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萧家这么多年来,为了萧景云的双腿曾延请名医无数,连求助于鬼神这种玄乎的办法都在尝试了,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他的状况好转哪怕半分。

因此哪怕叶楠在刚一露面的时候,便展示出了与她的年龄——至少是表面年龄——完全不符合的高超手段,他们也没敢报太大的希望,生怕这也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更何况在叶楠对萧景云的病情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许诺之前,萧家人知礼数,懂进退,也不敢随意要求,只能先把这人迎去会客室,为首的萧母对他们说出了自己叫这么多人一同前来的用意:

“这么些年来,我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却始终不见成效,因此请诸位大师来,是要有劳大家一同做个决断的。”

这话从萧母口一出来,在场所有人就都隐约有了种预感:

萧家人这次要拜托他们的,看来不是“治好萧景云的双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否则根本没必要如此郑重其事,就像之前那样走流程就可以。

可是萧家已经位高权重了,论起财力的话,整个s市他们自己谦称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他们要是真的打算大张旗鼓改动祖坟的话,还能求什么?

就在此时,萧母又开口了,殷殷切切地问道:“毕竟之前的所有改动都仅仅局限在外物之上,如果我们想要通过改动祖坟风水的办法来解决此事的话,会不会更有成效一些?”

——得,原来还是为了这事儿。

不过细细想来其实也能想得通,就算不看萧景云这么多年来对萧家的贡献,把他身为萧家当家人的这个身份排除出去、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的话,那也还有父母亲情在其蕴藏着呢。

哪怕是寻常人家的父母,当自家孩子遇到这种事之后,也会倾尽全力去救治;换作萧家人之后,他们的手笔便跟普通人更是不一样了,别人家的倾尽全力无非就是求医问药、烧香拜佛,萧家人却直接一口气请了个大师来,还张口就要动祖坟风水,果然是大户人家作风!

只是这样一来,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有点犯愁了:

祖坟风水可不像是公司、住宅这些地方的风水一样,可以轻轻松松就更改的。

祖坟风水能够荫蔽所有血脉相连的后人,在一开始定下来位置朝向等种种事宜之后,如果不是后世子孙出了极其险恶的大凶之兆的话,是万万不能轻易更改的;即便想要更改,一般也不会有人愿意自告奋勇接这种活,因为太麻烦、太吃力了。

这可是事关一整个家族未来气运的事情,要是哪里有所疏忽、力有不逮,导致整个祖坟的风水出了问题,在最讲究因果报应的玄道里,他们名声坏了、以后没有钱赚之类的都是小事,更要紧的是他们能拿什么赔给人家?

眼下萧景云的“廉贞”与“巨门”两星正不得令,如果真的要为萧景云一人更改萧家祖坟风水的话,虽然乍听起来有那么点轻狂的意思,可是细细算来,眼下竟然是最好的时候了,再往下拖的话,越拖越出事。

一开始的这三位自己抱成了团的风水师们看了眼彼此,最后还是这位刘大师率先开口了。不过和之前自告奋勇的模样不同,眼下就连一直都自视甚高的这人都谨慎了起来,吞吞吐吐道:

“这个……哎,怎么说呢?祖坟风水可不是什么小事,须得谨慎对待啊,你们真的要改祖坟的风水么?”

萧母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之前换了这么多人也没能有什么成效,我们也不至于要下如此大的手笔。”

三位风水师在港内久负盛名,对彼此也熟得很,甚至连对方的出手价位都暗暗打听过不知多少次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萧家碰见彼此,可真是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巧合感;但是港内风水一行鱼龙混杂,水深得很,即便个个都在心里恨不得把对方拆了、让对方别挡自己的路,可是在明面上,大家还是要老老实实按资历排辈的。

这位刘大师便是资历最深、出手费用也最高的人了,他这一发话,剩下两人才敢附和道:

“只怕我等才疏学浅,就算出手,也不能帮到萧大少什么忙。”

“萧老夫人,您请我们来的时候,可没说为的是要改祖坟风水这么大的事。”第三个风水师发话了,他是这三人里最年轻的,可身上穿着的、手边用着的都是最讲究的东西,整个人就活像个移动的钱袋子一样,开口谈的也全都是钱的事:

“令郎遇上的这个问题可着实不小,更别提还是这样的大事了。既然如此,关于出手费用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还要再详谈一下?”

——这人话一出口,剩下两名风水师就立刻努力不着痕迹地坐得离他远了一些:

这人虽然是港内风水师的年轻一辈最出色的,毫不客气地说,有些修行了大半辈子的老前辈都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但是捧着他的人越多,他也就越轻狂,到头来,即便他能够在外出干活的时候和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了,可是内地里却总是觉得自己高所有人一头,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能这么厉害,那等岁数渐长之后那还了得?

连一直都相当傲气的刘大师都不太喜欢这位年轻人的说法,立刻开口道:

“范道友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总要先确定下来你能够出手相助,才能谈这些事情吧?”

这位年轻风水师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很是自负道:“虽说这大凶之兆很棘手,可要是论起改动祖坟风水的这件事,没人能比得上我,哪怕连两位前辈,都要在我范玉面前退让一射之地呢。”

萧母和萧父对视了一眼,萧父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不知龙虎山的诸位道友对此有何高见?”

三位风水师立刻就把目光投了过去,没想到这边一老一少两位道士完全就是一脸“我不管你你也不要来管我”的超脱模样,为首的那个老道士一开口,就跟之前志得意满的风水师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什么高见,因为这不是以我们的本事能够解决的事情。”

年轻一点的补充道:“但是如果你们真的想改的话,我们也就出手帮一把便是了。”

萧瑞图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个笑话,说的是眼下世界上分布最广的三大宗教都有种种劝人皈依的意思。要么是“你不信我你就是异教徒”,要么是“不做好人的话就要死后要下地狱”,要么是“你不信我我就安拉胡阿克巴嘭嘭嘭了你”,但是只有本土根正苗红的道教是所有正统宗教的一股清流:

你信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因果报应都是你自己的命,你自己知道该干什么就好。走远一点,不要打扰我修行。

主动劝人皈依是不可能的,主动出手赚钱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遇到这种事也没什么钱拿,拿到就要转手捐出去,暴富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有守好本心、无为而治,才能勉强维持修行的样子。

——是真正的咸鱼本咸了,又咸又开心。

小小一方天地内,一边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气息的香港风水师们,另一边是听完了萧家的要求后就点点头随即开始闭目养神的道士们,平常专门负责在此刻活跃气氛的许君命也没来,这里的气氛已经僵硬到可以变成固体了。

萧瑞图灵机一动,凭着多年的丰富吃瓜经验判断,他觉得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

自家爸妈也已经说完了来意,身为长辈的把话说完之后,接下来自然应该由他们这些小辈来接手;可他大哥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盯着自己交叉的十指指尖,偶尔一抬头也都是在看对面的漂亮小姐姐,从社交能力上来说,这人已经废掉了。

于是萧瑞图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如果真能解决此事的话,范大师放心,报酬自然不会少。”

有了萧二少的保证之后,范玉的干劲就更足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萧瑞图:“既然诸位已经答应要帮我们萧家祖坟改风水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罢。”

范玉大吃一惊:“现在就走?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他有胆子接下这个活,就是抱着“改祖坟风水这么大的事情萧家人肯定慎之又慎,反正大家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留给所有人的思考时间都一样,自己肯定能够在同样的时间里得出更好的答案力拔头筹”这样的心思,没想到萧家人这么能干实事,说改就改,也要说走就走。

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交通如此迅速,岂不是硬生生把本来足够宽裕的时间给砍了好一段下去?他要是没有了足够宽裕的时间的话,万一没办法兑现自己刚刚的空头大话怎么办?!

结果倒是跟他一起的刘大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别人都看出是大凶之兆来了,人命关天,你现在还要磨磨蹭蹭的给谁看?!”

甭管他们内里的勾心斗角有多厉害,至少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他们还是要维持着表面上的一团和气的。刘大师这一发话,饶是港内风水师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范玉也只能灰头土脸地闭上了嘴,去收拾东西,准备跟着萧家人一起出发前往祖坟之处了。

龙虎山的道士们也起身告辞,只是在离开之前,为首的老道士凑到了叶楠身边,神神秘秘地问道:

“小姑娘,你缺不缺个师傅?”

——他这话一问出口,旁边的那位年轻道士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师叔你快醒醒!你被邪修夺舍了吗,从来都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你怎么突然就变得勤快了起来,还开始像个搞传销的一样开始自我推销起来了?!

叶楠笑了笑,婉拒道:

“不必了,我已有师承。”

老道士本来也就是不抱希望地问问而已。

他名下已经带过不少徒弟了,大部分人的年纪都要比眼前的这小姑娘年长,可是没有一人能够凭空掐算就能算出“五黄二黑不在正位”这样的大凶之兆;再加上她周身一直有若有若无的灵力缠绕,这要不是杀过太多的恶鬼妖魔、以杀证道的心志坚定者,就是一直都行善积德的大好人,不管是哪个选项,都是足够值得培养起来的好苗子。

老道士带着一脸“果不其然”的神色摇了摇头,自嘲道:

“哎,我就说嘛,好孩子永远都是别人家里的。每次都来迟一步,真是太可惜了,你可要好生修行,不得懈怠半分啊。”

年轻道士立刻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们的师叔还跟以前一样正常,没有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夺舍!

殊不知此刻的叶楠也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龙虎山的道友们并没有认出我来!

——身为长得好看又好管教、还能够说人话互相沟通因此被叶楠带着出去见过不少世面的尾狐,因为此刻不能随意在普通人面前现身,只能憋在山海古卷,为了消遣,便跟同伴们分享起叶楠的光辉事迹来了:

“先不说最后一场大比,就说阿楠十五岁时候的那一场吧。”

“哎,那场大比是我见过的邪修最多的一次。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说这场大比名为大比,但其实根本就没多少人去,所以他们兴冲冲地集合了所有的精锐力量准备在大比上打正道一个措手不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尾狐买了个关子,等到确保所有的大妖都竖起了耳朵准备收听后之后,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他们刚一进场地,就撞上了正在和龙虎山的道士们演习的阿楠。”

“好家伙,我觉得我再过几百年都还能记得这一幕,龙虎山的道士们不愧是张天师一脉传人,立刻就结好了攻守皆备的阵型准备迎击,结果阿楠抄起山海古卷就带着我冲上去了。”

“邪修们立刻拔腿就跑,真是来得有多快溜得就有多快,结果还是没能快得过阿楠,几十个人抱头鼠窜地被她一个人追着打,到最后阿楠还带回来了好几个活口,原来足够出色的一帮年轻人愣是在她的衬托下被搞得像帮榆木桩子一样。”

叶楠身为山海古卷的主人,哪怕这些大妖们不现行,只要她凝神静气去听的话,就能听见它们在说什么。她本来想叫住尾狐,让它别再乱说了来着,可后来一想,这些事情还真的全都是她干过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看到龙虎山的道友们就心虚的原因。

在过去的那些年岁里,原本是一水儿的少年英杰产地的龙虎山在叶楠的衬托下,就像尾狐刚刚说的那样,被硬生生衬托成了榆木桩子生产地,还都是实心的;可偏偏两边分别都是门派与世家的翘楚,不管是对凡人出手相助还是同行互相比试练手,都要永远地碰在一起。

哪怕叶楠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抢人风头的意思,可是太过优秀的人跟随便什么人站在一起,甭管这些人之前的身上都有什么名号都有什么风头,都要在她的光芒下被衬托成珍珠旁边黯淡无光的鱼眼珠子。长此以往,是个人的心头就会有些积怨的。

说得再直接一点的话,那些年里玄道世家风头大盛、可即便是正一教流砥柱的龙虎山也香火断绝这件事,怎么想都跟叶楠脱不开干系。

她抱着山海古卷,缓缓缀在所有人身后往外走去之时,恍然想道:

如果之前她认识的那帮龙虎山的道友们还没有寿数完全殆尽的家伙的话,看到这么和平的一幕,会不会感动得想要哭出来?

——现任的龙虎山掌门在远处打了个喷嚏:“我觉得有人在念叨我。”

总之不管龙虎山那位硕果仅存的掌门有没有想哭的感觉,至少香港的这位刘大师已经有点想哭了。

他之前敢随意辩驳和抢白叶楠,无非是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不可能在玄道之事上有什么造诣;可高人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光看她这一把徒手掐算宫飞星的本事,就知道她肯定来头不小了,没准还是内陆这些名门正派的嫡系弟子!

之前的话说得有多不客气,现在的刘大师就有多恨不得给叶楠跪下:

得罪了她一个人不要紧,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像龙虎山这样的大派嫡系弟子的话,像这样的少年英杰,在门派里的地位那还用说么?或许已经被默定成了下任掌门的接班人也说不定,他这不是在跟一个人作对,是在跟一整个门派作对!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是个人就懂的吧?

龙虎山的那位老道士没问到叶楠的师承,也就不问了,横竖跟他们这些正统玄道人是一路,和港台那边的、已经走偏了只会专精风水的家伙们不同;可刘大师没这个眼色啊,便小步跑过去,伏小做低地在叶楠身边点头哈腰道:

“之前多有冒犯,真是对不住,对不住了,还请道友见谅。”

叶楠轻轻扫了他一眼,连天眼都不用开,就能看见这人身上涌动着的、由怨念和过分的贪欲凝结成的黑气,几乎要把这人原本就足够微末的灵光给盖住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不仅一直在用玄门手段捞钱,甚至还在赚受害者们的钱,这可是大忌!

在百年前,叶家家主一卦千金都不止,直接就大开口让求卦之人散尽半数家财,如果来求卦的人心术不正的话,她还不给算。可即便如此,到了她闭关的时候,也没人对她的决定有半点异议:

因为她从来不收这些人的钱。

——既然如此,人家守住了最起码的道义,你管人家私下里捞多少外快呢?更别提叶家家主还把每次收到的卦金散了大半出去,散不出去的也都是些珠宝首饰这种的、值钱却不好立时变换的东西就是了。

可是这位刘大师捞钱直接捞得过了头,想来离道行崩毁、走火入魔也没多少时日了。

于是叶楠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看在同为玄道之人的份上,给了他最后一个忠告:

“你捡个好日子金盆洗手罢。”

刘大师心头一惊,赶紧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究竟是什么事没有收好尾,被发现了呢?是儿子被恶鬼缠身却没钱请他出手、所以被他赶了出去的一对苦命母子,还是没能谈拢报酬于是他在做法事的时候动了手脚、如愿以偿地敲到了更多的竹杠这件事被翻出来了?

但是不管他心里怎么慌,他面上倒是半分未显,只是苦着脸道:

“道友在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对了,道友,你……”

他的话语在看到萧家门外的场景之后,就被他震惊得只能吞回肚子里了。整整一列的黑色加长豪车早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每辆车的旁边都已经有保镖在等候着他们上车了,惊得刘大师喃喃道:

“果然有钱人就是气派!”

龙虎山的道士们虽然不为外物所动,但是这么大的阵仗也着实挺让人好奇的,一老一少两人也就多看了几眼,更不用说眼睛几乎都要冒出光来的范玉了。

纵览全场,只有叶楠才是最淡定的那个人。她微一侧身,就进到了车里,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很自然地等着外面的保镖给她关上车门。

她的表现就好像这些豪车座驾跟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电驴没什么区别一样,反正都是交通工具就是了;可是她流露出的、被服侍惯了的泰然自若又说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说她其实是个打小就生长在豪门世家里的千金大小姐,估计也会有人信的。

刘大师刚想跟在叶楠的身后,腆着脸跟她上同一辆车再套近乎呢,就被萧景云的冷冷的眼神给逼得不自觉倒退了好几步,眼看着在抵达萧家祖坟前,是再也没有跟叶楠套近乎的机会了;正在刘大师发急的时候,萧景云摇着轮椅缓缓近前去,对着尚未来得及关上的车门里的白衣少女问道:

“你叫什么?”

走在前面却一直都在留心后面动静的萧家二老险些没一脚踩空滑出去:

儿啊,感情你只是单方面认识人家而已,结果都到这关头了,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果然就像这位大师说的一样,你命注定就是条单身狗啊!

叶楠对萧景云笑了笑,低声道:

“我叫叶楠。”

萧景云在得到了答案之后,心满意足地上了车,结果一上车就被萧瑞图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恨不得拉住他的手哽咽道:

“大哥!你快把小姐姐的名字告诉我吧,之前微博热搜都要为她闹翻天了,最近热度好不容易降下来,天知道为了让这位小姐姐的热度降下去一点,我不知不觉又多花了多少钱出去!”

“我没啥别的要求,我就想知道她叫什么,你能理解追星粉丝的心理吗?我宣布我早就从颜粉转成实力粉了,虽然她很有可能还不知道我叫啥,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单方面粉她!”

萧景云回答得毫不犹豫:“自己去问。”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都陆陆续续地反应了过来,这个新来的姑娘一上来就用雷霆手段震住了全场,导致他们光顾着惊叹和拜服、竟然忘了问她的名字,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这边的萧家人还在暗地里打算好生问清楚这位新来的大师名讳、等下方便称呼,那边的风水师们已经拉了个小群,开始商量起对策来了。

刘大师:“说白了吧,咱们平常可以自己斗,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和气一些的好。”

另一人也附和道:“就是,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范玉更年轻一点,说话也就更直白了:“你俩直接说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有可能争不过那个小姑娘不就行了?这么委婉干什么。”

另外两人:……你快闭嘴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