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语喃喃道:“原来是小野猪, 怪不得越长越大。”既然是野猪, 她就不好再时常抱它了, 也不能在与它过多接触,往常在猪栏外面看看还可以。
想到猪栏, 桓语看向那只猪现在住的窝,早知道就不给它做那么好看的窝了,简直白瞎。
桓睿在旁边注意着桓语的脸色,他左看右看却看不出桓语脸上出现什么生气或者恼怒之类的情绪,心里还挺失望。
不过桓语哪里是不生气,她只是觉得虽然张岩将小猪送来的时候语焉不详,但自己也有点先入为主了, 所以不好将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她可憋在心里呢, 就等什么时候也给宁王殿下还一把回去在能消去心头之怒。
行宫里,秦煊心情还算不错,待小柱下学后, 他便将小柱叫道自己身边:“我明年要去岭越之地了, 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得去跟大哥或者二哥住, 你得好好想想要去谁家。”
“我不去不行么?”小柱还是比较想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秦煊摇头:“不行,你年纪太小了我不放心,晚上你在大哥二哥那边住着, 白日也可以回到咱们的院子来, 其实也没差多少, 三哥主要是希望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情,好歹有个能做主的大人在。”
若小柱现在跟桓睿一般大,他可能还会放心让小柱自己一个人住,在吃穿方面他反到不怎么担心,就担心小柱年纪太小压不住下人,奴才欺主这样的事情在大户人家的家中可不少见。
按照小柱的性子和身份,他被欺负的概率很小,但秦煊想将这个概率减少到零,而且万一小柱生病了最好有一个大人在旁边关照。
为了能让三哥放心,小柱最后还是选择去二哥家,主要是他跟二哥家的秦筠玩得很好,之前也去过,过去了不会觉得放不开。
“那成,我去跟二哥说说,要是你觉得在二哥那边住久了不喜欢,带秦筠过来在你院子里住一段时间再过去也成,秦筠过来也可以跟你一起念书,我已经跟南先生说过这件事情,他也同意了。”
小柱听到这话立马想到:“所以我其实随便住哪里都可以对么?主要保证我自己的安全就成?”
秦煊想了想道:“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你平日要带秦筠跟你一起。”
他将小柱交给秦飞即使放心也不是完全放心,让小柱带上秦筠,其实也是他出于私心想让小柱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多一份保障。
秦飞目前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两个小家伙有点什么事情,秦飞肯定来不及多想怎样对自己更有利,而是第一时间前去救援。
跟小柱说好之后,秦煊便去找了秦飞,将这件事情跟秦飞说了说,秦飞闻言也挺高兴,他还巴不得小柱跟自己儿子多接触一些,今后心里能多向着自己这个二哥。
再过几年小柱也要长大了,到时候,皇位之争肯定更为激烈,要是他能得到两个弟弟的支持,即使他不是嫡长子胜率也会增加很多。
更何况秦煊还说服了南元霁教导他的儿子,之前秦筠跟小柱玩在一块儿时,秦飞不是没提过这件事情,但是南元霁以精力不足拒绝了。
南元霁这厮脾气又臭又硬,别说秦飞,便是秦伯璋来他都不一定给面子,不管老三是如何说服南元霁答应下来的,能将儿子送过去秦飞就很高兴。
毕竟他目前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也不是没努力造人过,可惜生出来的都是小丫头,即使他自己正当壮年,也不得不对这个儿子给予多一些重视。
转眼又是一个春节,秦煊几人照例得回帝都过年,他的葡萄酿,封存窖藏这么久,其实早就能喝了,李修程杨轩几个都不知盯了那些剩下的葡萄酿多久了。
他们几人年前参加科举,李修程和刘明安知识比较扎实,成功通过会试,就等年后三月举行的殿试,而程开则止步于乡试,不过好歹拿到了举人资格,三年后可以再下场一试。
杨轩也凭着自己在习武上的天赋成功晋级,如今也在等着三月武举殿试。
在他们的考试成绩下来之后,秦煊没食言,反而很大方地给他们一人预支了一瓶葡萄酒,剩下的一瓶还得等他们通过殿试才能拿到。
不过这也让几人开心好久了,那酒,李修程一喝就喜欢上了,临近年关的时候都暗搓搓地试探着问秦煊能不能给他们发个年终奖?
年终奖这个概念还是秦煊给王府下人护卫和雇农们在年前发放物资或者其他奖励时他现学的。
李修程一提起来,其他人就也跟着期待,都说不要其他的, 就要葡萄酿,一瓶就成。
秦煊对此颇感无奈:“你们这些小子是喝酒喝上瘾了吧?小柱跟他们说说喝酒上瘾有什么后果。”
小柱一本正经地道:“喝酒喝上瘾容易娶不着媳妇儿。”小柱觉得娶不上媳妇儿是跟死一样可怕的事情,所以别管是秦煊抠门还是其他人爱喝葡萄酿他都能跟娶不上媳妇儿挂上钩。
其他人一听就笑了:“我们不怕,家里都在张罗婚事了,用不着我们操心。”
“什么?”小柱震惊了:“你们家里都在给你们张罗婚事了?我三哥那么大都还没成亲呢,你们怎么那么快呀?有什么好办法教教我呀,我也给我三哥张罗去!”
秦煊:“……”
“别闹,”他拍了拍小柱的屁股:“你跟他们能学到什么?跟他们学还不如去帮三哥跟父皇说说呢,再不定下来,三哥就要打光棍了。”
“成,那等我进宫就去跟父皇说说,可不能让我三哥打光棍,万一你定下的媳妇儿被人抢了可怎生是好!”小柱可对他三哥的婚事操碎了心。
他们回到帝都后,去宫里给秦伯璋请安,小柱一坐下就那小嘴就开始叭叭叭地说:“父皇,您可得上点儿心了,再不上心我三哥就要打光棍了,不是说桓睿的大姐姐愿意嫁给我三哥么,您得抓紧去提亲,先定下来,不然等三哥出了孝期她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秦伯璋听着觉得好笑,在这帝都还有人敢跟他儿子抢女人?
“你小小年纪操心这个做甚?来父皇跟你玩儿一局飞行棋。”
“不,您先答应我,去桓家提亲,我才跟您玩儿。”小柱抱着装飞行棋的盒子自己不玩也不给秦伯璋玩。
秦伯璋无奈地道:“成日就知道惦记你三哥,好好好,待那桓家的大姑娘及笄,朕便派人过去提亲行不行?”
其实这件事情他早已吩咐好礼部的人去办,只是这件事急不得,人家姑娘不是还没及笄么,就他家老三猴急,不过猴急也好,猴急说明老三在乎这个女子,一个人越是在乎什么,不管是人或是物,他越在乎,那件东西便越是他的软肋。
一个有软肋的人,用起来总比无欲无求的人让人放心。
晚上回王府,小柱便给秦煊带来了好消息:“三哥三哥,我给父皇说了,他说等桓姑娘及笄便去将人给你定下呢,这下你不用担心自己打光棍了。”
得到准确消息的秦煊高兴得一把抱起小柱夸道:“真是我的好弟弟,等有了三嫂,便有多一个人疼你了。”
“她也会疼我么?”小柱问。
“肯定会的,你想想当初你第一次见她时,她跟你说话多和善。”
“那到也是,可惜我是小孩子,不然她以身相许的对象就能是我了,三哥你可真捡了个大便宜。”
秦煊笑话他:“你当时不是有小相好了么?若你不是小孩子,你就得跟你那用绿豆糕骗来的小媳妇儿成亲了!”
新年宫宴与以往没有多大的不同,来来去去也就那些歌舞,秦煊上辈子是看过各种炫目舞台灯光特效的人,是以别人都在欣赏这些歌舞时,秦煊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大年初二,秦煊如往年一般带上小柱一同去承恩公府拜年,与去年不同的是,今年去拜年的不止他们两个,秦裕与秦飞也带上了自家的家眷,而秦煊还拿了些自己酿的葡萄酿。
年初这些葡萄酿被当做年终奖给桓睿杨轩几人分了分,再给宫里和帝都几家比较熟的人分了些,剩下的就不多了。
秦煊拿出一部分送到承恩公府给舅舅一家后,只剩下那么几瓶,他想留着等待某个特殊的日子用。
转眼新年过去,二月份,桓府迎来了一件喜事,秦煊也等到了他期待的那个特殊日子。
桓府的嫡出大姑娘及笄,前来庆贺的人可不少,相熟人家的贺礼一份份地送进去,其中除了亲戚送的之外,便是那些想与桓家结亲的人家送来丰厚贵重的贺礼。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有结亲意向的人家送来的贺礼,桓家一概不收,姑娘及笄的时候,前来送贺礼的人越多,便越代表想将这姑娘娶做媳妇的人家越多。
要是姑娘的家人不收,那就说明,人家姑娘已经有婚约了。
桓家虽不收那些人的礼,却也客气地接待了那些客人,来送礼的人被拒绝后也没立刻离开,他们都在观望着到底是谁抢先定下这桓家的嫡出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