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想哭,在罗府才过了两天早睡晚起,不用管事,随意吃吃喝喝的悠闲好日子,破事情又来了。
这回不是什么府中杂事,也不是儿女婚事,这回是要去找男人生孩子。
摔,还让不让人活了?
豆腐在哪儿?让我撞死算了!
罗文茵心内哭哭唧唧,待晚上躺到床上,到底只得按下情绪,思考如何面对现实。
要是李汝安没有回来就好了,将军府虽然破事多,自己好歹是一府主母,儿女虽有时不听话,总体不算坏。只要操办完他们的婚事,基本也能养老了。
但是李汝安他回来了,破坏了一切。
据系统分析,不可抗力第一条,便是被逼着回将军府,和李汝安复婚,继续过糟心日子。
这一条是自己万万不能接受的。
李汝安那眼神太吓人,且自己也不想跟他的小妾宅斗,太掉身份。
更更重要的,自己并不想跟李汝安有任何亲热举动。
第二条不可抗力是被逼嫁人生孩子,万一嫁给一个比李汝安更讨厌的人怎么办?
那时不是更糟心么?日子不是更难过么?
第三条不可抗力是被人掳走,不情愿的情况下生下儿女,这一条比上两条更惨。
罗文茵在枕头上辗来辗去,湿了眼眶,当今之计,只能听从系统的建议,自己找一个男人生孩子了。
她一时浮起崔元舟和杨世浩的身影。
嗯,崔元舟说,不管什么情况,若是需要他,他随叫随到。
那让他跟自己生一对儿女,再叫他滚?
只是有了亲密关系,有了儿女,他肯滚么?不得纠缠至死?
再说了,原主对崔元舟,只有兄妹之情,自己对崔元舟,好像也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那种波动。
还是再想想吧!
杨世浩倒是见识多,但说话圆滑,总感觉还不如崔元舟真诚。
要挑他吗?
再想想,且再想想!
若不然,在张学哲和董万维这两人中挑一个?
张学哲年轻,相貌好,有才,看着基因不错。
董万维么,听闻只要一娶妻子,就对妻子一心一意,言听计从,似乎能考虑一下。
罗文茵举着手指算了算,有多少人选呢?
她数着数着,又数到飞尘子和白御医身上。
嗯,飞尘子说话风趣,见过世面,不拘俗礼,跟他在一起,挺愉快的。
白御医么,体贴温柔,知情识趣,照顾自己的感受,跟他在一起,如沐春风,非常舒服。
哪,要挑哪一个呢?
这些人中,谁的基因最好?
谁最优秀?
据系统那个坑货透露,好像还得睡过才能知道谁最优秀?
这个,这个,应该是坑货乱编的吧?
应该有别的法子知道吧?
罗文茵烦得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准备下地倒水喝。
宝珠听得动静,忙进来问道:“夫人怎么起来了?”
罗文茵招手道:“你进来,陪我聊聊。”
宝珠忙进房,给罗文茵倒了水,问道:“夫人是忧心二爷和姑娘么?待明儿,叫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将军有没有罚他们?若是罚了,看能不能叫舅老爷过去帮着说情?”
罗文茵点头道:“明儿确要叫二弟过去瞧瞧他们,安抚几句。”
宝珠便又给罗文茵捏肩揉头,低声道:“夫人从前睡不好,只要揉一揉头,便能好睡些,我给夫人好好揉一揉。”
罗文茵闭着眼睛问宝珠道:“宝珠,若你是我,在那些来提亲的人中,会选哪个?”
宝珠悄悄觑一下罗文茵的脸色,见她问得认真,便也认真答道:“夫人,在我看来,提亲的人条件一个比一个好,若是按着相貌和条件去挑,实难决择。若真的非得挑一个,自然要挑一个喜欢的。”
罗文茵想了一会,喜欢的?这些人中,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呢?
从前一心想养老,只想避开这些男女情事,对谁也不上心,至现在真要挑一个,倒是犯了难。
她再思索一会,叹气摇了摇头,挥退了宝珠,上床安歇。
夏氏那儿,至第二日一早,用完早膳后,却是酝酿了一番话,想找时机跟罗文茵谈一谈。
好容易理完府务,遣了下人,夏氏便过去找罗文茵。
罗文茵正闲坐看书,见夏氏过来,忙请她坐下。
夏氏笑道:“姐姐倒有闲心看书。”
罗文茵道:“我现在单独一人,不须管理什么府务,也不须理一日三餐,自是悠闲。”
夏氏含笑道:“我今早上打发人过去将军府瞧几位爷和几位姑娘了,想来将军不会乱罚他们的。
只听说将军府这几天乱纷纷的,辞退了几个厨娘,新招了几个厨娘,偏新招的厨娘做的饭菜又不合几位姑娘口味,闹腾腾的呢!”
罗文茵道:“除了华儿,凤儿和灵儿吃饭一向挑,若不合口味,一筷子也不进口的。”
夏氏便叹道:“实在没法,姐姐只能把带来的两位厨娘,送一位回将军府了,总不能叫姑娘们饿着。”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带了太多人过来,这些人可能跟罗府原来的人有冲突,特别是厨娘。
她便笑道:“待我问问厨娘,看她们愿意不愿意回将军府?若愿意,自要送回。若不愿意,也没法。”
夏氏便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府务,夏氏便作不经意道:“姐姐,那日在将军府,飞尘子道长不是自报家门,说他是赵家公子,太后娘娘是他姑母么?这身世来历不凡哪!”
罗文茵“嗯”了一声道:“他少年时还是皇上伴读,跟皇上也颇有情谊的。”
夏氏不由一抚掌道:“这么说,若他不是道士,提亲的人就要踏破门槛了?”
罗文茵闻言,觉得夏氏定然还有别的要说,便不再接话。
夏氏又自顾自道:“昨日在白马观观外树下,我看姐姐和飞尘子道长相谈甚欢,极是投缘呢!”
她说着,做一副玩笑口吻问道:“若是飞尘子道长上门来提亲,姐姐答应不答应?”
罗文茵心中“咯当”一响,若真是飞尘子提亲,哪自己要不要答应呢?
夏氏见罗文茵没有立马喷自己,心下暗喜,莫非有戏?莫非姐姐跟飞尘子道长,互有意思了?
罗文茵半晌方道:“提亲的人太多,哪能一提就答应?这桩事,以后再说吧!”
夏氏不死心,追问道:“姐姐就没一个中意的么?”
罗文茵拿起书,不再理夏氏。
夏氏无趣,只得出房,一路走,一路暗暗道:罗府只是你娘家,你这副打算长住的样子做给谁看?若是害得我家姑娘误了婚事,那就……
夏氏回了房,正在生闷气,却听得声响,原来是罗文轩回来了。
她忙出门相迎,帮罗文轩脱了官袍,换上常服,一边问道:“今儿早朝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同僚拉去喝酒了。”
罗文轩道:“今儿下了早朝,被皇上喊至养心殿问了几句话。”
夏氏大感兴趣,问道:“皇上问什么了?这么些年,皇上可极少单独召见你了。”
罗文轩坐到案前,拂拂袖子道:“皇上问了姐姐和将军和离的事,我一一禀了。”
夏氏跟到案前道:“皇上怎么问的,你怎么答的?”
罗文轩不耐道:“还得一句一句跟你复述不成?”
夏氏看看房内无人,便赖上前道:“跟我说说不行么?”
罗文轩无奈,只好道:“皇上问姐姐因何铁了心要和离?我便把将军怀疑姐姐送了荷包给方侍郎,众人当面对质,姐姐气恼之下,提了和离诸事一一说了。皇上又问姐姐现在何处?我便说住在咱们府中。皇上便叫我善待姐姐,我说我是弟弟,自然会照应姐姐。”
夏氏听到这里,问道:“就这样么?再没说别的?”
罗文轩想了想道:“待要告退时,皇上又喊住我,说明儿会召姐姐进宫,让我告诉姐姐一声。”
夏氏眨眨眼睛道:“相公,你说,皇上会不会让姐姐进宫?”
罗文轩吓一跳道:“胡说什么?宫中已有贵妃娘娘在了,姐姐怎么好进去?而且姐姐这年纪,何必进宫?”
夏氏压低了声音道:“相公你不知道的,每年贵妃娘娘寿辰,众夫人进宫贺寿,我跟姐姐坐一处,总感觉皇上的视线粘在姐姐身上,那感觉……”
这会儿,张子畅正召了罗文秀说话,吩咐道:“明儿前将军夫人进宫,你留她陪着你罢!你这阵实在太寂寞了!”
罗文秀:到底是谁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