
“师父乖啊!你就这一点用途,别闹了,徒儿们会很温柔的。当初师父是怎么把我们挂到竹子上面的呢!徒儿永远不会忘了的!”几人哼哧哼哧扛着人往竹林移去。
“咳,继续比赛!”院长说道,当初提醒乌枋,这个小徒儿要不得,瞧,这就是不听老人言的下场。
下面的人蠢蠢欲动,想要看看王爷如何被挂到竹稍,又害怕被王爷灭口,坐立不安看着比赛。下面的比赛中规中矩,不如第一场好看。
……
第二轮比赛次日开始,今天京城里沸腾了,几个浑人竟然和国子监才子平手,浑人说的话还这么有道理。他们都想知道浑人口中师弟是何人?怎么会让浑人有这么大改变,竟然敢吊王爷,画王爷画像,卖钱。
百姓不敢买乌枋王爷的画像,其他王爷摩拳擦掌,准备买了欣赏。
“我儿有这般成就,实属不易,每日睡两个时辰,为了节省时间,脖子上套一个大饼,饿了吃两口,茶壶里放了一根竹管,渴了喝两口,每日跑步锻炼身体,手里都拿着诗书看。头悬梁,背后放着荆棘藤,容易吗?”凌国公夫人和何夫人看着大家说风凉话,忍不住说道,带着大家到儿子休息时回家住的院子里看。
“我们回家也让混蛋儿子这样做!”一些贵妇看到了希望。
“我儿子是自愿这样做的,没有人逼迫!”何夫人骄傲的说道,“当然,有道年的功劳,不学习,直接吊到竹稍上,不比赛,吊到悬崖上,其实我也想看看儿子掉下悬崖,是不是真的能失忆,被神医救了,来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她们儿子还是算了,没有命经得起楚道年这样折腾,从悬崖上掉下去不摔死才怪,还爱情呢!
文旭他们笔墨纸砚伺候,“师父,多忍耐一会儿,一两个时辰就好!”
乌枋感受到命运的深深恶意,“暗一,给本王滚出来!”他要把这群欺师灭祖的小崽子关入大牢。
“王爷,太后和皇上也想看看王爷风姿,属下现在就去领罚。”
“哦!”楚尘看着乌枋昂着头,示意楚尘知道他身份,赶紧把他放了。“师父,等会你会感激徒儿的。”
锦衣少年躲在师弟身后,有师弟罩着,他们啥也不怕。
乌枋被放下来,满身煞气走到楚尘身边,看着桌子上的画,“徒儿,这真是为师吗?”自己站在高山之上,飘然若仙,一副仙人姿势;再看一张,手执剑,一招一式,高人姿态,宛若得道高人;还有一张腾云驾雾。
几人伸出头,十分惊讶,说好的虐师父,为何把师父画得这般好看。“师弟,这张武林高手画像十分符合师兄风姿,可否把师父头换成为为兄的头。”
“师弟,师兄喜欢飞起来的,把头换了!”
“都起开。”乌枋把画卷起来,凶巴巴的看着徒儿们,“以后多和小师弟学习,一点也不懂尊师重道,小徒儿,为师把这些画卖了,就把钱送过来。”嘿嘿,他的皇兄们肯定都在等着他的画像,一定要重金卖了。
楚尘答应师兄,如果第二场比赛还站在台上,就给他们画飘然若仙的画像,压死师父。
“嗯!师弟放心。”又开始缠着楚尘多教他们几招,“师弟啊!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今日浪费一天时间,赶紧给师兄们上课,一天不学习,师兄心里怪难受的。”
秉灯夜读是常事,鹿鸣书院的学子偷偷摸摸躲在墙角下,就是想知道凌兆这些浑人为何进步如此之快。他们听着楚尘讲授的内容和凌兆他们提问的问题,还有他们一起探讨的内容,有些入迷,不觉已经到了午夜,气温有些冷,房内探讨还在继续。
第二天,一些学子黑着眼圈趴在柱子上,看着凌兆他们神清气爽走出房间,果然,他们进步神速,和刻苦有一定关系!
王爷们拿着花高价买来的画,打开一看,捶胸顿足,气死他们了,本来想着要看乌枋笑话,看了画之后想要膜拜乌枋是怎么回事,还他们的钱,画自己拿回家供着!
乌枋哼着小曲,得意的走在路上,小徒儿果然合他的胃口,两人一起合作,坑死那群皇兄。“老安啊!你女婿又挣了一笔钱。”乌枋把他和乖徒儿如何联手坑皇兄们的事说了一遍,“哎!这个徒儿一肚子坏水,果然是同道中人。”
安远候想把钱塞回乌枋怀里,他知道王爷们的事,不会被灭口!“王爷,这钱下官不能拿!”
“拿着!反正以后还是要给你闺女的,早给晚给都是给,本王怕出了这道街,被皇兄们绑了,人财两空就不好了,你从那边走,本王从这边走,记住,今天咱俩没见过。”乌枋继续哼着小曲往前走,钱没了,皇兄们能奈何他。画还给他正好,可以继续倒手变卖,可以有更多人瞻仰他的天人之姿。
安远候抱着一堆银票,翻墙从另一边走。女儿嫁给楚道年真的靠谱吗?安远候忧伤的回到府里和夫人说了这件事,“夫人,幸好女儿不会这么快就嫁人!”
“唉,我现在要为女儿准备嫁妆了。”安远候夫人也很忧愁,“阿淄他们和国子监才子平手,我觉得他们下年有很大可能性考上举人,道年考入一甲没有任何悬念,闺女儿,下年就要嫁人了。”安远候夫人掐着夫君脖子,“说好的女儿能留几年的呢!”
“夫人莫不是开玩笑,阿淄他们要是能考上举人,为夫就能生孩子。”安远候让夫人放手,阿淄他们这群混球能考上举人,笑话。
“我这就去找几个产婆,省的夫君难产!”安远候夫人夺过银票,“可有私藏?”
“无!”安远候摇头,娘子越来越残暴了。不行,他要去看看比赛,他就不信几个小崽子能赢国子监学子。
翎孜拿着银票,忍着羞涩,“娘,还给楚公子。”
“娘也是这样想的,你准备一下,我们去看比赛,今天这场阿淄他们还能站在比赛场上,你就在家安心绣嫁衣!兴许明年就要嫁人了!”安远候夫人含着泪,“你别怪娘,娘也想你多留几年,都是你爹干的混事!”
“娘,女儿知晓。”娘终于想起来让她绣嫁衣的事,忍着窃喜,明年太迟了,为何不是今年,哎!翎孜将银票放到盒子中,“娘,这样去见楚公子,是不是于礼不合!”
“没事!”安远候夫人正在愁着呢!没有注意到女儿反常,“你们都订亲了,有丫鬟婆子跟着,见上一面也无事。”
翎孜将母亲请出去,她到底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呢!看着这些衣服,都不满意,都是前年的衣服,是不是有些寒酸了,后悔和祖母赌气,没有做衣服。
“小姐,听闻楚公子喜欢穿青衣。”丫鬟小心说道,她家小姐动了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