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燃了整整一夜。
外面的丫鬟们听大将军要了足足五次水。
从起初的高兴郡主与将军和睦, 到后面开始担心郡主的身子。
只是每每从房中传出郡主越发娇媚的喘息声与说话声,她们便不敢提醒。
战战兢兢的候在屋外。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新房内的声音才渐渐歇下。
内室,一片狼藉。
床榻外,乱七八糟的寝衣喜袍全都揉在一起,看着便知,当时多急促。
红帐散落, 隐隐能看出里面交叠的身影。
云亭虽然一夜未睡, 但是精神十足, 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 圆满而充实,若不是见自家娘子身子真的承受不住, 他觉得自己可以三天三夜不停歇。
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背影。
隐隐从锦被中露出来的白腻肩头, 上面有斑驳的亲吻过的痕迹, 显得靡丽又妖娆。
克制不住心口的激动, 云亭薄唇贴着她的后肩,轻轻的浅吻。
一下一下, 缠绵而悱恻。
秦南星像是感觉到了云亭的动作似的, 嘤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呢喃, “不要了,累……”
听到她软绵绵声音,云亭立刻将人抱在怀中,揉着她的细腰, “乖,不弄你了,睡吧。”
垂眸看到秦南星娇艳欲滴的面容,一看便是被滋润过的女子,才会有的娇媚。
云亭又是心口火热。
锦被之下,搂抱着她绸缎般光滑细腻的玉肌,一切都恍若梦境。
云亭有些舍不得睡觉。
就那么看着她,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云亭还担心光线会让她的眼睛不舒服,起身将床帐层层合上,严丝合缝,将外面的一切都挡住。
昏暗的光线下,唯独秦南星的肌肤,依旧白得晃眼。
“星儿,终于得到你了。”云亭鼻梁轻轻蹭着秦南星的脖颈。
不过担心将她吵醒,因此动作很轻,但是只是嗅到她身上越来越浓郁的香气,云亭便觉得满足极了。
等到秦南星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干爽轻松,完全没有书中所写的那种难耐酸胀。
眼神渐渐清晰,“云亭?”
被云亭的那张近在咫尺大脸吓到,一巴掌糊了上去。
抬手接住自家娘子的手腕,云亭低低一笑,磁性的声音在密封的床帐内格外的清晰明显,“娘子,你是准备谋杀亲夫吗?”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秦南星才反应过来。
艰难的坐起身,纤细的玉指戳着云亭的手背,“你这个混蛋,昨夜是怎么挣开锁链的?”
那个锁链是真正的能锁万兽的锁链,怎么可能轻易挣开。
云亭手臂往床榻上一撑,眉目慵散,凤眸满是餍足,笑意盈盈道,“娘子有所不知,为夫会缩骨术。”
“所以,放心,那个锁链没有坏掉。”
说着,还将锁链拿出来,在秦南星眼皮子底下晃荡了一圈。
秦南星被他这近乎于挑衅的动作气得一巴掌拍过去,“无耻!”
之前他都是故意逗弄她了,装作被束缚住的模样。
昨夜都被他得逞了,而且还那么多次,第一次也就罢了,后面还有一次,他竟然在沐浴的时候,禽兽到握住她的腰肢就覆了过来。
而自己身子软成一团水儿,恨不得化在水中,怎么阻止得了。
“娘子昨夜也喜欢的不是吗?”云亭说的特别耿直,“若非为夫出来,娘子还无法得趣儿呢。”
“还敢胡说八道!”秦南星娇容一沉,故作凶狠,“信不信我揍你。”
“信信信,为夫害怕。”云亭特别给面子装作害怕的样子,只是眼尾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娘子这凶狠的模样,跟小奶猫似的,完全没有杀伤力,反倒是挠的他心痒痒。
握住她的小拳头,往床榻上一压,“娘子,你现在看起来没有不舒服,为夫还想要一次。”
秦南星一把推开他,“我看看外面天色,一定不早了,今日还得敬茶呢,快起来。”
虽然隔着厚厚的床帐,但是外面是否天亮,秦南星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而且昨夜睡得那么晚,今日她醒来,自然不会太早。
“让他们等着。”云亭一把拽开自家娘子的寝衣,薄唇覆上她的红唇,顺势长驱直入。
完全不给秦南星反应的机会。
一个多时辰后。
临近正午。
秦南星才得以出门。
云亭跟在秦南星身旁,两人相携往前走,无论从哪里看,都像是一对璧人。
只不过,他们没看到的是,宽大的衣袖下,秦南星把云亭的手心都快要掐烂了。
自知理亏,云亭并未阻止娘子的动作,反而对她笑的云淡风轻,像是一点都不怕疼似的。
落在秦南星眼里,云亭这笑容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呐。
甩开他的手,秦南星冷哼一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娘子……”
云亭三两步追上去,重新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娘子,难道你想让长辈看到咱们关系不好吗?”
早在云亭提到敬茶的语气,秦南星便感觉出来,他对家里人似乎并不亲近。
前世未曾了解他的家人,这一世,秦南星颇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不亲近……
没有再次甩开他的手。
很快,两人便到了正厅,此时,正厅内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秦南星一个都不认识,入目是主位上的男女,男的儒雅中年,女的娴雅端良。
大抵是当朝云相与相夫人。
一进门,便听到有女子声音,“这新嫂子可真是脸大,竟然让爹娘等这么久,不愧是郡主。”
秦南星桃花眸微眯,偏头看向说话的女子。
年纪看着不大,大抵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袭鹅黄色的纱裙,长得倒是清秀可人,只是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刚想要问这是谁,便见身边男人三两步走过去,面对自己的温柔宠溺全然消失,眉宇之间解释暴戾与怒气,“云怜舞,谁给你的胆子,在背后议论嫂子?”
“哥,哥哥……”云怜舞没想到哥哥竟然听到了,而且还当众对她发脾气,立刻求救的看向自家娘亲与爹爹。
“大喜的日子,瞎闹什么,平白让郡主看笑话。”云相眉头一抬,不咸不淡的开口。
等了这么久,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云相,作为当朝丞相,除了皇上之外,从未有人如此慢待,现在在儿子府中,却深深地感受到了。
心中自然有怨气。
“笑话,本将看你这个好女儿才是笑话吧,谁让你带他们过来的?”云亭不想让自家娘子看到如此可笑的场景,但是云怜舞实在可恶,竟然说他娘子坏话,他如何忍得了。
云相刚想说话,却被身旁端雅贤淑的女子拉住了手,女子笑的端庄,“亭儿你莫要与你爹爹置气,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毕竟一家人,怎么都得来见见面。”
“若是你不喜我们来,那我先带着舞儿离开。”
说着,便要起身,当真牵着云怜舞离开。
秦南星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恐怕不是云亭的亲生母亲,不过这女人倒是厉害,三言两语便将云亭贬成任性妄为的不孝子。
但凡她带着女儿从将军府先行离开,关于云亭容不下继母的传言便会传出去。
之前是云亭为她立威,而现在,她如何眼睁睁看着有人欺负云亭。
女人之间,自然是由女人解决。
秦南星正站在门口,眉目轻抬,看向她们母女,自带矜冷疏离的尊贵气质,红唇轻勾,悠悠开口,“夫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