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瑟,沈澈再一次仰面灌了一口酒下去。他一人偷袭敌营都不需要壮胆,可今晚打算再一次表白,他却需要一整坛子老花雕。
而且是沈家最烈的酒。
沈澈往杏园望去,只见屋内点点火光,这个时辰还早,郁娴不可能不在屋内。
她一般都是三更左右出府。
她一个女子,也不知道时常半夜去哪里?
沈澈默默的想着,有些心烦意乱。
他不喜欢事情超乎他的控制,而明显郁娴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甚至知道,以后的日子,他可能夫纲难护,可又能怪谁呢?
他就是喜欢郁娴这样直接了当,而且美/艳/妩/媚的小妖精。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夫纲是什么玩意儿?
能拿来抱着睡觉么?
沈澈调整了气息,再一次唤道:“郁姑娘,我有话与你说,郁姑娘可否出来一叙?”
沈家男人除却生了一副俊美的脸庞之外,颀长高大的身段自是不必说了,更重要的是,嗓音也独具醇厚。
此刻,沈澈半醉。
这声音仿佛卷着酒酿,荡入了屋内。
郁娴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她做事非常有目的性,已然是一个成熟女子。
一开始设计入住沈家,便是冲着沈澈来的,她也喜欢沈澈,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考验了沈澈这么些日子,郁娴也觉得差不多了了。
沈澈现在知道喝酒买醉,以后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女子到底是心软的。
见郁娴起身,小翠取了一件玫红色披风过来:“姑娘生的娇.媚,这艳红色最是合适,一会保准沈大公子瞧见了姑娘,路都走不动了。”
小翠眉开眼笑。
终于有进展了,明、后年总该能抱上小公子或者小小姐了吧?!
郁娴穿上披风,用手点了小翠的额头:“就你嘴贫!”
小翠撇撇嘴,给郁娴开门之后,又让外面的几个守门小丫鬟退了下去,她自己也非常自觉的隐身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小翠偷瞄了一眼站在院外的沈澈,男人身披银狐皮的大氅,气质卓群,不得不说,这样的姑爷,真的需要打着灯笼才能得到。
杏园里里外外再无旁人。
沈澈看着郁娴朝着他走来,他顿了一下,被那抹艳红晃的眼花,当即也往前走了几步,二人面对面站着,只隔着半丈之远时,他将手中菊花递了出去:“送你!”
郁娴扫了一眼品种金贵的菊花,很想叹气。
沈澈又说:“眼下只有这花开的好,你若是喜欢,我每天给你送,以后也给你种!”
谁会喜欢菊花?
等等,种菊花?
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郁娴太高估了沈澈的手段,他这人的确有本事,可在对待女子时,当真是个雏儿啊。
他不会真是个雏儿啊?
高门子弟,十四五岁就开始和通/房丫头启蒙了,虽然郁娴尚未听说过沈澈房里有人,但他都弱冠了,如今还是雏儿的话,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
郁娴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个宝,还是捡了个傻子。
见郁娴神色呆滞,沈澈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小娴,我心悦你!我要娶你!我想要你!”
郁娴:“……!!”
男人直接热烈的告白,纵使是郁娴这样的女子,也被深深震撼到了。
郁娴咳了一声,要知道,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但凡对她孟/浪的男子,基本上都不活在这世上了。
沈澈自己看上的男人,她只能宠着点。
“你要娶我?你的诚意呢?”郁娴脸色微红,问道。
诚意?
沈澈懵了,什么是诚意?
他想了想说:“我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我沈澈这辈子都不会纳妾,唯有你一人,这样够诚意了么?”
郁娴对沈澈的人品并没有要求。
人在世上,每个人的立场都不同,善与恶的划分,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郁娴见他表态,就说:“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法诀么?”
沈澈当然记得,呆呆的点了点头,此刻的郁娴/娇/艳/欲/滴,他很想上前抱/住,然后亲/她……再然后……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再进一步。
郁娴接着说:“郁家的独门法诀从不外传,既然练了郁家的法诀,那就是郁家的人,不过我郁家开明,不会强/迫你入赘,但……倘若你我成婚,日后的第一个儿子要姓郁。”
郁家不能无后。
郁娴身为郁家的独女,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
沈澈后知后觉,盯着郁娴的红唇看了半晌,这才听进了她的话。
第一个儿子姓郁,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生很多儿子?
沈澈似乎根本不在意此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生孩子这件事上。
虽然没有经验,但对生孩子这种任务,他半点没有意见。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生?”
郁娴:“……”-_-||
是她白担心了么?
沈澈是沈家的嫡长子,如果生下儿子,那就是嫡长孙。
怎么他好像一点不在意将嫡长孙过继出去?
高门世家之中,嫡长子和嫡长孙的地位非同小可,可沈澈怎么只惦记着生孩子?
郁娴的脸更红了,还有点无语:“这么说,你同意?那沈侯爷和老祖宗那边呢?”
沈澈上前一步,这下二人之间再无空隙,他觉得手里的菊花和酒坛子太碍事,直接弃了,一伸手就搂住了郁娴的腰肢。
常年习武的女子,腰/肢/柔/韧/纤/细,手感极好。
沈澈笑了,咧出一口整齐光泽的大白牙:“同意!只要你愿意嫁我,愿意和我生孩子,我什么都同意,祖母和父亲皆是开明大义之人,自是明白郁将军的苦衷,怎会不同意?那咱们……”
男人目光灼烫,一直盯着郁娴的红/唇,终于没能忍住。
头一低,凑了上去。
郁娴:“……”
她本要去推开他,可这人却含糊不清道:“我夜夜都梦见这样对待你。”
郁娴:“!!!”
真是受不了了,太肉/麻了!
如果不是为了子嗣传承,郁娴觉得,一辈子当老姑娘也挺好。
她本以为沈澈只是浅尝辄止,现如今两家还未曾交换庚帖,八字还没一撇呢,料他也不会太过分。
可谁知,这人却如饥饿了数载的恶狼,逮着她就不打算放开了。
郁娴吃痛,她等了又等,拿出了耐心对待沈澈,晾了他这么些日子,给点甜头也不过分。
然而,郁娴快要呼吸不顺畅时,沈澈只给了她瞬间喘息的机会,又开始尽/情的做他梦寐以求的事。
又闻他嗓音喑哑,含糊不清道:“你真甜。”
郁娴:“……”
不行了,她终于是忍不住了,男人动/情之后都是这副模样么?
郁娴用力去推开他,却被他控制的更紧,她情急之下,就咬了沈澈一口。
太过分了。
还有完没完了!
是憋了二十几年,所以憋的太久了么?
沈澈吃痛,但依旧不放开,他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只想将对方融入骨血之中。
郁娴又咬了一口,这次是真的卖/力/咬了,除此之外,还对沈澈下手了。
直至打了几拳,沈澈才终于将她放开。
两人皆有些狼狈,郁娴发现,她纵使以一敌十,也没有此刻这般辛苦,她喘着气,瞪了沈澈一眼。
沈澈唇间溢出鲜红的血,眉眼却是含笑的,像是醉了,道:“我乃初次,若有不周之处,还望郁姑娘莫怪,这种事多试几次就好了,那……下次咱们什么时候能……”
能再亲一回?
郁娴在夜风中凌乱。
她又错了。
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几次故意冷落,就能让沈澈开窍?!
郁娴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回了院落,独留下沈澈一人沉浸在回味中,一时间不可自拔。
要是郁姑娘的武功没有那么高就好了,那他就可以不放开她,继续亲/她,直到亲/够了为止。
沈澈默默的想着。
……
次日,沈澈出现在善秋堂时,沈家诸人一阵哄堂大笑。
郁娴为了避嫌,今天干脆就没过来用饭。
沈楚风完全搞不明白状况,见沈澈唇角破皮,就吩咐了下人,道:“给大公子熬着降火的汤药。”
下人默了默,憋着笑意点头应下。
沈楚风话音刚落,饭桌上又是一阵嗤笑。
沈楚风呆住。
沈卿卿就算了,她本来就骄纵,在家中呵呵呵笑的很欢快,这本就没甚大不了,可沈老太太怎么也跟着起哄?
数年不在家中,沈楚风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融入了,真真是悲伤的很。
上火有什么好笑的?
沈卿卿笑了一会,情不自禁的想着萧瑾年,他也亲过了呢,几乎连她的呼吸也尽数剥/夺,但也不至于破相呀,难道是萧瑾年的技巧很纯熟?又或者找人练过?
还是大哥和郁姐姐之间的亲密方式不正确?
沈卿卿吃饭期间,盯着沈澈的唇看了几遍。真真是破相严重,郁姐姐下手很狠。
一直沉默装深沉的沈澈:“……”
……
白帝师的提议让景帝的阴郁消减了大半。
眼下全盛京都都盼着郁娴和沈澈有情人终成眷属,景帝当然不能将郁娴许给太子。
但白令堂可以娶啊!
白令堂三年前曾娶过一房正室,但因着难产血崩了,也该到娶续弦的时候。
再者,郁娴马上就要十九,这个岁数高不成低不就,纵使她身份高贵,可年纪摆在这里,当续弦也没甚么。
景帝一拍龙案,道:“还是帝师懂朕!那便就这么办了,此事还得让白令堂亲自出手,朕不便出面。”
白罗博明白景帝的意思。
就算是郁娴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嫁白家,那也只能让百姓数落白家,万不能怨到景帝头上。
想让一个女子非嫁不可的方法太多,白罗博很有信心,道:“皇上担心,臣定当尽快促成此事!”
景帝憋闷了数日的胸口总算是稍稍舒缓了一些。
……
同一时间,陶贵妃召见了萧子琰。
沈卿卿是陶贵妃嫡亲的姨侄女,但陶贵妃当真厌恶她。
每次看见沈卿卿,她就能想起自己姐姐的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真是好笑,那么多女人喜欢沈楚风,就连穆婉柔也输了,最后却是成全了她。
她还和沈楚风生了两儿一女!
一想到沈楚风英姿飒爽,气度卓绝的样子,陶贵妃就觉得这辈子是白活了。她也想给沈楚风生儿育女,与他花前月下。如今想来,纵使坐上妃位,也不如沈楚风身边的解语花强。
陶贵妃当然不是真心想让沈卿卿当自己的儿媳,可为了沈家背后的军力,她只能这么做。
“沈侯爷即将启程,这一次征战也不知几时能结束,你既然对沈卿卿那般在意,不如趁着沈侯爷离京之前,就将婚事彻底定下来。”
陶贵妃对一旁的心腹宫人使了眼色,那宫人递了一只细颈小瓷瓶给萧子琰。
萧子琰眉心一簇。
陶贵妃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他本不想用下三滥的手段得到沈卿卿,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景帝最看重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太子,另一个是四皇子。
太子背后是景帝心头的白月光穆婉柔,而四皇子背后是白家,算来算去,只有他自己不够强大。
萧子琰接过瓷瓶,陶贵妃面色无温道:“三日后,宫里会给沈侯爷设宴践行,机会只有这一次,你好生把握。”
萧子琰点头。
他知道母妃并不是真心喜欢表妹,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表妹嫁给他,他定当疼惜她一辈子。
如今的盛京第一宠,将来还会是大周第一宠。
萧子琰直至此刻,还自信的以为他是天选之子。
否则,老天又怎会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的种种。
……
三日后,沈楚风的践行宴上,穆婉柔也被景帝叫了过来。
景帝是个矛盾至极之人,他穷其一生都想将穆婉柔藏起来,让沈楚风再也见不到她。
可与此同时,他又想当着沈楚风的面,和穆婉柔夫妻合鸣。也很想看看,穆婉柔如今对沈楚风的态度。
故此,只要有沈楚风在场的宫宴,景帝一定会让穆婉柔露面。
二十几载素寡的日子,并没有消磨美人身上原有的韵味,岁月仿佛在她身上度上了一层薄薄的微光,让她看上去美的那般不真实,如水中月,雾中花。
景帝假装无意瞥见了皇后,目光无数次在她脸上流连。
他发现穆婉柔不曾看沈楚风一眼,而沈楚风也不曾注意穆婉柔。
这样的结果,既让景帝高兴,可又让他不安,这二人曾经已经好到如胶似漆,如今这般行同陌路,必然是佯装给他看的。
践行宴并不是很融洽。
要知道,上回在皇太后的寿辰上,沈楚风一家子还入狱了。
就在皇上仰头饮酒之时,穆婉柔瞬间抬眸,一眼就看见了沈家席位上的家主--沈楚风。
沈楚风眼眸犀利,也一瞬间就和她对视了一眼。
随即,二人皆移开了视线。
穆婉柔不知道沈楚风此刻是什么心境,她自己却是险些没有控制住。
他回来了,还是当年的模样。
也不知道身边可有知冷知热的人,又可曾想起过她。
穆婉柔内心一阵萧凉,放在广袖之下的手紧紧捏着自己。
她本不该活在这世上,苟且到了如今,心中还深埋了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她默默垂眸,等待着有朝一日,她能走到他面前时。
手突然被人握住,然后穆婉柔就听见了景帝声音:“朕的皇后怎的在发抖?”
这声音不高,但足以让男席上的沈楚风听见。
沈楚风坐着纹丝不动,此刻任何一点异常,都会对皇后和沈家不利。
本是有情人,非要装无情。
沈楚风捏着杯盏的手上,青筋凸起。
反吧,早就该反了,他.娘.的已经受够了!
穆婉柔神色淡淡:“嗯,臣妾有些凉,难道皇上不觉得今日很冷?”
景帝噎住。
盛京的寒冬很难熬,景帝方才多饮了就杯,身子骨才稍稍暖和。
景帝命人给穆婉柔取了披风,又当众给她系上。
穆婉柔知道景帝的意图,她没有反抗,等到景帝收回了他自己的手,穆婉柔还是和寻常一样冷漠,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句“谢皇上”的话都没有。
如此敷衍,看来并没有心虚。
景帝思量一番,也觉得自己方才可能误会了。
一场险些激发的变故就那么消散了,沈家人皆松了口气,太子也松了口气。
……
女席上,一穿着碧色宫装的女子靠近,“今年新出的梅子酒,沈二姑娘尝尝看。”
沈卿卿点头:“好。”
郁娴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那酒水到出之际,在日光下闪着淡淡的七彩色。
她今日一落座就发现了自己杯中的酒水有问题。
现在又轮到沈卿卿……
郁娴虽一时间想不出是谁人所为,但大约知道,与她们的婚事逃不了干系。
知道沈卿卿贪杯,并且喜欢喝梅子酒的人并不多。
郁娴留了一个心眼,在沈卿卿正要品尝时,私下催动功力,击碎了她手中的杯盏。
瓷杯破碎,酒水撒了一地。
沈卿卿郁闷了,看了看郁娴,又看了看沈诗诗,见这二人神色凝重,她如今也是个乖巧懂事的,遂没有大惊小怪。
那宫人面露难色,换了一只杯盏,又给沈卿卿倒了一杯。
沈卿卿看着面前的梅子酒,再也没有轻易下手。
“你是哪个宫里的人?”郁娴突然开口问道。
那宫人似很慌张,道:“奴婢是御膳房的,还需去公公那里领事,这便先退下了。”
宫人福了福,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郁娴和沈诗诗对视,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沈卿卿面前的杯盏上。
沈卿卿取下头上的银簪子试了试,银子通体银白,并没有毒。
那就奇怪了。
这时,沈卿卿留意到了邻桌的嘉南郡主。
既然没毒……
让嘉南郡主尝尝,应当没问题吧?
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又何故客气呢?
想到就去做,沈卿卿将杯盏递给了嘉南郡主:“嘉南姐姐,我请你尝尝这梅子酒,今年新酿出来的,保准你喜欢。”
郁娴:“……”
沈诗诗:“……”
沈卿卿太坑人了,她二人表示和沈卿卿不是一伙的。
好在,梅子酒无毒,应该……不会出事吧?
郁娴和沈诗诗心里都没底。
毕竟这件事当真有些蹊跷。
嘉南郡主不贪杯,但对方是沈卿卿,她是沈淳的妹妹,嘉南郡主爱慕沈淳已久,甚至不舍得辜负了沈卿卿的心意:“多谢。”
说着,嘉南郡主举杯一饮而下。
沈卿卿看见她喝了精光,很快就问:“嘉南姐姐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通/体/燥/热?还很口渴?”
郁娴、沈诗诗:“……”
嗯?她怎么好像知道很多似的?
嘉南郡主不明其意,但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身子不太对劲:“我、我这是怎么了?”
沈卿卿顿时面露喜色,转头就对郁娴和沈诗诗道:“我就知道,这酒水有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郁娴、沈诗诗:“……”
明知酒水有问题,你还让别人喝?
她二人和沈卿卿真的不是一伙的!
郁娴原本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沈卿卿却又悄咪咪的说:“郁姐姐,嘉南日后是我二嫂,你想办法救救她。万不能让她在皇宫出事!”
嘉南原本是要嫁给太子的,现如今也不知道景帝到底是什么打算,三皇子和四皇子可不是什么良配。
武陵郡王府世代从武,郁娴知道,嘉南郡主和她一样,都是武将之女,景帝抑武崇文也就算了,还打着武将之女的心思,任由他们天家的皇嗣挑拣。
郁娴起了恻隐之心,她与沈诗诗对视了一眼,然后从背后击晕了嘉南郡主。
嘉南郡主失去意识之前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但已经为时已晚。
郁娴又问:“现在该如何?”
沈诗诗也暂时没有法子,可祸是自家妹妹闯的,她又能怎么办?
沈卿卿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一个馊主意,“先扶着嘉南去偏殿休息,我再将二哥骗过去,然后……”
郁娴、沈诗诗:“……”
听了沈卿卿的馊主意,郁娴和沈诗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们真的一点不想和盛京第一宠同流合污-_-||
沈卿卿:“两位姐姐,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主意甚妙?”
郁娴和沈诗诗沉默着,嘉南郡主暂时昏过去,现在就趴在桌案上,几乎随时可能被旁人发现端倪。
可她二人如何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
还暗中撮合沈淳和嘉南?
可似乎这样做,能给沈家招来一门好亲事,若是沈家和武陵郡结为姻亲,沈家的底气更足,如今正当沈家多事之秋的时候,郁娴给沈家找后盾,就等于是给她自己找后盾,而沈诗诗自然也不例外。
不消片刻,郁娴和沈诗诗妥协了,两人朝着沈卿卿递了一个“还是你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