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这个老太太看着就不大喜欢和她接触的样子,还认定她克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这让她从何入手啊。
况且这家人见了她一个两个样子都十分奇怪,似乎都对她能回来的事情表示十分惊讶,像是断定她一定回不来的样子。
莫非——
莫非那把火便是她们放的?若是这样便能够解释得通了,一个对她印象插到极致恨不得她死在外面的人,怎么可能就因为她能够治自己的病便接受自己回来呢。
于是便悄悄地问系统,“系统系统,昨日夜间的火可是婶娘放的?”
系统回复道:【此事件本系统无从告知,还请宿主自行摸索哦~】
林夕:......
是那欠揍的味儿了,明明告诉她也没什么,她又没有证据最多只能让方防范一下罢了。
可即便是这样也遭到了系统的拒绝,于是心里不禁有些不满,“昨日夜里要不是那位公子提醒我,我早就被烧死了。若是你不说,我便不救,哪怕是让我病情加重我也不怕,不就是一死了之吗。”
系统听她这么说不免有些心虚,昨日夜里它确实想要提醒她来着,但没想到在它提醒之前已经有人提醒林夕了。
虽说宿主的生死不在他管理范围之内,可是若是由于它的失误而导致的话,它也是会被惩罚的。
无奈之下系统只好提醒了她一句,【在这家里最不想你回来的那位就是纵火之人。】
最不想她回来的?林夕有些难以决断,这两个人比较起来并无太大差别。一个死了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丈夫。
看来还要观察观察,目前最不想让她回来的人就是这两人,只要她多注意,顶能抓到狐狸尾巴。
林老太见她已经回来,面上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既然来了便坐下吧,你不坐我大孙子还要陪着站着。”
林虎听了有些尴尬,忙劝道:“阿奶可是累了,今日早上吃完药感觉可好些了?”
说到吃药林老太才对林夕消除了一些刻薄,“还成,只是咳嗽已经不断,昨日夜里犯了头疼。”
林夕见有了梯子便顺着往上爬,伸出手笑着问道:“不如让我来给阿奶诊断诊断。”
林老太听了有些烦闷,明知道自己喝的要是她配的,却还是不肯信任她。心想一个山里长大的毛丫头能懂什么,于是便说道:“你行吗你。”
林夕不卑不亢地点点头,“之前给阿奶的药便是我配的,您应该也清楚这药效如何,不如让我一试,若是我给阿奶治好了,也算是补偿了这么多年来没进的孝了。”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恳切,林老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了口,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那便让你试试,若是治不好......”
话没说完,林夕便直接上前打断道:“若是治不好,林夕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赚到钱为阿奶求医。”
如此一来林老太再也没了说辞,她靠在软枕上伸出一只手来。林子坐在床榻边,将手搭在她的腕间,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待两只手都诊完脉后这才说道:“今日里可曾出过门,见过什么人吗?”
招脉象来看,病情依旧来势汹汹,似是有增重的趋势。林夕不免有些奇怪,这林老太得的确实是鼠疫没错,上次带回来的药也确实对症,只是不知为何症状并未减轻。
林老太躺在床榻上陷入深思,只是额头微微发热让她有些理不清,林虎见了忙上前作答,“阿奶昨日精神好些还去了邻居家见了王奶奶,昨日传了消息说王奶奶身子不大好了,就这几天的事。阿奶平日里与她关系要好,便顾不得身体去看了几眼。”
林夕一听便不免猜到一些,那王奶奶兴许得的也是鼠疫,又或者这病已经在村子里蔓延开来了。于是转身告诉林虎道:“从今日开始,家里日日用艾草消毒,用过的碗筷要用热水注意下,无事便不要外出了。”
林虎听了点点头,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最近不适宜出门,早在前两天开始村子里便病倒了一大片人。刚开始大家都并未注意,只是这病情越发重了起来,昨接连传出有人不行了的消息。
大家这才重视起来,为了避免接触病气,纷纷躲着不出门。林虎听林老太说过,这病看着像是十年期的那场大病,那次带走了林虎的亲爹和伯伯婶婶,还有村子里许多人,弄得人心惶惶。
这更是坚定了林虎带林夕回来的原因,一来林老太喝了她的药确实好了不少,回来可以帮着治病。二来荒山野岭的,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自己又病倒了更没人照顾她这个孤女了。
“可是阿奶病情不大好?”林虎见她神情凝重,开口问道。
林夕叹了口气,说道:“原先交给你的药是可以根治的,只是阿奶病情没完全好,又接触了其他病患,这才又严重了几分。”
“这可怎么办,我昨日本想着阿奶与邻居关系好这才让去的,没承想竟害了阿奶。”林虎听了这话瞬间慌了神。
他此刻心中无比后悔,阿奶今年才60岁,眼看着就要过享清闲的日子了,若是因为他而去了,林虎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林老太见不得自己大孙子责怪自己,忙说道:“定是你诊错了,我昨日见了王姐姐也并没有怎么不痛快,你别瞎说。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你看你把小虎子吓得。”
林夕并未多解释,直接开口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阿奶昨日便咳血了吧,夜里发了高热,所以这会儿才嘴唇干裂,眼窝塌陷。”
说罢又去了看了林张氏一眼,见她精神也不好,心里更是有些无奈。看来这一家子一个个的都是不听劝的,前线日子告诉了林虎不要出门,想来定是没有人肯听的。
林老太一听嘴唇挪动几下,再也不肯开口了,见她如此表现林夕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鼠疫可不是寻常的病,况且还是在这个一场风寒便能要了命的年代,更是不能轻易松懈。
于是便不厌其烦地嘱咐道,“若是阿奶这两日不出门,用不了几日便能药到病除。这病是鼠疫,若是病情严重的三两日便能要了命,我的话听与不听全看阿奶了。”
话音未落,林虎便直接插话道:“妹子什么都不必说了,此事全听你的,需要什么你尽管告诉我。”
也不管林老太是何表情,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见孙子答应这么爽快,林老太也瞬间没了话。
林夕心想若是能如此便是最好的了,只是阿奶病情严重,还需要针灸辅助。这面对疫情身子不好,便是喝再多药也是无力回天,还是要每日用针灸调养调养才好。
于是伸手在袖子里,心中想着酒精和银针,将东西从袖口取出来后。她将一圈布料包裹着的银针展开,那一排足有四厘米长的银针细如发丝,散发着森森寒光。
林夕取出一根银针后,看着对面被这长针吓得后退几寸的林老太说:“阿奶不必担心,此法是针灸,通过扎进您的穴位来达到治病调养身体的功效。您不必担心,这针扎下去不会出血。”
说着便往自己手上的一个穴位扎了进去,那针扎进去如同电了一下似的,针的尾部轻轻颤动着,看的林老太直接呆愣住了。
综使她亲身做了示范,林老太也不肯让她轻易扎下去。黑着一张脸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妖术,定是哄人的,从古至今有谁听说过往人身上扎针便能治病的。”
林虎有心想帮她说话,却不知医礼,无从解释,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林夕则是不慌不忙地拿着针便要往上扎,林老太伸手慌忙地要阻拦,只见她抬起手臂在林老太的麻穴上点了一下。林老太瞬间身子软了下来,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她瞪着眼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根根针往自己身上扎下去,却毫无办法。
林夕见她动不了了,便笑着道:“这才对嘛,阿奶别担心,一会儿就结束了。”
说着便取出几根针往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下手快准狠,没有丝毫犹豫。林夕曾经在医药科的时候也顺带给病人扎针,一年下来被她扎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
于是操作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林老太双目瞪圆看着自己身上颤动的银针,吓得不敢开口,过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回来一点。
她只感觉自己原本冰凉的双脚瞬间暖了起来,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减缓了几分,额头上的热度更是在一点一点地褪去。
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莫不是这丫头真的有几分本事?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医术。
林虎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么长的针扎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眼看着阿奶的情况越来越好,刚开始的担心的瞬间消散开来。
半个小时后,林夕将针一一取下,用一块布将林老太额头上的薄汗擦干净。又转身与林虎说道:“上次带给阿奶的药可以继续使用,我每日来给阿奶行一次针便可保无虞。”
林虎这次是彻底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连连点头道:“妹子放心,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了。”
处理好林老太的病后,她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个人,于是便转头面对林张氏问道:“婶娘看样子身体也不大好,不如让我帮您看看?”
这林张氏从刚才针扎下去的时候便被吓得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她心里有鬼,因为自己放火的原因一直对林夕有些心虚,更是不敢直面看她。
见她如此说,不仅怀疑林夕的动机,更是怀疑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于是直接拒绝道:“不必了,我身子挺好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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