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高湛私会的阿莲

“呵呵。”

见她一脸呆愣,仿佛有些被吓到的傻气模样,他却是又轻笑出声,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陛下!”

这会儿纵使她再痴傻,也明白过来高湛是在跟他开玩笑,亏她刚才还真情实感地为他感动。

然而兔子急了还咬人,即便是她也还是有脾气的,于是只见她又撅了小嘴,颇有些生气地对他娇憨道,“奴婢曾经伤到了脑子,落下了不少后遗症,不止失去了自己过往的记忆,为人更是痴憨了些,您的话我可是真的会当真的!所以希望陛下以后能够严肃些,不然……不然我就!”

见她急红了脸却欲言又止的羞赧模样,高湛玩心一起,不禁越发想要逗逗她。

于是他不禁又挑挑眉,目光故作淡然地看着她继续追问道,“不然怎样?你要做什么?”

“我……我……”

她气鼓鼓的脸,最终却是又泄了气郁闷道,“那奴婢可真就该无地自容了。”

他是皇帝,她能敢怎样啊?还能真逼着他迎娶自己不成?

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的他,耍起坏心眼来,也是将她戏弄得团团转,难怪人都说男人心海底针,更别说这皇帝当久了,更是心机深沉,都快成戏精了。

就是一百个她也斗不过他的心眼儿,没想到陛下竟是这么腹黑,连对她这么温柔和善的他,都要欺负自己一下。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不禁越发有些忧伤了。

“呵呵,朕也不逗你了……”

见她闷闷不乐,他只是又摇摇头轻笑道,“刚才的话,只是朕与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你可以当做没听见,大可不必当真。”

虽是一片好心,但听了他这么一番善意的解释后,她怎么感觉更有些揪心了呢?

她的眉心反倒没有舒展,反而越发紧蹙起来,思绪回归现实,想到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可能,就感觉如同浇了一桶冷水,心也跟着凉了半截,由云端又重新跌入谷底。

“哦……”

她沉默片刻,又轻应道,声音不禁有些失落,只是继续目光静静地看着他,将掌心中那块一直紧握的青龙玉佩,轻轻小心地收回怀里。

“……再不回去,他该找你了吧?”

突然间,她又听到他温和轻柔的声音,不禁又抬头看向他。

只见微风拂过他俊逸的面庞,墨发轻轻随风而动。

他对她温柔地浅笑着,此情此景,美得就像一场短暂而美丽的幻梦。

见她目光多有惊讶,他只是又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担心他会生气,继而为难你。”

她这才注意到两人已在不知不觉间,聊了这么久,因为太过投入,她甚至都没发觉到现在已是临近晌午,时候已然不早了。

她自然也能明白,他口中的‘他’是指谁。

“没关系的……他今早说有事,得到晚上才会回来。”

绾绾不禁又红着脸,心中有些忐忑地小声道。

明明与国师他并没有夫妻之实,与陛下也仅是以朋友相称,可他刚才这一问,反倒令她生出了一种背着自己男人与人偷情的错觉。

这种莫名的羞耻感,令她感觉十分不舒服,更很不喜欢。

她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不渝,而并非夹在两个男人间被人误解,仿佛自己只是一个yin贱的荡——妇,可惜她的命运并不能由自己掌控,纵使再厌恶,也只能默自忍受。

“那就好。”

听罢,他只是又淡淡一笑放心道,目光又恢复到以往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即便是这样,时候也不早了,朕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便先行一步了,你若无事,也快些回去,用过午膳后就早些休息吧。”

“嗯……是。”

即便心里还有诸多不舍,她也还是又乖巧点头道。

“嗯,那朕便先走了,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大可来找朕,但凡是我有能力做的,一定会尽力帮你。”

他又举止优雅地对她善意道,随后便轻拂衣袖,转身缓缓离开了。

绾绾看着他的背影,直至走远了再也看不见时,才恋恋不舍地回过了目光,也转身离开了此处。

……然而未过多久,侍女阿莲便悄悄避开了众人,独自来到了府院内一处偏僻低矮的墙下。

静谧中,她观察四周,见皆无人,便飞身一跃出了墙院。

直到她踏着草丛,来到城郊一处山壁旁。

探手轻轻一摸,便轻而易举地按下了一处与旁边几乎无异的石块,很快石壁便缓缓打开,露出一处洞口。

她握了掌心,坚定的眸沉静片刻,便毅然决然踏了进去。

那山壁在她走进去后,很快便又再次合上,恢复到如初的模样。

山洞内阴冷潮湿,上方的钟乳石缓缓滴落水声,幽静中,除了她的脚步声外,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回声。

这里与外面艳阳高照的酷热完全不同,仿佛是置身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她感觉自己的心,也仿佛冰火两重天一般煎熬。

即便她曾经也来过多次,却远没有这一次心情忐忑。

今天午时她收到了一张飞鸽传来的秘信,于是便听从地秘密来到这里。

思绪纷乱中,她已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来到他的跟前。

眼前人身长玉立,一袭白衣,清冷俊美的面容被一张狰狞的鬼面具半遮住,隐约可见容颜的隽秀。

见他周身气息冰冷,面色不甚好,她不禁又目光忐忑地望着她,继续上前两步,更加靠近他。

“……皇兄——”

还没等她将后面那声问安道出,面前便已是飞快袭来一只大手,修长的指尖,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啊呃——”

他武功极高,出手极快,招式阴狠诡异,无比毒辣,突然袭击过来,一时之间,她根本就躲避不了。

很快她便一脸痛苦地伸手抓住他渐渐收力的手腕,目光祈求地看着他,渴望能够得到他的一丝心软垂怜。

然而即便听见她满是难受的呜咽声,看见她痛苦卑微的深情,他也还是没有对她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轻蔑残忍的冷笑。

是的,她痴爱于他,即便他从来都对自己不屑一顾。

突然间,她竟然觉得能够这样结束,也是一种幸福。

最起码还是能够死在他的手上,而不是旁人,不会再孤独。

看着他,她的眸里不禁流淌出一滴晶莹的泪,簌簌滚落脸庞,直到落入他的指缝时,他面上嗜着的一丝笑容才又隐去,转而很快被阴沉笼罩。

仿佛是嫌触碰她脏了自己的手,他又蓦然松掌,只见她的身体便如残花败柳般,重重摔落到了地上。

“哼……你这样出身耻辱的贱人,是谁准许你有资格唤朕为皇兄的?”

他背了手,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却是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仿佛在他面前的,真就是一团低贱肮脏的泥土。

“咳咳……咳咳……”

而她却是又轻抚着胸口,激烈咳了几声,因为刚才被他猛然掐住脖颈许久,以至于气息久久不顺。

这时,她又落下了几滴泪来,直到没入肮脏漆黑的泥土中,再也寻不见。

此刻她竟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身体难受,还是心里难受,才又忍不住落了泪。

她是大魏清河王府最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若不是因为嫡兄的关系,怕是连成为他的细作都不配。

然而她却是心甘情愿,哪怕只是做他手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只要他还需要她,自己在他那里还有价值,不被抛弃,也甘之若饴。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即便微不足道,却也还是有存在价值的。

他还需要自己,对于他来说,自己还是有用的。

她曾不止一次地这样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可是这一次,连她自己都不禁感到惶恐,产生质疑。

难道是因为她花了太久时间,都没有勾引拿下江景寒,所以他才会生气,觉得不需要自己再去为他效力做事了吗?

可是他也并没有真的忍心对她狠下杀手……果然……还是看在兄长的薄面吗?

手指用力紧抓着地上肮脏泥泞的土,像极了卑微如泥不堪的自己,她面上不禁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哪怕是笑出了泪花,心痛欲绝。

作者有话要说:冷评哭了,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