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哭哭唧唧:主动不了,那接下来会如何?
系统叹道:“接下来,你可能会跌入赵嘉普的怀中。”
罗文茵大惊,叫起来道:我那名单上有赵嘉普?怎么可能?
系统道:“所以说你当时晕了头,脑子进了水,才会闪过那么多人名。识得的男子中,你一瞬间想了一遍。”
罗文茵更惊了,问道:名单有多长?除了赵嘉普,还有谁?
系统沉痛道:“名单极长,甚至你才听到名字的元国皇叔巴昱新,游离国太子,皆在名单内。”
罗文茵不敢置信:我当时怎么会想到那么多人?
系统道:“自作孽啊!”
一会儿,御医便来了,给罗文茵诊了脉,沉吟道:“夫人身体太虚,头痛只是暂时的,好好休息便是。臣给夫人开些药丸,若还觉得头痛便服用一颗。”
罗文茵也跟张子畅道:“皇上,臣妇的头好像又不痛了。”
张子畅这才松口气。
待御医下去了,殿外又有声音禀道:“皇上,查到放蛇的人了。”
随着声音,杨公公走了进来。
张子畅一下坐到案前,沉声问道:“是谁放的?人呢?”
杨公公禀道:“皇上,奴才诸人在一处废弃殿内寻得一只蛇笼,嗅得还有腥味,度着不久前还养着蛇,便着重查了近几日谁出过宫,谁买了蛇药和谁熟习蛇性诸事,后来便查到三皇子近侍海儿的房中。海儿床底下有一股未散的蛇腥味,柜子藏了蛇药,一经查问,不可抵赖。海儿承认自己前几日出宫买了蛇,养在殿内,待得今儿,便拿去放在御花园内。”
杨公公嘴里的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的第二个儿子李景阳,在兄弟中排行第三。
张子畅拍案道:“海儿因何如此做?是谁指使的?人呢,传他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杨公公为难低下头,“皇上,奴才一问完,海儿就撞墙了,没救回来。”
张子畅大怒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杨公公跪下道:“奴才该死,皇上罚奴才吧!”
张子畅指着殿外道:“再去查一查还有什么线索,回头再来领罚。”
杨公公当即退下了。
罗文茵听得惊心,宫内太可怕了,赶明儿赶紧回罗府是正经。
回了罗府,便足不出户,赵嘉普总不会翻墙吧?再不然,就随身带一把刀,有谁敢不规矩的,叫他吃一刀。
张子畅似乎知道罗文茵吓着了,回头道:“茵儿,人坐高位,自然会有诸般事相随,有好,也有坏。只要能力足够,随手就处理了,不必太忧心。”
罗文茵道:“臣妇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张子畅一笑道:“那是庸常人。不凡的人,哪有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
“人活在世,不能居高位,俯首看人间,只求平平淡淡,何必来世间一遭?”
罗文茵道:“人各有志,臣妇就想平平淡淡。”
张子畅看着罗文茵的俏脸道:“茵儿长成这样,又这般聪慧,注定没法平淡了。”
罗文茵看看时辰不早了,站起来道:“皇上,臣妇先回侧殿安歇了。”
张子畅站起来,柔情款款道:“朕送你过去!”
罗文茵没有拒绝,两人并肩出殿。
这一晚月色极好,张子畅佳人在侧,禁不住来了诗兴,站定道:“茵儿,朕得诗一首,要吟给你听。”
罗文茵惊奇道:“皇上还会做诗?”
张子畅失笑道:“茵儿难道以为朕只会批折子么?朕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
罗文茵忙做洗耳恭听状道:“臣妇等皇上的诗。”
待张子畅吟了诗,罗文茵怔一怔,这诗听着很普通啊,并没有什么惊艳感。
隔一会却又反应过来,哎,怎么能拿皇帝的诗去跟李杜相比呢?他这水平,其实算不错了。
罗文茵这么一想,忙抚掌道:“皇上真是才貌双全,臣妇回了殿,定当抄录下这首诗,好好珍藏。”
张子畅笑吟吟道:“茵儿喜欢就好。”
只一会,就到了侧殿,吴妈妈和宝珠听得声响,忙忙出来相迎。
张子畅吩咐道:“好好服侍你们夫人,万勿使人再惊扰了。”
吴妈妈和宝珠赶紧应了,扶了罗文茵进殿。
张子畅一回到正殿,即刻就召见护卫和林公公,再次询问毒蛇之事,又道:“召三皇子来见,海儿是他的近侍,他脱不了干系。”
不多会儿,三皇子张景阳便来了。
张景阳今儿十七岁,乍眼一看,却是俊俏少年,气度高华,只神色之间,却有一股阴郁,令人不欲亲近。
他一进殿,跪下道:“父皇相召,有何吩咐?”
张子畅下巴朝林公公一抬道:“你告诉他。”
林公公便说了海儿承认出宫买蛇之事,且房内搜出蛇药诸物。
张景阳一下喊冤道:“父皇,此事跟儿子没有关系,不知道海儿因何要这么做,且喊海儿来对质。”
张子畅冷冷道:“海儿撞墙死了。”
张景阳一惊,跌坐在地下道:“死了?”
张子畅道:“是的,死无对证了。”
张景阳便又嚷起来道:“父皇莫非疑心是儿子指使的?儿子放蛇有何好处?”
张子畅看着他道:“海儿到底是你的人,这件事,你很难洗脱嫌疑。这样罢,给你一个洗脱的机会,你跟着杨公公和林公公一起查找线索,若能查清,朕自会封赏你。”
张景阳没有犹豫,马上应下道:“儿子遵命!”
待张景阳下去,张子畅面无表情喊过林公公道:“着人看定皇后那边的动静。”
林公公小声道:“皇上认为此事跟三皇子无关,却极可能跟皇后有关?”
张子畅摆手道:“查一查再说。只怕一切,其实是冲着茵儿来的。”
张子畅叹息,后宫争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越来越大胆,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皇后那儿,只怕是想赶在太后病亡之前,扶得儿子当上太子,为此,不惜走险步。
贵妃这儿则想趁机诈皇后一把,让皇后完全失宠。
这两个女人,越来越让人头痛了。
罗文茵这一晚,自然睡得不甚安稳,天一亮就起来了,一边洗漱一边跟吴妈妈道:“待用了早膳,咱们便过去朝霞殿跟贵妃娘娘说一声,赶紧告辞出宫罢!”
她话音一落,一个声音问道:“这么早就想谋算出宫?”
罗文茵一抬头,见是张子畅,不禁一愣,“皇上,臣妇还没换衣裳,这……”
张子畅心里感叹:朕的茵儿,晨起未梳妆,也这般美貌惹人怜!
他思想着,笑道:“是朕唐突了。”说着退出房门外。
吴妈妈和宝珠赶紧帮罗文茵换上正装,给她梳了头,打扮妥当,这才出殿朝张子畅道:“皇上,夫人打扮好了。”
张子畅复又进殿,笑着喊人传早膳,一边跟罗文茵道:“朕是特意过来陪茵儿用早膳的,待用完,再去上早朝。”
罗文茵道:“臣妇用完早膳,便要告辞出宫了。”
张子畅低声道:“待朕上完早朝回来,你再出宫好么?”
他晨起嗓音低沉磁性,又带着一点恳求的口吻,罗文茵一时竟无法拒绝,只好点头道:“好,臣妇等皇上。”
张子畅这才眉开眼笑,看着罗文茵道:“茵儿,朕之前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你一起用早膳,待朕下了早朝,一回宫殿,又见着你含笑相迎,则不负一生。”
罗文茵:咦咦,听着这样的土味情话,竟有点受用呢!
系统出声道:“你对皇帝的好感度大大提升中。”
罗文茵:经过相处,感觉这个皇帝还不错呢!
系统:“既然不错,今日不要出宫,今晚再相处相处,多培养一番感情,早些动心。”
罗文茵沉吟一下道:这几日宫中事情太多,我还是先出宫吧,免得又惹上什么事。
系统着急道:“你以为出宫就安全了,天真!出了宫,有你哭的。”
罗文茵:好了,系统君,你不要一味吓唬我。
系统哼一声,不再说话。
待张子畅去上早朝,罗文茵便带着吴妈妈和宝珠过去朝霞殿见罗文秀。
罗文秀问道:“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罗文茵答道:“不是自己睡惯的床,总有些难以入眠。”
罗文秀看一眼罗文茵的眼睛道:“怪道眼皮有点浮,原来是睡不好。”
罗文茵便用手去揉了揉眼皮,一边问罗文秀道:“贵妃娘娘可知道那蛇是谁放的?”
罗文秀道:“听闻是三皇子身边的近侍放的,你放心,皇上会彻查的。”
罗文茵抚抚罗文秀的手道:“贵妃娘娘在宫内一切须小心,别叫人害了。”
罗文秀一时垂眼,反过来抚住罗文茵的手道:“我知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殿外有人进来禀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召见罗夫人。”
罗文秀诧异一下,却又不便帮罗文茵推拒,只好道:“且稍等!”
罗文茵听得皇后要见她,也是愕然。
罗文秀安抚道:“这般公然召见,料着不会为难你,你且过去,本宫这儿也会令人禀了皇上,皇上自会派人过去接你。”
罗文茵一听,这才稍稍放心。
罗文秀又吩咐人备下肩辇,让罗文茵坐上去,一边道:“若有什么不妥,你尽可以自己坐了肩辇,作速回朝霞殿。”
罗文茵点头。
皇后所住的凤仪殿,离朝霞殿其实并不远,肩辇走了一刻钟左右,便到了。
罗文茵才下肩辇,猛地里一只手过来相扶,笑道:“原来夫人也进宫了!”
罗文茵抬头一看,见是一个方头大耳油腻中年男子,不禁愣了愣,这是谁?
吴妈妈和宝珠已是行礼道:“见过赵大人!”
罗文茵这才反应过来,哦,此人便是皇后的弟弟赵嘉普。
她忙忙要避开赵嘉普的手,右足绕向左足后面,一时绕得急,身子一晃,向后就跌。
系统的声音响起来道:“好了,随机不可抗力,赵嘉普在后面了,你只管跌,正好入他怀中!”
罗文茵瞬间双腿一劈,狠狠道:跌什么跌?老娘就一字马劈个叉给你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