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点头:“那必须的。”
她以为曾诺是个女孩子,曾家会不在乎, 但没想到, 曾家不肯放手。
不, 是曾大龙不肯放手。
他还想着挽留, 带着诺诺到程宅,玩苦肉计。
可惜, 程萍打定主意要离婚。她坐在床上, 搂着女儿, 几乎是尖叫了:“你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曾诺吓得直哭, 小小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她这两天知道父母要离婚,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感觉到父母要分开了,是以, 哭的嗓子都哑了:“要爸爸妈妈。都要。”
她哭的打嗝,以前肉乎乎的脸,现在也瘦瘦的、尖尖的。
程萍心疼的不行, 搂着她又亲又哭:“诺诺,乖, 妈的乖宝宝, 不哭不哭——”
孩子是维系婚姻的纽带。
至此,离婚的事搁浅下来。
但程萍没有再回曾家,就带着女儿住在程宅,有种长期分居的意思。
程家父母愁的头发都白了。
程鸢也愁, 愁着自己不怀孕的事,想去医院做检查,又害怕。
程母也怕,晚上知道霍昭誉来接她回去,忍不住说:“我偷偷问了医生,说你姐这个病是会遗传的。我想了下,你外婆也有。她去世的早,也有这层原因。我不知道你……唉,你不知道,你姐当时是怀诺诺时发现子宫长瘤的,好在,剖腹产时一起剖了出来。可惜,剖了还长。等你姐刀口愈合,准备要二胎了,那瘤子又长大了。接下来,想怀孕也难了。你们是姐妹,我怕你也有啊!”
程鸢是知道这事的,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生长的风险。她心里害怕,但面上还算镇定:“宁宁去检查了吗?”
“昨天就带她去了,做了B超,万幸是正常的。可她年纪小,这时候不长,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长?我估摸着想她早点结婚生子了,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至于你,趁着霍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早点去检查了吧?鸢鸢啊,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慌的很。你要是……”
“别说了。不会的。”
程鸢捂着小腹,眉间忧心忡忡。
晚间时候,霍昭誉来接她,看她闷闷不乐的,提议带她去看电影。
程鸢没什么兴趣,挽着他的手臂说:“不了。不想看。我们回家吧。”
“你想家了?”
“嗯。”
她把脑袋枕他手臂上,有点黏人的意味。
霍昭誉怜爱心起,凑过去亲了下她的额头:“好。带你回家。”
他们很快就到了霍宅。
霍昭誉让人安排饭菜,但程鸢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上了楼。他不放心,追上去问:“鸢鸢,可是不放心大姐?”
听闻程萍在闹离婚,男方不同意,现在正分居。
他觉得也就这件事影响她心情了。
“好鸢鸢,好宝贝,我是百分百站在大姐这边的——”
他进了卧房,把她搂抱在怀里,亲亲揉揉了一会,继续说:“只要她想离婚,明天我就能把离婚证摆她面前,都不需要她本人到场。”
这话说的也是很威风霸气了。
程鸢被他逗笑了:“怎么满满的匪气?”
匪气大佬霍昭誉亲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唇角还勾着撩人的笑:“这可不是匪气,这是霸气,怎么样?信不信你老公?不是我说大话,天底下就没你老公办不成的事。”
怀孕呢?
程鸢想着,去亲他的唇,一边吐气如兰,一边媚人的笑。
她甚少这么主动,还摆出撩人心魂的样子,激动的霍昭誉呼吸都乱了:“这、这么想我?”
“嗯。想你。想……要你。”
最后一句话,成功点燃了他的热情。
所谓小别胜新婚,霍昭誉用行动让她要了个够。
不同地点。
不同姿式。
至死纠缠。
第二天,程鸢懒洋洋的下不了床。
霍昭誉酣战一夜,神清气爽,觉得这三天的分别太特么值了。
根据他的脑补,在这三天里,程鸢肯定是极想他的,也意识到自己是极爱他的。不然,哪里会有这么热情?
而且还很配合。
这绝逼是他结婚以来,最性福的一晚了。
当然,他的性福,她的痛并快乐着。
程鸢躺在床上,捂着小腹,期待着怀孕。她这人怕进医院,再三思量,还是觉得再等等看。当然,除了看,还要多做。每次播种,都是希望。
霍昭誉不知道她这思想,如果知道了,怕是要乐死了。
至于她担心的孩子问题,生不了,就代孕,他还不舍得她受那分娩之苦呢。
总之,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霍昭誉乐得不行,端着红枣粥进来时,嘴里还哼着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程鸢:“……”
她享受着霍昭誉的投食,然后被他抱去浴室泡澡。
两人在水里又燃烧了一次。
再躺到床上时,程鸢昏昏欲睡。
霍昭誉没离开,揽着她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莫过于此。
到得傍晚时分,他醒来了,看佳人好眠,小心翼翼下了床,去端晚餐。
程鸢睡的沉,迷迷糊糊被吻醒,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又失守了。
男人体力太好了。
她心中叹息:若论醉生梦死,也就是此刻了。
等结束了,他端了晚餐,喂她吃饭。
程鸢强撑着喝了碗粥,又吃了一碗蛋羹,就躺下了。
她又困又累,没眯一会,就被男人作乱的手惊醒:“你还没够?就不怕精尽人亡?”
“我是帮你按摩。”
霍昭誉觉得一腔真心被看歪了:“你都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知怜香惜玉的人吗?”
程鸢没接话,心里想:你在床上可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八百年没碰女人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热情都在自己身上,也是变相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到底是爱自己的表现。
她又乐了,撇着嘴笑:“那你可要多怜香惜玉几次啊。”
尾音很轻,若有似无的勾人。
霍昭誉觉得她化身妖精了,俯身扑过去,摸着她的三千长发,撩起一绺,轻吻着:“鸢鸢,我觉得像是在做梦。”
“什么梦?”
“梦见你很爱很爱我。”
他在爱情面前是不自信的。
越爱越低微。
程鸢心思一动,仰着脖子吻他的唇:“那我恭喜你,美梦成真了。”
她又一次承认,她很爱很爱他了。
霍昭誉发誓,再没听过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他揽着她在床上翻滚,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所谓幸福,大抵如此。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好些天。
霍昭誉不工作,不出门,就跟她厮混在床上。
两人醒醒睡睡,荒唐不休。
直到霍家父母匆匆回归。
他们带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京都霍家三爷霍熠去世了。
对于霍熠,程鸢是了解一点的。
根据书中信息,他是霍家老夫人的老来子,霍振年的弟弟,小他很多,甚至比霍昭誉还小三岁。今年二十岁,是英年早逝,更是情深不寿。
听闻他爱上了京都余家的假千金、病美人,在其病死后,自溺于新房的游泳池里。
霍昭誉也是溺毙在游泳池里,究其根源,就在这里。
程鸢心里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预兆着什么。
“那个……昭誉,以后不要碰水,更不要下游泳池。”
她只能这么提醒。
霍昭誉不明内情,以为她是听说霍熠溺毙在游泳池而一时心生担忧,便道:“我知道。我好些天没游泳了。”
程鸢握紧他的手,眉头郁结着。
霍昭誉看到了,伸手给她抚平了,安慰道:“我听过这位小叔,很是喜欢那个女孩,她死了,他活着也是痛苦,倒不如一死痛快。”
他这爱情观跟霍熠很是相似,都是那种爱人死了不独活的性子。
“若你早我一步去了,我也随你去。你别怕。”
他这话刚出口,霍振年就爆喝出声:“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冯雅也被儿子的话吓到了,白着脸训道:“昭誉,才觉得你懂事,你就说出这些话来。多大的人了,还要死要活?”
霍昭誉想反驳,被程鸢一把拉住了。
她跟霍家父母同一阵营,都觉得生命是最珍贵的。
“昭誉,你也别怪爸妈训你,他们养你不容易,又只你一个心肝宝贝,无论何时,你都没有理由去死。活着固然痛苦,但死了,在我看来,那只是懦夫的行为。”
“懦夫吗?”
霍昭誉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认同,微垂着眼眸,像是自言自语:“我一想到没了你,就觉得生命没什么可留恋的。我爱你就像爱生命啊!你走了,也就带走了我的生命。”
程鸢感动又无奈:“别说傻话。”
“是傻话,也是真心话。”
“我想你好好的。”
“我们都要好好的。”
两人相依偎着,画面唯美而温暖。
霍振年看着小夫妻的情深,想着那不曾见过几面的弟弟,有几分理解,但更多的还是心痛。他才二十岁,太过年轻了。久闻他早慧,天资聪颖,在投资上眼光卓绝,是霍家最看好的新一代掌权人。
璀璨前程,到底不如一个女人。
霍家男人骨子里的偏执啊!
他怕儿子走歪路,出言劝道:“昭誉,你要记住你妻子的话,什么都没有活着最重要。活着才有希望。一切该离开的,都是上天注定的,强求不得。”
霍昭誉没吭声,像是默认,也像是无言的抗争。
儿大不由爹娘。
霍振年叹口气,转开话题:“你三叔去世,咱们要回去一趟,去收拾下吧。”
霍昭誉点头,牵着程鸢上楼了。
程鸢有点走神,被他吻住了:“想什么?”
“想你好好的。”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拥抱,带着无尽的爱和期许。
作者有话要说:爆更结束。
接下来涉及霍家老宅的情节跟预收文有点关联。也可以独立做一篇文。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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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六岁,余笙笙跟随小姑进了霍家,初遇霍昭彰。
彼时,叛逆冷戾的少年朝她伸出手,一条通体翠绿的蛇从他衣袖里探出脑袋,血红的眼珠,对着她吐着长长的芯子。
余笙笙吓到昏厥,连续三晚,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而在这段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没人知道,她做了一个漫长而可怕的梦——
梦里她死了。
死在了二十岁。
那一天,天很蓝,风很轻,阳光很暖,她跟霍昭彰刚举行了世纪婚礼,亲吻新娘时,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再没有醒来。
她趴在他火热的怀抱里,没了呼吸。
而他……不久后,溺毙在他们新房的游泳池里。
一句话简介:倘若你离开,我对余生再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