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狐狸师兄：“不接受二选一之外的任何答案哦~”
不管是狐狸师兄还是人修师兄，都统一的望向林岚，仿佛都十分期待林岚的回答。
这才是让林岚觉得是送命题的原因，在她眼中：“你们根本就是一样的……”
或许现在看来，池豁师兄的主魂还弱一些：“师兄加上小狐狸还有九把剑才是全部的师兄！为什么不是十一选一！”
都是同一个灵魂分出来的东西……
好吧，不是东西，是意识！
只要忽视一人一妖的外貌，其实他们并没有差别，不过是一个代表的是以善为主，一个是以恶为主。
分明是为难人！
“呵呵呵……”狐狸师兄大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极其不客气的指着池豁：“你看吧，就连你的小师妹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你居然感受不到……我们可是互为半身的魂魄，你居然想着消灭我！”
转头看着已经被美人流泪惊（美）呆了的林岚，控诉：“这家伙他将你接来，是想你像上次我出现时那样，偷盗雷劫，将我消灭！”
“小师妹，你不会听他的话，想要消灭我吧！”
狐狸师兄双眼带泪，期盼地想要伸手触碰林岚，却被池豁直接定住：“你即使抓住了师妹做人质，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不允许一个可以通过我的身体，吸收妖血，自我成长，甚至还能取代我的半魂！”
“你就是不相信我！”狐狸师兄气得脸都红透了：“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了，我都向你承诺，不会占据你的身体了，你还想怎么样！”
越说，狐狸师兄就越委屈：“我不是你宁愿放弃抵抗天雷，拼着劈散魂魄的危险，也要制造出来的半身吗？我哪里得罪你了！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我不管，我就要活着……嘤嘤嘤……你欺负我！”
看着眼前的狐狸师兄和池豁师兄打成一团……
不对，应该说是哭诉着的狐狸师兄扑到池豁身上，用他那洁白晶莹透亮的小手手握成拳头，单方面捶打着池豁师兄。
为什么会是洁白晶莹透亮？
因为一沾到师兄的身体，狐狸师兄的实体伪装就保持不了，恢复成了神魂状态，以此证明，他还是一个魂体。
在全是辽阔海域和黑沉沉的乌云背景中，九把魂剑环绕下交叠的两人……一魂一人，竟然有种诡异和谐的美感，就像是一个整体，密不可分。
“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林岚努力翻找自己脑中不多的记忆：“对了，老师最爱的电视剧中，女主角就是这么对她的爱人的！叫打情骂俏！”
当时老师给的解释是这个！
池豁当然知道电视剧是什么，拎起狐狸，放到旁边，郑重解释：“小林岚，打情骂俏不是这么用的！”
共享池豁记忆的狐狸也知道，但是他不在意：“小林岚，你也不喜欢我吗，你也赞同师兄用雷劫劈了我！”
这话……
面对池豁师兄的凝视，林岚作大人状叹气：“师兄，这忙我是不会帮你的！想要消灭小狐狸。”
“他叫小吃。”
“我叫池狐。”
异口同声的开口介绍，林岚果断选择了她认为比较好听的一个：“想要消灭池狐师兄，其实并不需要浪费天雷，池豁师兄不是知道吗？你自己自爆的效果更好一些！而且后续不会太麻烦。”
不等池豁反驳，林岚就继续说：“魂剑诀的总纲不是说了吗？修炼者之魂必须完整，不能缺损，否则，非疯则亡。池狐师兄几乎等同了你神魂的一半了，师兄是凭什么觉得，消灭了自己一半的神魂，还能活着，不疯呢！就是现在，师兄的神魂似乎都不是很稳定吧！”
林岚肯定，在这之前，池豁师兄也对池狐下狠手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效果不明显。
池豁没有说话，池狐就抢着说了：“你的无良师兄在打你，还有你手上的佛圣果的主意呢！”
看到池豁并没有阻止，池狐就说的更快了：“你很有佛根，能够将魔界中的魔种之巢都度化成为佛界至宝，佛圣果，当然也能够安魂定魄了。”
就是语气真的是很无辜很生气：“我被消灭之后，只要服用一粒你的佛圣果，再有你时不时地念经，他还是能清醒地熬些日子，幸运的话，还有找到恢复的方法的！”
最后一句，是带着十足的轻蔑：“我知道他的全部记忆，也能察觉到他的全部感想情绪，所以我知道，他也知道世间，已经不可能有适合他补全神魂的办法。不过，他还是决定一意孤行。”
林岚想问池豁为什么要这么急，不能从长计议的，但是看到已经从小狐狸变成了成人状态，还能够对池豁师兄动手动脚的池狐，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池狐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快到一不小心，就能够取代师兄主魂位置的地步……
只能问：“师兄为什么一定要……池狐有这么让你觉得讨厌吗？”
这话一说出来，池豁就抿嘴不说话了，池狐却是有说不完的抱怨，他哭唧唧的说道：“他当然讨厌我了！我本来就是他摒弃出来的，他不想要的一切，包括半妖的血脉、阴暗的思想、暴虐的性情，还有……一直压抑的欲望。”
说道欲望的时候，池狐顶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娇艳，却用无限恶意的眼神挑衅般朝池豁舔了舔嘴唇。
看到池豁只是闭眼不说话后，就撇嘴地瞪向林岚，总结：“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最厌恶，最想丢掉的东西，包括我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他脑海中，一直想做，却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我就是他最讨厌自己的一切的集合，你说他不会想除掉我吗？”
池狐讽刺地冷笑：“呵呵……你说，明明我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他有什么资格厌弃我，还想着消灭我！”
“一直想做，却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包括那些入梦？”
林岚望向师兄的眼神都带着不好了。
池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想说话。
池狐看到池豁的反应，停顿了一下，有些讪讪的：“嗯……这个，他……”
看到池豁终于张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池狐的脾气又来了：“这是我的爱好又怎么了！就不允许我有我喜欢做的事情吗？”
越说越理直气壮：“我就喜欢看他们内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行？！我才不要像你这傻子这样，背负着那么多东西，活得那么压抑，反正我和你分开……我们那个自以为是的九尾狐爹也没法控制我们了，我为什么不能做我喜欢的事情！我不过是……”
“那不是你喜欢的东西。”池豁终于开口，果断的打断：“你不过是以我为借口，利用你的特殊能力，想要抓住大家的把柄，然后威胁牟利而已！”
池狐再次爆发：“你胡说！明明我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大家都喜欢我而已！那时候我都还不知道我能随意使用九尾狐一族的幻术……后来我才……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还怪我！”
我……
不过是想……
想要你活得更自在一些！
也让自己好过一点！
“我没错！”
固执地说着，又开始掉了眼泪了……
池豁再次闭上眼睛：“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让我倒胃口的，娘兮兮的表情和动作！”
他发誓，想要灭了他，他这种矫揉造作的行为、喜欢引人瞩目、更喜欢妖魅惑众的性格是最重要的原因。
池狐当然知道他想什么：“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这都是你讨厌的，谁让你一下子的就将你自己讨厌的性格、行为都过度到我身上了……到了我身上，我当然会喜欢，全修真界的人都有资格嫌弃我，就你没有！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连自己的半身都不放过……”
林岚：……
老实说，池狐的话，她听得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还隐约的觉得，池狐的话很有道理……
看着眼前一个闭眼装死，游移不定地在坚持和放弃中选择的池豁师兄，以及另外一个在不停的嘤嘤嘤的，嘴角却带着得逞笑意的池狐师兄，林岚总觉得自己很多余。
有种被逼看来一场不喜欢看的家庭伦理剧的感觉！
很是糟心！
轰隆……
轰鸣的雷声将林岚拉回了现实，更现实的是，不过第一道雷击下来，自家的池豁师兄就喷出了一口血……
池狐也突然被调色了一般，色彩色调都被减弱了一般，变成了虚影：“你没事吧！主体！你要撑住啊！”
林岚嘴角抽搐，神魂不稳的人，还敢来参加雷劫庆典，还真不愧是师兄吗？
“池豁师兄，池狐师兄。”
灵光一闪之下，林岚从空间中摘了两粒果实，在一人一狐抬头回应她的时候，直接将两粒葡萄般大的果实直接塞到了他们的口中。
直觉告诉林岚，这果子，吃了，对他们都有好处。
天助林岚一般，她才刚将果子塞到他们的口中，第二道天雷就下来了，雷系力量的激荡让池豁下意识地直接将果实吞掉了。
然后持续受伤状态加上进补状态，让他直接晕过去了，挨着魔神晶石不断的抽搐。
至于池狐？
他根本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抢过林岚手上的果实就往嘴里塞。
按理说，神魂是无法吃东西的，但是池狐却是真的立马将林岚递给他的那粒果实给吞了，作用夸张地立地就泛起了金光，蹭一下的，魂魄立马就清晰凝实了很多，还在往更真实的实体转变中。
池狐眯起眼睛，笑得很满足：“佛圣果，果然如传说中所说的，是滋养神魂，摒除心魔的圣品！我现在信池豁说的，师妹都是贴心好师妹了，好大方！快快快，给我们引多些劫雷来，趁机的，让我和池豁彻底地消化了这果实的能量！”
林岚望着昏倒了的师兄，总觉得池狐这家伙不怀好意，但是却没有多话，毕竟雷劫这东西，护山大阵还是很需要的……
嗯，她也是挺需要的！
一次的大型雷劫的淬炼，可是比自己动手淬炼要更加的实用划算呢！
林岚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的佛经，因为雷劫，还有万仞师伯下重手伤到的，一些林岚留意了，却没有太在意的暗伤，居然也好了。
虽然还是那套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伤痕了。
林岚不是嫌弃破破烂烂，因为这个时候，周围和她一样，穿着破破烂烂的太多了，就像旁边已经晕倒了，又因为雷劫的雷电，被电得不断抽搐的师兄，他也是破破烂烂的。
她惊叹的是，通过念经，身体内经脉，竟然莫名地有了更强的柔韧性，就连肌肉，每一处也都像被什么柔和的力量安抚过一般，更加有力度了。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过后，金光随即降落，掌门师伯渡劫成功。
随即整个泽晟剑宗到处都是欢呼声，特别还是登仙台上，一大群的弟子正围绕着正中的魔神晶石欢呼着。
林岚动了动又有了大变样的身体素质，也被这种欢乐的气氛影响到，笑了起来。
虽然隐约觉得，这次的雷劫，比起上次的雷劫，能量差多了，有种在敷衍了事的感觉，不过掌门师伯能飞升，真的太好了。
良玖突然冒出来：“咦，小徒弟，你……你师兄怎么了？”
林岚才发现，原来护山大阵已经解除，她和师兄随着魂剑阁的魔神晶石，重新降落回到院子中，师父是一直在等他们师兄妹呢。
有心转头一看，只见池豁师兄依然躺着不省人事，有些弱弱的心虚：“师父……你去哪里了，怎么刚刚的雷劫庆典没有看到你！”
林岚通过魔神晶石，还是时不时能看到其他晶石的情况的，是真的没有看到师父，才有这么一问，嗯，不是转移话题。
良玖望向林岚的，神情带着诡异的扭曲：“徒弟啊，咱们门派，还得留人看着呢，要是我也冒头了，被天道发现，也直接给我弄给渡劫，连我也弄上去了，门派怎么办？”
“以你师兄还有弘诤那小子的能力，门派肯定就是青黄不接了……本来我和师兄是打算等到你们这一辈，有人有了渡劫修为才飞升的……谁想到被你的一粒果实……师兄就……人算不如天算呢！对了，你收到的那五串果实呢……”
“小师妹，别被这糟老头哄了！”一只萌萌哒狐狸突然从池豁身上冒出来，直接跳到林岚的怀里：“宗门有规定的，谁种的东西算是谁的，我跟着池豁看过你种佛圣果的过程，按照规矩，最多你需要付给提供工具的商师伯一到两粒成品，弥补她的损失外，其他的果子都算是你的！和这老头子可是没有多少关系。”
林岚用真诚的眼神望向师父：“是这样的吗？”
正想哄着小徒弟将宝物奉上的良玖：……
“是的！”
不过望向小狐狸的眼神，不太友好。
眼角视线扫过地上瘫着的池豁时，池豁还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呵呵……
徒弟！
亲的！
之前我果然是太手下留情了！
“师父我也是正想告诉你这个，不论是谁，想要哄你将果子交出来，都不要信。”良玖说的那是义正言辞：“特别是待会你的掌门师叔，要价绝对不能低了去！”
池狐九条尾巴都摆起来了：“对！那老头身家可富裕了，我帮你讲价，你再给我一粒……啊！”
林岚看着眼前的师父竟然毫不犹豫的将小狐狸拍回师兄身上：“贪心不足的家伙，是谁教你这么对待师妹的！”
良玖一本正经的敦促林岚：“像这种不要脸的死缠烂打别有心机的师兄，就该用雷霆手段对付他们，不然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的，知道吗？”
林岚猛地点头。
良玖欣慰的摸摸小徒弟的头：“所以为了感谢师父对你的教导和提点，待会和掌门师兄讲价的事情，就交给为师了，为师价格很公道，只要你两粒佛圣果。”
林岚：……
一时间对师父这抽风般的转折和内容反应不过来。
莫名的想到了曾经封菱洱师姐的提醒和忠告。
确定师父不是在开玩笑，才艰难的反问：“我能拒绝吗？”
不是舍不得两粒果子，而是……
太幻灭了！
良玖更加欣慰了，摸摸光滑的下巴，粘回大痣，高兴的重新弄回他的胡髯大汉装扮：“按实力来说，是不能的，师兄已经渡劫成功，除非离开御澜大陆飞升上界，否则实力都会受到很大限制，如今，我就是这里实力最高的人，虽然一直都是……”
摆出高人风范：“师父再教你一条，泽晟剑宗的生存规则，在你没有能力压制你师父我之前，千万不要和我对着干。”
林岚不再反抗，乖巧的递出了两粒佛圣果。
“孺子可教！”
说完满意的接过，放入特制玉匣子，摆放好，并没有盖上盖子。
“五个果巢，总共是一百一十粒果实，你自己留下二十粒，剩下的都交出来，师父给你弄个好价钱。”
林岚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直接按照师父的要求做了。
良玖这次拿出的是一个更大的玉匣子，放下了那数量庞大的果子。
“因为你师父我的身价地位颇高，所以按例我是还可以抽成一次的。”
说着，很满意地又在放着大匣子的果实中，又拿出了一粒，收到了他专门准备的玉匣子里面，宝贝的盖上了盖子。
满意了：“掌门师兄他们恢复，各自享用了一粒，你给了这糟心的徒弟两粒，师父我占了三粒，再减去你留下的二十粒，剩下我替你出手的一共是八十粒，没错吧！”
林岚已经不知道摆上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巴，还是扁着嘴，不说话了。
良玖的注意力机会都放在眼前的佛圣果上面了，对于林岚大受打击的样子，懒得在意了。
十分熟门熟路的拿出一张契约纸，刷刷刷的就写下了一系列的交易守则契约，他签署了又递给林岚。
“签了，就等师父给你赚大钱回来！嘿嘿嘿！”
看着就差没有将灵石直接摆在眼窟窿里的师父，林岚很僵硬的在契约纸上输入了自己的神识，契约成立。
师父再次给了林岚一个摸头杀：“你比你师兄上道多了！”
说完，十分宝贝地将装着八十粒佛圣果的玉匣子抱着，不作停留地，就窜出了门外。
如果不是内门地区限制御剑，他恐怕都直接御剑飞走了。
林岚也假装没有看到师父临走前，望向地上师兄眼神的“意味深长”。
等师父的身影消失后，身后果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池豁醒了：“师妹，你没有看到，师父的契约纸上，还写着要抽成一成吗？”
林岚不想说话，点头：“看到了！”
池豁睁眼：“那你为什么不还价就直接签了！那黑心的师父，抽佣三次！三次！你知道着佛圣果的价值吗？你知道你直接损失了多少吗？”
“还价有用吗？”林岚一脸空幻：“师父会允许我还价吗？”
这个不用怀疑，池豁直接叹气给出了答案：“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要想！”
师父都是心狠手辣，专门剥削弟子的存在！
林岚不解：“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因为当初他心里不舒服，还价了！”一只狐狸从他身上跳出来，直接降落在林岚的胳膊上，还悠哉的添了舔爪子：“然后那老头子直接将第三次抽佣的三成利润，变成了六成，并且一直延续地使用下去。”
所以！
林岚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池豁师兄，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池狐甩尾巴：“对，没错，这个心黑不忿的家伙，就是妒忌那老头第三次抽佣，只抽了你一成的利润，而你又没有还价，师父为你准备的，惯例的加倍抽成悲剧也没有发生，他内心黑暗地在羡慕妒忌你，再顺便悼念一下他的人生惨剧般的经历。”
讨好般又蹭蹭林岚的脸，看到林岚并没有喝止，还很感兴趣，就继续爆料：“我再告诉你，他其实一直醒着，就是故意装晕都不愿意起来提醒你，想要你重蹈覆辙，经历一下他被老头子坑过的历程，能给我奖励吗？”
大方的林岚一脸了无生趣地直接递出了一粒佛圣果，惊得池狐直接张口吞了：“小师妹，我跟了你好不好，你比池豁这吝啬鬼大方多了！只要你再给我一粒佛圣果，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
在林岚准备再次递出的时候，池豁出手将池狐抓住了，不让他继续蹭果：“师妹，你……怎么这么大方？！”
他仿佛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林岚一脸纠结：“师兄……你说我现在赶去告诉师父，其实这果子，我还能种出来，他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