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小容山这么有名吗?”虽然已经知道小容山现在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苏浅却还不知道,竟然名气响到了这种程度。
顾辞没有说话,直接打开一个网页,递到苏浅面前,“黑客集中营”五个大字瞬间冲入眼帘。
“黑客集中营?这是什么意思?”苏浅就有些懵懂。
“往下面看。”顾辞提醒她。
苏浅往下拉了拉网页,一排排痛彻肺腑的留言瞬间出现在眼前——
“半个月了,还是没有攻破小容山的网络系统……直播吃键盘,大家等着……”
“半个月算什么,我已经吃了一个月鞋拔子了……蛋糕店定的,还蛮香呢……”
“噗……话说小容山的主人是哪个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妖孽吧?伸手一点就化腐朽为神奇……”
“什么妖孽啊,我怎么觉得是外星人啊,毕竟妖孽的话,这么厉害的电脑防火墙又算怎么回事?这么多天,为了攻破小容山防火墙,折了多少大神在里面啊……”
苏浅的手在这条消息上顿了一下,神情就有些莫名——
话说,还真有聪明人啊,竟然猜出自己是外星人……
又瞄了顾辞一眼,总觉得顾辞辞说不定也猜出了些什么呢,毕竟,自己就没见过有比顾辞辞更聪明的人了……
注意到苏浅的视线,顾辞也偏头看过来:
“怎么了?”
“没事儿。”苏浅做贼心虚的摇了摇头,接着往下面翻。
“呜呜呜,别说了,跪求哪位大神透露一下小容山山主的真面目啊……”
“到底是哪路神仙,跪求佛祖指点迷津……”
“上帝啊,你的子民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给个提示吧……”
天知道他们这里面的大神可不是一个两个,拉出来,哪个不是战功赫赫?
一开始有人拿钱求小容山山主或者和小容山有关的信息时,这些大神们都是嗤之以鼻,想着要破开一个小破山的防火墙,那不是杀鸡用了牛刀吗,简直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要知道别说小容山,就是号称网络技术全球第一的A国的防火墙,他们也曾一脚踹开、畅通无阻。
可没想到前面放了大话,后面就被打脸。
到现在,小容山网络的防火墙已经继“小容山山主”是何方妖孽之后,成了黑客集中营两大世纪难题之一。
只可惜到现在,你爷爷还是你爷爷。小容山山主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小容山防火墙依旧坚强矗立,还没一个黑客能够破开强攻进去……
“怪不得我前几天接到国家网络中心的电话,说等我回燕京,想要跟我谈谈网络安全问题……”
苏浅这才恍然大悟——
小容山的防火墙程序是苏浅自己写的,隔了多少光年的距离呢,这个时代的地球人自然没办法解开。
“嗯,他们也跟我联系了,”顾辞点头,“你做好准备,国家那边应该想要购买你手中的防火墙程序……”
国际竞争如此激烈的前提下,能有一个这般坚不可摧的防火墙,那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别说那群黑客们,就是供职于华国安全部门的红客们一个个的也全都心痒的很,恨不能早日勘破小容山山主的庐山真面目,来个华山论剑,讨教一番。
“我们公司支付了五千万,已经打到你的账户里了。”顾辞接着道——之前苏浅说给他们公司换个防火墙,顾辞还想着小丫头年纪小,八成又要调皮了,可谁让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丫头呢,想玩就让她玩吧。
可等换上去才发现,自家公司的防火墙可是牛逼大了。
作为商业帝国的掌舵人,顾辞深知,一套确保安全无虞的防火墙程序,能给公司带来多大的保障。
虽然当初苏浅是无偿给他们安装的,顾辞可也不舍得让苏浅吃亏。
“我就是随手写的,你又不是别人,不要钱的……”苏浅笑吟吟道。
顾辞哑然——
要是那些吵翻了天的黑客们听见苏浅这么说,不知道会不会羞愧的以头抢地啊。
心里更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浅浅说,自己不是别人,那就是,自己人啰……
却是笑着摇头:
“不行,不要也得要……”
苏浅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继续往下翻下面的评论,明显并没有把顾辞的话听到耳朵里,下一刻忽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哈哈,辞辞,有人想嫁给我呢……”
顾辞偏头看过去,正好瞧见“小女子求嫁……”这样的字眼,再往下看,脸顿时黑了,却是下面接着好几条都是“小哥哥求嫁……”、“小哥哥求抱抱”、“小哥哥求给仙人暖床”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气的头上青筋都迸出来了,直接夺过来,冷着脸关了手机——
什么小哥哥求抱抱,分明是想找揍揍吧?
“哪个小哥哥啊,让我看看照片……”苏浅还想接着看,跳着脚要去抢手机,却被顾辞武力镇压,直接把人箍在了两壁之间。
撞到顾辞胸口的那一刻,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苏浅顿时触了电一般,和小猫一样乖乖的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难得苏浅这么温顺,顾辞一颗心都柔了下来,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急匆匆冲过来的身影,顾辞想也不想上前一步,挥手打开伸过来的胳膊:
“廖女士,你想干什么?”
却是廖琴,正从人群里冲出来,手还伸着,一副想要抓住苏浅的模样。
被顾辞大力打开,廖琴吃痛不住,“哎哟”一声,连带的尴尬之余,又是愤恨又无地自容——
曾经和养女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廖琴一直都是以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一般自居。
每天给养女灌输的也是,让养女一定要记住顾家上下对她的恩情,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回报顾家……
眼瞧着养女果然听话的很,不争吃不抢穿,不管如何遭受冷遇,还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廖琴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还想着这么脆弱的养女,一旦离开顾家,肯定会和上一世一样,用不了多久就承受不住世间种种磨难,要么重蹈上一世覆辙,要么跪着向自己摇尾乞怜。
何尝想到会有一天,全都反了过来,不是养女走投无路,而是自己惶惶然若丧家之犬,跑到养女面前低头服软?
可形势所逼之下,再是痛恨,廖琴也只能把满腔的怒意咽到肚子里去,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冲着苏浅道:
“浅浅,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好不好?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知道你的来意。”苏浅从顾辞身后绕出来,瞧着头发蓬乱即便努力隐忍却依旧能看出强压下那丝恨意的廖琴,“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廖琴神情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段时间直面脱胎换骨后强硬的养女,廖琴早就不敢拿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养女去看待现在的苏浅。
甚至来之前,廖琴也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
那个死丫头分明是恨死顾家人了,不然下手怎么会这么毒。
既然已经得手了,又怎么可能愿意放顾家一马?
会过来,除了担心不来见苏浅一面没办法给老公顾世豪交差以外,还因为顾建勇确实是她心爱的小儿子,真是低一下头就能换来小儿子免除牢狱之灾,怎么看都不赔本不是……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吧,有什么条件?”廖琴咬牙——
就知道那个死丫头没那么好心。
虽然恨极,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想到很快就会住牢房的二儿子,还有老公越来越瘦的钱包,廖琴觉得苏浅再怎么刁难,她也能忍得下:
“浅浅,怎么说建勇也是你二哥……你就是不念顾家这么多年对你的恩情,也可怜可怜你二哥,可怜可怜爸妈年纪这么大了,这样的事,我们受不了啊……你也不想看着我们被逼死的,对不对?”
“把我妈的遗物还给我……”苏浅瞧着廖琴的眼睛,神情里闪过一抹讽刺——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上一世顾家就没有这样的糟心事?
她自己心术不正,坏到骨子里了,怎么可能教好儿子?
这一世的顾家兄弟,根本从根儿上,就被自私自利的廖琴给教歪了。
不然,顾建勇怎么可能为了几个臭钱,就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视法律如儿戏、置无数人的生命安全于不顾?
这个女人不是说她什么都肯做吗,自己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什么,遗物……你说的,我不懂……”廖琴脸色瞬间白了——
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就是因为廖琴还有一个莫大的希望,那就是亲生女儿顾芳菲,和她身体内的灵泉。
这个女儿将来会给她带来的荣耀,终有一天会比顾家所有加起来还要多。
别说已经没入顾芳菲体内的玉佩,没有办法取出来,就是能取出来,廖琴可也不愿意啊——
那可是自己后半生所有荣耀的唯一希望了。
“就是当初,我离开顾家时,你抢走的那个啊……”看她装糊涂,苏浅不介意提醒她,“那玉佩后面还有一个‘蘅’字,苏蘅,那是我妈的名字……”
没想到苏浅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廖琴脸色更加难堪,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什么玉佩,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也没关系,那就让你儿子继续在监狱里蹲着好了。只是以后,少在我面前打‘母亲’这个词的幌子。”苏浅冷笑一声,“廖女士,你真让我恶心,你这么自私的人,也配得上‘母亲’这个词?”
不管是之前自诩为了给亲生女儿扫平未来的障碍而采取各种手段打压折磨原主,还是对亲生的三个孩子的付出,廖琴的出发点其实全都是为了她自己——
儿子能让她面上有光,女儿更能给她无上的荣耀……
别说这会儿那玉佩确实拿不出来了,就是拿的出来,廖琴也不会为了顾建勇取回然后还给自己,因为廖琴心里最重要的不是老公,也不是儿女,始终是她自己。
看她到现在还时时以一个好母亲自居,甚至把对原主犯下的所有罪孽,都让她用“自己是一个母亲,自然要为自己女儿着想”这样的借口,而找到心理平衡,苏浅真恨得牙都是痒痒的。
被苏浅这么瞧着,廖琴觉得,自己简直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时气的简直要疯了:
“顾浅,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我……”
却被苏浅打断:
“要不要我把你的选择告诉顾建勇?”
廖琴顿时和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一般,撒泼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眼睁睁的瞧着苏浅和顾辞扬长而去,气的身子一晃,好险没有一头栽倒地上。
“别气。”上了车,看苏浅还是气鼓鼓的,顾辞揉了下她的脑袋。
“没气,就是……”就是替原身不值啊。
想想原身这一辈子太可怜了。
从小没人爱,不论是幼时拼命想要求得的母爱或者长大后梦寐以求的爱情,没有一样是属于她的。
或者直到死的那一刻,原身心里还对这个母亲还充满着希冀和眷恋——
犹记得原身留下的日记中,不管日子再苦,都对廖琴这个妈,没有一丝抱怨,相反还总是觉得,是自己不够争气,不能让廖琴满意……
一想到这点,苏浅就好气哦——
原身的日子,根本连自己这个孤儿都不如。廖琴竟然还敢事事以母亲和恩人自居,真是让人恨不得想撕烂那张伪善的脸……
“下车吧。”顾辞停好车,又绕过去,拉开车门,探身帮苏浅解开安全带。
“啊?”苏浅愣了一下,忙起身下车,“已经到家了吗?”
等瞧见“悦霖”两个字,更加奇怪:
“这不是你的酒店吗?你怎么把我拉到这里了?”
“……先不回家,我已经给你订好了房间,还准备的有衣服……你上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合适不合适……等下午的时候,我陪你去买些东西,再让人给你做做头发,化个妆……”
看顾辞掰着指头一件一件的说,苏浅头都大了:
“我要回家见姨妈,听姨妈说,今天晚上,她婆家那边的人就到了,两家人要见面的,怕是有很多事要准备……”
“这不是已经在准备了吗?瞧瞧你现在晒得,你就这样去见人?”顾辞笑着道,“至于见面有什么安排这样的事,你放心,有陈铮呢,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见面做的准备对吗?”苏浅这才明白顾辞的意思。
想想也是,自己这段时间在会济跑来跑去,确实皮肤都糙了呢,怎么说也算是姨妈的娘家人,要给她长脸呢,当然是容光焕发一些的好……
要是这么灰头土脸的过去,是好像有些不太尊重人了呢。
很是感激的扯了扯顾辞衣袖,讨好的笑了笑:
“顾爸爸,你真是太好了……你的女儿将来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啊,我都有些嫉妒她了……”
有顾辞辞这么个贴心的好爸爸。
“什么顾爸爸,又贫嘴!”小丫头又开始闹人了,顾辞宠溺的轻拍了苏浅一下——
果然是十岁一代沟吗。“爸爸”什么的,也能乱叫的?
而且自己要是有女儿的话,只会是和浅浅两人的孩子,要是浅浅叫自己爸爸,那孩子该怎么叫?那可就乱了套了。
难得瞧见顾辞被自己逗得“花容失色”,苏浅揪住顾辞的衣袖,叫的更甜了:
“不吗,我偏要叫,顾爸爸,爸爸……”
还要继续闹,身后却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响,苏浅吓了一跳,和顾辞同时回头,才发现是刘志,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刚刚从外面回来,一下车,就瞧见老板正和个漂亮美眉站在酒店旁边,身为下属,自然要第一时间表示对老板莅临的恭敬和欢迎。
没想到刚一靠近,就听见女孩叫“爸爸”!
话说女孩子从背影瞧着,怎么也得有十**岁了,而据刘志所知,他们家老板,今年芳龄三十岁。
掰着指头算了算,要想有个十**岁的女儿,老板十一岁就得喜当爹……
“刘总,你没事儿吧?”明显是磕着膝盖了,刘志两腿瞧着都哆嗦了。
“我没事儿。”刘志无比沧桑的叹了口气,艰难的迈步越过两人,“我先去忙,你们,继续……”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儿啊,可未来老板娘年纪小,活泼些也就算了,怎么自家再正经不过的老板,也开始跟着抽风了啊?
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的当一对模范上下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