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仇珺瑶如今都已经容光焕发,如浴春风,沈澈觉得自己如果再退缩,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人都是奇怪的,曾经一直缠着你的人,突然有一天转身离去,总会让人更倍感焦躁无奈。
现在美人就在眼前。
沈澈脑中回想着无数个梦里的场景,美人青丝倾泻,玉.背雪白,她一回头,百媚重生。
沈澈很想将梦里的一切都变为现实,并且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
他上前一步,盯着郁娴明媚的脸,拿出了沈家长公子的气度,道:“以后不要和太子靠的太近,郁姑娘应该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岂能与男人之间拉拉扯扯?”
郁娴“切”了一声,真想翻白眼,这人未免太过多管闲事了。
“沈澈,你管的正宽,你倒是说说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郁娴骨子里透着一股媚,仅此一颦一蹙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风情,也是寻常美人难以企及的。
沈澈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喉结,发出吞咽之声。
郁娴的话无疑刺激了他。
他凭什么管她?
郁娴不是明知故问么?
现在阖府上下皆以为郁娴就是将来的少夫人,而这一点就连沈老太太都认可了,她自己当初也是冲着他来的,不是么?
现在反而翻脸不认账了!
沈澈往前走了半步,两人之间再无空隙,他比郁娴高了半个头,突然伸手去抱她。
郁娴哪里会让他得逞。
这呆子太不上道了,枉她有意调.丨教了数月,“沈澈!你敢!”
沈澈作为男子的本性被彻底激怒,他都已经出手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直接郁娴抱住。
一旁的小翠看的目瞪口呆,考虑着郁大将军府的子嗣,她没有出声制止。
小翠默默的想着:姑娘也真是的,她本就心悦沈大公子,如今为何还要这般推推掩掩?如斯矜持作甚呐?
沈澈抱的死紧,温.香.软.玉突然扑了满怀的感觉让他一瞬间又想到了梦里的画面。
郁娴的挣扎,无疑更加刺激了他,于是,沈澈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中一般对待。
郁娴:“……”呆子!他这是打算勒死她么?
郁娴来火,直接就对沈澈动起手来。
沈澈的伤势虽然已经基本康复,但到底不是郁娴的对手。
不过,不管郁娴如何打他,他都不放手。
小翠都快看不下去:“姑娘!姑娘下手轻些!”万不能打坏了姑爷,若是影响了子嗣,那就是出大事了!
小翠在一旁急的直跳脚,原本她算着日子,一年之后成婚,等到姑娘二十岁就能当娘亲了呢。
郁娴到了没来真的,她推开了沈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呆子,什么时候才能上道?
哪有他这样的?
郁娴已经知道萧瑾年的身份,也知道萧瑾年是如何疼宠沈卿卿,男子应该像那样才对:“你去学学萧瑾年!”
沈澈忍着剧痛,稍稍回过神:“……”萧瑾年有什么可学的?难道郁娴的意思,是让他也男扮女装给她当继母?
郁娴见他一脸茫然,便知这呆子还是没有开窍。
她怎么挑来挑去,就挑中了这么一个呆子?
郁娴自己也很无奈:“仇世子都比你上道!”
丢下一句,郁娴气冲冲的往杏园走去。
只丢下玉冠微斜的沈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
是夜,沈卿卿躺在香枕上,迟迟无法入睡。
今日下午,陶贵妃那里就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让她明日入宫一趟。
沈卿卿岂会不明白这个姨母的用意?
徐朗消失了,南夷又突然进攻大周,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不管景帝是否忌惮沈家,如今都是沈家的机会。
陶贵妃是想趁着这个节骨眼下,利用沈家,提高她和萧子琰的筹码。
而她唯一能从沈家下手的人就是沈卿卿了。
沈卿卿不做理会,更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入宫之前的一晚,都会好生准备一番。
夜深之后,沈卿卿在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一丝动静,她睁开眼,透过秋香色菱纹幔帐朝着外面看去,不多时就见一高大身影迈入内室。
沈卿卿当即认出是萧瑾年。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他终于来了。
时隔半月,他还好意思出现?
萧瑾年靠近床榻,单手撩开了幔帐,隔着半丈之远,两人四目相对了,沈卿卿盖着被褥,只露出一张微微涨红的小脸,一双大眼却是明亮而有神,一看便知是毫无睡意。
从沈卿卿的角度去看,萧瑾年是背着光的,他身上穿着修身的夜行衣,衬的身形更加颀长高大。他从夜色中走来,身上带着丝丝凉意。
“想我想的睡不着?”萧瑾年的剑眉一挑,问道。
沈卿卿还在迷迷糊糊之中,闻言后突然就炸了,她忙坐了起来,又拉了被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你、你不要浑说,谁想你了!我不过是今日刚从大理寺归来,有些认床罢了!”
沈卿卿撇开脸,不去看萧瑾年。
萧瑾年也不为难她,又放开了幔帐,兀自去了博古架上取药箱,然后才折返床榻。
这回,他直接将幔帐搭在了垂在床头的五花银勾上,又把药箱放在沈卿卿跟前,紧接着,手放在了.腰.间.的系.带上,说:“我们卿卿最善良,给我包扎吧。”
沈卿卿:“……”哼~又哄她,她那里善良了?全盛京都知道她是女纨绔!
她就知道,萧瑾年还是放不下她,这半月一直不曾露面,八成就是为了故意吊着她。
今晚,他终于是熬不住了。
他身边又不是没有旁人,却偏生潜入沈府,让她给他包扎。
哼!
当真是居心.不.良。
沈卿卿腹诽时,萧瑾年身上已经只剩下中衣,很快便露出修韧结实的肌理,每一处都仿佛是刀斧雕刻而成,蕴藏着无穷力量。
淡淡的蜜色,并不黝黑,但也不白皙,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韵味。
沈卿卿只看了一眼,瞬间小脸一红,她的目光往下,看见了萧瑾年块状.腹.部的刀口时,她鼻头一热,有什么不可抗拒的东西从鼻孔流了出来。
她伸手一抹,被那刺目的艳红色给惊到了。
再一次与萧瑾年对视时,她看见男人眼中的笑意,还有他微微扬起的唇,好像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嘤嘤嘤,这下面子里子全丢了!
萧瑾年挨着沈卿卿落座,很贴心的给她递了帕子:“我们卿卿这是怎么了?”
沈卿卿摇头,接过帕子堵住了自己的鼻子,闷声道:“不是要包扎么?还愣着做什么呀!”
她好生气啊!
萧瑾年是故意的。
她更气自己怎么这么经不住.诱.惑?!
萧瑾年坐着没动,任由小姑娘给他擦拭伤口,她动作很轻,上好药,给他包扎,因为两人靠的无比之近,女儿家的楚楚幽香让萧瑾年一意乱神迷。
他猜得没错,他的姑娘是最好的止疼药。
沈卿卿包扎的过程中,就担心萧瑾年会突然对她动手动脚,却不料包扎完后,他还端正的坐那里。
眼下外面很凉,萧瑾年来时,身上只着中衣和一件薄薄的外裳,而方才沈卿卿靠近他时,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她撇开视线,靠在大迎枕上,再一次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萧瑾年兀自收拾好药箱,等他再一次回来时,身上依旧没穿衣。
沈卿卿手中拿着帕子,一手堵着鼻子,视线盯着幔帐内侧的菱花纹,打算矜持一下。
“要亲么?”
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突然传来。
沈卿卿吓了一跳。亲?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口?
离着及笄已经有半个月了,他们自从上回亲密之后,半个月都不曾见过。
沈卿卿揪着手里的帕子堵着鼻血,使劲摇头,很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那种.好.色.之女。
“真不想要?”萧瑾年唇角含笑,循循渐诱。
沈卿卿瞪大了眼,她都忍不住流鼻血了,好像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只能一味的摇头。
萧瑾年轻笑,看着沈卿卿的目光尤为深沉,他又说:“如果我想呢?”
这一下,沈卿卿不能淡定了,顿了一顿,继续摇头,意识到自己好像落入了萧瑾年的圈套,她立刻岔开话题,“你、你怎的受伤了?”
萧瑾年没有回答她的话,却说:“我们卿卿明早就会知道了,是我送你的另外一份及笄礼。”
沈卿卿无意识的往被褥里面缩了缩,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
这是明显的自我保护。
萧瑾年看着她这幅样子,低低一笑,弯曲下身,凑到她耳边,故意哈了口气,这才道:“还有一份大礼礼物,我们卿卿不要心急。”
她心急什么了?
她又没有跟他要礼物!
沈卿卿慌张之时,忍不住又往被褥里缩,目光在萧瑾年修韧的.胸..膛.上扫过,那纹络清晰的腱子肌、异常好看的茱萸,一时间无法从她脑中抽.丨离。
下一刻,鼻头一热,竟然又开始泛滥了……
沈卿卿苦恼的不行:“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外面冷风呼啸,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明了,萧瑾年哀叹:“我们卿卿真是半点不心疼我。”
丢下这一句,萧瑾年的丨.唇,轻轻落在了沈卿卿的发心:“睡吧,我走了。”
萧瑾年说话算话,他真的走了。
可怜的盛京第一宠却是翻来覆去了一.丨夜。
……
第二天一早,南夷七王子的尸首被人发现。
他是被.扒.光.了挂在了城东西牌楼下,人早就断气了,死前必定遭受了诸多痛苦,被打的面目全非。
大周百姓对南夷痛恨不已,南夷七王子一死,大街小巷都开始敲锣打鼓的庆贺。
所以,沈家这边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一点也不足为奇。
沈卿卿也顿时明白萧瑾年所说的及笄礼是什么意思。
他说还有其他礼物,到底会是什么呀?
难不成是他自己……
沈卿卿越想越是臊得慌。
整个盛京,也就只有她会被男子刺激的流鼻血吧?!
沈卿卿对自己的人格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
这一天,盛京万民庆贺时,景帝在宫里坐立不安。
有人从皇宫天牢将南夷七王子弄出宫,而且禁卫军竟然还没有抓到人?
难道宫里有细作?
否则昨夜那人是如何将一个大活人带出皇宫?并且顺利出宫的?
景帝开始怀疑起了宫里的几大势力。
遂命麒麟卫上前汇报。
白令堂虽暂任麒麟卫指挥使,但此事事关重大,景帝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一直都是单独安排麒麟卫办事。
男子曾是左云龙的手下,如今已经被提拔到了中卫,他道:“皇上,太子近日时常拉着仇世子去一品居海吃海喝,暂无发现其他异常,不过……太子倒是去过忠敬候府,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前去。”
既然是光明正大,毫不遮遮掩掩,那说明太子没有问题。
否则,这个节骨眼下,躲着沈家都来不及呢。
景帝叹道:“朕的太子,到底是心思太过单纯了。”
男子不表态,继续说:“三殿下和四殿下已经在暗中开始布局,皇上,需要提前制止么?”
景帝冷笑。
不管是老三,还是老四,都曾是他看中的儿子,可如今他却觉得,还是太子合他心意。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麒麟卫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沈楚风还是不愿意出狱?”
哪有这样的人?
赖在牢里不出来,名义上是为了反思,实则不就是给他这个当皇帝的难堪么?
沈楚风啊沈楚风,你怎么还是那么令人厌恶?!
男子如实禀报:“回皇上,沈侯爷仍在反思之中。”
呵呵……他反思甚么?
景帝头疼欲裂,二十多年前,他从未想过,当皇帝会这样痛苦!
一想到南夷铁骑,和北疆送来的战报,景帝无奈道:“且罢,朕亲自去牢里请他!”
……
景帝见到沈楚风时,他正盘腿打坐。
即便大半月牢狱之灾,沈楚风身上的气度丝毫不减,甚至连难闻的味道都没有……
他是男人么?!
景帝心里很不痛快,面上僵硬道:“爱卿啊,你与朕认识多少年了?”
沈楚风睁开眼,起身行礼,景帝没有让他起身,他跪着答话:“回皇上,臣与皇上幼时结识,如今已近三十载。”
三十年了。
景帝突然发现,沈楚风已经占据了他小半辈子的时光……
此刻看着沈楚风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面前,景帝心情很是复杂。
不过……
景帝选择不去多想。
“爱卿起来吧,你与朕无需这般。”景帝亲自扶住了沈楚风的胳膊肘。
很结实,硬朗,如烙铁一般。
景帝目光一沉,收回了自己的手,叹道:“爱卿又何故与朕闹呢?南夷七王子已经暴死了,即便他不死,朕也不会将福临嫁给他,那日不过只是权宜之计。”
福临?谁人?
沈楚风蹙着眉:“皇上的意思是,臣之女不必远嫁南夷了?”
景帝点头:“沈氏卿卿是朕亲封的福临郡主,朕怎会不为了她的终身大事考虑呢?爱卿啊,如今又到了国之大难,百姓需要你的时候,你当真要与朕闹罅隙?”
沈楚风早就急着出狱,他沈家世代守卫北疆,岂能容南夷入侵?!
此番不过是想给景帝一个下马威。
景帝亲自来接,自是能够彰显沈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撼动的。
沈楚风抱拳道:“臣明白了!”
景帝:“……”只明白就算了?不表表忠心什么的?
沈楚风如今的话不多,似乎拒绝与景帝“唠嗑”,景帝也不想自讨没趣,沈楚风从大理寺出来之后,他便直接回宫了。
……
沈楚风回到沈府,西南王与萧瑾年也随后登门。
沈卿卿很想知道萧瑾年的伤势如何了,就借着给爹爹请安的名义,来到了前厅,她披着一件玫红色滚兔毛边的披风,小脸明艳白嫩,她来时,萧瑾年也正好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交.丨缠。
沈楚风看着这一幕,心里就来气。
女儿是他生的,可怎么她眼里好想看不见他这个爹爹?
沈楚风轻咳了一声,走了几步,将沈卿卿挡在了身后,阻绝了萧瑾年那十分明显的视线。
萧瑾年:……
沈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