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掉马了也得淡定从容。
她步遥是谁?她可不仅是空有美貌的流量小花,她可是有演技在的。
步遥稳了稳心神,拾起筷箸,在孙权的注视下,从漆盘中夹起了一根芦笋,放至了他的餐盘前。
“主公,请用。”
步遥的美眸没有直视孙权,眼神闪躲,看起来怯生生的。
孙权怔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将步遥夹的那根芦笋吃了下去。但咀嚼的速度与刚刚相比,明显慢了许多。
而且一直皱着眉头,仿佛吃的不是菜,而是一只苍蝇……
孙伏已经差使婢子换来了新的筷箸,王嬷嬷接过后,边为孙权布着菜,边暗暗打量着坐在他身侧的步遥。
少主孙权的姬妾,都是吴氏为他纳的,只有这位步姬,是孙权亲自纳的。
现下,算上步姬,孙权共有三位姬妾。
吴氏之前为孙权择的发妻谢氏,还没等入门,便因病去了。
孙策被害后,吴氏曾欲为孙权再择一位正妻,不曾想,却被孙权以为兄长守丧之由而推拒。
吴氏见自己的儿子对女人一点也不上心,不由得有些焦急,便托人在吴郡寻了两位年轻貌美的适龄少女,接到将军府内,给孙权做妾。
可府内众人都知晓的是,孙权几乎没宿在过她们的房里。
自步姬入府后,孙权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整日往她的屋内跑。但许是这位步姬并不想从了孙权,态度一直都很冷淡。
王嬷嬷想到这里,状似不经意的抬眸,正对上步遥那双绝美的剪水双瞳。
步遥见王嬷嬷打量着她,冲她微笑颔首。
纤柔楚楚,仪态绰约。
真是位绝美的佳人啊,王嬷嬷暗叹。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少女,王嬷嬷不识字,自是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美貌。
不过她想,天上的神女长得也就莫过于此了。
孙权的另两位姬妾她见过,也都很美貌,但是一与这位步姬比,还真是相形见绌。
怪不得一向不近女色的少主孙权,会主动亲近这位步姬。
步遥见孙权一直闷头咽着菜,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沉了下来。
眼前的炙肉是吃不下去了,步遥只用筷箸夹了几筷离她最近的那盘凉拌牛蒡,还得顾着吃相。
压力山大的一餐饭过去后,步遥也就吃了个三分饱。不过步遥并不担心夜间会饿,她当演员当了那么多年,为了上镜好看,早就练就了超强的忍饿功力。
婢子帮王嬷嬷将案几上的漆盘都装回食盒时,孙权如释重负般的起身,吩咐了孙伏几句,复又转首对步遥道:“好好将养着身体,别再动别的念头,孤明日再来看你。”
还没等步遥回话,王嬷嬷向孙权欠了一身,恭敬地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主公今夜就宿在步姬的屋内,明早再回。”
听罢这句,步遥的心不禁一颤。
对啊,原主步练师是孙权的妾啊!
而且孙权纳她已经有了一阵子了,孙权肯定已经与原主做过少儿不宜的事了。如果今夜孙权宿在她这儿,那么不就是她自己跟孙权少儿不宜了吗?
步遥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她嘴巴微张。
这时,孙权也转过身来,看向了她。
步遥看着孙权那张嫩嫩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心头犹如被万头羊驼奔过。
古代人是真变态啊,十几岁的少女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步遥是真不想与孙权少儿不宜,她的脑中已经闪现了无数个羞耻的画面。
那画面中的男女主自然是她和孙权。
孙权本想寻个理由推拒,他本不欲宿在步遥的屋内,但看着步遥有些抗拒的神情,他不禁蹙起了眉。
“既是母亲之命,那孤今夜便宿在步姬屋内。”
听罢孙权回的这句,王嬷嬷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孙伏眉心的川字纹也舒展了一些。
而步遥则在心中骂了个艹字。
【系统】:孙权好感值+5
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步遥悄悄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算了,活下去就行。
谁让她与孙权绑了个恋爱系统,不成功攻略他就得玩完呢……
入夜后,炎夏的躁热渐褪
月华似水练,夜虫伏在草中,低低的鸣叫。
孙伏守在屋外,仰首赏着月色。
孙权留下后,孙伏便差人送来了他的用物。
令孙伏费解的是,已近戊时,却仍不见步姬婢子扶苏的身影。
若是步姬今夜后能想通,不再折腾,那她在府中的地位,自然就会高了不少。
下人们一贯是见风使舵的,前阵子步姬与孙权的关系僵着,那扶苏八成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不过孙伏并不想去帮步遥教训扶苏。
无论是在雒阳的皇宫,还是在这讨虏将军府,他都浮沉了多年。他一贯明哲保身,从不掺和那些个宫帷内事。
再者,这步姬的本事和能耐,他还要再观察观察。
屋内,烛火冉冉。
案几上,平铺着一羊皮地图。
那地图的上方,用汉隶写着“江夏郡”三字。
孙权此时,正对着那地图凝神思考。
步遥则坐在寝房的塌上,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乱成了麻。
孙权留下后,便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从未与她讲过话。
夜色越来越沉。
想到一会儿自己就要与孙权少儿不宜了,步遥便再也按捺不住,腾的一下从榻上起身,走到了案几前。
步遥的影子,在烛火下,落在了地图上。
孙权这时抬眸,看向了她,问道:“何事?”
步遥欠身施礼,神色带着几分羞态:“回主公,妾…妾身来葵水了。”
葵水?
孙权的碧眸中,闪过了一丝波澜。
之前吴氏派来了一位嬷嬷,让那嬷嬷与他讲了些乱七八糟的。讲完后的次日,吴氏便为他纳了那两个妾室。只不过,他那时根本就没怎么听那嬷嬷讲了什么。
葵水这个词,孙权是有印象的。他仔细想了想,怎么都想不出这词的真正含义。
或许这是女人要小解的另一种说法?
孙权抿了下唇,暗叹女人的事情还真是麻烦。
“想小解了就自己去净房,与孤说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