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蜜月, 霍昭誉绕开这个话题,将视线放到了果盘上:“饿不饿?吃点水果吧。我给你剥荔枝。”
他说着,下了床,将果盘端过来, 动作麻利地剥荔枝了。
程鸢看着他修长莹白的手指, 皱了下眉头:“你洗手了吗?”
“我现在去洗。”
他立时站了起来, 将果盘递给她, 迈步出去了。
事实上, 他打着躲开的心思。
程鸢没多想, 接过果盘, 盘腿坐到床上, 然后扯了几张纸巾垫在果盘下。她就这么在床上吃起水果,等程宁又一次进房来, 让她把垃圾桶拿近些, 方便她把手里的葡萄皮扔进去。
程宁:“……”
她好久没见过二姐这么懒散的样子了, 忍不住说:“马上昭誉哥要回来了, 你也顾忌下形象吧?”
“我形象怎么了?”
程鸢摸摸头发, 整整衣服,自我感觉良好:“我今天状态应该还不错。”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程宁嫌弃地撇撇嘴,开始批、斗了:“瞧你这坐姿, 还盘着腿, 跟老家里那些炕上大妈有什么区别?”
“炕上大妈怎么了?”
程鸢保持本心,“我自己坐的舒服。”
“可我看的不舒服。”
程宁伸手把她的腿拉了下来,继续批、斗她:“二姐, 我觉得你就是被昭誉哥宠坏了!”
“你说什么?”
程鸢一脸无辜:“我哪里被宠坏了?我不就是随性做自己么?”
“切,我看你是放飞自己。”
“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她不承认,继续吃葡萄,还剥了一根香蕉。
那橙黄的香蕉皮掉了一块,落到了地上。
地上已经一堆葡萄皮了。
她扔的准头太差了。
程宁越看越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还吃,看吃的满地都是垃圾,你现在就下来扫干净了。”
程鸢不想扫,这时候吃饱喝足,一身懒骨头。她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放那里吧,我晚点扫,现在有点困,你没事出去,我午睡会儿。”
“不行,你先打扫了再睡。”
程宁像是有强迫症似的,上前拉她的手,嘴里还念叨着:“吃饱就睡,你是猪吗?二姐,我跟你说,豪门不养猪的,你也有点危机意识啊!”
程鸢自然是有危机意识的,只她的危机意识都用来防备徐朝阳了。近几天,因了他的出现,压力有些大。现在换了个环境,放松下来,就想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她挥挥手,敷衍几句,就闭上了眼睛。
她睡意来势汹汹,几乎要沾床就睡了。
可惜,程宁不肯让她睡,摇着她的手臂道:“快别睡了,先把地扫一扫,会招苍蝇的。”
“你就不能扫一下嘛?”
程鸢被她闹得来脾气了:“就你啰嗦这些话的功夫,早把地扫好了。”
“凭什么?又不是弄出来的。”
程宁脾气也上来了:“谁生产,谁负责。让你吃东西乱丢垃圾了。我这是帮你改正坏习惯。”
“谢谢。不劳你费心了。”
她犟劲儿上来,就是不肯扫了。
程宁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动手了。可她不甘心,拿了扫把,一边扫,一边碎碎念:“程鸢,你个懒女人,如果不是怕昭誉哥回来,看见这么一地狼藉影响你形象,鬼帮你扫垃圾。我跟你说,没下次了。”
程鸢较劲成功,笑得洋洋得意:“相信我,下次他要是看见了,会麻利儿清扫的,比你这个光动嘴不动手的强多了。”
“我这不是动手了?”
程宁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怨念更甚,又碎碎念了:“懒女人,你就是个白眼狼。枉我一心牵挂你的婚姻,你倒好,心大的能开船了。”
“对。”
程鸢故意气她:“还能带你遨游一番,要不要试试啊?”
试你个大头鬼!
这句怼,程宁压在了嗓子里。
她想到来见她的目的,手上动作倏然加快了。
三分钟后,她清扫完垃圾,把扫把、簸箕放回原处,又回了房间:“哎,二姐,问你个事。”
“什么事?”
程鸢背对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
程宁也不介意这种态度,放低了声音问:“你们要在这里常住?”
“嗯。蜜月前,多陪陪爸妈。”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宁转动脑筋,开始推测了:“徐朝阳进了霍家,你跟昭誉哥回娘家,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是他们兄弟俩不对付?还是昭誉哥不满私生子进门,而选择离家出走?”
程鸢听得发笑:“搞新闻的都这么有想象力吗?宁宁,我觉得你可以去写了。”
程宁很配合地接话:“行啊,就以你们为原型,书名叫《高嫁》,怎么样?”
程鸢:“……”
她默了一会,脸色变得严肃了些:“你别胡思乱想,没你说的那些事,也别在爸妈面前乱说。”
“我知道。”
程宁点头,坐到床前,认真问道:“但你告诉我,你们回家,是不是跟朝阳哥有关?他知道家里乔迁,还送了礼物过来,是不是对你……”
余情未了。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程鸢发愁,这鬼机灵心思太敏锐了。她没有接话,瞅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有点默认的意思。
程宁羡慕妒忌恨了:“哎,你今年这桃花开的够旺啊!”
有霍昭誉那样优秀的豪门老公,又有徐朝阳这样身价不菲的追求者,她这个姐姐啊,上辈子是拯救地球了吗?
程鸢听出妹妹语气中的羡慕,皱了皱眉,提醒道:“徐朝阳这人心思深沉,你少跟他联系。”
这妹妹一心攀高枝,可别跟徐朝阳混一块去了。到时候天天见面,更堵心了。
站在门外的霍昭誉也有同感。
他在外躲了会,就回来了。不想听到姐妹二人的对话,鬼使神差地听了几耳朵。察觉到程宁的心思,敲敲门,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走进去,目光坦荡,神色自然:“宁宁,找你姐有事吗?”
程宁心虚地摇摇头:“没事,就随便聊聊。”
话音落下,就找了个借口闪人了。
霍昭誉也没有拦,坐到大床上,沉思起来。他之前答应过,给程宁介绍个优秀男朋友,并没怎么付诸行动,现在看来可以提上日程了。
程鸢躺在床上,等一会不见他出声,就开了口:“宁宁的话……”
她欲言又止,他心思通透:“我知道她的意思。”
“小孩子心思。一点也不成熟。”
“有点儿。”
霍昭誉没太将这事儿放心上,见她眼睛眯着,笑问:“困了?”
程鸢点头,声音迷糊:“嗯。”
“一起睡吧。”
他侧躺下来,手搭在她纤腰上,薄唇亲吻着她的长发。
越接触,越觉她是个简单纯粹的人。
没那么花花心思,单纯、善良、可爱,骨子里坚韧又高傲。
全然合乎他的审美。
霍昭誉不由得微微用力,手臂圈紧了她的腰肢。
程鸢闭着眼,蹙眉:“昭誉?”
“嗯?”
“你箍的我好难受。”
“哦。”
他放松了手臂,轻拍了拍:“睡吧。”
两人一觉睡到了傍晚。
再醒来时,夕阳余光洒满天。
程鸢坐起来,揉了下眼睛,摸到手机看时间。
已经五点多了。
她看着身边还在酣睡的男人,也没叫醒他,而是轻轻下了床。
虽然动作很轻,但她一离开床,霍昭誉还是醒了。他猛然坐起来,看她蹑手蹑脚往外走,眼神一冷:“去哪里?”
他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只觉得她偷偷溜走的动作有点刺眼。
这是要把他丢下吗?
怎么不把他喊醒?
程鸢看他眼神越发冷冽犀利,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解释说:“我没去哪里,就睡醒了,出去看看。本来想喊你的,但看你睡的香甜,没忍心喊你。”
她是心疼他来着,他倒有些不识好人心了。
不识好人心的霍昭誉伸出手,等她握上来时,一个用力,把她拉坐回床上了。他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以后睡觉的时候,不准先我起来。”
程鸢不解:“为什么?”
“就是不准。”
“好没道理。”
“就是这么没道理。”
他拥紧她,孩子气的口吻:“记住没?”
程鸢又想逗他了:“没。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霍昭誉:“……”
他顿了下,好脾气地重复:“以后一起睡觉的时候,不准先我起来。不管是正常睡眠,还是午睡。”
这可真是小孩子脾气了。
程鸢笑笑:“霍昭誉,你好幼稚啊。”
幼稚的霍昭誉亲她的唇,迷恋似的轻叹:“没办法,我想第一眼看到你。”
程鸢笑嗔:“甜言蜜语。”
“嗯。”
霍昭誉点头,神色认真::“还有很多,你要不要听?”
“说说看。”
“你的口唇很美味,可惜你自己不能吻它。”
像是为了证明,他吻的越发用力,像是饥渴的孩子,贪婪又迫切。
程鸢被他吻的喘息艰难,好不容易推开他,又气又羞:“你、你真是——”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
以前是行动不规矩,现在连言语也色、气满满了。
霍昭誉卷土重来,长臂揽着她的脖颈,又绵绵啄吻起来。这一次,他动作轻柔缓慢,嘴里还说着让人悸动的话:“也许我是个坏人,但程鸢……你吻我一下,我就有变好的可能。”
他赋予她神奇的能力。
她可以毁了他,也可以成就他。
成魔或者成神,只在她一念之间。
程鸢心跳如雷,想着书中自己的命运。
其实霍昭誉索求的很简单,不过是她爱他。
很难吗?
不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黏糊真的好吗?
作者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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