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没叫停, 长福便没停下, 他直接一手钳制住那女子的双手,另一手捂住她的嘴,那女子竟狠狠一口要咬在长福的手上, 秦煊眼睛尖, 看到长福的手都被她咬出血了。
而那女子挣扎着甩开长福的钳制,飞快扑到秦煊脚边,挣扎之下,她衣衫凌乱,宫装的衣襟滑到肩上, 露出脖颈与锁骨。
秦煊见状哪还不知她想做什么,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指使的她。
长福正想上前抓住那女子, 秦煊却道:“罢了,看你这么可怜, 本王便听一听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为何非要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假扮父皇的宫女, 最后的答案若不能让本王满意,你这条小命恐怕就……”
那女子原本听到宁王说自己可怜便一喜,以为这宁王也是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继而又听他那最后一句威胁,身子便不自觉地抖了抖。
长姐让她来的时候说如今皇上正因她痛失腹中胎儿对她心疼怜爱不已, 就算出事她也能求皇上宽恕自己, 可没说宁王如此狠毒!看来外界传宁王顽劣暴戾果然属实!
但此时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况且她自小也好歹经历过不少事情,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长福没说话。
秦煊给长福使了个眼色,长福便恭敬退出房中,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那女子看到长福离开,就更能放得开了,她曾听说皇帝王爷在宠幸女人时,也会让太监在一旁伺候,幸好宁王没让那太监留下。
不等秦煊说话,那女子便换跪为坐,侧着身子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便顺着秦煊的小腿缓缓往上。
发现秦煊面无表情却没有拒绝,她愈发放肆起来,身子在秦煊腿边越贴越紧。
正待她的手越过秦煊的膝盖往上时,秦煊倏地抬起脚将她踹开:“你还挺不识抬举。”
“宁、宁王殿下……”她觉得有些委屈,方才明明是宁王没有拒绝自己的碰触为何此时却又将她推开?
“你可还记得本王为何没有继续让长福将你拖出去?”
那女子脸色一变,她本以为宁王将她留下大半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听她解释不过是个托词,可宁王现在偏偏就只想听她有什么解释,可她的本意不就是要□□宁王么?
“不说话?罢了,在这里不说,有的是让你开口的地方。”秦煊转头便想将长福再叫进来。
那女子急忙说道:“殿下饶命,我说就是,殿下不常在帝都,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婉嫔的妹妹卢仙妙,这一次来,其实想求王爷帮帮我长姐。”
“哦?你就是这么求?”秦煊指了指她还耷拉在肩膀的衣襟:“你们姐妹这是认为本王是色令智昏之徒?”
卢仙妙咬了咬唇道:“这并非我本意,只是,长姐在后宫孤立无援,我们家中也没有其他族人帮衬,是以、是以长姐才派我来……”
接下来的话,她不说,秦煊自己也能想得到,上次卢仙巧的示好他没理会,这会儿表忠心来了,可惜方式没用对。
“你先走吧,这一次本王不追究,下次再让本王知道你们自作聪明,会有什么下场你们应该不会想知道,滚回去等通知。”
要不是那卢仙巧在后宫对自己还有点用处,秦煊这会儿定要让长福将这卢仙妙拖出去打上几板子,刚刚被摸那几下腿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是,多谢殿下。”卢仙妙起身理好自己的衣服,她们姐妹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当初沦落到教坊司时她年纪还不大,日日过得如履薄冰,她也是想过上安稳日子的。
如今她好不容易过得好了些,可不想再次失去。
秦煊将长福唤进来带卢仙妙离开,顺便将给她所做的事情扫尾。
她们今天这件事做得实在不算好,马脚露得太多了。
秦煊在这偏殿一待就没再出去,前面的大臣们喝得热闹,偏殿供人休息的房间陆陆续续也有些大臣进去更衣醒酒。
等外面喝得差不多了,他才悄悄摸摸地派长福出去让小柱的贴身太监把小柱带进来,兄弟俩趁机溜回王府。
回去的路上遇到忠勇候府和桓府的马车,忠勇候那个大嗓门儿远远地看到秦煊的马车就在哪儿喊:“宁王殿下可在马车内?”
秦煊让小柱探出头去看,小柱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说道:“三哥,后面是杨轩他爹和桓睿他爹,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我就不跟他们打招呼了,你跟他们说我睡着了就行。”秦煊说完急忙在车里躺下闭上眼睛,虽然他演技不算太好,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不然怎么解释他一钻进偏殿醒酒就不出去的事?
忠勇候府和桓府的马车很快赶了上来,小柱 探出头去。
忠勇候和桓禛便道:“见过纯王殿下,宁王殿下可在车里?”
小柱十分乖巧单纯地道:“二位免礼,我三哥在里面呢,不过他不胜酒力,上马车后便睡了,我帮你们叫醒他吧?”他说完还掀起车帘故意让他们看到正在睡觉的三哥。
两人一看,还真是睡着了,便跟小柱说不必叫醒宁王殿下,小柱放下车帘宁王府的马车便快速往王府驶去。
而马车内,小柱扑进秦煊怀中兴奋地问道:“三哥三哥,我方才演得好不好?都把他们给骗过去了,哈哈哈!”
秦煊护着他以防他动作太大撞到马车的边边角角夸道:“演得好,真厉害!不过你可不能小看他们,他们可都是一群老狐狸,稍微不注意,就会反被他们骗回去了。”
“嗯!”小柱用力点头:“我明白,老狐狸也可厉害,有时候我以为自己能骗过他们,其实是他们让我以为我骗到他们了对不对?”
“对,咱们小柱真聪明。”秦煊在现代是个快要奔三的人,这会儿哄着弟弟,就感觉像在哄儿子,完全把自己当单身老父亲在养儿子了。
不过要是他在现代结婚得早,孩子确实也就跟小柱差不多大。
十月初,行宫这边有三个人要参加科举,一个参加武举,秦煊参加完庆功宴回到行宫后,就问他们要不要回家专心备考,不出意料他们都选择继续留在行宫。
李修程就不说了,他回家容易压抑,杨轩呢,回家估计要被宠得长懒筋,所以他也不想回去。
而刘明安和程开则是为了行宫这边的学习氛围和授课老师,给他们上课的老师名唤南元霁,原本是一位归隐的儒学大家。
秦伯璋登基后请他出山,他多次拒绝,后来听说秦伯璋要派人去行宫教导三子和幼子读书,他竟自荐前来。
许多人包括秦伯璋都不明白南元霁为何不当官,却去行宫给宁王和纯王当授课老师,而其中缘由秦煊心知杜明,这位儒学大家其实也是他外祖父的学生,不过说是学生,不如说是亦师亦友的人。
母亲留下的那张纸中,第一个名字写的是张正则,第二个写的便是南元霁,他们二人其实年龄查不了多少,可惜母亲不知道那张纸上的人都有多大的力量,只单纯地想把这个名单交给儿子,以期让儿子以后在帝都不会如她这般孤立无援。
秦煊时常会想,如果母亲知道这些人都有为她说话、为她争夺属于她的利益的能力,她可还会自尽?
可惜,这只能是一个假设。
十月中旬,恩科按时举行,程开这个连童生都没考上的人,需要早其他人一步前去考试。
秦煊听说这个年代考场环境都不算好,考生进入考场之后吃的喝的得自己准备。
程开临走的前一天,其他几个都在他房间帮他把关,盯着他收拾东西。
秦煊进去时就听到杨轩那个跟他爹如出一辙的大嗓门儿在说话:“要我说,你随便带几个大饼馒头进去得了,不然还得自己煮饭,你又不会煮。”
程开立马反驳:“你才不会煮,我如今可不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热水都不会烧的公子哥儿了。”
秦煊提着一个篮子走进去说道:“可不是么,你们现在都不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热水都不会烧的公子哥儿了,而是能种地、能做饭、能掏猪崽子的公子哥儿。”
杨轩哀嚎:“殿下您可别提掏猪崽子了——”他杨小公子的一世英名就在掏猪崽子的那一天全丢在了那一堵白墙上面。
小柱道:“掏猪崽子确实太危险了,石头前几日用五斤大米跟一个农户换来了一只刚断奶的小狼狗,听说狼狗是山里的狼跟狗生下来的,可厉害不仅能逮兔子,还能找兔子窝,等你们都考完了,我们一群去掏兔崽子吧?”
“这个好!这个好!掏兔子窝安全!”杨轩又精神了:“到那时小狼狗肯定长大了,听说狼狗要是训练得好,不仅能逮兔子,还能逮野鸡。”
“真的啊!我一定好好训练它!三哥——咦?三哥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小柱说着便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看着古里古怪的。”
“这是面饼给他们带去考场,方便煮东西吃。”秦煊从长福手中接过一个他们从没见过的铁器,将那铁器放在桌子上,铁器有两层。
上层是一个小铁锅小锅上配一个带小孔的锅盖,下层是一个类似小炉子的东西。
他在小铁锅里放入水,再将一包用油纸层层包裹严实的东西拆开,露出里面的小布袋子。
把那布袋子放进下层,再在下层放水,然后立刻把小铁锅放上去紧接着放那面饼、加水、加配好的调料以及些许油,盖上盖,半刻钟后,把盖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