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洲听着秦山气急败坏的嗓音以及电话那头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假的。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孟亦禾,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稍微离她远了些。
“爷爷,我有事要出趟国,你别听她们瞎说八道,我连她女儿是哪根葱都不知道!”秦煦洲说着语气中隐隐有了怒意,他最恨被人波脏水了,要不是这次时间紧,他一定让那母女两个知道满嘴跑火车的后果。
秦山似乎也颇为苦恼的样子,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不过孙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铁定没有这回事,他不用像之前那样没有底气了,“好,等你回来再说,我先把她们扔……请出去。”
秦煦洲挂断电话,广播里面就播报他们所乘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孟安国那边的事情,至于别的,等他忙完了回来再收拾也不迟。
上了飞机,秦煦洲他们的位置在头等舱,孟亦禾享受到了空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冷了有毛毯,热了有饮料,坐的位置还巨宽敞,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反而不觉得有多累了。
秦煦洲时常会坐飞机出差,他没有孟亦禾的那股新鲜劲,对于空姐的照顾是礼貌而又疏离。
孟亦禾在飞机上看了场电影,吃了些零食,安静的环境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秦煦洲便帮她把座椅放下来,孟亦禾抱着小毯子,喝了口手边的饮料,再把眼罩放下,开始睡觉。
秦煦洲计算着时间,估摸她一觉睡醒再玩会儿应该就能到了。
孟亦禾第一次踏足祖国之外的陌生土地,出了飞机场,看到那些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孟安国没有生病之前她们家的钱都花在培养孟亦晴身上了,等孟亦禾读完大学,她已经需要扛起家里的重担,每天想的都是赚钱给孟安国治病,出国什么的对她而言是相当的遥远。
“走吧。”秦煦洲在孟亦禾头上揉了一下,牵起了她的手,牵的很紧,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走丢了。
孟亦禾这次没有拒绝,回握住了他的大掌。
飞机场外,一辆车早已经停在那里等候,看见秦煦洲出来,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帮他们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
想着这次来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孟亦禾东西带的比较齐全,但秦煦洲就随意收拾了一下,他觉得有什么缺的到了酒店再去买就好了,犯不着带来带去的。
司机是华侨,对秦煦洲和孟亦禾十分的热情,给他们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酒店里头。
等把东西都安置好,俩人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孟安国所在的医院提前得知二人要来的消息,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等他们过来。
在这里,孟亦禾第一次见到了孟安国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是浅金色的,一见面就和他们用中文打了招呼。
“泥们好。”
秦煦洲似乎与他认识,简单招呼之后就开始用英语对话,他们的语速极快,说的不是纯正的英文,还带了点儿方言在里头,孟亦禾只能捕捉到几个简单的单词,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他说你长得很漂亮。”秦煦洲结束了与医生的对话,侧头对孟亦禾说道,“我告诉他别打你的主意,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他语气当中有几分嘚瑟,再一看医生的表情,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
可惜了,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姑娘却英年早婚。
医生调侃完后说回了正题,是有关孟安国病情的。
这世界上的疑难杂症多到数也数不清,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抵抗力恢复力等等都不一样,这就意味着所有的病不能用固态的思维去说是好还是坏。
“孟小姐,十分幸运的是,我们前段时间刚刚做过一次类似的手术,那个病人恢复的很好,通过对您父亲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认为手术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当然也不是一点儿风险都没有,这次让您过来主要就是在这里签一下字,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
医生说着递过来一个夹板,上面夹着几张纸,全都是英文的条款,孟亦禾粗粗的看了一下,和国内的基本差不多,她看了一遍,秦煦洲又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孟亦禾就在上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医生交谈完后,孟亦禾去病房看了孟安国,就如他们所说,孟安国的状况不错,比在国内的时候要好上不少。
孟亦禾在病房里面陪了孟安国很久,实在累得受不了了,这才被秦煦洲带回了酒店。
倒时差是件挺痛苦的事情,孟亦禾第二天被闹钟闹醒的时候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没睡够,但她还是爬了起来,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然后直奔医院。
手术定在上午九点,她赶过去还可以再和孟安国说一会儿话,这点儿的时间过的很快,她还没有察觉,护士就过来将孟安国推进了手术室。
孟亦禾很怕,她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失去这个爸爸了,看着孟安国进手术室,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坐在手术室外头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的漫长,秦煦洲见她连早饭都没有吃,让护士随便买了些东西过来,人不吃饭总是不行的。
孟亦禾此时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艰难的吃了几口秦煦洲塞过来的食物,随意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连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脸色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变得苍白。
秦煦洲看了很是心疼,他知道孟亦禾的煎熬,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颗糖喂到了她的唇边,“禾禾,医生说了手术的成功率比预想的还要高,咱们要往好处想,知道吗?”
孟亦禾张口将糖.含.到了嘴里,她内心不是个乐观的人,听到秦煦洲这话鼻尖一酸,想起打雷那天他说的,将头靠上了他的肩膀,语调脆弱,“老公……我害怕……”
她说着声音就变成了哭腔,眼泪掉了下来,诉说着她的恐惧,孟亦禾不再压抑自己,哭了出来。
秦煦洲那叫一个心疼,他将人搂进怀里,一点没有听到她主动叫自己老公时的喜悦,“不怕不怕,老公在呢,手术肯定会成功的,乖啊,不哭了。”
孟亦禾的眼泪把秦煦洲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块,让他疼到了心底里,他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
这个姑娘他大约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秦煦洲在孟亦禾看不到的地方吻了吻她的发顶,带着珍视,像是对待至宝一样。
漫长的等待过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那位主治医生率先走了出来,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手术定然是成功了的。
孟亦禾脚有些软,她靠着秦煦洲,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紧盯着医生,听着那些单词从医生的嘴里蹦出来,却很难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手术成功了,孟安国会慢慢苏醒过来!
孟安国从手术室出来转移到病房后,孟亦禾那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快明天他就可以醒来。
这一个夜晚孟亦禾睡的格外的踏实,她盼望着明天一去医院就可以看到孟安国苏醒的画面。
孟安国确实醒过来了,只是比预想的要晚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的孟亦禾时,轻轻的挂上一个笑容,“小禾。”
“爸爸!”孟亦禾握住了他的手,又是激动又是高兴。
护士们为孟安国进行了一番检查过后,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这才从病房里面退出去。
“小禾,我们这是在……国外?”
孟安国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说,孟亦禾很安静的听他把话说完,点了点头,“是,我们在国外。”
孟安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孟亦禾刚出生的时候,他与妻子恩爱的抚养着女儿,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现在梦醒了,看到孟亦禾他还有几分恍惚。
这阵恍惚让他差点儿都没注意女儿身边还站了个人,一个男人,有些面熟,他应该是见过的。
“这位是?”
孟安国戴着氧气罩,身子因为长时间没有动此时还很僵硬,浑身上下最灵活的就是一双眼睛了,于是他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带着询问。
“孟叔叔,我是秦山的孙子,我叫秦煦洲。”秦煦洲弯下腰来,说话带着三分笑,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提到秦山,孟安国猛然想起自己到底是为的什么犯病,可不就是和黄静梅因为孟亦禾相亲那事吵了一架么,他家小禾相亲的对象正是眼前这人!
“是你啊。”孟安国显然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他有疑惑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禾说这是在国外,秦老爷子的孙子怎么会也在他的病床前,而且看上去还是和女儿一起守在这里的?
“孟叔叔,有件事儿还没能告诉您,我现在是小禾的……”
“丈夫”两个字秦煦洲刚想说出口,嘴巴就被孟亦禾给捂住了,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话他难道不应该说吗???
孟亦禾干干的笑了笑,“爸,有些事情等你好一点我再和你解释,你刚醒,多休息休息。”
孟安国说了这么几句话确实已经有累的感觉,他点了点头,慢慢阖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煦洲对孟亦禾刚才的表现有些不满,二人出了病房,他立刻将人堵在门口,“你老公我很拿不出手?!”
连岳父那边都要瞒着?
孟亦禾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爸刚醒,我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等过一阵子他恢复了再说,好不好?”
秦煦洲想了想也是,孟安国现在精神不是很好,冷不防得知女儿结婚了也许是会造成一定不良的影响。
“咳咳。”
有人可以发出了咳嗽声,孟亦禾将几乎是把她搂在怀里的秦煦洲给推远了一些,理了理头发。
医生双手放在兜里,先和秦煦洲调侃了几句,而后把他们请到了办公室里头。
孟安国醒了,刚才又帮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各项的指标都还不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调养和后期的复建。
这些事情就不是很有必要在国外进行了,孟亦禾国内有工作,不可能长时间的在这里照顾他,请护工的话也不是十分的放心。
主治医生就是为这件事情找他们聊的,孟亦禾与秦煦洲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把孟安国带回青城,在自己身边疗养比较好。
“ok!”医生赞成这个做法,但是实施的话需要在半个月之后,等孟安国的身体能够经受得住长途奔波时才可以。
定下了回国的时间后,孟亦禾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里照顾孟安国。
孟安国从一开始说话都很吃力到现在慢慢可以坐起来吃东西,恢复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爸,我的假明天就结束了,所以我要先回国,医院这边我已经都打点好了,等你再养上一段时间我就接你回家去,好不好?”孟亦禾手里拿着个苹果,慢慢的喂给孟安国吃。
孟安国点头,“你去忙,工作要紧。”
他吃的很慢,秦煦洲带着护工进来的时候孟亦禾手里的苹果才少了一小半。
孟安国看见秦煦洲过来,脸上有了笑容,在追问之下,孟亦禾还是把秦煦洲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了他。
女儿的眼光是真好,男朋友就该找这样的,完全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这位是邹婶,我请过来的护工,就麻烦她这段时间帮照顾孟叔叔了。”
有了孟亦禾男朋友身份的秦煦洲说话也有了底气,他请过来的护工是华人,年纪大约五十出头,看着挺和蔼的一人,手脚麻利,说话时还带着一点儿的口音,在这里听起来倒是异常亲切。
孟亦禾暂时把照顾孟安国的事情交给了邹婶,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又问了孟安国的看法,见他对邹婶的评价还不错,这才放心的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这次来都没能好好玩一次,下回带你四处逛逛。”秦煦洲上飞机的时候觉得有些遗憾。
孟亦禾过了安检,在飞机上落座后,说:“你以前是在这儿读书的?”
她记得他说以前出国留学过的。
没想到秦煦洲摇了摇头,“不是这儿,但离得也很近了,相邻的几个国家离得都不远,我有空就四处跑了玩。”
孟亦禾觉着他丰富的生活和自己单调枯燥的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有落差的同时也不免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于是问他在国外留学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秦煦洲想了想挑了几个他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玩的事情讲了出来。
“国外的妹子各个都美得很,身材又好,你就没有什么艳.遇之类的事?”孟亦禾忍不住心里的小九九,问了出来。
秦煦洲在她问完后顿了几秒钟,而后笑出了声音,揉了揉她的软发,“没有艳.遇,被我气哭的女生倒是有不少。”
“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喜欢她们。”秦煦洲意有所指。
孟亦禾不免嘟囔,“不喜欢她们就哭?这么可怕的嘛?”
聊天暂时到这里中止,秦煦洲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贴心的为她盖好了小毯子,两人头朝着一个方向靠在一起睡起了觉。
再醒过来飞机已经快要在青城的国际机场落地了。
一下飞机,还没走出机场,秦煦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回是秦文洪打过来的。
“在哪儿呢?”
“刚下飞机,准备回去。”
“你来家里一趟,别走正门。”秦文洪的语气不太妙,“路上看看这几天青城的新闻。”
他没头没脑的丢下这就话就把电话给挂了,秦煦洲坐上车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孟亦禾和他一起坐在后座,秘书徐凯今天充当司机在开车。
“徐凯,我出差这两天有什么秦氏的新闻没有?”秦煦洲懒得翻手机,干脆直接问徐凯。
徐凯看了后视镜一眼,实话实说,“有。”
大大的有!
“什么新闻?”秦煦洲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皱起了眉头。
徐凯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最近铺天盖地都是您有女朋友的谣言,在各大版块的头条挂了好几天了。”
孟亦禾听到这话也是一惊,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来,一点开当地的新闻,果然就看到了秦氏二字挂在第一条,上头还有个小火焰”hot“,讨论度很高。
她点进第一条,粗略的浏览了一下里面的报导内容,大致就是,一个疑似秦家大少爷秦煦洲的男人和一个女人从酒店出来,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个女人是姓孟。
孟亦禾拉到最上面看了一下报导的日期,就是她和秦煦洲刚出国那天的晚上,而图片拍摄的日期比报导的早两天。
孟亦禾看完之后的唯一感觉就是:这报导…………未免太假了吧!
秦煦洲每天都按时去接她下班,难道还有分.身去和孟亦晴约会,图片上的男人脸上打了马赛克,但是看身高和体型和秦煦洲也完全不像啊……
显然是赤.果.果的造谣,这是脑子有些问题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吧???
秦煦洲随便看了几行速报,写的狗屁不通,他脸上泛起了寒光,对徐凯说:“这些报导是谁允许放出来的?没有派人去撤掉?”
徐凯正襟危坐,回道:“派人压下去了不少,剩下的这几家报道社死活不愿意删除,老板您看要怎么处理?”
秦煦洲手机在指尖转了一圈,突然一笑,“直接让律师过去吧,发律师函,之后按照法律程序该怎么赔怎么赔,最好让这家公司赔到破产。”
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徐凯明白了他的意思,表示会立马让人去办。
秦煦洲坐在飞驰的车上,给秦山回拨了一通电话,“爷爷,您把那对母女叫到家里去,就说我回来了,打算给她们一个说法。”
孟亦禾一脑门的问号,什么母女,什么说法???
“禾禾,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孟亦禾更迷惑了,什么好戏???
秦煦洲的车是从侧边的门进的秦家,正门口果真有不知好歹的记者在那边蹲守,虽然门卫很严实,但这群记着就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那里不肯动弹。
保安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只好瞪着一双眼睛看好了他们。
秦煦洲回到家里的时候,黄静梅和孟亦晴居然已经在了,来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孟亦禾看到她们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俩人原来就是不长脑子的人啊!
黄静梅见秦煦洲回来,哭诉就开始了,“秦少爷,您可得对我家小晴负责啊!”
秦煦洲朝她走了两步,一身威压全部释放,逼得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负什么责?这位女士,我今天叫你来是告你诽谤的。”
“诽……诽谤???”
黄静梅真的以为秦煦洲是来给他一个说法的,没想到人来了秦家就变成要告她了?
“你别以为你们秦家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我们家小晴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能来讨个公道了?!”
秦家一家人都在,几天之前黄静梅已经来闹过一出了,他们都看在孟安国还有孟亦禾的面子上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谁想到这货是个顺杆爬的,一转身居然八卦报导都出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女儿了?”秦煦洲目光如炬,盯着黄静梅,眼中如同藏着刀剑,冷冽无比。
黄静梅把脸色有些苍白的孟亦晴拉到了身边,仰着下巴似乎在给自己增加底气,“就是一周之前,记者照片都拍到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你说的不会就是那几张,但凡长了眼睛都知道上面的人不是我的照片吧?”
秦煦洲看了看孟亦禾的脸色,见她还算平静,知道她没有怀疑自己,便专心的对付这对母女。
黄静梅推了推孟亦晴,示意她说话,孟亦晴硬着头皮开口,“就是上周五,我喝多了,记得是你把我送到酒店里去的。”
“是么?”秦煦洲居然笑了,“那你们想怎么解决?”
黄静梅见有戏,脸上一下子就变得神采飞扬起来,她露出一个笑容,“我们也没什么别的要求,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娶了我家小晴就行。”
“哦?但是我已经结婚了。”
“这有什么,离了不就行了!”黄静梅急不可耐的说出了这句话,就差让孟亦禾现在就和秦煦洲去领离婚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