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靠近

夏茉心想完了,要露馅了。

不想盛启琛很是淡然的回道:“她生日是,五月六日。”

夏茉错愕的望向盛启琛,这王八蛋竟然知道她的生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工作人员目光瞥向夏茉,用眼神询问:该你了。

夏茉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怎么记日子。”

“她的心思向都用在吃的上面,从来不会记这个。”盛启琛笑道,语气温柔又宠溺。

夏茉听着有点反胃,没想到这厮这么会演戏。

“不过今天这个日子她应该会记住。”盛启琛伸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眼光深情的看着她。

夏茉手被盛启琛拉住的那一瞬,整个人都僵住,好像被人定了身一样。

男人手心干燥温热,她竟一点也不反感。

再对上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她跳心不可控砰砰乱蹦了起来。

工作人员见两人终于有点像爱人的样子,笑道:“把表格给我,你们先去拍照吧。”

俩人从坐位上起来,夏茉随即便抽回自己的手。

盛启琛余光睨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弯了弯。

照相室在办公大厅另一侧,俩人走到门口时,里面还有人在拍,摄影师让他们两在门口等一会。

站在门口,夏茉低声问盛启琛,“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刚刚真的把她吓到了。

盛启琛挑眉淡扫了她一眼,那眼神轻视又鄙夷,说:“你刚刚给我户口本的时候我就记住了。”

呃,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

夏茉哑然,突又想起一事,“对了,你早上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我昨天好像没有给你发定位。”

盛启琛看她的眼神越发鄙视,犹如看白痴,“我们好像相过一次亲,不是吗?”

“是婚介公司告诉你的?”夏茉又骂道:“无良婚介,干吗暴我的住地。”

盛启琛斜睨了她一眼,“个人信息不是你自己填的吗。”

“啊?”夏茉有点想不起来了,“我怎么可能把家里地址写上去呢?”

盛启琛算是明白了,这女人毕业这么多年,智力还是停留在上学那会,单纯的发傻。

……

不一会里面那对拍完照就轮到他们。

夏茉跟盛启琛进去时,见那对新人正在穿外套,俩人穿的很有心,男的深色西服,女的红毛衣,一黑一红很鲜明喜庆。

回眸,她看了看盛启琛,嗯,穿的人模人样很端正,再看她自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她便主动先把外套脱了,不管怎么说,拍照必须得美美的拍。

盛启琛也解了外套,挂到一旁。

摄影师调好镜头,让他们俩站到红色布景前面。

俩人站在红布前,都有点不自在。

摄影师从镜头里看了看,侧过头来,“新郎能不能把你西服跟领带都脱了。”

夏茉看了盛启琛一眼以为他会嫌麻烦,不想他二话不说照做。

盛启琛脱了西服里面是件白衬衣。

“新郎官真帅,”摄影师笑着夸了一句。

夏茉用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洁白的衬衣熨的平滑服贴,把男人精壮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宽肩窄腰,笔直的大长腿,整个人看起来清俊挺拔,矜贵又高冷。

站在他身边,夏茉倍感压迫。

“好,你们俩现在站近一点。”摄影师又指示。

夏茉轻吁了口气,往盛启琛边上挪了一小步。

盛启琛也往她身边靠了靠。

摄影师看了看镜头,又侧过来看他们,指着边上一个小凳子说:“新娘麻烦你把那个凳子搬过来,你踩着它,不然你们这身高差距有点大。”

呃!

夏茉心里逼逼了两句,走过去把那个小凳子搬了过来,随后站了上去,侧目便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心跳漏了一拍。

“上空的视线不错吧。”男人语气满是玩味。

夏茉剜了他一眼,转回头看着前方,低不可闻:“不错个屁。”

“这样就刚刚好。”摄影师又笑道:“新郎请挨近新娘一点。”

夏茉听这话,身体不由紧绷了起来,又故作镇定的望着前方。

“再近一点,肩靠着肩。”摄影师又说道。

盛启琛侧目看了眼夏茉,见她脸发红,表情有点僵硬,脊背绷的笔直很是紧张的样子,他弯了弯唇挨的更近一些,不仅肩靠肩连手臂都跟她贴在一起。

“好,就样好。”摄影师很是满意,“现在请看这边,微笑。我们争取一次过,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夏茉感觉自己面部很是僵硬,两人靠的太近了,近的她都有点喘不上气来。

“新娘你这个笑容太僵了,微笑会不会。”

夏茉深吸了口气,扬嘴微笑。

摄影师快速抓住那一瞬,连拍了两张,效果还不错。

……

从照相室出来,夏茉额头冒出一层密汗。

随后他们又去宣读室。

夏茉没想到登个记会这么麻烦,之前听人说,结婚登记特别简单,填个表就完事,怎么到她这就这么麻烦呢?

进宣读室时,她便问了一下那个管宣读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说,以前是很简单,说就是因为太简单了大家有点不当回事,动不动就离婚,说现在每天对面办离婚的比结婚的人都要多,所以他们想通这几个简单的仪式来加深新人对婚姻的责任感让新人知道婚姻不是儿戏,要认真真诚的对待,要用心去经营。

夏茉听完心里好有负罪感。

等轮到他们宣读时,她心虚的都不敢看工作人员,低着头,跟念书一样毫无感情,就在她念完最后一句:“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盛启琛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吓的她手一颤,宣言稿没拿住脱手掉下去。

盛启琛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便接住。

夏茉侧目剜了他一眼,想把手拽回来,却被他握的死紧。

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俩一眼,笑道:“现在请新郎宣誓。”

盛启琛无视夏茉“杀人眼”若无其实拿起手里的宣言稿,开始宣读。

男人字正腔圆,沉而有力,让夏茉有一种错觉,好像这男人是真的爱她,愿意用他一生来守护她,并为此发誓。

他每念一句,她心跳便快一拍,听到最后她心脏都有点超负荷。

夏茉不得不佩服盛启琛的演技,简直太精湛了,他若是进军演艺圈,影帝非他莫属。

以后要跟这样的人斗,她还真得谨慎,不然陪了夫人折了兵的人就是她,更别想虐他了。

……

从民政局出来,夏茉还有点不真实,她竟然跟‘仇人’结了婚,一个对她来说绝对不可能的人,她跟他领了证,成了合法受法律保护的夫妻。

回想昨天她跟陈小小说的话,她脸有点疼,这才多久,她绝口否定不可能的人,二十四小时不到她却跟他领了证。

这估计是闪婚界最快的一次闪婚。

再看盛启琛,要比她平静淡然很多,好像跟她结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两人上了车,盛启琛问道:“现在是先回你家见你爸妈,还是去我家。”

夏茉是很想把手里的红本本甩给自己亲妈,还有那几个姨看的,让她们看看她们嘴里嫁不出去的那个人,现在嫁了而且还嫁了个高富帅。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她会当场挨板子。

夏茉皱着眉头,突然觉得这证领的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还得演一出戏才行,于是说:“我最近工作比较慢,而且这事……我还没跟我父母说,怎么着也得有个过度期。”

盛启琛:“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等过年吧。”夏茉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还有点没恍过神来,怎么自己就变成已婚人士了。

夏茉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乖乖女,从小听家长的话,洁身自爱,努力上进,可没想到自己一冲动之下也能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来。

盛启琛见她神情蔫蔫的似乎有点后悔的样子,也不逼她,反正证都领了,她想跑也跑不掉。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红本子也发起愣来,他没想到他竟然也领证了有点不可思议,心情似乎比他想的要好一点,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她吧。

其实盛启琛成年后就对婚姻很排斥,也没什么概念,如果不是因为盛泽恺以临死前的心愿逼他,他或许这辈子也不会结婚,又或者说婚姻对他来说很无所谓,但他没想到还会再遇到夏茉。

盛启琛对婚姻的态度,其实跟他从小就生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有关。

盛启琛爸爸在他十岁那年因车祸离世,妈妈又在他十二岁那年改嫁离他而去,从心里上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从十二岁开始便跟着爷爷生活,可那时盛泽恺又忙于管理公司也没什么时间管他,从初中开始他基本就没有人管,渐渐的他性格变的乖张暴戾。

高中那会他便是时常跟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他跟同学差点把一中年人打死,也正是夏茉看到他打人的那次,如果不是夏茉报警及时,那个人就真的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亡,好在后面苏醒过来。

警察后来从监控里查到是盛启琛跟另外两个同学所为,便查到了他们学校,盛启琛也因此被学校开除,后面才会转到夏茉学校去。那时盛泽恺才正视到盛启琛的问题,可不管他怎么跟盛启琛讲道理,似乎他都听不进去,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自己错在哪里,说是那男的先对他们爆了粗口,所以他觉得他们打人并没有错。无奈之下盛泽恺便让警察把他拘留。

在派出所那十几天,他跟犯人同吃同住,夜里有时莫名奇妙被人打,在那些真正的流氓恶霸面前,他成了弱小的一方,那几天他突然脑子就开窍了,醒悟到自己做错了很多事。

从派出所出来后,盛启琛主动让盛泽恺带他去医院跟那位中年人赔罪道歉,对方一开始是要告他的,在盛泽恺的巨额赔偿下,对方最后才松口没告他。

事后,盛泽恺让盛启琛要牢记这件事,因为有些错一但犯了,那就是一辈子也无法挽回的。

盛泽恺还告诉盛启琛,说如果那天要不是有人女孩及时报警把那人送去医院,那很有可能那人就没命了,而他就会变成杀人犯,那等着他的便是一生的囚禁,说他得感谢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没让他成为杀人犯,还能有机会弥补他的过错。

当时盛启琛脑海里便浮面出一张白白静静的小脸,那是一个看着特别乖巧的女孩,与他而言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原来是她报的警。

可盛启琛怎么也没想到,他转校会转到跟这位女孩同班。

那天他被老师带进班里,介绍给全班同学认识,他站在讲台边上,一眼便看到夏茉,白静的小脸上有一双灵动乌黑的眼睛,可那双眼睛在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像是被惊着的小鹿即刻跳开。

只对视了一眼,盛启琛便肯定她认出他了,而且怕他。

当老师问他想坐在哪里时,他见她身后位置是空的,便走到她后面坐下。

他想离她近点,想跟她说声谢谢!

可这句‘谢谢’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他发现这个看着乖巧听话的好学生,跟他装不认识避他如瘟神。

既然人家那么不喜欢他,那他又何必招人烦呢,于是他也就当作从未认出她来。

换了一个新环境,盛启琛浮躁的心气沉淀了不少,也变的懂事很多,开始把所有心思转移到学习上,既便有好多女生追他,他像个空心人毫无感觉,久而久之那些女生也就知难而退。

可能盛启琛之前遇到的事太多,又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他性格偏内向,虽然不再闹事打架,却变的沉默寡言有点不合群,喜欢独来独往。

每天中午同学们都在班里午休,就他一人喜欢跑去小树林树上睡觉。

特别是临近高考那一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去那边睡觉,说是睡觉倒不如说他喜欢那片幽静,靠在树上听着轻风,感受着它的轻抚,会让他放松,特别是高压复习的时候,他很喜欢每天中午的那一小会的清静。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吃完午饭便带着耳机去小树林那边睡觉。靠在树上他刚有点睡意,突感树下有动静,他扯掉耳机便听有人念道。

“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喜欢你的女生很多,但我对你的喜欢跟他们不一样,不是因为你的外表长的好看才喜欢的……我喜欢你打篮球时的样子,特别帅气,你每场篮球赛我都有去看。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我要是再不跟你告白,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你……你能接受我吗?”

盛启琛当时在树上听完,双眸不由眯起来,低头一看,竟是他前桌夏茉,他那双丹凤眼斜飞而起。

可问题是这只呆头鹅,怎么会暗恋他呢?

而且还喜欢他很久了?

同学两年,他跟夏茉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大多也是在分作业的时候,或是他的桌子挤到她的椅子时,她才会转头跟他说:“你桌子能往后一点吗?”语气听着很温和,却带着一股冷漠,说话时也从来不看他的眼睛。

盛启琛能感觉的到,她比他想象的还要怕他,不喜欢他。

那怕他在班里已是一位优良的好学生,她还是畏惧他。

可她怎么会突然喜欢他呢?还说喜欢很久了?不是一直都怕他吗?难到以前都是装的,那装的也太高超了吧?

盛启琛疑惑的同时,又升起一股他道不明的欣喜,他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个感觉,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分辩他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树下又来了一位男生,他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人了,夏茉要表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那一刻,他有点不舒服,很不爽。

好像本属于他的玩具,突然被人抢去了一样,让他很恼火。

于是他在夏茉要开口表白的那一刻跳下树,打断她的表白。

盛启琛突然从天而降,让夏茉很是惊愕,惊愕之后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气跟恨意,好像盛启琛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随后她恼羞而去,那个表白也就泡汤了。

看着夏茉红着脸狼狈逃走,盛启琛心里有点小痛快。

那之后到高考,盛启琛都没有碰到过夏茉,直到高考结束分数出来,班主任在群里说他们班整体都考的不错,值的庆贺一下,于是班长带头搞了大arty庆祝。

那天晚上全班三十六人都到齐了,盛启琛也看到了夏茉,见她换了个发型,一头直发被她剪成了学生头,很清新秀丽比她原来扎那个马尾辫要好看很多。

夏茉看到盛启琛跟以前一样就跟不认识似的。盛启琛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跟她说话,只是夏茉看他的神眼让他很不舒服,原来虽说都不怎么看他,现在倒好动不动就盯着他,那眼神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盛启琛知道,她这是在恨他搅了她的表白。

中间拍照时,大家本是很随意的站成一圈,女的在前面男的在后面,也是巧了挤来挤去的最后他站在了夏茉后面,而夏茉发现后,就跟另外一位同学换位置,跑到了另一边去。

其实全班同学都觉得他们两很奇怪,前后桌两年,平时几乎零交流,跟陌生人一样,这关系僵的简直耐人寻味。

盛启琛拍完照便先走了,想着以后应该也会再跟夏茉有什么交集,她爱恨让她恨去。

可盛启琛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缘分会那么深,竟然报了同一所大学。

军训那天,他在遮阳棚下看到夏茉时真的是很惊讶,不过夏茉比他还要惊愕,看到他的表情就跟见到鬼一样,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似,看他眼神跟以前一样还是充满怯懦跟嫌弃,随后她便想逃。

当时他就很不爽,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也是同学,有缘考进同一所学校怎么说也应该相互打个招呼吧,可她倒好,见到他就跟看到衰神一样,所以当他看到她坐过的椅子上面有血,便故意叫道:“你怎么也流血了。”只是他当时他没注意到后面操练已解散了,很多同学们正往这边跑,让夏茉出了个大窘。

军训完,他打听到夏茉在商学院,倒是跟他们信息学院离的很近。

那天让夏茉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出丑后,盛启琛心里其实很矛盾有报复的痛快感也有点小愧疚,但要让他找夏茉道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运命似乎很喜欢把他们俩往一块揍。

盛启琛没想到他只是无聊跑去看个电影,竟然也能碰到夏茉,一开始他差点没认出来她,因为那天她化妆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化妆,眉黛淡扫,珠唇红润,还挺好看的。

而夏茉是跟一个男生一起来的,站在他身边羞涩的低着头,所以她并没有发生他。

看到那一幕,盛启琛胸口莫明有点发闷,没想到这才开学两个月不到,这只呆头鹅就开始寻找雄性伴侣了,想想她三个月之前还跟另一个男生表白,竟然这么快就变心了。

还挺花心的。

盛启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看着很不爽。

进了放映厅,他鬼使神差坐到他们后面去。

从电影播放开始,他见那男生频频低头跟夏茉交谈,随后一点点往她这边靠,不一会又把手伸到她椅背后,手再慢慢搭到她肩上,小动作没停。

盛启琛坐在他们后面,电影在放什么他基本没看,双眼就一直盯着那男生的手,有一股冲动想把那只手给掰了。

电影播放到下半部,那男生更加大胆,紧挨着夏茉,俯过头意图很是明显想亲夏茉,而夏茉竟然没有半分抗拒,这让盛启琛很是窝火,就在那男生快要亲上她时,盛启琛一脚狠踹在她椅背上。

夏茉一惊条件反射便站了起来,头重重的磕在那男生鼻子上,那男生哀嚎了一声,捂着鼻子恼羞离座往外走,走时他转眸看了盛启琛一眼。

夏茉惊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才转过头来,看到踹她椅背的人是盛启琛,气的浑身发抖,剜了他一眼便追了出去。

盛启琛踹了一脚心里很是畅快,不过电影他也没心思再看了,跟着离场。

他刚从放映厅出来,就见那男生在置问夏茉,问她:“那男的谁呀,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夏茉还没说完就被盛启琛给打断了,他单手插兜,走到夏茉身边,侧目幽怨的看着她,“不久前你刚跟我表白过,你失忆了?”

呃!

夏茉有口难辩,瞪着盛启琛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男生很是气恼,怨恨的看了夏茉一眼,捂着鼻子转身离开。

“你到底想干吗?”那男生一走,夏茉便朝盛启琛低吼道。

“你是白痴吗,你没发现他刚刚想占你便宜。”盛启琛看她的眼神也犹如在看白痴,说完,他很是帅气的转身往外走。

“你有病吧,没看出来我们是在约会吗。”夏茉简直被气死了,“用不着你管吗。”

盛启琛听这话定住脚,转头朝她邪邪的笑了一下,语气满是轻挑,“哦,原来你很喜欢被人吃豆腐。”

夏茉气的差点吐血,追过去便往他腿上踹了一脚,随后拔腿就跑。

不过她还没跑出十米远,就被盛启琛给逮着。

盛启琛跟拎小鸡一样把夏茉摁在电影院门外墙上,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满脸痞气:“敢踹我,是想挨揍吗?”

盛启琛这话让夏茉想起他打人的样子,有点发怵,不过嘴上还是很硬气,说:“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跟你拼了。”

看着身高不及自己肩头的小女人,明明很害怕,嘴上却还要逞强,盛启琛忍不住便想要逗一逗她。

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很是轻挑的在她额头吹了口气,又贴近了几分,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拼了。”

夏茉咬着唇,猛地一把推他开,骂道:“你离我远一点。”随即狂奔逃走。

盛启琛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嘴角扬了扬。

他忽然发现,逗这只呆鹅很是好玩。

从此,逗夏茉是盛启琛学习以外最大的一项‘业事’跟乐趣。

而这项‘业事’他一做便是四年,致力于吓跑她身边所有追求者。

有人说他肯定是喜欢夏茉,不然他为什么老搅和夏茉的桃花。

盛启琛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夏茉,因为他从来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逗她,喜欢看她被他气的脸发红的样子,喜欢看她窘迫的表情,喜欢看她对他毫无办法的样子,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好像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喜欢。

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欢她这个人呢?

但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夏茉,他们俩也不可能,因为夏茉极不喜欢他,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除了畏惧便是厌恶,可以说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十足的瘟神。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四年而逝。

毕业典礼过后几乎每个班都出去聚餐,刚巧盛启琛他们班跟夏茉他们班选在了同一家饭馆,订的包间都挨在一起,喝到后面两个包间的人老有人走错,得知是同一个学校的,有人便把中间那道屏封给收了起来,说即然都毕业了那就顺便搞个联宜,一起告别校园。

大学四年同窗即将各奔前程,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聚,包间里有唱歌的有哭的,那叫一个热闹。

那天,向来不怎么喝酒的夏茉被离别的情绪所感染也喝了两杯啤酒。

盛启琛性情向来淡漠对于这种场面比较无感,跟几个比较好的同学干了几杯他便想撤,因为老有女同学借故跟他要邮箱跟qq。

盛启琛从包厢里出来,碰巧看到夏茉从洗手间回来,见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眼神迷离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明显就是喝多了。

临近毕业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忙,盛启琛也忙,所以有一段时间没去找夏茉触霉头,不过夏茉的行踪他还是比较清楚的,知道她论文很顺利通过答辩,好像还找了份工作,一直在忙正事,没有跟哪个男生出去过,所以他也就没去找她。

盛启琛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见夏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疾步上前搀住她,才勉于她跟地面亲吻。

夏茉迷迷糊糊的,见前面挡着一堵肉墙,抬头看了看。

盛启琛见她醉的都不认的他,眉头皱了皱,“不会喝酒,就别喝。”

夏茉看着他蠕了蠕嘴,有点傻气的说道:“大家都…喝,我心里也难受,我舍不得大家……”说着她眼睛还红了起来。

“傻子。”盛启琛低骂了一句,驾起她的胳膊把她带到大厅去,找了张没人坐的餐桌坐下,又让服务员给她倒了杯茶。

夏茉喝了两口茶,趴在桌子上朝他傻笑,说:“你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很像一个讨厌鬼。”

盛启琛定定的看着她,明知故问:“讨厌鬼?他叫什么名?”

夏茉很重的拍了一下桌,“他是我的仇人,我恨死他了。”

盛启琛掀了掀眼皮,“那么讨厌他?”

夏茉傻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嗯,因为他老是欺负我。”

“搞不好他是喜欢你呢。”

夏茉又拍桌子,“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那万一是真的呢?”

“我管他是真的假的……反正我极其无敌的讨厌他,”她从桌子上撑起脑袋瓜,眯着眼笑:“反正……毕业了,希望这辈也不要再见到他。”

听到这话,盛启琛莫明觉的胸闷,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不舒服。

看着夏茉眼底的笑,他说:“刚刚你差点摔倒是我扶的你,你是不是得谢谢我?”

“嗯,虽然你跟那个讨厌鬼长的很像,但你人……比他好多了。”夏茉打了个酒嗝,很是豪气的笑道:回头我请你吃饭。”

盛启琛眉头微挑,从兜里拿出手机,点了录音,这才开口说:“我要出国了,这顿饭我能不能留到以后再让你请。”

“没有……问题。”夏茉点着头。

盛启琛看着她弯弯的眉眼,“那以后我们若是在碰到,可不可以做朋友?”

夏茉歪着脑看他,傻笑:“没有问题。”

盛启琛保存了录音,这才把人送回包间,让他们班同学送她回家。

刚出国那几个月,盛启琛很是不习惯,经常会想起夏茉,感觉不做点逗她的事,生活显的很无趣,便经常放他录音的那两句话出来听。

每每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有一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逗一个人也能上瘾,那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其实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在法国他学了两年酒店管理,之后接管了盛泽恺在法国收购的一家酒庄,这家酒庄在当地可以说毫无竟争力濒临倒闭,盛泽恺让他接手,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无非是想锻炼一下他的能力。

盛启琛接手后,他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便让酒庄起死回生,之后他又开始研究起红酒,以初级品酒师的身份世界各地到处飞,不到两年他又拿到高级品酒师跟红酒鉴别师的资格证书。

而这五年的历练,让他的性格变的越发深沉,不过做事倒是圆滑很多,对人对事也懂的迂回。但他的性子却从来没有变过,虽然他对谁都挺和气的,但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好像谁也走不近他的心,除了他爷爷盛泽恺,他依然对谁都很淡漠。

五年时间他把那家酒庄营经的有声有色,就在他准备进军酒店业时,接到盛泽恺秘书的电话,说盛泽恺病重让他立马回国。

要说这个世界还能让盛启琛紧张的人,那就只有盛泽恺了。

当盛启琛在医院看到毫无精神,满脸病容的盛泽恺时,他眼眶瞬间就红了,从十岁之后他从未哭,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牛逼轰轰的老头子,有一天会变的这么虚弱,这让他从未有过的害怕。

所以当盛泽恺跟他提出心愿,想让他成个家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如果用他的婚姻能让盛泽恺多活两年能让他快乐,让他娶谁都可以。

只是他没想到还会再遇到夏茉。

曾经唯一一能激起他玩心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记得住的女人,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不想就那样遇上了,且还是他相亲对象。

若是找一个陌生的人共度一生,那盛启琛当然更愿意选夏茉,跟她在一起至少这一生他都不会太无聊。

所以那天之后,他通过婚介网站,跟那位负责夏茉的经理聊了聊,知道她近一年来一直在相亲,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那位经理还跟她透露,说她家里催的也很紧似乎很着急把她嫁出去,而夏茉本人也很配合,只要她们给安排,不管对方条件好坏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当时盛启琛听着心里很是纳闷,以夏茉的条件按理不大可能找不到男朋友,却没想到她相亲那么久也没能找到。

不过,对他来说倒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在费力跟别人相亲了,目标锁定她就可以。

只是盛启琛做梦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过往如放电影一般在盛启琛脑海里掠过,想着以往他与夏茉的种种,再看手里的红本本,好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想着他们刚刚宣读的誓言,他弯嘴笑了笑,虽然他们能走到一起都有自各不同的目的,但那都不重要,只要能在一起,他相信他有能力把她‘圈养’住,陪他度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