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回到皇宫才知道, 这个月对于秦伯璋来说, 原本只有一件宁王大婚的喜事, 如今又多了一件——端王秦裕从北方大胜游牧部族, 凯旋而归,他这些日子都沉浸在自己那血腥乐园里,这才没注意外面的消息。
北方游牧部族由谁去处理这个问题,在谢家被提前处理掉之后,秦裕与秦飞之间的竞争尤为激烈, 当初秦煊暗中推波助澜, 秦裕与秦飞明面上联手搞掉了谢家,也使得两人少了一个劲敌。
看到两个儿子挣得不可开交, 秦伯璋十分恼怒,但他又不想自己主动让这两个儿子之中的某一个去, 让一个去,另一个肯定要怨自己, 而且在秦伯璋看来, 这两个儿子的势力已经太大了。
他原想干脆再让秦煊去, 让另外两个不用再为这件事斗了,但秦煊一直不接他这个茬, 最后眼看两个儿子要两败俱伤,秦伯璋也不能继续装死了, 赶紧下旨让长子前去。
圣旨下来后, 秦飞又气又恼, 不过这气恼是对着自己亲爹, 秦煊装着糊涂躲过去了,他是爱搅混水不错,但这样的浑水秦煊是不会去搅的。
明知道这两方在某个问题上投入不少,盯得跟自己兜里的银子似的,最激烈的时候就差在朝堂上打起来了,他伸手去别人兜里抢无异于火中取栗,那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么?
秦煊觉得这几年他安安心心过发展扩张自己的钱袋子,娶媳妇儿种田的日子就很不错,打仗是不想再打了,实在没意思。
家宴上,秦佑姗姗来迟,他临时从宫外赶回皇宫,还去自己的住所换了身衣裳才回来。
按照皇子的年龄排序,秦佑坐在秦煊旁边的位置,他没有来得及洗澡,只能用香囊遮掩身上的味道,刚一坐下,秦煊便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五斤的死,秦煊似乎明白了秦佑出宫做的是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秦伯璋知不知道他的四儿子是个喜爱施虐真正嗜血的变态呢?
秦佑来的晚,但没迟到,秦伯璋还是问了一声:“方才派人去你宫里,怎没见到你,又出宫了?”
“是的父皇,”秦佑无比乖巧地回答:“母妃喜欢宫外那些小玩意儿,但大多数我往常都给她买过,今日去寻摸些新鲜的小玩意儿这才回来晚了。”
他顿了顿,又看向秦裕道歉:“这是父皇为大哥设的家宴,还请大哥原谅弟弟一回。”
秦裕心情不错,谢家没了之后秦佑又像一只折了羽翼的小鹰,不成气候,他早已不将秦佑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父亲妾室生的普通庶子,年纪又小,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是以秦佑的话说得十分漂亮:“咱们兄弟间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也是有孝心,大哥还能跟你个小孩子计较?”
秦佑又笑着跟秦裕说了几句话,饭桌上的气氛很不错,秦煊也很给面子地没逮着秦佑就怼,秦伯璋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面也十分高兴。
他一高兴就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就去了谢曼丹宫中,第二日起身时,许是因为昨日喝得太多了,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秦伯璋恍惚觉得这么个痛法有些不对劲,但强撑着起身在谢曼丹宫中喝了一碗粥和一碗蜂蜜水后又慢慢好转,仿佛真的只是宿醉后的正常状况。
秦煊回到宁王府,想起秦佑身上的血腥味,召来负责暗中收集信息的夏圻,让他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调查秦佑。
这一查可不得了,秦煊很早就察觉秦佑可能会有些变态嗜好,却不知,他竟能变态成这样,专以折磨牲畜的幼崽为乐,秦煊暗中让人将这件事情捅到秦伯璋面前。
结果秦佑只是被禁足半个月,禁足半个月这惩罚就跟在秦佑身上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通过这件事情,秦煊大概也知道秦伯璋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
他的灵魂毕竟在现代待过,即使经历末世,会对杀人没什么心理障碍,可也并没有完全失去末世前的思考方式,不然他就要成一个不会尊重生命的杀人狂魔了。
所以秦煊刚知道秦伯璋对秦佑这件事情的态度与处理方式时脑子有那么一会儿转不过弯来,秦佑这样的反社会人格,不趁小纠正,难道就这么由着他胡来?小时残杀动物,万一虐杀动物都无法给他带来快感,他是不是就要虐杀人类小孩儿了?
看秦煊一直皱着眉纠结此事,夏圻犹豫了半晌才道:“殿下,属下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有什么你说就是,”秦煊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都这般犹豫,应该是些不太好的话,便道:“说吧,本万不会因你说实话便怪罪于你。”
“多谢殿下,”夏圻在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属下观殿下一直在为四皇子那件事情纠结,其实殿下换个角度就明白了,您如今是站在旁观者,甚至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可其实按照您的身份,若您做出跟四皇子一样的事情,您想 想,皇上会如何处置?”
秦煊听到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要是作这个孽的人是自己,秦伯璋依旧会跟现在处罚秦佑一样,不痛不痒地处理。
夏圻继续道:“您再继续换一个角度,如果做出此事的是平头百姓皇上又会如何处理?”
“本王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身份,自古嗜血暴虐的贵族都不少,还有些专门以折磨人为乐趣,可除非这些贵族所靠的势力倒台,不然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就是用来糊弄庶民的。
换到秦佑身上,也就是除非秦伯璋倒台,甚至整个国家政权又被倾覆,不然他不仅折磨牲畜幼崽不会被怎样,即使他暗中折磨人类婴幼儿估计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秦煊明白是明白,却依旧无法接受:“当初,他就是这么害了小柱的五斤,本王那时以为他用在五斤身上的手法已是极其残忍,看了那院子里的才发现,他对五斤用的手段还是轻。”
思及秦佑对五斤下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嫉妒小柱更得宠,整个秦佑,怕是留不得了。
“你派人盯着秦佑,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待本王婚后,再慢慢收拾他。”
五月十八,这是钦天监选出来的今年最适合宁王迎亲的日子。
五月十七日,秦煊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进了图书馆,图书馆中有个与整体氛围格格不入的祠堂,祠堂之上,只有一个牌位。
秦煊从祠堂下方拿出三支香,点燃。
他对着牌位自言自语:“老头子,你徒弟我要娶媳妇儿了,从前你总说我那么能吃,别说养媳妇儿,估计养自己都够呛,但现在我身份可牛掰了,别说一个媳妇儿,娶十个我都养得起,可惜你没能享徒弟的福,有机会的话,我带她来看你,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期待,能不能带进来还两说呢。”
三支香端正地插入香炉中,秦煊跪在祠堂前的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出去时,天色擦黑,外面正等着他出去用膳,饭厅点起灯笼,燃起蜡烛,即使没有灯,也营造出了近乎白天的亮度。
看秦煊淡定地吃饭,小柱简直要替他着急,急得都坐立不安了。
秦煊白他一眼:“屁股痒痒?过来给三哥揍几下。”
“不是,”小柱立马坐好了,他是即紧张又期待:“三哥,你怎么都不紧张,我可紧张坏了,明日三嫂就要进门了呢!”
“当然紧张。”没表现出来而已,秦煊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小柱碗里继续说道:“不要挑食,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不长个儿了?”
“啊??”小柱吓坏了,顿时忘了紧张的事情:“我真的没长个儿吗?”
“对,往常都叮嘱你不要挑食,你瞧瞧,不听我的话现在不长了吧,舅舅的孙女比你还小一岁,上次去外祖母家见到,都与你一般高了。”
秦煊就完全是故意吓唬小柱,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来就发育得比女孩子晚些,很正常的事,男孩子要到十几岁才开始跟吃了激素一样蹭蹭长呢。
小柱吓得赶紧把他三哥夹给他的菜吃光光,吃完苦瓜之后又苦着喝了一碗汤才缓过来,吃完饭他想想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吃苦瓜能长个子么?
很快小柱就没时间再想了,因为阖府都沉浸在王府要迎来女主子的心情之中,有人高兴王府里终于有个打理后院的女主人,有些人也很忐忑。
往常后院没有女主子,是没什么事情的,宁王又不太管,后院的活计十分清闲,这回来了女主子,这对在后院伺候的人来说,这既是一个往上爬的机会,也是一个有可能被撸下去的坎儿。
无论众人心中是何想法,该到去迎亲的时候,宁王身着礼服骑上白马,迎亲去也。
前往桓府的一路上这帮人都挺正经,从新郎到伴郎团各个满身贵气俊朗不凡,看得沿路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满目憧憬脸色通红。
结果一到达桓府,面对桓府紧闭的门,和一众等着瞧热闹的人群,一个个都跟土匪下山一般在门外嗷嗷叫门,还是十八般武艺,包括吟诗作对全部囊括其中来抢人家姑娘的土匪。
原本桓睿还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全面了,但面对这群有文化的土匪还是败下阵来,男方伴郎团一路过关斩将,伴随着红包攻势,第一道门很快失守,一群人都溜到了第二道门,也就是桓语所在的院子的院门。
秦煊一看,诶?院子,这围墙,不够高啊,他轻轻松松就能爬过去!
里面桓睿还在喊着:“这回要宁王殿下亲自作诗一首,你们可不能再犯规了!这回给红包都不好使!”他可从没见过宁王殿下作 诗,这回肯定能把他们难住,想娶他姐姐可没那么容易。
结果他话音刚落,外面就没动静了,侧耳听了听,似乎有笑声,还是憋着窃笑的声音。
桓睿感觉不太对劲,结果一转头,看到宁王抱着他盖着盖头的姐姐从屋里出来,见桓睿转身过来还冲他笑得很灿烂,桓睿和门里的其他堵门的人都懵了。
外面见里面也没了动静,顿时嗷嗷叫着一面洒红包一面冲进来,见到宁王得手,便想簇拥着他们出去。
桓睿终于回过神,赶紧堵在门口:“方才那个要求殿下还没做到呢!”
秦煊道:“作诗我不会,只能吟诗一首,可能过关?”
桓睿想了想道:“既然姐姐都被您劫出来了,得看看您那诗能不能打动我姐姐!”他说完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棒极了!
秦煊脑中闪过许多与新婚有关的诗词,但看着怀中佳人脱口而出的却不是某家名作:
“愿与执手立黄昏,愿与品茗粥尚温。
愿与添香捻熄灯,愿与捧卷书半生。
愿与剪烛夜已深,愿与对弈把酒分。
愿与静听诉衷肠,愿与入梦共前尘。
愿与赏月顾星辰,愿与烹茶清未冷。
愿与话卿心头梦,愿与白头共余生。”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是从哪儿看到的这一些句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诗,或许它甚至连最基础的对仗工整都做不到,可它能说出桓语最想要的,秦煊都能给的。
虽然他们比起大多数盲婚哑嫁的夫妻来说,见过面的次数算比较多,可是其实真正相处的机会几乎没有。
今后共同生活,在生活中也许会有些小摩擦,但他们决定了要携手与共,即使目前只是互相有些喜欢觉得彼此合适,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深爱。
宁王这诗旁人听在耳中觉得不太对劲,这似诗非诗,但蕴含的意思没错,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位诗人所写。
但不管是谁写的,都写到了桓语的心坎里,其实桓睿觉得宁王殿下这诗,可能不是名家之作,可那一字一句都是承诺,他看向桓语,方才都说了让姐姐评定,便看姐姐给不给宁王殿下过关了:“姐姐,你觉得如何?”
桓语点点头,这就算过了,桓睿顺势让开路,看着宁王将自己的姐姐抱着一步步离开她生活了好几年的院子,刚才还闹得欢腾的桓睿,眼眶瞬间就红了。
新人来到正堂拜别父母亲长,听亲长们的殷殷叮嘱,桓睿亦步亦趋地跟着,等到要背姐姐出门时,他纵使心中万般不舍,终于还是抹了一把泪,蹲下背着姐姐出去,护着她上了花轿。
花轿渐行渐远,花轿后面一抬抬嫁妆鱼贯而出,十里红妆跟随着新嫁娘蜿蜒地穿过大街进入夫家,第一抬送入宁王府时,最后一抬才从桓府抬出,让帝都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
只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除订婚时男方送给女方的一对大雁之外,女方的嫁妆中竟然还有一头野猪,几只羊个一头牛。
拜天地、拜高堂、入洞房、掀盖头、交杯酒、生饺子。
新房里。
礼成后,喜娘说了一连串的吉利话拿了赏钱离开新房。
等秦煊吩咐让人送来的吃食被送入房中后,他亲自去关上门,回来时,看到桓语在盯着自己看,他笑道:“是不是觉得我今日格外英俊?”
听到他这俏皮话,桓语绷着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第一次见有人这般自己夸自己的。”
“那你以后多夸夸我,我有人夸,就不会自己夸自己了。”秦煊在桓语身边坐下,本想贴着她坐,又担心她太紧张害怕,只能坐开了一些距离:“饿不饿?待会儿若是累了便让人解开这头冠,换上舒服的衣裳。”
“这是不是不太好?听说还要闹洞房……”
秦煊道:“我到时候堵着门,保准他们一个都进不来。”
两人边吃边聊了几句,稍微填了填肚子,外面一群小伙子就在外面风风火火地叫嚷让宁王出去喝酒,秦煊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喝酒,他这会儿只想陪媳妇儿,可惜外面的宾客还需要敬酒,不能不出去。
秦煊有些庆幸,幸好这时候跟现代不一样,新娘不需要出去敬酒,他跟伺候的人交代了几句好好伺候王妃,便打开门出去:“嚷嚷什么嚷嚷,这就来了,杨轩你个臭小子,可悠着点儿,待会儿醉得找不着北本王可不负责送你回去。”
杨轩闻言就咧着嘴笑了,漏出来那八颗牙在他小麦 色皮肤的映衬下明晃晃地都要闪眼睛:“殿下不必担心我,今日我父亲去了桓府吃席,但我特地让我兄长过王府这边来,就等我喝醉了扛我回去呢。”
李修程也道:“我表兄也来了。”
程开:“还有我堂兄,都是来扛人的,殿下您今日可跑不了!”
“你们这些小子还当本王怕你们不成,都放马过来!”他们还当带了帮手便万无一失呢,秦煊喝下去之后用内力就将那些酒又逼出来。
结果几圈下来,连他们的帮手全都醉倒了,宁王还屹立不倒,忠勇候今日去了桓府,但程开与刘明安的父亲都到了,还有兵部尚书段徵。
这几人都想到当初他们在某个庆功宴上一起给宁王殿下灌酒,结果宁王殿下喝了一圈愣是说自己不行了,一溜烟儿跑去休息,后来再没回酒桌。
这下可好,成婚当日一时得意,被人逮个正着,儿子侄子趴下了这些个老狐狸端着酒杯就紧接着上来了。
秦煊在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不过这回他逞能也不是没有好处,杨轩这几个刺儿头喝倒后,没了带头搞事情的人,闹洞房这事儿就没人敢去了。
最后送走宾客,秦煊便乐颠颠地回到新房将房门一关,享受人间四大喜事之一去!
看到秦煊回来时没跟着闹洞房的人,桓语还有些惊喜:“他们真没来啊?太好了!”
秦煊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才道:“那些臭小子一个劲儿地灌我酒,结果自己醉倒了。”
没人闹洞房桓语便放心地坐到铜镜前让人伺候着摘下凤冠,脱下礼服换上轻便的衣裳:“我以前还听父亲说你酒量不好,今日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
一个侍女走到秦煊身边,想伺候他身边想伺候着他也换上寝衣,让秦煊挥手赶走了,他习惯了自己脱衣服,除非朝服礼服,不然,穿衣服时也不太需要别人伺候。
听桓语说到喝酒这个,秦煊忍不住囧囧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酒量挺好,就是以前岳父并忠勇候几个凑起来给我灌酒,他们不知我酒量深浅,给我装醉跑了。”
桓语好笑地道:“没想到你还装醉,想想就觉得挺逗,现在想来宁王殿下实在与众不同,不仅会爬墙会给姑娘送野猪,还会装醉!”
“咳咳,我还会别的呢,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方才小柱有没有过来陪你说话?”
“过来了,他看起来比你都激动一些。”桓语也很喜欢小柱,她就很佩服秦煊,同样是丧母,秦煊就能把小柱教得很好。
桓睿差点走歪路,幸好自己也遇上了秦煊,他帮着自己把桓睿从歪道上成功扯回来了,不然她现在恐怕还在桓府,因婚事与弟弟的事情跟继母明里暗里地斗着。
这新房的格局与传统的房子不太一样,房间很大,有一角被隔出来做成了洗澡间,这一日洗澡间的热水是时时都备着的,秦煊脱下礼服后,没马上换上寝衣,而是穿着里衣走进洗澡间想先洗个澡。
负责伺候他们夫妻俩的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进去伺候。
秦煊走进去放好了寝衣,又伸出个头来问桓语:“你要一起洗么?”
桓语愣了愣,他伸出来的头又缩进去了,洗澡间里传出笑,等桓语回过神,才知道他方才在说什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可脸红归脸红,妻子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看到桓语红着脸进来,愣住的人轮到秦煊了,不等他说话,桓语便道:“等你洗好我再洗。”
“我给你搓背吧。”她说完拿起搭在澡盆边上的搓澡巾给秦煊搓背。
秦煊点头,忍不住调戏媳妇儿一把:“好,等会儿我也给你搓。”
桓语闻言手下瞬间重了几分,不过这点子力气用在秦煊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她红着脸道:“我不用搓。”
秦煊了然:“也是。”那么细嫩的皮肤,轻轻搓一下恐怕都要红一块。
洗澡间里萦绕着蒸腾的热气,使得桓语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能退下,她手里拿着搓澡巾,手底下是温热充满力量与阳刚之气身躯,这是桓语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子的亲密接触。
秦煊担心桓语紧张害怕,便轻声跟她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转移桓语的注意力。
可再怎么转移,等他洗好,从澡盆站起来时,桓语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放在他身上,真正没遮没掩地看到时,她竟还有心思害羞地想:原来男人的身体长这样,确实浑身上下都跟女子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